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解出来了？”哈莉举着一串烤肉惊讶地问。
她没料到他们的进度竟然这样快。
西里斯点头：“今天就可以打开那扇门了。”
查尔看起来非常高兴：“我希望尼克有帮上你的忙。”
“多多少少有一点。”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西里斯对两兄弟的态度好多了。
尼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弟弟，哈莉瞄了眼，上面记录着取出宝石的顺序。查尔接过那张纸，草草看了一个开头便把它折叠起来收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把门打开吧！”他热切地说。
哈莉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觉得烤肉什么的此刻不再重要了。西里斯看了看男孩和女孩相仿的眼神，倒是没有反对：“你们还真是心急。”
于是他们再次回到地道深处，西里斯在那扇金属门旁边蹲下身，他不需要笔记也能轻松背出正确的顺序来。哈莉站在他旁边，扶着膝盖低头等着大门打开。西里斯正要伸出手取出第一颗绿松石，查尔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他诧异地抬起头，眼神戒备起来。然而查尔却不好意思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伤风先生……”
他依旧不太能接受西里斯的假名，于是换了个说法：“珍妮的叔叔，可以让我来打开曾曾祖父的最后一扇门吗？我是说，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西里斯看见他脸上诚恳的表情，脸色缓和下来：“这件事情确实应该由你们兄弟来做。”
查尔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并没有询问自己哥哥的意见，就像平时总是代替哥哥说话那样，直接决定了由自己来打开金属门。
哈莉看见查尔在膝盖上展开笔记，向应该被第一个取出的绿松石伸出手，却没有停下来，反而飞快地取出旁边的一块红宝石。西里斯立刻察觉到不对：“你做什么？！”
他拔出魔杖警惕将要发生的爆炸，然而设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西里斯狐疑地皱起眉毛。当他提防的视线从金属门和依旧挂着微笑的查尔身上扫过的时候，金属门开始像水被烧开了的水壶盖子那样剧烈抖动起来了——注意力被它吸引过去，西里斯和哈莉都扭头盯着门，因此没有注意到尼克用了幻身咒悄悄靠近了西里斯的后背，尼克往他的肩头用力踹了一脚——西里斯因重心不稳身体向前倾去，然后就在他身体的一侧来到圆形金属门的上空时——他的身影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金属门重新平息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两三秒之内。
哈莉当机立断退步离开地上的金属门，朝查尔举起了魔杖质问他：“他去哪里了？”
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现在非常危险。尼克和查尔位于她的左右两侧，在这种地方一敌二有些麻烦——
查尔站起身，还是那副阳光开朗的样子。他把手里捏着的那颗宝石抛到空中又接住，孩子气地冲哈莉笑了，仿佛在炫耀自己手上灵敏的动作：“是啊，他去哪里了呢，真奇怪……”
他突然将红宝石向哈莉掷去，哈莉侧身闪过那颗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的石头，结果被查尔抓住了微小的空档：“除你武器！”
她的冬青木魔杖脱手了，向查尔举起来的那只手飞去。哈莉赶紧摸向她大腿上绑着的第二根魔杖，然而尼克已经冲到了她背后，用力抓住了她伸向魔杖的手臂——哈莉顺势一记回旋踢，尼克赶紧松开手勉强躲闪，回旋踢中了他的鼻子——哈莉正准备趁胜追击，可是尼克忍住了疼痛，虽然脑袋因为她那一脚向后仰去，却用大手精准地抓住了哈莉的脚腕，把她整个倒着提了起来。
哈莉正要卷腹向上冲他的肩膀反击，发觉自己的头发被查尔死死拽住了。
“你的鼻梁都被这小姑娘踢断了吧，尼克。”查尔半蹲在地上笑嘻嘻地说，“真丢人。”
尼克拎着哈莉的腿，声音模糊不清，哈莉看不见他，不过听起来他似乎是用另一手抹掉了鼻血：“她力气很大。”
“而且个性还很鬼祟呢。”查尔的脸几乎要贴上哈莉的了，她能感到因他兴奋而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撞在自己脸上。
查尔的手摸上了她因为裙子倒垂而露出来的大腿。
把魔杖从绑带上抽出来后，他的手并没有就此离开哈莉的腿，而是来回在肌肤上面摩挲，带着热度的掌心探向了内侧：“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你的应急反应算是很不错了，不过……”
他下流地在哈莉的腿根处捏了一把，嘴唇贴着哈莉的耳朵轻轻地说：“你们白人的神父强/奸了我妈妈，而现在你又落到了我手里……我认为这个交易很公平，你说呢？”
