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射雕英雄传(9)

小说:[综]书海 作者:玉雪儿
    一月后,众人齐聚这个鄱阳湖边不起眼的小山村,得知村主家里要办喜事,村里家家户户自发地挂上了红灯笼,为他们祈福。加上郭母和郢萱的布置,原本村落里朴素出尘的布局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显得极为喜庆。

    黄蓉和黄药师本提出想将婚礼放在桃花岛上,却被郭母和郢萱劝下了。李萍觉得自家虽然不似黄家富裕,却也有地有房,不愁吃穿,在黄家成亲好似靖儿成了入赘一般。她的这份心思虽未曾言明,却瞒不过一众聪明人的眼睛。郢萱也想到神雕中黄蓉和郭靖居于桃花岛,逼得师傅游荡江湖之事,便也帮着劝说。郭靖不会反驳母亲的要求,黄蓉又听郭靖的,黄药师更是拿女儿和徒弟没办法,最后这场婚礼还是放在了这个小小的村落中。

    陆乘风奉命带着下人在郭家隔壁盖了一个相似的宅院,算是娘家,送新娘子出嫁。

    宾客来得倒是却极为齐全,五绝中,一灯大师虽不曾亲至,却也派了渔樵耕读四位前来贺喜;而周伯通也被丐帮人找了过来,算是男方高堂。全真七子只来了个马钰,陆乘风、陆冠英、傻姑和在郢萱助攻下找到的冯默风倒是都来了。众人相见,一时间倒是闹得不停。

    大家都是江湖人,成亲的礼节倒是简单得多。

    一大清早,郢萱去了隔壁给自家师姐上妆,难得的艳丽妆容,称得黄蓉本就娇俏的美貌更加诱惑。红色的嫁衣是当初冯蘅一早便为女儿备下的,从桃花岛运了过来,层层叠叠地绣着金翅凤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从新建的宅子里上桥,晃晃悠悠走到郭家的正厅,中间距离还不到半里路。一切都顺利的出奇,或许老天心疼是小两口前面这两三年受的苦,新婚之时终究没有再出任何纰漏。

    没有人来闹洞房,郭靖盖头掀起,被新娘子的面容晃花了眼,还是郢萱拽了他的袖子,将他的神智唤回。两人喝过交杯酒,走完了整个婚礼的流程,才一起到前厅宴客敬酒。

    宴席过半,坐在主位的黄药师轻轻一笑,叫过一旁招呼客人的郢萱,带着她走到众人面前站定,朝着洪七公一揖,朗声说道,“今日我桃花岛众人都在此,又恰逢七兄与诸位到场,便请七兄为小弟做个见证。”

    黄药师声音朗朗,清晰的传到众人耳里。“第一件事,便是我有几位不孝弟子,小弟年轻时候逐出门去,这些年来在江湖上亦颇为不易,借此时候,收回门下。以往之事,既往不咎。”

    陆乘风与冯默风均是相顾热泪盈眶,收回之事,当年在陆家庄也提过一次,但这回,却是正式在江湖诸人面前宣告了此事,怎能不激动!两人均是齐齐拜下,口称“师傅”。想到当年一起学艺的师兄弟,如今得以听闻这一喜讯的只剩下他们二人,终究忍不住心酸落泪。

    洪七公笑嘻嘻的说着,“恭喜黄老邪你重新得了两个好弟子。”

    黄药师虚虚扶起两人,朝着洪七公点点头,又深深看了郢萱一眼,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却还是与我门下一位弟子有关。”声音镇定沉着,响彻大厅,“我这小弟子郭萱,天性聪颖、资质出众,日后为我黄药师的衣钵传人,若我离世,由其执掌桃花岛一脉,还望诸位襄助!”

    “师傅……”郢萱脱口而出,跪下愣愣地看着他,双拳紧握,这话,让她有不好的预感……想到那艘还停在桃花岛的大船,郢萱心中一紧,师傅他……是在交托后事吗?

    “怎么?”黄药师看着她。

    郢萱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坚定道:“弟子入门时日尚断,不堪担此重任,还需师傅多加教导!且桃花岛为师娘埋骨之地,即便交托,也应是给师姐,以全母女间的念想。还请师傅莫要如此!”她就不信师傅敢当众说出要和师母一起葬身大海的想法,那他们这些做后辈的就一起抱着他哭去!

    “唉!”黄药师叹息,为自己这小徒弟的机敏,蓉儿都不曾看穿他今日所言背后的想法,却被她从只言片语中猜了出来。自己心愿已了,众徒收回门下,且有萱儿在,桃花岛绝不会断掉传承。以萱儿的资质,有桃花岛的藏书,自可成为一代大家,自己再无牵挂,欲陪亡妻而去,交托后事,却不想被那小丫头看穿了心思。转头看向两个大徒弟,道:“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陆乘风道:“回师傅,弟子等无异议。弟子蒙师傅不弃,再次收于门下,得以再次聆听师傅教诲,已然满足。小师妹武艺才智远胜于我,弟子等愿听师妹吩咐。”

    “蓉儿,你呢?”黄药师看着女儿。

    黄蓉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在宴会上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对于这个师妹,她真正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只是两人性情相投,加上靖哥哥的关系,倒也算得上是好友。不过她从小生长于桃花岛上,猛然间爹爹居然说要将那里留给别人,却是直接愣住了。听到两人的对话才反应过来,终究放不下那个生长的地方,只道:“有靖哥哥在,师妹还能不让我上桃花岛不成?”

