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芳铃和慕容明珠的婚期将近,无名居是酒楼同时作为万马堂暗地里的势力,自然担负起了采办婚礼所需一应物资的职责。蓝聆染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正是准备在那些物资里加点东西。
蓝聆染在大堂里和妙衣那些所谓的朋友喝了很多酒,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假装喝醉回了房间。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大雨,但无名居里依旧是笙歌曼舞不停,系统现在虽不敢大张旗鼓的使用太大的力量,但探测一个小小无名居还是没问题的,有他指路,蓝聆染一路无惊无险的潜行摸索到了无名居的库房。
平日里这库房不仅明面上守卫森严,而且暗地里也有一些高手。但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守卫人数锐减,同时雷电交加之下,就算暗里有人,发现蓝聆染的难度也比平日高了很多。
钻进库房附近无人的杂物间,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香点燃插,取下腰间的空心竹筒子打开,咬破了手指往里面滴了几滴血,紧接着把香点燃的那一头放进去。
半响,一股异香从竹筒里传出,蓝聆染把竹筒往地上一放,一群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蜘蛛慢慢的从竹筒里爬出来,更神奇的是这些蜘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
另外拿出一个白色瓶子微微倾斜瓶身倒出里面东西,那是一小滩黑糊糊的粘液。地上那群蜘蛛迅速将粘液分完,地上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别辜负我平日养你们的好酒。”
除了派蜘蛛,蓝聆染陆续对每天凌晨要去检查库房的人使用了摄魂一类的手段,指使那些人帮她做些事,虽然实力有限使得那些人被控制的持续时间不会很长,但她仍消耗不小,一回到房间便倒头就睡。
到了大堂准备点些饭菜的蓝聆染看见中间的红衣身影微微一愣,正是傅红雪无疑,他身边坐着叶开和一个不知名的白衣剑客。
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来了无名居,更让蓝聆染大跌眼镜的是,傅红雪居然还在喝酒,蓝聆染揉了揉揉眼睛险些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她找了个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下,竖起耳朵听三人对话。
昨夜,无名居的一个仆人在夜色昏暗中看到背影和傅红雪一模一样的男子正提着滴血的刀屠杀村民。仆人连滚带爬地把傅红雪大开杀戒的事禀告到无名居,接着他们发现被屠杀的二十几个村民的尸体。无名居的众武林人士大清早的跑到两人的小院去大骂傅红雪。好在有叶开和路小佳帮忙,这才洗清了他身上的嫌疑。
自己就睡了一觉,竟然错过了这样的大事,蓝聆染握紧了拳头,心中发誓要是知道是谁在搞鬼,非让他知道厉害不可。
傅红雪此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蓝聆染却知道他心里想必还是挺开心的。叶开三番四次的帮忙,和路小佳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性情和他相投,难得有两个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蓝聆染也为他感到高兴。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叶开的脸色,蓝聆染可以肯定他中了毒,而且很严重,若是没有解药,这世上能治他的不过一手之数。
虽说这家伙有些话语叫蓝聆染有些不满,但毕竟多次出手帮过傅红雪两人,蓝聆染还是决定想个法子,帮他解毒,不过为了防止他坏事,可不能一下就让他没事才行。
那边三人聊了一会儿,叶开有些疑惑的问道:“诶,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小蓝姑娘出来,她去哪里了?”
