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在栖梧宫发了好大一顿脾气,鸣鸾来劝他都被他轰了出去,在凡间,鸣鸾为了守住淮梧战死一事,让燎原君很是唏嘘,对这位跋扈的姑娘有了少许好感,可旭凤对她还是厌恶得紧,连丹朱都厌恶她杀了自己凡间的父亲,觉得她心狠手辣。锦觅如今是水神之女,又有嬿婉这个妹妹坐镇,她轻易不能动,于是她带着人去了紫方云宫,向荼姚添油加醋地告状,说旭凤去了趟璇玑宫,出来就大发雷霆,肯定是夜神欺负他。
荼姚虽被禁足,可不认为太微敢关自己多长时间,连着两次失利,傻子也看出来有人在背后搞鬼,究竟是太微还是润玉?还是他们父子联手了?“哼,先让那两个小畜生得意几日。”得知嬿婉封神,还把缘机仙子给挤了下去,荼姚就一阵不痛快,从前打算让旭凤抢他哥的未婚妻时觉得她千好万好,现在知道嬿婉跟了润玉,就觉得她该死。
“大殿下有孝在身,嬿婉仙子自愿陪您守孝,我们姑娘体恤,特意备了孝服,以表天后娘娘仁慈。”两个鸟族仙侍端着孝服出现,和前世一般,一份龙鱼族丧服,一份天界丧服,不知殿下穿哪一种?语气中高高在上,轻蔑的态度溢于言表。嬿婉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两个小蹄子欠收拾得很,这般没规矩“这种事还要劳烦大殿下吗?交给仙侍就行,退下吧。”
“这可不行!大殿下还没选呢!”另一个仙侍开口了,她手上端的和之前那个手上端的孝服不一样,润玉跪在灵位前,头都不回,嬿婉看润玉袖子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就知道这件事有讲究,笑容温和地问“有什么说法吗?”
“仙子有所不知。”那蠢东西还炫耀一般把龙鱼族和天界的孝服区别说了一下,把手中天界的孝服往润玉面前递了递“大殿下快选吧,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莫要辜负了天后娘娘的一番好意!”
“你说,谁的好意?”嬿婉轻轻按了下润玉的肩膀,让他放着别管,提着裙子扶着邝露的手慢慢起身。那个鸟族仙侍虽然是鸣鸾的侍女,可是早就认定自家主子以后是旭凤的正宫天妃,自然是向着荼姚“当然是天后娘娘的仁德……”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冰凌击穿肩胛,钉在璇玑宫偏殿外的柱子上,大声惨叫起来,另一个鸟族仙侍刚准备跑,就被一道水链捆在另一根柱子上,润玉虽然不知道嬿婉想干什么,但是他还是第一时间把另一个捆了,邝露都吓傻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两个好脾气怎么突然暴起伤人。
“你可知罪?”嬿婉手里提着碧落剑,隔着衣服点着那个鸟族仙侍的另一侧肩胛,那鸟族仙侍痛得失声,狠狠瞪着她“天后……不会……放过你……”碧落剑刺破她的衣服,点在皮肤上“好吧,你蠢,你不懂,那本座就来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纲常。”
“本座乃是天道亲封的神明,以雷劫得证上神,你一个小小的鸟族婢女,见了本座理应称上神或仙上,可你却直呼本座名字,又称本座仙子,怎么?你是对天道不满还是对天帝陛下不满?”嬿婉说着,手上轻轻用力,鸟族仙侍被戳疼了,吓得直哭“我没有……我没有……我……我叫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嬿婉手上又用力一分,剑锋戳破她的皮肤“你自称什么?”仙侍“我”了半天,反应过来“奴婢错了!仙上饶命!”
嬿婉慢条斯理地宣判“对本座不敬,藐视天界威仪,不分尊卑,此为一罪。”
“你方才说,孝服一事,是天后旨意?可有证明?”嬿婉让碧落剑悬在她伤口里,转头问另一个仙侍,她都要吓晕过去了,连连摇头,嘴被润玉封上了,连求饶都说不出来,嬿婉也没想听她说话“好啊,矫天后法旨,你们有几条命能搭进去?一族的,够么?”
