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众武林人士齐齐奔赴边境,为抵抗将要到来的蒙古大军做准备,郢萱却悄然离开了队伍,独自向临安而去。
一月后,蒙古大军压境,皇帝却在此时,从道观带回了一名男子,封为国师。民间传闻国师可以御风而行、水火不侵、沟通天地,皇帝便是在行猎时看到了天空中闪现的影像,才命人绘制传画像到处寻找。最后在南山道观中找到了正在施法沟通天地的国师大人,当时国师大人身披五彩光芒,与观内三清像相辉相映。被亲至的皇帝引为上宾,带回皇宫,畅谈三天三夜,后下诏封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见君不拜。
“国师,果然如你所言,北方边境战乱已起,可有解决之法?”皇帝将八百里加急扔在御案上,对底下立着的青衣男子道。
青衣人一甩拂尘,微微睁开双眸,道:“贫道先前去往大漠,曾见过那铁木真一面,发现其显露七杀命格。因此匆忙进京欲提醒陛下,早做防范。却碰巧又在京城中发现了一暗含贪狼命格之人。陛下也曾通读《易经》,当知,杀破狼三星一旦聚合,则天下大乱,皇位必将易主,无可逆转!因此日前贫道沟通天地,以询问破军星是否下凡,碰巧当时陛下降临,有龙气相助,三清祖师传最终传下了破军星的讯息。”
“如何?破军星可曾下凡?”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对皇位无动于衷,急忙问道。
“是!”青衣人点头,眼含悲悯,“杀破狼齐聚,预示动荡与变化,这天下要乱了啊!”
“那可有解法?”皇帝急忙问道。
“有!”道人点头,“怕陛下舍不得啊!”
“该如何解?”皇帝道。
“从命理学看,贪狼主奸险诡诈之士,破军则为纵横天下之将。如今七煞率先行兵戈之事,只要在三星齐聚前,杀了贪狼,以破军抵御七煞,则命格可解。”
“那贪狼、破军分别是何人?”皇帝急忙问道,“我这就派人去寻!”
“破军天生为将,如今大军压境,破军必然会出现在边境,陛下可派亲信去襄阳探查,此役中大放异彩者即为破军星。”
“那贪狼呢?之前国师说,贪狼星在京城,可是其身居高位,才让国师有所顾忌?”
青衣道士皱眉道:“不错,贪狼星奸险诡诈,多为窃国之贼也。如今其势已成,命星先一步归位。已非我一修道之人可以触碰了!否则,我也不会随陛下回宫,而是直接去刺杀他了。”
“国师不必说了,我已明白国师所说之人。此人尾大不掉,我早有心除之,却无能为力。国师有法,尽管说来,我必然配合!”
青衣道士道:“我欲借陛下龙威一用!明日子时,紫微帝星最盛,布阵借帝星之威震慑宵小,则贪狼可除!之后将其附属子星于半月内除尽,则此星百年内必难再次下凡,杀破狼之势可解。”
“那一切就拜托国师了!”皇帝拱手一礼,青衣道士没有避开,皇帝倒是也没有生气,对此人宽容的紧。
晚间,皇家道观内,皇帝闭目坐在九十九盏油灯中央。
“此阵已成,陛下且安坐,贫道去送贪狼星回天宫。杀破狼命格解,天道会有福泽降下,陛下切莫错过!”
听到有天道福泽,皇帝心神一阵荡漾,想起国师的话,难道此劫一过,便可得一后嗣?
一道身影倏地离去,摸进了史弥远相府。一个时辰内,整个相府所有成年男丁全部死亡,死者全身无任何伤痕,就像在睡梦中离世一般。
那人进了史弥远的卧房,将几枚冰针扣在手心,却被史弥远请来的护卫挡下。那人冷冷一笑,将冰针挥出,这些败类就全成了死人。毕竟是重文轻武的朝堂,早在南下之时怕是这些皇宫内的武学传承便断得差不多了吧,最精锐的暗卫也不过如此!
史弥远被这一系列的动静惊醒,看着面前的人道:“是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来谢谢史大人的提携之恩啊!”来人一袭道袍,声音却不再是白日那般低沉,反而如女子般的软语。
“你你你!你居然是个女的!”史弥远手一抖,知道自己这次被人算计了,急忙按下床头的机关。作为世人皆知的大奸臣,他的自保手段倒是不少。
“呵!”随手挡下射出的箭矢与迷药,“河已经过了,我来拆桥,史相先行一步,您的那些门人马上就会下去陪你的,黄泉路上,绝不会让您寂寞的!”
