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郭靖和黄蓉之间没了误会,也没有了与华筝那一场婚约,两人倒是恩恩爱爱地携手去了大漠。因着郢萱的谋划,和兀鲁赤的提前死亡,在铁木真想要南下攻宋时,却发现已经没有可以制约郭靖的资本了,才恍然郭家那个早慧的小丫头怕是对这一天早有预料。思及郭黄两人武艺高强又与中原江湖势力多有牵扯,铁木真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不得不放两人离开大漠。
当郢萱随着黄药师到达华山顶上时,正听着洪七公笑道:“你这功夫是天生的。有你爹爹这么鬼精灵的老头,才有你这么鬼精灵的女儿。”
这话说得有趣,郢萱没忍住笑了出来。黄药师横了她一眼,提声道:“好啊,他人背后说短长,老叫化,你羞也不羞?”
黄蓉大叫:“爹爹!”跃起奔去。黄蓉扑上前去,父女俩搂在一起。黄药师见女儿脸上稚气大消,已长成一个亭亭少女,与亡妻更为相似,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郢萱则跑到了郭靖身边,拉着他上下打量,倒是比之前还要健壮些,看来被师姐养得很不错啊!
郭靖想到在蒙古时的经历,拉着郢萱道:“萱儿,大汗要南下攻打大宋,我们再也回不去蒙古了。这次若不是拖雷和华筝相帮,我和蓉儿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回到中原。”
郢萱道:“大汗的野心从不曾局限于草原,我早有心理准备。回不去…便回不去吧!如今的大漠,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宁静平和的大漠了。咱们的根在中土,等华山论剑结束,我们去接上娘亲,给你和师姐好好办个婚礼!”
郭靖对她前面的话似懂非懂,不过后面成亲之事让他想起妹妹身上的婚约,道:“对了,兀鲁赤死了。”
郢萱一阵恍惚,自从来了中原,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婚约对象的名字了,她离开前看过兀鲁赤的脉象,至少还能活个三四年啊!“他怎么死的?”
“攻打花拉子模时,大汗下令屠城。我虽救下了一部分,却还有很多人死在了那场战争中。城主之女为了报仇,隐匿在侍女中,被兀鲁赤看重掳了回去。那女子趁他不备行刺,重伤了他,他没熬过便死了。萱儿,兀鲁赤他不是个好人,你别伤心。”
郢萱微微一笑,“我有什么好伤心的,本来就没有投入过任何感情啊!更何况从一开始就明白,将来……是终究免不了敌对的那天的。”
洪七公听着两人的话,道:“黄老邪,你的运气怎么这般好,生个闺女聪明伶俐,鬼计多端。随手收个徒弟,也是通透平和,天资聪颖!咱俩这徒弟本是一家,怎么差得这般远!”
黄药师微微一笑,拉着女儿的手,也走近身去,说道:“我女儿,不也是你徒弟?你徒弟不还是我女婿?终究是一家人!不过倒是恭喜你打跑了老毒物啊。此人一败,了却你我一件大心事。”
洪七公道:“天下英雄,唯使君与叫化啦。我见了你女儿,肚里的蛔虫就乱钻乱跳,馋涎水直流。咱们爽爽快快的马上动手,是你天下第一也好,是我第一也好,我只等吃蓉儿烧的好菜。”
黄蓉笑道:“不,你若败了,我才烧菜给你吃。”洪七公道:“呸,不怕丑,你想挟制我,是不是?”
郢萱淡定的坐在一旁,听着黄蓉为了情哥哥去晃点爹爹和师傅,最后让二人应下了三百招内不能击败郭靖,还便是郭靖胜了。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黄老邪,我初时尚羡你生得个好女儿,这般尽心竭力的相助爹爹,咳,哪知女生外向,却是颠扑不破的至理。”
“那感情好得紧,以后这些好事,都是我家的啦!”郢萱笑着凑趣道。
这几人斗得正酣,不胜不败、你退我让之际,忽听山崖后一人大叫三声,三个筋斗翻了出来,正是西毒欧阳锋。此时,他全身衣服已然破烂,满脸血痕斑斑,大叫:“我的神功终于练成了,我才是天下第一!”举起蛇杖,向这边横扫过来。
郢萱离得最近,急忙单脚微点,踏在他的蛇杖上,阻了他的攻势,而后一掌打向他的面门,暗含内劲。欧阳锋却向旁边一绕,直接躲过了她那一掌,之后骤然间飞身跃起,双足连环猛踢。郢萱本想用移花接玉将他攻击还回去,可他如今疯疯傻傻,出招毫无规律可言,移花接玉根本施展不开。迫于他的攻势,郢萱也只能边战边退。
洪七公此时也拾起打狗棒,抢上去将欧阳锋的蛇杖架开,却发现如今欧阳锋的招术更如怪异无伦,忽尔伸手在自己脸上猛抓一把,忽尔反足在自己臀上狠踢一脚,每一杖打将出来,中途方向必变,实不知他打将何处。
欧阳锋突然大叫道:“段皇爷,我不怕你的一阳指!”说着纵身扑上。却又在郭靖面前停了下来,忽然哭道:“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抛去蛇杖,张开双臂,扑上来便抱,口吐白沫,举头猛摇。
欧阳锋将洪七公和黄药师相继打退,对着郭靖道:“孩儿,你爹爹武艺盖世,天下无敌,你喜不喜欢?”
