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自尽单纯是为了解脱。雪剑山庄的毒药却是技不如人的惩罚。设想一下，如果在被对手打得伤痕累累的时候吃了这药，那岂不是要活活痛死？
尚星打了个冷颤，看着钟孤玉的目光就带了同情。
小说里雪剑山庄不仅武功功法天下第一，在江湖中的威望也是天下第一。
每一代雪剑山庄的庄主都以致力于维护武林安宁为己任，勤修武功，追求至上功力。对下任继承人更是毫不放松。
所以，钟孤玉的童年想必是过得非常辛苦。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绷那么紧嘛，武林太平不太平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祸乱又不是你们挑起来的。江湖上那么多侠客，偶尔也让他们分担分担嘛。”
尚星凑过去，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就因为你们山庄太能干，事情揽的太多，所以那些所谓的白道才事事依赖你们，屁大点事都找你们。”
“就因为他们太过依赖你们，你们身上的担子太重，所以你爸爸，额，你父亲才会那么严苛地要求你习武，生怕你们出去丢人。”
“因为你爸爸对你太严厉，你才会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就变态……”
尚星滔滔不绝地往下说，全然没发现钟孤玉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是快要想杀死他了。
“你想想，杀人真的能让你快乐吗？看见他们死在你面前，你真的没有一丝愧疚吗？”
尚星拿着跟木柴当做教鞭，“我们要学会仁爱……”
“你再说一遍。”钟孤玉打断他的话。
尚星：“我们学会仁爱？”
“上一句。”
“看见他们死在你面前，你真的不会做恶梦吗？”
“……再往上一句。”钟孤玉坐正了身体。
尚星眨巴眨巴眼，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试探着问，“杀人不可能让你快乐？”
“……”
钟孤玉坐过来，目露凶光，“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尚星哆嗦，“杀人真的能让你觉得快乐吗？”
钟孤玉勾起唇角，幽幽地看着他，等到尚星缩的快趴下了，他才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
“能。”
说时急那时快，他飞起一脚踢在尚星屁股上。
“去打水。”
尚星捂着屁股，痛得肝胆俱颤。
肯定青了！
他揉着屁股，看着漆黑的外边，又看着恶鬼一样，说翻脸就翻脸的钟孤玉，敢怒不敢言。
钟孤玉见他墨迹，挑眉，“再不去杀了你。”
这个辣鸡。
尚星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屁股那块痛得他龇牙咧嘴。钟孤玉那一脚踢的他想卧床休息三个月。
可是现在还要给这人打水。
他蹲到洞口，两只手捧在一块儿，朝着天伸出手。
去他的吧，能接多少接多少。老子消极怠工怎么了？
雨势很急，掌心里很快攒了一捧水。
尚星跟捧着宝贝似的，一溜烟进去，“快快快。”
手摊在钟孤玉嘴边，“就着我的手喝得了。”
钟孤玉瞥了他的掌心一眼，唇角一耷，面色阴冷，“你是真心想死吧？”
“……”
尚星想踹他。
老子哪里又做错了？
掌心里最后一点水漏在火堆上，撕拉一声，蒸发掉。
钟孤玉的视线往下移了一瞬，慢慢地抬起手 。
尚星往后一跳，“你早就着我手喝不就完事了！”
“谁说我要喝水？”钟孤玉的手落在脸上，轻轻地抚了一下，一块未净的血痂从他指缝里掉下来。
“我要洗漱。”
“……”
尚星看看他一米□□，浑身血污的大个子，又看看自己的小手，听听外边的雨声，绝望发现，自己今天晚上似乎可以不用睡了。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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