傅红雪想起蓝聆染的信,有些忧心,提防这无名居里万马堂的暗探,他含糊的说:“她有些事情要办。”
叶开霎时没了喝酒的心思,马空群出关在即,这个节骨眼,说小蓝姑娘突然回苗疆老家,叶开是不会信的。
小蓝姑娘看似冲动,但铁了心要帮傅红雪报仇,必定是细心谋划,不像傅红雪武功虽高但心思简单,有时候会在别人手底下吃亏。叶开想起她那些叫人防不胜防的诡异手段,上回翠浓等人在集市中了毒,损失了不少人,翠浓如今都还卧床修养,他不由得开始担心起马芳铃的安危,一时有些如坐针毡。
接下来的几日,蓝聆染继续暗中行动。傅红雪也住在了无名居,虽然他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但叶开已经有所察觉,更何况自己身上的毒已经慢慢在被消散,有这种手段又不想让他发现的,只有一个答案。他肯定蓝聆染乔装易容混在那些武林人士里,不知道在图谋什么。
蓝聆染夜晚行动,白日大多在房里补觉恢复元气。叶开多次想找到她,但她伪装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暴露。
很快到了正式婚礼的前一天,群雄纷纷赶往万马堂,蓝聆染拿着请帖混在人群里,一起进了万马堂。而傅红雪则是被马空群奉若上宾,专门派马车来将他接走。
蓝聆染心中忧思更重,鸿门宴呐,看马空群这一手。说不定早就知道了傅红雪的目的,甚至连他的身份也一清二楚。
到了万马堂,众宾客被要求卸下兵刃进入藏锋阁,众宾客虽然不服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得不遵从。傅红雪却坚持要带刀进入,因为他说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公孙断等人拦住他,双方僵持间,马空群突然下令放行。
众人鱼贯而入藏锋阁观礼马空群祭祖。马空群祭祖时还祭拜了白天羽。马空群称当年神刀门白天羽对自己恩重如山,若非他当年拼死相救,自己早就不在人世。所以自己虽然接管了神刀门,却不敢玷污英名,所以才改为万马堂。
傅红雪一言不发地走到白天羽灵位前祭拜,然后他拿起白天羽灵位质问马空群当年到底发生什么。马空群神色悲伤地称,二十年前他和白天羽等人在梅花庵喝酒赏雪,突然遭到一个叫天狗的魔教萨满的袭击。天狗武功诡异,最后杀了白天羽,马空群躲起来逃过一劫。这也是他后来带领武林人士洗劫魔教冲霄塔灭了魔教的原因。
蓝聆染双眼瞳孔在无人注意之时,一闭一睁,里面隐隐泛着月蕴的光华。虽然转瞬即逝,但已经足以让她看清马空群头顶血气冲天,周身黑气缭绕,明显杀人如麻且作恶多端,再看他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同样的,傅红雪也不相信马空群的一面之词。
众人散去以后,因拜堂时间还早,宾客们也不全是在宴席上喝酒聊天,蓝聆染也不好动手,便故作好奇万马堂内的风光,四处走动查看自己的布置是否妥当。
接近黄昏之时,吉时到了,婚礼现场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唯独缺了新郎慕容明珠。众人正议论纷纷的时候,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马空群蹙了蹙眉,正要派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个护卫跑进来喘着气说:“堂主,不好了,有人在藏书阁纵火。”
马空群心中大怒,面上却不显:“现在火势如何?可有抓到纵火之人?”
“抓到了,只是,那些人被抓之后均是自尽了。发现的太晚,现在火还未灭,属下等人已经尽力抢救了。”
马空群猜测前往藏书阁,众武林人士也跟上。到了现场,藏书阁被熊熊大火吞噬,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的了。
一个黑衣人在马空群耳边低语了几句,地上那些人并不是什么混进来的陌生刺客,其中大部分反而在万马堂呆了好些年,马空群心中转起无数念头,但很快镇定下来有条不紊的进行人员调动。
场中武林人士早已经议论纷纷,马空群一脸正气凛然的说:“众位武林同道,幕后黑手在小女婚礼上蓄意纵火,只怕还有后招,大家一定要小心。为了尽快抓住歹人,保证大家安全,接下来的几日,得劳烦诸位在万马堂做客了。”
马空群此话一出,很多人表示不满,万马堂眼下有麻烦,大部分人更加倾向于置身事外,赶紧离开,于是出言拒绝,只道不方便管万马堂的私事,也有些许表示愿意协助马空群抓住背后主使之人......几方争辩不下,马空群抬起双手,刚想说点什么。
只见原本在救火的万马堂手下们竟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争吵喧哗之声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迷药!”
众武林人士这才发觉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股异香,从大火中传出来,反应过来后纷纷掩住口鼻往外跑,晚了,人群中的蓝聆染得意一笑。那些人根本没有跑出去多远,就一个一个的倒在了地上。内功深厚些的只是无力的倒在地上,差一些的则是陷入昏迷,躺在地上犹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场上只剩下蓝聆染、傅红雪、马空群还未倒下,未曾昏迷的那些人,只能嘴上发发牢骚,咒骂起了蓝聆染和傅红雪。
“聒噪”,蓝聆染素手轻扬,几根银针飞出,耳边清静不少。
马空群双手鼓了鼓掌笑道:“两位好手段,我马空群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此等迷药还是头一次见到。”
蓝聆染撕下脸上的□□,身形变回原本的模样,取出一只虫笛,站到傅红雪身边,并未开口说话。
“缩骨功、苗疆虫笛”,马空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傅红雪握紧了手中黑刀开口道:“马空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此时马空群大约顾忌着还有部分未曾完全昏迷的武林人士,一脸吃惊:“你是?”
蓝聆染讥讽道:“马堂主,只怕红雪刚走进边城,你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前几日那桩杀人案也是你嫁祸给他的吧?”
马空群哈哈一笑:“小姑娘,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红雪冷冷开口:“那我便让你死个明白,我是白天羽的儿子。”
马空群将之前在藏锋阁的说辞又重复一遍,一脸语重心长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冤枉的。
“傅红雪,你还啰嗦什么,上去杀了他!”