郭靖是个实诚人,知道众人都不是他对手,他天下第一的名号当之无愧,说道:“咱们都打不过你!”
欧阳锋嘻嘻傻笑,问黄蓉和郢萱道:“两个好媳妇儿,你们喜不喜欢?”
黄蓉却不愿这样便宜了他,让他担了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上前那影子开始忽悠人。欧阳锋心中一寒,侧头苦苦思索,但脑中混乱一团,愈要追寻自己是谁,愈是想不明白。
郢萱趁他茫然四顾之时,又是一把迷药洒出,欧阳锋见此挥掌要斗,却在几个回合间逐渐觉得绵软无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洪七公叹息,“一代武学大师,竟落得如此下场,可叹啊!若不是两个小丫头机灵,今日如何,还不好说啊!”
郢萱上前查探了欧阳锋的经脉,道:“他这大约是按着师姐给的乱七八糟的九阴真经练成了这幅样子,全身经脉逆行,倒也是个人才。师父,咱们带着他罢。我想试试,能不能治好他。”
“可以。”黄药师对这个小徒弟一向宽容,这点事情自不会反对。
黄蓉却道:“师妹你干嘛给他治伤啊,又不是什么好人!”
郢萱叹息道:“我只是作为医者,见到疑难杂症有些技痒罢了。况且不论他品行如何,一代武学宗师,便是直接杀了他,也好过这般疯傻下去。”
“蓉儿!”洪七公道:“郭家丫头说的对。而且若放他疯下去,到处游荡,不知道多少无辜之人会被牵连啊!”
黄蓉努努嘴,不再说话。
几人下了华山,黄蓉妙选珍肴,精心烹饪,让众人大饱口福,郢萱道:“如今江湖之事告一段落,母亲还在鄱阳湖畔的村落中等候。不如哥哥和师姐跟我一起去接了母亲,再让丐帮中人给那七位师傅送信,完了哥哥与师姐的婚事如何?”
“这倒是件喜事,我老叫花可要留下来喝杯喜酒啊!”
黄药师叹道:“也好!”
郭靖悲喜交集,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黄蓉抿嘴微笑,想出口骂他“傻子”,但向父亲瞧了一眼便忍住了不说。
郢萱知道蒙古即将攻宋,因此一路上时常催促众人急行,大家都以为她是不放心母亲的缘故,倒也都体谅。
待众人到了鄱阳湖边上时,江南七怪也被丐帮之人接了过来。郢萱带着众人穿过阵法,行到了那个小山坳内,之间里面老少相宜,关系祥和,倒是难得的世外桃源。
洪七公叹道:“唉!不知何时,我大宋境内,才能让所有村舍都有这般景象啊!”
众人想到外面纷乱的时局,内心都是一阵酸楚,皇帝官员昏庸无度,有志之士又徒之奈何啊!
郢萱岔开话题,道:“大家这边请,就在这片竹林的后面了!”
众人跟着郢萱向那片按奇门遁甲布置的竹林内走去,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隐隐约约之间,两人面前出现了一间竹舍。那竹舍虽然看上去简陋,但却又透着一丝出尘的气质,与周围的竹林仿佛浑然一体。只是院子里一道道齐整的菜地和隐隐传来的鸡鸣,将众人拉入了一片充满人间烟火的田园景象。
郢萱推开院门,在青石板路上站定,向屋内喊道:“娘,我回来了!”
“萱儿!”郭母急忙忙从后院跑了过来,见到郢萱身后的郭靖露出极为激动的神色。虽然女儿贴心聪慧,是这个家里真正的顶梁柱,可在郭母这个接受传统教育的女性眼里,儿子才是一辈子的依靠。“靖儿!好孩子!你也回来了!”
郭靖走上前在郭母面前跪下,“妈,我亲手杀了完颜洪烈和段天德,为爹爹报了仇。以后孩儿一定好好侍奉于您膝下,再也不让您孤身一人了!”
“好好!好孩子!”多年夙愿得尝,郭母喜极而泣,拉起郭靖道:“快起来!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郢萱上前道:“来日方长,哥哥可以将事情慢慢讲给妈听。先请诸位长辈进去安坐才是!”
李萍见众人都是劲装短打,知道是儿女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急忙道:“唉!是我疏忽了,几位义士快请进!”
众人分宾主坐下,郢萱转身去了厨房烧水泡茶。其余人便罢了,自家师傅对生活品质那是极为挑剔,只能自己动手了。
李萍或许不懂江湖之事,不明白五绝之徒与东邪女婿的含义,但她是一个极为疼爱孩子的母亲,而且骨子里的三纲五常,让她对于郭靖的选择都不会太过反对。更何况蓉儿聪慧娇俏,性格爽朗又会讨人欢心,郭母对于这样的儿媳妇自然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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