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关机吗
时浅回去的时候,天色刚暗。
比起中午的燥热,晚风带着舒爽,虽然依旧透着股闷热,但总归舒服了很多。
奶奶没事。
这是最好的结果。
开了门,室内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声。
时浅今天跑了一天,上午惊出一身冷汗,中午送奶奶回去后又往季澄家赶,大中午的公交车上人太多,玻璃车窗玻璃晒得滚烫,车厢里闷闷的,哪怕开着空调,还是闷出了一身热汗。
在季澄家又吹了两个小时空调,汗早干了,黏在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皮肤上所有的毛孔都被封闭了。
黏又闷。
晏辞没回来。
时浅纠结了会,屈指揉了揉热得昏胀胀的脑子,决定先洗个澡。
窗外,火云烧淡了下来。风,一点一点凉下。
偶尔有一声汽鸣声,惊得停在电线上的雀鸟扑棱着翅膀飞远,叽叽喳喳的。
“咔”的一声,门锁落开。
晏辞指尖上勾着蓝色的带子,带子末端缀着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的牌子。
透明的塑料牌。
普普通通,里面夹着薄薄的一张纸,背面贴了张简单的证件照,写了名字。
勾着牌子,晏辞抬手,指尖一抵,门又缓缓地关上了。
有水流声。
淅淅沥沥的。
很细微。
垂了垂眼,晏辞半倚在玄关处,看着时浅换下来的鞋子。
崽崽回来了。
最近某只崽崽挺忙的,早出晚归,下午做家教,晚上带卢子君。
挺好的。
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养猫的。
抬腿,晏辞走了进去,将手中勾着的塑料牌子甩到了茶几上,抬手压了压喉结,开了空调。
他有好几天没碰时浅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
乍开了荤,突然又被一连饿了几天,总归会被饿出病来。
空调凉气很快沁出来,晏辞从冰箱里拿了瓶冰的矿泉水,指尖顺着矿泉水瓶摩挲了一圈,动了动,拧开。
大半瓶冰水下去,心里那股邪火还是没压下去。
半靠着吧台,晏辞仰头,又灌了一口冰水。听到动静,他视线一转,卫生间门开了。
小姑娘裹着大浴巾出来了。
她的长发被团成一小团,卷在头顶,湿漉漉的。
可能冲的太久,整个人被蒸得像个实心大包子,白白软软的,肩膀露出外面,上面泛着湿气,肌肤粉粉的。
水还在滴,从额角流下,顺着鼻梁,挂在唇上。她唇微微一抿,水滴一滚,砸在地板上。
晏辞抬手,拿过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几个度。
“怎么不擦干?”
“嗯?”时浅茫然了下,被晏辞推进了卫生间。
大喵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卫生间内的热气未散开,到处都是水雾,湿湿热热的。
镜子蒙了,时浅抬手捂着大浴巾打结的地方,整个人贴着盥洗台,面上看着冷淡。
又是这个地方。
为什么啊。
哭了。
指尖贴着冰凉的磁制盥洗台,时浅试图扭过头去看身后的人。
吃过肉的大喵太可怕了。
最近又素了几天,那就更可怕了。
身后,少年周身带着雾气,他的纯黑色短袖微微有些湿意。
抽过架子上的干毛巾,晏辞摁住乱动的时浅,把人圈进看怀里,压在盥洗台边缘。
“别动。”
时浅:“……”
干毛巾兜头笼下,她湿漉漉的小发包被人解开,长发顺势滑下,水珠甩开。
擦了会,时浅偷偷去看晏辞,发现他低敛着眉,脸上表情很淡,真认认真真地给她擦着头发。
隔着层干毛巾,他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揉过。没多久,干毛巾吸满了水,湿透了。
晏辞把干毛巾甩进一旁的篮子里,弯腰从柜子里拿了个吹风机出来。
插上电,吹风机声呜呜呜的。
时浅:“?”
是她想多了?
没饿着?
吹风机吹得发梢的水珠四溅开来。晏辞的短袖很快湿了一片。
“好了。”时浅抬手摸了摸头发,觉得吹得差不多了。
晏辞拿开吹风机,指尖笼在她头发丝里,顺了顺,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关了吹风机。
“我去拿衣服。”时浅抬脚,作势想溜。
溜得意图太明显。
晏辞散漫笑笑,没让。
时浅被圈在晏辞怀里,动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又是这个鬼地方!
一个愣神间,晏辞的指尖捏上了大浴巾打结的地方,动了动。
结散了。
大浴巾滑下。
松软的白色浴巾松松垮垮地卡在她的腰骨和盥洗台之间,肌肤迅速染上湿气。
时浅:“……”
他妈的。
“砰”的一声,卫生间门被人抬脚踢上。
没多久,时浅一手扶在晏辞小臂上,一手撑在盥洗台上,失神哼哼之际,分神想着晏辞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姿势。
“想什么呢?”晏辞从后面抱着时浅,低头,咬了咬时浅耳垂。动作散散漫漫,看不出一点儿急切,漫不经心的。
看着挺像做不做都无所谓的,但只有时浅才知道,像像像像个屁像。
他整个儿埋在她身体里,就是不动。
没一会,时浅被磨得站都站不住,指尖抓着滑溜溜的盥洗台,“……你慢点儿啊。”
晏辞把头埋进时浅脖颈里,慢慢地咬着,闷声笑,说:“慢不了。”
他的声音哑又磁。
背对着晏辞,时浅什么也看不到,她连站着都费劲。
像是过了好久,她突然被人转了个,抱到了盥洗台上。
额头抵着晏辞的肩膀,时浅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毛,从心底里想骂人。
这是饿了多久?几百年了吗?
眼睑上蒙了一层汗,看什么都模糊。
他腰腹处的黑色纹身,看得不太清楚,只是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莫名有些性感。
再出来的时候,时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又湿了。汗湿的。
时浅:笑着活下去:)
这个澡白洗了,纯属浪费水资源。
“乖,等会哥哥带你出去吃饭。”晏辞吃饱喝足,显得很好说话,他拍了拍时浅头,“别站这里勾.引我。”
“还是说——”晏辞声音顿了顿,问:“你想看哥哥洗澡。”
时浅抬手拍掉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很想说一个字:滚。
但她没那个胆,怕再被晏辞捉进去再来一次。
换好衣服,时浅坐在外面沙发上等晏辞,一眼看到了要挂不挂垂在茶几边缘的参赛证。
拿过来,看了看,又放下。
算辽,不和大喵计较。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给晏辞放好参赛证,时浅又摸出手机,查了查比赛那几天S市的天气情况。
今年的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全球总决赛在中国举行,由S大承办。
查完,锁了屏,时浅微微眯了下眼睛。
晚饭就近找了家特色烤鱼店。
等菜的间隙,晏辞状似不经意问了句:“现在每天下午给季澄上课还需要关机?”
时浅点了点头。
晏辞支着下巴,嗯一声,没了下文。
时浅:“?”
当天晚上,时浅以为原本已经吃饱了的大喵又开始折腾。
这次换了个地方,她被晏辞压在沙发边,半跪在地板上,被顶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出去比赛还关机吗?”晏辞捏着时浅的手腕骨,轻飘飘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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