哈莉直接一拳打向他的下巴，心里非常希望他能就这样咬断舌头。查尔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往反方向掰，哈莉巧妙地扭动手臂，顺着查尔的力气挣开他的手腕，再度出拳要袭击他的面部。查尔向后仰头闪过去，终于不再笑了，被哈莉的两次攻击激怒，他脸色阴沉地从靴子里拔/出了那把之前用来雕木的匕/首——
“唔！！！”
哈莉两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痛苦地发出呻/吟。
“好乖，好乖……这就对了。”查尔又微笑起来，怜爱地抚摸她的脸庞，“你前面问我你叔叔去哪里了，是不是？他现在被关在宝藏所在的地方，就在那扇门里面呢……”
哈莉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孔，她从喉咙里发出啜泣声：“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
她这反应愉悦到了查尔：“是啊，从一开始。信件和设计原稿是我和尼克伪造的，留下了解密的部分，但是我们改掉了一些重要信息，比如说……如果不按照顺序来取出宝石的话，并不会触发爆炸，而是那扇门上的魔法会把一个人转移到门内，在底下的空间里没法幻影移形，更加没法从里面打开门。”
哈莉不说话，只是呜咽，好像已经放弃挣扎了。
尼克不耐烦的声音从哈莉头顶传来：“你废话太多了，和她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别这样，哥哥。”查尔把哈莉面颊上的头发拂开，指腹贴上了她柔软的嘴唇，“我还是很享受她脸上这种绝望的表情的……”
“要不了几天，你的叔叔会在里面因为饥饿而死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把门打开，把魔法石取出来——”
哈莉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惊异地瞪着他。
查尔发出轻快的笑声：“是啊，里面是魔法石，没有想到吧。我们早就从真正的信件里得知那里面到底藏的是什么东西了，这么宝贵的魔法石我们可不能冒风险让别人知道，所以才特意伪造了假的信和手稿给你们看……其实你的叔叔也挺幸运的，对不对？他至少死的时候还能抱着世界上最伟大的炼金术造物呢！……只要你肯表现得好一点，我和尼克不介意让你的日子过的好一点……”
“……你和我说的，难道就没有一句是真话吗？”
“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想知道这个？真是幼稚天真……啊，其实还是有一些事情是真的，比如说有关她我妈妈的部分……只不过我其实恨死她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只配下地狱！但是你们白人更糟……”查尔说着，面孔因为嫌恶而微微扭曲了，“好了，亲爱的，我想你已经明白自己的立场了，再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不要乱动，我现在帮你把刀子拿出来……我可不想在这具身体上留下伤疤……”
他伸手探向哈莉用两手按住的腹部，她浅色的上衣已经晕染出一大片血迹。就在查尔的手即将碰到哈莉的伤口的时候，她猛地把匕/首从腹部拔了出来，如同日本武士使用拔/刀/术那样利落地切断了查尔的手腕。查尔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女孩的脸，一瞬间竟然没能感受到疼痛——她脸上哪里有什么绝望。哈莉面容平和，神情冷静得甚至有些冷酷。
尼克最初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个子太高了，手里提着的哈莉又占据了他的一部分视线，因此看不见蹲在地上的查尔的情况——但是他的弟弟顿了一秒，接着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喊叫，这让尼克立刻察觉到有所不对。他正要用强壮的胳膊控制住哈莉，却被她翻身而上，一刀割开了气管。
哈莉没被捏住的那条腿一脚踢向左手捂住脖子的尼克的胸膛，他松开了右手，而她在利用反作用力落到地面的同时脚尖发力，像炮弹一样朝倒在地上因疼痛嚎叫的查尔的冲去，查尔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用仅剩的手举起了魔杖——哈莉敏捷地闪身躲开，前进的势头丝毫没有停下——她把刀子迅速刺向查尔的胸膛，没能插中，而是刺中了腹部——她干脆直接握住刀柄把匕/首向上挑起，刀锋尽数没入他的身体，一道长而深的可怕伤口出现在男孩胸口，温热的鲜血溅了哈莉满身都是——查尔重新倒了回去，因痛苦而四肢抽搐起来——拔/出匕/首后哈莉预感到危机，立刻就地一滚——绿色的魔咒几乎擦着她的面颊掠过——她将手中的匕/首投掷出去，这回它准确地扎进了尼克心口的位置。
尼克踉跄了一下，和弟弟相比，他是个很能忍痛的人，再次举起了魔杖想要对哈莉发射无声咒。但是哈莉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捡起查尔掉落在地面上的魔杖，短促的咒语被她熟练地喊出：“钻心剜骨！”
——都结束了。
她赢了。
哈莉从查尔身上搜出笔记，按照正确顺序取出宝石，打开圆形金属门。门洞下面是个昏暗的密室，她俯身向里面喊：“西里斯，你在下面还好吗？”
