花花和相公被团团围堵在了林子里。
林子里光线比较暗,无风,偏冷,但花花此刻却汗流浃背。
被吓的。
“相公,这是什么啊?”花花警惕的看着这些肥壮的动物。
其实不肥,就是壮,又高又大,花花觉得他们弹跳起来肯定比自己都高。
“我怎么知道?”时谦垂眸看了花花一眼,“本来打算带你去山的那头看狼的。”
之前他走这边也没遇到过这些。
“嗷—”其中一头野兽发出了吼声,四周的听到后也纷纷嗷叫起来,一时之间,林子里充斥着野兽的吼叫声,此起披伏。
花花想往相公身边再靠一靠,结果一动,她便看见其中一头也跟着抬了抬蹄子,吓得花花不敢动了。
“呜呜,相公,我们该怎么办?”花花哽咽着,眼眶都红了。
她巴巴的望着相公的侧脸。
相公一脸淡定,完全看不出任何紧张的神色,花花稍微松了一口气,“相公知道该怎么办的吧?”
时谦看着小短腿一副如临大敌的怂样,不知怎的,突然起了玩耍之心。
他定定的看着花花,特别无辜的说到,“我不知道。”
花花一听,“哇”的一声,哭了。
“呜呜呜,那相公我们要怎么办,呜,要被它们吃掉了。啊,它们要把我们吃掉了,呜呜呜呜,逃不掉,什么都逃不掉。呜,之前要被火烧,现在要被吃掉,呜呜呜。吃掉,全部都吃掉......哇唔。”
时谦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呜哩哇啦一顿哭诉,眼泪不掉线的往外流。这小短腿,水做的吗,怎么都流不干的?
“呜,相公?”花花哭了一会儿,慢慢的停了下来。看着相公的表情始终平淡着,她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不哭?”
“我哭过了。”
“嗯?”
“只是被毛给挡了。”时谦特别认真的说。
花花:。。。。。。
“相公我是傻子吗?”花花用袖子揩了揩脸上的泪,不满的嘟着小嘴儿,“你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
相公虽然脸上看似很多毛,但也不是特别多,至少她仔细看便能够看到相公的表情,她难道连哭没哭都看不懂吗?
花花满脸黑线。
她不哭了,一来是哭累了,二来她觉得相公肯定有办法,要不然为啥他一点都不慌。
“相公你有办法的对嘛?”
“嗯。”
“什么办法?”花花满怀期待。
“跑。”
“跑?”花花又要被急哭了,“它们四条腿,又长又细,一看就很能跑,我们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啊?”
“我两条腿跑得过,要不我现在亲自跑给你看?”时谦说完作势要跑。
“不不不!”花花立马向相公身上扑了过去,更加扒紧了相公。
他要是跑了,那自己怎么办?她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跑得很慢,根本不是这些野兽的对手。
因为花花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显然惹起了四周野兽的注意,其中一只顿时从侧面奔腾而来,直扑向他们俩。
“啊,相公!”
花花见此情景,想搂紧相公的脖子,却被相公一个用力给甩了出去。
完了完了,要被这些野兽吃掉了,因为她刚刚余光看到,继第一头之后,这一群野兽都相继扑了过来。
花花摔扑在地上,吓得紧闭着眼,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头。
耳边传来恶狠狠的叫声,撕咬的声音,还有刀入皮肉的声音,
花花听得心惊肉跳。
她觉得下一秒就有野兽要来撕咬她了,她甚至做好了觉悟,但一直没有。
最后的最后,当花花很久没有听到动静的时候,她慢慢的抬起头来,搜寻自己的相公。
相公不会被它们给吃了吧。
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这些野兽的残肢,伴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而自己的相公,一人一匕首侧手而立,身姿修长挺拔,夕阳西下,霞光洒在他的身上,晃了花花的眼睛。
花花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只知道,要跟着相公,说什么也要紧跟着相公!