“不!不是的!是鸣鸾仙子!我们的主子是鸣鸾仙子!是她让我们来的!”那个能说话的仙侍赶紧澄清,生怕说的晚了,自己族人也要遭殃“是鸟族族长的女儿!她说的!她说天后要教训大殿下!”嬿婉看了一眼这个背主的东西,另一个被封了嘴的也拼命点头,嬿婉用法术控制着碧落轻轻一转,撕开伤口,听鸟族仙侍嚎啕着发誓,才停手“你能保证?那好,矫旨欺君,此为二罪。”
“鸣鸾仙子此举,有无不妥,你们心里没点数吗?”嬿婉从仙侍身上拔出剑“大殿下是天界的大殿下,也是已故簌离天妃的儿子,笠泽之主,这两款孝服,是什么意思?”
“是奴婢拿错了……”□□的剑横在她颈间,那仙侍哭得凄惨,嬿婉就拿剑敲了敲她的肩“哦?拿错了?那你这双翅膀,不要也罢……”说着就要劈下去,吓得她赶紧大喊“是鸣鸾仙子!是她故意的!”嬿婉挥手拔掉冰棱,让她跌在地上“那这就是你第三桩罪,为奴不忠。”
放开两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鸟族仙侍,嬿婉又开始历数鸣鸾的错。
“大殿下是天帝长子,金尊玉贵,你家主子算什么东西?鸟族族长的女儿,能尊贵得过天帝长子吗?不分尊卑!此为一罪;大殿下既为长子,不管那鸣鸾仙子日后在栖梧宫是妻是妾,大殿下都是二殿下的兄长,她是以什么身份,还敢让大殿下认清自己的身份?不分长幼!此为一罪;如今水族和鸟族争端,尚未解决,簌离天妃出自水族,无故受戮,天后尚在禁足,她此番挑起矛盾,其心可诛!此为一罪。”嬿婉放下另一个鸟族仙侍“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每一桩罪,都有一千雷电刑罚,是她自己去领还是本座上奏天帝陛下,自己看着办!”
两个鸟族仙侍刚连滚带爬起来,邝露突然出声“慢着!”润玉皱起眉,不知道邝露想做什么,嬿婉也看向她,邝露清清嗓子“走之前,把这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别脏了我们璇玑宫的地方!”说完还学着嬿婉的样子扬了扬下巴,脸颊有点红。润玉哑然失笑,一个穗禾被嬿婉教“歪了”也就罢了,现在又加一个邝露,果然女人惹不得。
“不过是不入流的蠢主意,也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唆使的。”嬿婉看他摇头,以为他被气到了,安慰他道,润玉一噎,他前世差点就被这“没脑子”的“蠢”主意差点逼死,即使苟延残喘,那也是痛极了,痛到浑身冰冷,心也跟着冷了下去。这一生,他即使现在被人连着间接骂了两次蠢,也觉得从新生出来的逆鳞处,散发着阵阵暖意。
只不过……
“你这般行事,便遮掩不住了,我总归会护着你的。”润玉前世习惯了替所有人扛着,今生尝试了一回被人护着的感觉,虽然怪怪的,但也挺好,嬿婉笑眯眯地也没反驳,润玉突然开口“就这样好不好?无论真心假意,反正你要的,我都能给。”权势、尊位、丈夫,还有孩子。
鸣鸾听了侍女的回禀后,怒气冲天地找了荼姚哭诉,荼姚却一反常态地让她去雷公电母处领罚。太微对此事虽有疑惑,可是他向来认为鸟族的女仙喜欢小题大做,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嬿婉被气狠了,她能这样痴迷于润玉,也是太微喜闻乐见的。
嬿婉在璇玑宫陪润玉用水面镜看完了鸣鸾受罚的场景,嬿婉靠在他身边低语“这只是个串场,连利息都算不得。”润玉握住她的手“好,你要等我,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你只需要做你喜欢的,搅得天翻地覆也好。”
“说起天翻地覆……我怎么听说某条龙把我从轮回盘上打下去后,非但没有被罚,反而还被称赞痴情呢?”两个人在偏殿里关着门,嬿婉开始肆无忌惮不用顾及他的面子。外人都道夜神大殿在守孝,心情悲痛,谁能想到他们俩当着灵位打打闹闹,连彦佑都自责害死簌离,躲起来不敢见他们。
“婉儿,待我们过段时间,去东海瞧瞧娘亲可好?”润玉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最近不要有什么大动作,但是风头过了,总要去见一见的。润玉的声音充满了期许“到时候,我们在娘亲面前拜一次堂,让她高兴一下……”
“随你,但是……”嬿婉明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可是润玉还是睁着清澈地眼睛,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那个人置身漫天星河里,那眼睛完全能和魇兽比了!“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下次再瞒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来日方长,先给他记下一笔。
“说起来还真有些事,你可能感兴趣。”润玉想着就把当年廉晁、荼姚、太微、梓芬、簌离、洛霖、临秀之间那些事讲了出来。嬿婉听得目瞪口呆“那旭凤是不是你的亲弟弟?不会是堂弟吧?”