“我没事！”西里斯听见她的声音，松出一口气，“这底下只有一具白骨和一块石头……你那边呢？”
“他们被我打败了。”他听到哈莉简略地说，然后一条发着光的魔法绳索从洞口被垂了下来，“那块石头是魔法石，你把它一起带上来吧。”
“魔法石？！”西里斯简直不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那个印第安巫师居然做出了魔法石？
不过这不是现在该关心的事情，西里斯把魔法石装进口袋，抓住绳索爬上去，看见浑身是血的教女，他赶紧冲了过去：“哈莉！”
“这些不是我的血——大部分不是。”哈莉安抚地拍了下他的手，“刚刚腹部被刺了一刀，不过我把自己治好了才给你开门的。”
听见她先前受了伤，西里斯猜测他的脸上肯定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因为那两个靠着石壁已经被哈莉用魔法绳索捆起来的混账望着这边，两人突然颤抖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走近查尔，一脚踏上他的胸膛的伤口：“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
因为嘴巴也被封住，查尔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别太用力了。”哈莉说，“我才把他的伤口治好呢，你再踩下去又要裂开了。”
西里斯目光在查尔和尼克身上来回扫视，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已经不流血了，他不理解地转向教女：“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他们欺骗了我们，或许还想要杀了你！”
“我和你说过我讨厌杀人的。”
“可是……”
哈莉示意他听自己说：“战斗的时候我当然永远是抱着杀死敌人的念头去战斗的，可是一旦胜负分出以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他们赢了，可不会对你做同样的事情。”西里斯冷冷地说。
“我知道。”哈莉并不准备让步。
西里斯同她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在女孩坚定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他们是你打败的，就由你来决定他们的下场。”
“绳索二十四小时以后会自动消失，他们的魔杖被我掰断了，钱包也被我搜出来烧掉了，没法马上找我们报复，甚至还要努力想想怎么样才不会被野兽吃掉或者饿死在山上呢。”哈莉说着，将地上一把沾着血的匕/首拾起来，“这把刀用着还挺顺手的，我就当治疗费收下了。”
西里斯抬起脚，厌恶地踹开查尔：“我们离开这边吧。”
“好。”
两人朝地道外走去，走出洞口的时候，炫目的阳光让西里斯一瞬间有些眼花。这时他听见旁边传来哈莉跌倒的声音，他慌张地背过身去查看，却发现哈莉似乎并不是因为身上还有伤口没被治疗才跌倒的。倒不如说，是她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这么赖着不走了。
“怎么了？”西里斯耐心地蹲下去和她平视。
哈莉方才始终十分冷静镇定的神色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那双圆亮的眸子看着西里斯，鼻子一抽，眼泪忽然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哈莉大声哭起来，她搂住西里斯的脖子，像动物幼崽那样撒娇似的在他的脖颈处来回蹭着，毛茸茸的脑袋拱来拱去：“呜……前面肚子被捅的时候真的好痛……痛死我了……”
唉，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呢。
西里斯的心顿时柔软下来，他扶着小女孩的腰让她坐到自己手臂上，抱着她往营地走：“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我们回家……”
回到帐篷内，西里斯赶紧翻出装急救魔药的箱子，把一瓶补血剂拿出来给哈莉：“把这个喝了。”
哈莉才喝了一口，脸立刻皱了起来：“这也太难喝了！”
西里斯拍拍她的脑袋，口吻却相当强硬：“不行，你必须给我喝掉。”
她瘪了下嘴，只好不情愿小口继续吞咽魔药。
“对了，魔法石你准备怎么处理？”他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装着的东西。
“当然是毁掉。”哈莉对着药剂瓶紧皱眉头，头也不抬地答道。
西里斯暗自笑了，因为他早猜到教女会这么说：“那就听你的。”
用魔咒破坏了魔法石后，那块原先色泽瑰丽的石头立刻黯淡下去。西里斯把灰色的碎片拿在手里把玩，他推测，密室里那具白骨大概就是黑巫师本人。而这个巫师之所以没有用魔法石得到永生……可能是因为制造魔法石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财富或者延长寿命，而仅仅是为了挑战炼金术大师尼可·勒梅吧。
但是他仍旧有感到困惑的地方：“说起来，我们还是不清楚勇者一族的秘密……”
“你说那个呀，我已经知道了。”哈莉终于喝完了，把药瓶推开咂了下嘴巴，“前面给查尔治疗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器官全部都是左右反着长的。”