花白凤突然出现,马空群看到她很是震惊,终于不再装蒜,先是放了一个信号弹,接着拔出腰间长剑,“花白凤,你竟然还没死。不过不要紧,今天,就让我送你们一起下地狱。”
冷光一闪,傅红雪弯刀出鞘率先迎了上去。
万马堂其余部众姗姗来迟,与花白凤厮杀了起来。蓝聆染扔出一个白色玉瓶,朝着花白凤叮嘱了一声:“这是迷药的解药。”
花白凤没有多问,倒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那边马空群和傅红雪过了好几十招后,突然感到内力凝滞,有些诧异于那苗疆女子的迷药,大火正旺,于是他准备将傅红雪引得远一些。
蓝聆染吹着虫笛召唤蝎子、蜈蚣、□□等宠物出来抵抗向她袭来的对手,毒物遍地,触之断肠。一时间竟无人敢靠近她周围,留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白区域来。
蓝聆染和花白凤都注意到了傅红雪和马空群的战区在逐渐远去,双双脱离对手追了上去。
傅红雪和马空群周围围绕着一圈看不见的气势,若是武功低微的人靠近,必定是七窍流血、经脉尽断,花白凤红着眼睛加入战局。
蓝聆染也拿出虫笛召唤“宠物”,马空群不敢小瞧这些毒物,脚步挪移之间,倒是十分精确的避开。马空群虽武功高,但此刻如陷泥沼,来去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柿子捡软的捏,马空群脱不了身,一个转身手下长剑递出,剑锋携着凌厉肃杀的剑气朝蓝聆染而来。
蓝聆染反应极快,轻轻一跃,躲过了马空群的剑锋。这马空群看出蓝聆染虽手段多,但武功并不算高,杀招一个劲儿朝蓝聆染招呼。
傅红雪和蓝聆染双目交接,蓝聆染会意,在马空群致命一剑来时,故作躲不开的模样,在最后一刻使出一个化蝶。马空群长剑刺空,望着飞舞的碧蝶心下大骇,这世上竟还有这般诡异的武功,说是妖术也不为过。
蓝聆染接着化蝶脱离战圈,继续召唤毒物,傅红雪和花白凤及时牵制住马空群。
花白凤到底老了,武功大不如前,又受过暗伤,几次险些被马空群抓住破绽重伤,都是傅红雪及时破解。
蓝聆染心知自己这个世界,武力是短板,当下观察场中局势。脑海中推演起马空群的剑招,开始场外助攻。
“红雪,攻他肋下三寸。”
“左肩!”
“右手手肘!”
......
马空群连着几招破绽均被蓝聆染指出,一时乱了心神,身上连着挂了好几处彩,衣衫被鲜血染红。
蓝聆染的注意力全部投入进傅红雪几人的战局,突然一丝危险的感觉警示着她,连忙往边上一闪,躲过了本应该刺穿她心口的一剑。
来人正是一身红衣的马芳铃,蓝聆染对付不了马空群,对付她女儿倒不在话下,不过几个回合,她手中长剑就被打落。
这时又出现一人,将马芳铃护在身后。
“叶开,你走开,不然我不客气。”
叶开苦笑了一下道:“我已经答应马堂主保护马小姐的安全,我不会走的。”
蓝聆染秀眉一挑:“你要和我动手?”
叶开还未回答,马芳铃一手拉着他的手腕一手指着马空群说:“叶开,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爹好不好。”
马空群心知能让叶开的脾性,又见他一脸忧郁,知道保护马芳铃就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开口喊道:“叶开,你快带芳玲走,不必管我。”
花白凤同样不甘示弱的喊:“蓝聆染,你快杀了马芳铃,否则我绝不同意你和傅红雪在一起。”
马芳铃径直要往战局里闯,叶开趁起不备,一个手刀打晕了她。蓝聆染看了一眼傅红雪,没有出手阻拦,让叶开带着马芳铃离开。
花白凤有些气急败坏,蓝聆染专心给傅红雪做场外助攻。
“嘶嘶——”
蓝聆染一个激灵,不好,这里怎么会有蛇的?