“嗤,你在想什么?旭凤出生前,廉晁上神早就不在了。”润玉现在可是喜欢嬿婉每次算计人时的模样,眯起眼睛的那种狠劲儿,狡黠凶蛮像只猎食中的野猫。
“可是他去了翼缈洲啊,荼姚不是常去翼缈洲吗?暗通曲款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嬿婉越说越是兴奋,好像挖出来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时忘形直接坐到了润玉怀里,揽着他的脖子“无论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可以让它变成真的,好不好?”
“你……”润玉整条龙都僵硬了,嬿婉的姿态亲昵,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嬿婉的重量却没有完全落在他身上,轻飘飘地让润玉以为她要掉下去,就伸手环住她的腰,刚环上又觉得不对,可是放开又不合适,只能僵硬地揽着她“婉儿,你下来。”
嬿婉才反应过来,润玉从前和人并未亲昵之举,自己也不该有这样的举动,这样只会让他怀疑自己,只好起身甩锅“上辈子夜华可不会让我近他的身,好不容易偷袭成功一次,却是你这样不近人情的……”嬿婉失落地瞪他一眼,话没说完就被润玉拉了回来,落回他怀里“想坐,就再坐一会。”上辈子被逼急了,只会把人按住亲一口的老实人,这辈子也只会抱着属于自己的未婚妻,僵硬地端坐着,压抑着尾巴现出来的冲动,因为她说过她不喜欢龙。
“你可真是……”嬿婉看着他因为压抑情绪而微红的眼角,心里被勾起来点小涟漪,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人呢?她只能贴着他说“等你三年,等我们大婚。”
敖融久居东海海滨,自从上次被烧粮仓的鸟族打伤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东海。前段时间听手下人说一个天界仙子曾来东海海滨放下来一个人,手持水神府的调令,据说是水族机密。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只要不是大麻烦,天界的人做什么都和他没关系,只不过这个神秘邻居,可真是个烦人鬼。
“喂,你在哭什么?”敖融被这位邻居每夜的哭声终于扰到睡不着了,怒气冲冲地来质问,就看见她坐在礁石上,红色的鱼尾搭下来,听见他喊自己,吓得滑了下去,半身在水里,藏在礁石后面“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了……你不要骂我嘛……”
敖融丝毫没有吓到对方的自觉,凶巴巴威胁了一顿,警告她不要再哭了,才心满意足地潜回府邸补觉。
当日润玉送簌离走的时候,簌离坚决不肯离开,她已经活得太痛苦了,就算报了仇,她的亲人也不会再回来,不如和荼姚同归于尽。润玉没有办法,只能在取了她的血与鳞后,抽走了她的记忆,制作了个和簌离几乎一模一样的傀儡,由邝露持着嬿婉留下的空白洛湘府调令,将失去记忆的簌离送到东海藏好。润玉只愿生母忘却前尘,不再背负痛苦活着,剩下的就交由他这个多年不曾尽孝的儿子来做。
当然,这些除了他、邝露、嬿婉,没有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彦佑,彦佑除了惹麻烦,拖后腿,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本事。鼠仙被他劝住,让他安心与水神接触,帮嬿婉谋得水神的势力,彦佑留在天界,也就没事带鲤儿四处乱逛,或者去自己暂代的辖地看看,知道自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事,他倒也安分了不少。
