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大宝贝
从季澄家出来的时候,时浅站在公交站台那儿,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塞了回去。
4:08分。
时间还早。
晏辞前几天走了,这会回去,家里都没人。
奶奶在医院,一瞬间,时浅竟然不知道去哪好。
大喵走之前,一连折腾了她几天,直接导致入了夜,她再看到晏辞,这个腿先颤上了。
结果某只大喵一走,她竟然有些低落。
天气太热,周围连风都没有。
翠绿的树叶上蒙了层灰,静止不动,热气蒸腾着,哪哪都是滚热烫人的。
搭公交,时浅去了老市区的菜市场,看着手机里晏辞大姨发的消息,挨家挨户地找过去。
说是菜市场,其实更像个农贸市场。
下了公交,顺着街道拐进去,走不过多久,越往里,味道越难闻。
菜市场的顶棚被封上了,这一片都是卖家禽的,还是活的。
那味道就更酸爽了。
下傍晚,鸡们闹腾够了,都缩在笼子的角落里,一声也不唤,歪着鸡脖子,看眼来人,又不搭理。
倒是大白鹅们离老远,听到脚步声,扯开嗓子叫唤着。
一声比一声高昂,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时浅微微屏息,贴着靠边的地方,加快了步子,小跑了过去。
那大白鹅见人有些怕它,昂着脑袋,叫得更欢腾了,甚至扑棱着张开翅膀,想去追时浅。
时浅:“……”
笼子都管不住你们的嘴。
她小时候被奶奶养得大白鹅追着啄过,挺疼的。
院子本来就不大,她那会长得还没鹅高,那鹅脖子再抬抬,就能对着她脑门子来一口。
好在那鹅有点儿笨,没照着她脑门子就是一口,一低头,对着她手就是一口。
她被啄得忘了疼。
吓懵了。
奶奶回来的时候,还没鹅高的她被那只气势汹汹的大白鹅撵得满院子跑,一边跑一边哭。
后来……那鹅没活过当晚,被时奶奶宰了炖了汤,肉全进了她肚子。
想到这儿,时浅一向冷淡的脸浮了淡淡的消息。
奶奶的手术很成功,晏辞走的第二天时奶奶就动了手术,手术没花多久时间,再加上时奶奶原本身子骨就硬朗,没什么大碍。
找到晏辞大姨推荐的那家店,时浅在店门口停了会。
老店,没装修。
门口立了面纸牌,那纸牌还是废旧箱子拆开的,上面拿毛笔简单地勾了几个字。
活鸡。
活鸭。
……
店门口立了个风扇,门口躺椅上趟了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老人套了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蒲扇随意地搭在肚子上。
“要啥?”老人见有人来,摸摸索索地拿过一旁凳子上的老花镜,带上。
“鸽子。”
“活的?”
时浅:“……”
活的她不会处理啊。
老人看了会时浅,转身进了屋,没一会拿了个发黄的小本子出来,又问:“现在要还是?”
“明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会处理吗?”
时浅摇了摇头。
“哦。”老人把小本子往柜台上一拍,“留个联系方式。支持处理好了送货上门,老招牌了。不会给你送不新鲜的。”
这家店是老店,一般来这里买鸽子的都是家里有人开了刀后需要用鸽子炖汤养伤口的。
老人没多问,手脚利落地备注上了时间。
从偏门出了菜市场,空气骤然一清新。
时浅没什么胃口,随便找了家面馆,点了份刀削面。
刀削面上的很快,时浅拿了双筷子,刚挑了一筷子面,视频通话进来了。
点开,同意。
画面有一瞬间的模糊,一晃一晃的。
把手机支在面纸盒边上,时浅低头尝了一筷子面。
面是自家现揉现削的,十分劲道。
泡在汤汁里,一点儿没糊,根根分明,口感极好。
汤是骨汤,鲜透。
面上淋了层辣油,加了勺店家蜜汁的肉酱,再拌开,味道更上一层楼。
见视频画面稳定下来,时浅挑着面,微微弯了下眉。
视频中的大男孩穿了件最简单的黑T,黑T略大,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
像是刚忙完休息,他靠在沙发中,指尖绕着那蓝色的带子,正轻眯着眼看她。
又一筷子面下肚,时浅舔了舔唇角沾上的汤汁,喊:“哥哥。”
“嗯。”
“给你看场吃播啊。”时浅心情好,一连被压几天的小怨气一扫而空,说话点点轻轻软软。
“播什么?”
时浅单手拿过手机,镜头往下移了那么一点儿,说:“吃面。”
晏辞看了眼,嗯一声。
一般面馆碗都挺大的,这家也不例外。青瓷大碗,分量十足。
时浅胃口不大,吃不了多少,有时候懒起来,晚饭就啃个包子。
她播他就看吧,至少让他知道小崽崽有乖乖吃饭。
边上似乎有人喊,视频中出现了一双手,那手在晏辞肩上拍了拍,问:“一起走吗?”
晏辞把手机往下压了压,说:“你们先去。”
那男生也没坚持,刚才隐约看到个视频画面,当下明白过来,意味深长一笑,“干嘛?”
“哄人。”晏辞说。
“家里猫闹脾气了。”
时浅:???
她什么时候要哄了?
那人走了,时浅吃饭时不怎么说话。多年以来的习惯,时从翰和王影在家的时候,她一顿饭吃完可以不说一句话。
晏辞看了会,低下身子,从烟盒里摸了根烟出来。
偏头,唇一分,晏辞咬着那烟,没点。
“什么时候买的?”时浅咬着面条问。
她好像有让大喵少抽点烟吧。结果人倒好,离老远,当着她的面点了根烟。
晏辞玩了会打火机,五指分开,搭在膝盖上,看着时浅说:“周梒江给的。”
大喵一秒不带犹豫的把周梒江买了。
这是时浅没想到的。
晏辞看了会打火机上跳动着的蓝色火焰,片刻,像是失了兴趣。
抬手,一扬,把打火机抛会了茶几上。
操。
骂了声,晏辞觉得自己是自己找罪受。
时浅太会给自己找角度了。
她今天穿了件蓝色的低领短袖,短袖领口开的低,也不知道设计那件衣服的人怎么想的,只给了一个扣子。
还是细的,银色的。
顶不上什么用。
时浅低着头吃面,那领口正对着他。
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全看完了。
“时浅。”晏辞喊她。
声音有些不正常。
时浅咬着筷子,抬头看他。
“注意点素质。”晏辞意有所指。
时浅刚冒了个问号,又听见晏辞说:“你现在这样,让我对你吃播没多大兴趣。比起吃播,我更想看你直播——”
后面那几个字在时浅脑子里转了一圈,时浅一低头,一把把手机盖了下来。
流氓。
本性难移。
画面突然一黑,晏辞倒在沙发里,闷声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时浅木着一张小冰山脸吃完了面,又木着一张脸挂了视频。
去卢子君家前,时浅到水果超市买了个新鲜的西瓜。
卢子君家离的远,搭公交还要一会。
晚班车,车上没多少人,空位置很多。
时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和喻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喻见:阿崽,悄咪咪给你看个大宝贝!】
时浅点开喻见发过来的链接,页面刷新的有些慢。
硕大的标红的“十.八.禁”三个字飘在最上面。
页面弹出一个对话框,问:是否成年。
时浅点了是。
画面又一转。出现了一个小说文案。
文案很简洁,拢共没几个字。
文案:
高冷禁欲骨科医生(假的)×纯良无公害女大学生(装的)
校园h/1v1
带你解锁一百零八种姿势。
时浅:“……”
这是啥?
我挂我自己?
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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