傅红雪双目变得非常不正常,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看起来非常虚弱。马空群抓住机会,长剑刺向傅红雪。花白凤大惊之下,却已经救援不及。
“叮——”
双兵交接在一起,蓝聆染挡住了这一击,手中是方才马芳铃掉落的长剑。
花白凤松了口气,从马空群背后偷袭,马空群转身与她过招。
蓝聆染连忙扶起傅红雪,眼见他这般失控的模样,怕他敌我不分,那就糟糕了,来不及多想,剑刃划破了肌肤,将手臂伸到傅红雪嘴边。傅红雪早已经神志尽失,双手紧紧的拉着蓝聆染的手臂从吮吸她的鲜血。
最高战力失控,花白凤一人不敌马空群,局势非常不妙。蓝聆染点了傅红雪的穴道让他昏睡,接着召唤碧蝶围绕在他身边,拿起长剑加入战局。
这时,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从天而降,竟是无名居的老板,萧别离。
几人暂时罢手,马空群开口命令道:“萧别离,快,先杀了傅红雪。”
“属下领命”,萧别离说完朝傅红雪走去。
花白凤和蓝聆染被马空群缠住,蓝聆染心下一急,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哨子吹响。
一个黑影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挡在傅红雪面前。
萧别离看着眼前的怪物,严重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光芒,尸人?我来试试到底有几分实力,可别让我失望。
蓝聆染召唤出来的尸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还沾着泥土,肤色青黑,尸斑未消,十分可怖。
萧别离和那尸人过了几招便面色凝重起来,这尸人竟有如此武功,若是自己掌握了这炼制尸人的办法,一统武林岂不是指日可待?
花白凤和蓝聆染两人有些招架不住马空群的攻势,马空群自以为胜券在握,面色不由得露出些喜色来。
冰冷的剑锋就要刺穿花白凤的心口。
“噗嗤——”
被刺穿的却是马空群,萧别离也不知道是何时把傅红雪的刀捡起来又把两处战圈拉得极近,这突如其来调转了方向的一刀,马空群没有躲开。
马空群缓缓转身看着萧别离,眼中尽是不解。
蓝聆染驱使尸人退下,眼见花白凤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为何敌人会突然叛变。心中有了猜测,扔掉长剑,回到傅红雪身边。
萧别离走向还未气绝的马空群,开口道:“斑衣教,花寒衣。”
马空群瞳孔蓦地放大,缓缓倒地,花白凤留下两行清泪,提起长剑冲到马空群身边,状若癫狂,连劈带砍,温热的鲜血溅射在她的脸上。半响,她像是累了,倒在地上一边抹泪,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蓝聆染将傅红雪抱在怀中,理了理他鬓边的头发,轻声道:“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外面那些中了迷药的武林人士,早已经恢复,如今正和萧别离的手下缠斗。
蓝聆染无意再掺和这些事,带着傅红雪回到两人的小院子。
傅红雪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蓝聆染轻轻的趴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蓝聆染睡的浅,傅红雪一醒,手微微一动,她就醒了。
“马空群死了。”
傅红雪疑惑的问:“怎么死的?我娘呢?”
“你放心,花伯母没事”,蓝聆染把他蛇毒发作后的事情一一道来,“这下好了,你大仇得报,咱们终于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傅红雪有些遗憾:“可惜不是我手刃了他。”
蓝聆染宽慰道:“要不是那突然出现的蛇,你肯定能杀了他。既然她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在乎这些呢,想必花伯母也不会怪你的。”
蓝聆染和傅红雪过了两天清净日子,花白风带着马空群的尸身上门,要求蓝聆染将马空群炼成尸人供她驱使。
蓝聆染无奈,其实当初她只是为了应付花白凤,随意说出口的这么一个主意。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向花白凤解释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尸人出世,只怕会引起武林动荡,若是有人知道世上还有还有这等秘法,不论是苗疆五毒教还是普通百姓今后将不得安宁。更严重的是,有些小人只怕会随意滥杀无辜尝试炼成所谓尸人。所以,她希望花白凤能够放弃这个想法,为了整个武林安危保守住秘密。
花白凤沉思片刻并未再坚持,只是吩咐傅红雪去中原继续杀人。当初杀害白天羽的,马空群是主谋,但还有其余的帮凶,她希望傅红雪能去取下所有敌人的首级,然后去雪山见她。
蓝聆染没有抑制住自己,她开口问:“花伯母,红雪真的是你亲生骨肉吗?他不是一个杀人的工具,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花白凤有一瞬间的慌乱,留下一句“他就是为仇恨而生的!”便匆匆离去。
蓝聆染转身抱着傅红雪,豆大的泪珠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傅红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苦笑道:“看来我肩上的担子还得背一段时间。”
蓝聆染带着哭腔说:“我心疼。”
马空群身亡,万马堂分崩离析。傅红雪和蓝聆染启程前往中原,寻找花白凤所说的仇人。
此时的武林,关于傅红雪和蓝聆染的传言甚嚣尘上,把两人传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取了个别称为“血染双魔”,画像几乎是江湖人士人手一副,傅红雪蓝聆染之名能止小儿夜啼。
傅红雪不在意他人眼光,蓝聆染懒得辩解,打退了好几波前来“替天行道”的人,身边总算清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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