嬿婉是白日呆在璇玑宫,晚上一日回洛湘府,一日去风神府,表面上和润玉相处的态度,如风神水神一样相敬如宾,倒也让洛霖满意。自从上次锦觅历劫回来,他就对差点遇害的女儿格外上心,锦觅需时时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能让他安心,闹得锦觅常和她抱怨,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摆脱爹爹的关爱。嬿婉只能爱莫能助“这个啊,我可不会。”因为,洛霖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她。
嬿婉刚从外面回来,洛霖在庭中等她“婉儿,你过来。”洛霖背着手,脸色不是很好看“你是不是和觅儿说,只要她喜欢,就可以和旭凤在一起?!前天她跑出洛湘府,也是你放她出去的?”嬿婉一垂眸,难得他肯等自己一回,却是为了这件事“是,爹爹,我是这样说的,那天也是我放她出去见旭凤的。”
“你明知道旭凤的母亲是……你怎么还鼓励她呢?”洛霖最近被旭凤烦的不行,偏这个人还打不得骂不得,锦觅护着他也就算了,怎么一向乖巧的嬿婉也不清醒了?
嬿婉察觉到旭凤和锦觅,一个在墙头一个在院子里探头探脑,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爹~姐姐的性格您还不了解吗?她一旦爱上了,怎么会轻易放手?旭凤是旭凤,天后是天后,无论天后怎么样,旭凤都是无辜的,就算母债子偿,旭凤不应该更好好对姐姐吗?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洛霖叹息一声,他又何尝不想让锦觅快乐,只是荼姚对锦觅太危险了,嬿婉见他动摇,又添了把火“梓芬姨当年,不正是希望姐姐逍遥快活吗?与其让她痛苦,和我们躲躲藏藏得去爱旭凤,还不如成全他们。再说了,有爹爹,有我,总能护姐姐周全。”
“上次一事,我总是感到不安,怕觅儿再遭毒手。我想……以我半身法力,为觅儿做一件法器,也好帮她提高自保能力……只是”洛霖说完了自己的打算,又有点欲言又止,看向嬿婉略担忧的神情,没有一丝嫉妒,他放心地点点头,嬿婉却很是不安地抓着洛霖的胳膊“可是爹爹……您掌管水族事务,又兴云布雨,没了半身法力,可怎么办?唉……我要是……要是大殿下的生母没有过世,我倒能替爹爹做些零碎的事,让爹爹安心闭关。只是现在陪着殿下守孝,实在是难以为爹爹分忧……”
“婉儿有心了,你比觅儿尚幼,还能如此贴心,都是临秀教的好。”洛霖很欣慰,拿出水神令交给嬿婉“这个你且收着,我会闭关为觅儿打造一把法器,这样你也安心了,水族大小事务,就和长老们商量着做,实在不懂,问问你娘和润玉就好。”嬿婉推拒一番,最后不得已收下了,洛霖温和地揉揉她的头“婉儿可有想要的东西?爹爹可不像陛下一般偏心。”
“爹爹~婉儿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因为这个吃姐姐的醋?你当娘亲和大殿下教导的,都被婉儿还回去了吗?”嬿婉像幼时一样,拽着洛霖的袖子撒娇,满面真诚地看着他“爹爹,婉儿唯一所愿,就是您能平安康健,莫要让我们担心。”
“好吧,还说不像小孩子呢,爹爹的袖子都被你攥皱了,你可要赔我一件?”洛霖难得像今日一样对她表示亲近,可能是出于愧疚,还给了她几件自己的收藏,嬿婉保证“爹爹放心,您闭关之前,定能穿上婉儿送的衣裳,姐姐那里你就放心吧,有梓芬姨余泽荫庇,姐姐不会有事的。您闭关一事,还需上奏天帝,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平日里,你也多照看锦觅一二,你们姐妹同心,总让我想起当年的梓芬和临秀。”洛霖看了看嬿婉的脸,似是怀念当年的故人“临秀向来让人省心,你也一样。”
嬿婉甜甜地笑着告退,心里却怒火越烧越高[因为省心,就可以随意轻视吗?还好意思说太微偏心,难道我说要你另外半身灵力,你就肯给吗?我自己晋封上神,都是自己勤勤恳恳修炼来的,晋仙四十九道天雷,晋神八十一道劫雷,凡尘种种磨难,如果没有润玉,能不能撑下来都未可知。]
“嬿婉!我就知道你最仗义了!”嬿婉心里正骂洛霖,就被锦觅扑了个满怀,旭凤也翻墙进来“多谢大嫂替我们说话。”嬿婉装作不知道他们偷听“你们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刚才爹爹就在,要是被逮到了,他又要生气了!”