挥手将冰针射出,确定床上之人已然归西,那人缓缓将易容卸了下来,正是郢萱的模样。
当日她刚到京城,得知朝政都由史弥远把持,便马不停蹄直奔丞相府,露了几手绝活,投入他门下。而后在他的安排下,不着痕迹地去了皇帝身边,拿现代一些常见的小把戏取信了皇帝,被封为国师,日渐信重。
郢萱本打算等襄阳之战结束后再插手朝政,免得朝局动荡,影响战事。可惜史弥远的为人处世惹怒了郢萱,招权纳贿,货赂公行,通敌卖国。趁战乱之际大量印造新会子,不再以金﹑银﹑铜钱兑换,而只以新会子兑换旧会子,并且把旧会子折价一半。致使会子充斥,币值跌落,物价飞涨,民不聊生。逼得郢萱而后结合所知的历史进程,仓促谋划了此局,打算彻底拔出史弥远一党,助皇帝亲政。至少皇帝虽平庸无谋,却还算听得进去谏言,若有忠臣辅政,宋朝未必不能中兴。
至于此次皇帝所求,呵!皇帝无子不过是史弥远操控内侍下毒所致,为的就是能够更好地把持朝局。解药自己早就炼好,此次将药给他,再忽悠他去宠幸后宫内忠臣良将之女,无子之忧自然可解。
这一年宫中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先是史相一门莫名其妙死在家中,被认为是天降惩罚。皇帝以相府暗室中账簿,追究史相一党之责,短短半月,史相一党全部落马,临安城血流成河。后在国师建议下,提拔吴潜、洪咨夔、魏了翁等人,皇帝亲擢台谏、澄清吏治、整顿财政、罢黜冗官,朝堂风气为之一清。
最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新选入宫中的三位官员之女竟然齐齐怀孕!朝野上下,包括皇帝在内都在盯着这三人的肚子,看看是否能使血脉流传。
三女也没有让众人失望,十个月之后,虽然其中略有波折,不过还是均母子平安地产下一个男婴,两个女婴。男婴落地,便封为太子,国师测算后,取名赵睿,为深明通达之意。
皇帝老来得子,喜得老泪纵横。就算是他享尽人间富贵,声色犬马一生,没有个继承人,也是一辈子最大的遗憾。自此越发信重郢萱,令国师上朝参政,遇大事多与其商讨。朝中忠臣良将多受郢萱恩惠,参政之事竟然并未受到多大阻力。
郢萱对朝堂之事确并无太大兴趣,她并不了解朝政,在黄药师门下学习那几年也只是一知半解。因此每日只是听着,轻易并不开口。皇帝也不着恼,反而放心了不少。采纳了他的意见,成立内阁,每日干脆将奏折交给内阁众人批阅,自己乐得清闲,每日只管作乐,如今他有了继承人,竟然比之前更为肆无忌惮了。
襄阳之战结束,监军上报战斗结果。当初史弥远倒台,那监军本是他门下,受到牵连,被判流刑。新去的监军是郢萱亲自寻的,为人勤劳恭谨、刚正不阿,奏报中对郭靖等人极为推崇。
皇上召了郢萱议事,问道:“这襄阳之战,郭靖大放异彩,监军说他曾拜读《武穆遗书》,指挥作战极有章法,可是那破军星?”
郢萱要了郭靖的生辰八字,似模似样地掐算了一番道:“恭喜陛下,此人便是破军星君,纵横捭阖之将也。可以其为将,收复失地,大宋国土至少能扩大一倍。”
“倒是难得的人才!”皇帝道,只是对后面收复失地之话并没什么兴致。
郢萱瞬间了悟,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又岂止是游人,临安物资丰富,蒙古又刚被打退,这平民出身的皇帝心中那点大志早被消耗。历史上,理宗后期不就是沉溺酒色、放浪形骸吗?只是为什么她心里这般愤懑呢?
强掩住内心的思绪,郢萱道,“陛下,收复失地、推广良种等等皆可得天降功德,若以龙气做法勾通天地,仙家必会有奖励降下。”
“可会有上次那般的丸药?”皇帝瞬间来了兴致,作为帝王享受已经到了极致,追求的自会是无尽了享受,求一个长生不老。上次两枚丸药下肚,他顿时感觉精神一振,好似年轻了许多。若是多来一些,他是不是可以在这皇位上长久地坐下去?
“那是自然。”郢萱一甩拂尘,遮住了唇角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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