    黄药师也知道女儿心中不愿,但蓉儿已然接了丐帮帮主之位,而她武功心智并不足以让她同时撑起两派。为了他离去后,桃花岛的传承不绝,也只能如此了。越过郢萱的意见,开口道:“那此事便这样定下,请诸位做个见证!”

    洪七公见黄药师心意已决,也明白是因为自己抢了黄蓉这个小徒弟去继承丐帮,才促使他做了此决定,心中有些歉然,拱手道:“倒是我老叫花对不住你了!”

    “七兄多虑了!这样很好!蓉儿和靖儿也多承蒙你照顾。”黄药师挥手让三位徒弟起身,对洪七公道。

    老顽童跑去和村里的孩童玩闹,其余众人与二人之间差着辈分,不好插嘴。事情便就这样定了下来,郢萱连推都推不掉了。

    晚上,新房之中自是被翻红浪,一室和谐。

    郢萱却接到了雕儿传来的讯息,蒙古铁木真亲率十余万大军,倾国而出,欲一举灭宋。趁着宾客还未曾散去,她急忙带着纸条去了宴客之处,将消息告诉了诸人。

    “这蒙古倾巢而攻,边境军备疲弱,怎抵挡得住?”洪七公皱眉道。

    黄药师道:“此地离临安虽近,但若报知朝廷,当国者未必便信,迁延不决,必误大事。你哥哥那小红马脚力快,即日赶赴襄阳。那守将若肯听话,我们这些江湖人就助他守城,否则一掌毙了,径自率领百姓士卒,共御蒙古大军。”

    “只是如此一来,朝廷那边,不好解释啊!”朱子柳毕竟曾是官场之人,想得也更多些。

    洪七公却站出来道:“我辈江湖之人,谁手中没有人命,不曾犯过律法。只要于大义无损,于心无愧,管他朝廷之人如何去看!鲁有脚,你且去传信,命帮中弟子去襄阳集合,襄助守城。”

    “既如此,我也传信回教中,命人带弟子前去帮忙!”马钰一挥拂尘,道。

    黄药师道:“乘风,你在太湖周围收购粮草,这一仗还不知需要多久,朝廷奸臣当道,重文轻武,军需多半会短缺!”

    郢萱道:“此信由我在蒙古安插的眼线传出,铁木真集齐军队还需半月有余。因此一月内,襄阳应该无虞,只不知一月之后,两军交战,城外百姓要死伤多少啊!”

    众人经她提醒也反应过来,洪七公道:“鲁有脚,你急召帮中六袋弟子,率人去襄阳城外众村落转移百姓!”

    “是!”

    “既然还有一月时间,新婚之夜便不打扰靖儿他们,明日一早,咱们再出发吧!”柯镇恶道。

    众人散去,各自到客房歇息。只是因着郢萱带来的消息,都无甚睡意。

    听着隐隐传来的箫声,郢萱来到后山上,便见到一袭青衣的黄药师毅然独立的身影。

    “师傅!”郢萱放轻了脚步缓缓上前。

    “你有心事!”黄药师道,自蒙古大军的消息传来,自己的小徒弟便不知在想些什么,虽然掩饰的很好,却瞒不过自己。

    郢萱轻声道:“师傅觉得在大宋朝堂积弊积弱之下,襄阳城能守多久?大家一腔为国的赤胆忠心,落在朝中那些昏君奸臣的眼中,又是怎样的看法?纵我辈有济世救民之心,在这昏君奸臣当权下,可能大展拳脚?”

    “呵!”黄药师轻嗤一声,道:“你既看得明白,何必思虑太过。有这般昏庸无度的皇帝,灭国不过时间问题罢了。”早在他祖父做御史时因弹劾奸臣而死,之后全家被那皇帝满门抄斩,他便看清了这个朝堂。以往的匡扶社稷的鸿志都被抛诸脑后,在报了家仇后,便彻彻底底做了个江湖人。

    “我生长在蒙古,亲眼看着他们是如何的残暴。他们豢养奴隶,肆意屠戮。若是南下,那会是所有汉人的一场灾难!”郢萱想到历史上元朝建立后,汉人十不存一的困境,道:“我欲从根上试着解决这一切,或许会成功,也或许会天下大乱……不过,再没有比那个更差的结果了,所以,我想要做点什么的。”

    黄药师捏在箫上的手微微一紧,良久,才似漫不经心地道:“想做便去做吧,总归我们会是你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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