“没事嘛,有你在,肯定能说服爹爹的!”锦觅拉着旭凤的手,就跟着他要溜出府“要是被发现了给我打掩护啊!我和凤凰出去玩了!”
“主儿,您生气了?”嬿婉回去布了结界就开始砸东西,她屋里的侍女都是心腹,全都贴墙站着不说话,直到她踹倒了屏风坐下来消气,才敢递上茶。嬿婉长出了一口气“碧云,你去库里取些水神常用的缎子,给他做件衣裳,我明儿送过去,就说我做的。我去璇玑宫了,有人来就说我睡下了。”
“唉……咱们府里两个小主子都跟着两位殿下走了,到时候是不是两场好事一起办啊?”有年轻些的仙侍打扫着,一边小声问,却换来所有仙侍冰冷的注视,碧云开口呵斥“咱们府里只有一位少主,那个私生女哪能和咱们主儿比?咱们主儿是大殿下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那个野丫头没名没分的就和二殿下走,没得丢了我们洛湘府的脸面!你要是生了二心,就别在这里伺候!”顿时吓得她什么都不敢说了,碧云使个眼色,其他侍女看着那个多嘴的,都像看死人。
嬿婉在璇玑宫坐了一夜,润玉值夜,她就坐在润玉榻上,发了一夜的呆,她不能去找临秀,更不想呆在洛湘府。想着等到天要亮了,趁着润玉没回来,溜回洛湘府,却缩在润玉榻上睡着了。润玉回来外袍脱了一半,才发觉嬿婉坐在他榻上,抱着膝盖睡着了,知道不能让她留宿的事让外人知道,只好摇醒她“怎么了?”
“受委屈了,你管不管。”嬿婉还迷迷糊糊,不自觉地被润玉温柔的声音给引着说出来了心里的不满,润玉只好学着嬿婉抱抱她“我们怕是同病相怜了。”润玉想起来前世洛霖正是因为失了半身灵力,才会被穗禾所杀,洛霖死了倒是不要紧,可是嬿婉那么重视她娘亲,临秀出事,只怕她要发疯的。润玉哄着嬿婉“没事,婉儿委屈,我会帮婉儿讨回来。”
嬿婉揉揉脸,醒了醒神“我去给你做早膳,你先歇下吧。”说着从他榻上起身,润玉拉住她“你不回去没事么?”
“没关系,我让碧云扮作我就好,她是我点化的云,真身与我相似,洛霖不会发现的。”她传讯给碧云,就起身去了膳房,清晨有些冷,她抖了一下,润玉看着她的背影感觉有些心疼,追了上去给她披上一件斗篷“我陪你吧。”
洛霖闭关一事,润玉早料到荼姚事后会出手,没想到她还真的很没新意。彦佑在最初伤心自责了一段时间后,又恢复了没脸没皮的样子,天天缠着锦觅,挑战旭凤的神经。鸣鸾上次被嬿婉惩罚,正有气没处撒,就挑了旭凤不在的时候,带人攻击锦觅,彦佑自然打算英雄救美,用冰凌打伤了一干鸟族后逃走。
“殿下!天后派人抓了锦觅仙子和蛇仙!说他们是二殿下涅槃当日的凶手!还牵扯了洞庭水族!要以谋反论处!”邝露急急忙忙冲了进来,慌张地汇报“鲤儿在璇玑宫,他们不敢硬闯,在外面要我们交出鲤儿呢!”
润玉和嬿婉对视一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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