“你是说内脏——？”
“当时我也很吃惊呢！所以为了确认猜想，我就在尼克身上开了一刀仔细检查了下，他的器官也是这样的。”
她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满不在乎地说道，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多么疯狂。西里斯现在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只要哈莉看过去，那被捆起来的两兄弟就会马上恐惧得浑身发抖了。他并不如何在乎哈莉这些偶尔展现出来异常的残忍之处。西里斯用手在桌面上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难怪石壁上的文字说勇者一族总是能起死回生反败为胜……原来是因为他们心脏长在右边，其他部落的人都搞错他们的要害在哪儿了……”
哈莉点点头：“我也认为是这样的。”
“可是，”西里斯困惑地问，“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尸体烧掉？明明那样他们的秘密也能被保守住。”
“就他们连远古时候的祖先骨骼都保留起来这件事情看，恐怕这个氏族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特殊之处，于是认为他们是被上天选中的，躯体理应被永远保存下来……不过我也只是猜测。”她耸了下肩膀，“到底是什么原因，谁知道呢。”
既然谜底已经被解开了，第二天他们决定离开这座山去别的地方看看，等到哈莉生日的那一天再回伦敦。西里斯把帐篷收好，将部件全部装进背包，然后又从里面拿出一瓶补血剂：“喝了它，哈莉。”
“不要！”哈莉两手交叉在胸前愤愤地说，“我已经全好了！”
“我觉得你的脸色还是太苍白，再喝点儿补血剂对你有好处。”西里斯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如果你把它喝光的话……我就给你一样东西。”
哈莉如他所料地睁大了眼睛：“什么东西？”
他神秘地笑笑，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唇旁：“嗯——不告诉你。”
她鼓着脸颊生气地用眼神狠狠白了几下西里斯，和自己的好奇心斗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抓住他手里的药瓶的瓶口抢过来一口气喝完了，然后朝他摊开双手，没好气地说：“我喝掉了，说好的东西呢！”
“你先闭上眼睛。”
哈莉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闭上了双眼。西里斯盯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看了几秒，确认没有偷看以后，他举起了魔杖。西里斯没有念咒，只是轻轻挥动了下魔杖，需要用到的素材便从森林的各处陆续飞到了他的手中。
过了几分钟后，西里斯说：“伸手。”
哈莉向他伸出两只手，手心向上。
他轻轻把那样东西放到她掌心上：“现在可以睁眼了。”
哈莉睁开眼，低头盯着双手看了好一会儿，才非常小声地感叹了一句“哇。”
西里斯放到她手里的是一个漂亮的花冠。
女孩把花冠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地把玩：“好厉害……是你以前追女孩子学的吗？”
“不，我可不需要为追女生花什么心思。”西里斯笑着说，“是你爸爸以前想做一个送给你妈妈。我们总是喜欢在一些无聊的小事情上面比赛，我就和詹姆斯打赌说，我肯定能做得比他更好……”
哈莉把花冠戴到头上，在西里斯面前提着裙摆轻飘飘地转了个圈：“好看吗？”
“非常。”西里斯真诚地回答道。
两个人开始向山下走去。哈莉心情很好，连带着在树林里穿梭时的步子也欢快起来。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两只手按着头顶的花冠不让它掉下来，像灵巧的鸟儿那样一路向山麓下跑去，很快便跑到了西里斯前头许多的地方。
然后她背着双手转过身。站在一片翠绿之间，哈莉发丝上映衬着树叶间漏下的金色光斑，仰头向他甜蜜地微笑：“快点下来呀，西里斯。”
西里斯曾经见过许多个皮肤雪白，嘴唇红润的漂亮女孩，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实在是一幅非常美丽的场景。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像是害怕扰乱了美梦。
“嗯。”他轻声应答，即使知道远处的哈莉并没法听到。
西里斯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在夏风和阳光里他的脚步越来越轻松，也越跑越快，脸上露出了微笑。二十一岁以后他第一次感到年轻滚烫的血液在自己身体里流动，而那些和昔日好友一起在霍格沃茨城堡度过的的清晨与夜晚，此刻在安大略省的森林里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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