等回到山洞,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花花生了火,火星噼里啪啦的响。
因为之前的厮杀,相公的长毛皮已经沾染了一些血迹,被他特别嫌弃的脱了下来。
花花将相公换下来的长毛皮晾晒在了外面。天空现在云层很厚,晚上应该会下雨,可以冲洗一下这件毛皮。
她们这里没有水,平时若是洗衣服或者洗澡,都得等到下雨天。
时谦一连三天都没有出过山洞了。
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石床上,除非万不得已,他才会裹着用作被子的短毛皮勉为其难的下地。
刚开始,花花以为是相公跟那群野兽的厮杀中受了伤,着急的不得了。
相公可不能有事啊,她什么都得靠相公的。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那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些,花花眼泪汪汪的往相公身上拱,想看看有没有伤口之类的,有伤口就要处理的。
但每次都被相公无情的踹开了。
后来,她观察了相公很久,才确定相公他没有受伤。他之所以不想下地活动,仅仅是因为他那身一直套在身上的长毛皮在外面晾晒着,还没干。
换句话说,他没衣服穿了。
花花其实不是很理解,明明相公有衣服的,她都看见过,青色的,样式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是布做的,那为什么他不穿呢?
相公真是怪人。
果然,等到长毛皮彻底干了,相公穿在了身上,他才终于愿意下床活动。
不管原因如何,花花看见相公愿意下地了,可高兴了。
因为她又可以跟着相公出去逮野物了。这几日相公不出山洞,花花一连几天都在吃草。
因为她不光不会逮野物,也不会烤野物,所以花花嘴巴都淡出没味儿了。
她兴致勃勃的收拾好了一切。现在外面阳光正好,正适合出去。
但相公这会儿却明显不像要出去的样子。
他正站在沿壁上的架子旁,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那里横竖三格,上下三层,摆满了这段时日采摘的花草,还有一些小竹筒,竹筒上面还有零星的字。
花花可以断定,这是个药架子,因为曾今年巫医来给她把脉的时候,就背着一个小木箱子,那里面的东西跟这些神似。
所以她对自己的相公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是个巫医。
难怪那天花花头晕眼花,浑身特别难受,在吃了相公给的树皮之后,很快就神清气爽了。
“相公。”花花等得无聊了,她走过来站在相公的旁边,“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时谦盯着这些药草,皱着眉正在想事情,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下。
有了现成的药人,又重新整理了症状,他现在要开始研制虞毒的解药了,但这里根本就没有他想要的解毒药材。
虽然这山上多的是奇珍异草,但没有外面的一应俱全。
一副药想要达到最佳的效果,并不是单靠某种奇珍异草,而是需要十几种甚至几十种药材按着微妙的比例发挥作用。
这里没有其余的药材,也没有研制解药的药具,这很影响他研制的速度。
相公又不理自己了。花花对于相公这一点很是......不喜欢。
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刻他就会直接不搭理自己。
花花嘀咕了几句相公的不是,忽然外面传来了好几声鸟叫声,她下意识朝洞口看去。
这时洞口一暗,随后从外面进来一只灰色的大鸟,好大一只,花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
她紧张兮兮的躲到了相公背后,又忍不住歪着脑袋瞧。
时谦也跟着看向洞门口,是自己养的大雕,轩儿叫他灰灰。
他朝它吹了声口哨。
口哨很短,但声音清脆,很好听。
大鸟听见口哨,便踱着那细细的爪子靠近,很是温顺。
待这大鸟走近了些,花花看见它的爪子上似乎有东西。
“相公,”花花拍了拍他的手臂,指着那大鸟道,“你看它的爪子,有东西!”
时谦也注意到灰灰的左爪子绑了个东西,是个信筒。
他弯腰伸手拿下信筒,从里面取出一份锦信,展开,时谦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事急速回。
苍劲有力,笔锋犀利,是兄长的字。
看来自己这次消失得太久,兄长有些着急了,时谦想。
一想到回去,就想到外面无聊无趣的生活,时谦顿时心生不豫。
不过,他微微侧头看了看旁边抓着自己手臂的小短腿,这角度,正对着她的某处。
时谦若有所思,看来还是有不无聊的事。正好他觉得这里不好施展,无法为小短腿解毒。
只是兄长从来都是禁止他用人试药的,要是知道他逮了个药人回去,有点麻烦。
他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相公,这上面写的什么?”花花比相公矮了很多,她得踮着脚看,还没仔细看上面写的什么,信就被相公收了起来。
“相公你还和外面保持联系的啊?”
“相公你去过外面吗......不对你也是被他们扔进来的,肯定去过外面。”
“相公你也是从外面来的吗?”
“相公谁写给你的信啊,上面写的什么?”
听着小短腿的问话,时谦突然就回过神来。
他盯着她不错眼,品着它口中的“相公”两个字,顿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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