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车外传来敲侧车窗的咚咚声，梁川回过神来，原来是江望远的司机到了。
江望远给司机打开车锁，司机坐了进来：“哟，江先生，有朋友啊。”
“梁川，高中同学。”江望远跟司机介绍梁川的时候倒没有像在酒会上一样，只是一一个上下级的关系，而是把梁川当做朋友介绍给了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里对梁川笑笑：“梁先生好，我是江先生的司机，马德福。”
名字还够喜庆的，人看着也挺实在。
马德福打完招呼又问江望远：“江先生去哪？”
江望远：“隆福火锅。”
代驾：“林小姐怎么没跟着一起？”
梁川一听，林小姐？应该就是那天给他开门的大美女，林越吧。
江望远：“她有事要忙。”
“这么回事，二位系好安全带，咱这就出发了啊。”
十多分钟后，车开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火锅店前。
江望远提前在门前放下了梁川，随后又跟着司机停好了车才到门口和梁川汇合。
梁川看着他远远走来，一边看一边琢磨，江望远这些年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高中毕业那会他俩的个头可是差不多高的，反倒是江望远，那会因为太瘦，看上去还没梁川高呢。
想到这，梁川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
不知道江望远现在的身材是不是也比他好。
“走吧。”江望远走到他身边轻声叫上他。
也不知是不是梁川的错觉，他居然从这声轻柔的“走吧”里听出了些温情。想到这梁川自我恶心了一瞬，江望远可是直男啊，人家有女朋友的。
再次摆正心态后，梁川跟随江望远进了火锅店。
“您又来啦？今天穿的这么正式？”
一进门，门口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就热情地同江望远打招呼。看来他还是这里的常客。
“还是和平时一样吗？”
江望远又点了点头。
服务员会意后稍稍面露难色：“今天是周末，晚上人有点多，您这次又没提前预约，要不我们给您安排到不吵的客人旁边儿您看怎么样？”
“你觉得呢？”江望远竟然询问起梁川的意见。
我觉得不怎么样，火锅又不是牢饭，吃得就是个热闹，干嘛搞得跟吃西餐似的？
放在六年前，这些话梁川肯定想都不想都说出口，现在...唯有香菇，泪两行。
“我都行，静不静都一样。”
“那就随便安排吧。”江望远对服务生说。
“好的，二位的西装外套要不要寄存一下？您也知道，咱这火锅店味儿大，熏上了不好洗。”
说起来，穿着西装吃火锅，梁川也是第一次。
以江望远如今的身价，倒是不会在乎这点小事，臭了送到干洗店洗干净就成了。只是他这个事儿妈，上学那会几乎每天都把校服要洗的香喷喷的，麻辣锅底味西装，这待遇他受得了？
谁知江望远摇了摇头：“没关系，带路吧。”
最后梁川和江望远被安排到了二楼最靠里的桌位。
等菜期间，江望远脱下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纯白衬衫的顺滑布料隐约绘出他说不上健硕但却结实的的腰身。
单上齐后，服务员问了问江望远：“难得见您带朋友来，不点些酒水吗？”
江望远看向梁川，像是在询问他的建议。
梁川这人酒量一般，喝完了脑壳生疼，所以他没事不怎么爱喝酒。至于江望远，今天的酒会上一直在喝，梁川觉得他应该没有兴致再喝下去了。
于是梁川笑了笑：“今天就算了，改天。”
服务员笑笑：“好的，那二位请慢用，有什么事儿按铃，随按随到。”
服务员走后，江望远一丝不苟地挽起衬衫的袖子，把菜一样样地下到锅里。梁川就看着他忙活，也没动筷子。
菜下到锅里，江望远把筷子放到一边，问梁川：“下次什么时候一起来？”
梁川没第一时间听懂他的意思，满脸疑问地看着他。
江望远垂眼看着锅里的菜：“刚刚不是说，改天。”
梁川在心里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自己这张臭嘴啊。
他怎么能忘了江望远的本职工作呢？他可是文坛大佬啊，每天和文字打交道，当然擅长抓住别人话里的漏洞。
只是梁川不知道江望远说这话是不是认真的。
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想清楚，江望远拉着他来这吃火锅的目的是什么。
发展上下级关系？深夜陪吃？再续兄弟情？还是...就只是吃个饭，没什么别的意思？
自从在化妆间里见到江望远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就没消停过。想完一茬接一茬，一茬没了又一茬。
见梁川半天没吱声，江望远只当他是默认，自顾自地替他答了：“那就下周三吧，刚好你负责的那几本杂志发刊，你手头也没别的事。”
梁川：“？？？”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呢：“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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