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傅红雪去开门,看清了来人猛地便把门又关上了。择菜的蓝聆染抬起头奇怪的问:“红雪,谁来了?”
傅红雪转身淡淡的说:“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叶开,蓝聆染心里有了答案,外面那人的哀嚎声便传了进来:“喂,小红公子别这么绝情啊。小蓝姑娘,你给我开个门啊。你们就这么对朋友啊?”
傅红雪充耳不闻,蓝聆染也继续低头择菜。叶开继续大喊:“上次算我说错了话,这次我是特地来道歉还有恭祝你们两个乔迁之喜的,我还带了无名居里上好的竹叶青呢!”
叶开一喊就是好一会儿,还唱起了歌儿,蓝聆染实在忍不了他这种声波攻击,傅红雪只好起身去开了门。叶开赶紧蹿进了门,将手里的坛子放在蓝聆染面前的石桌上,一副熟稔的语气:“小蓝姑娘择菜呢,正巧我带了酒。哎,一直说和你喝两杯呢,今天可算有机会了。”
蓝聆染无奈道:“我们又没说要留你吃饭。”
傅红雪把手里的处理好的芹菜放了回去,看也不看叶开:“酒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叶开一脸受伤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不是,你们两个别这样啊。来者是客嘛,我还带了礼呢!”
蓝聆染不理他,拿了菜转身去了厨房。叶开站了起来端详了一阵小院子,称赞道:“不错,不错啊,诶,小红公子,看来你也挺懂的享受生活的嘛。”
傅红雪冷眼旁观,不置一词。叶开坐在她对面,偏头看着蓝聆染忙碌的身影开口问:“芙蓉帐暖、娇妻在怀,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种日子虽然平淡,但是不是比打打杀杀好的多?”
傅红雪偏过头去,不想和他讨论这种话题。叶开也不放弃,再接再厉的说:“你想想啊,以后时不时就有个人要来杀你们,那谁受得了,你们两个都会武还好说,那万一以后有了孩子?”
蓝聆染正切菜,闻言菜刀往砧板上一放,开口说:“咸吃萝卜淡操心,虽然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还有个词叫斩草除根嘛。”
叶开被她话里的意思吓了一跳,他讪讪一笑:“这个,小蓝姑娘这个汉语是越来越好了,进步得还挺快。”
傅红雪开口道:“如果你来就是想说这些,那我就不送了。”
叶开只好闭了嘴,不过他生性活波,沉默了没一会儿,便又开始说话,没人理他,他也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饭菜都摆上了桌,蓝聆染倒不至于真的那么小气,不留他吃饭。
“嗯!小蓝姑娘手艺不错啊,傅红雪你好福气啊”,叶开吃得尽兴,放下筷子,倒了三杯酒,“光吃菜有什么意思啊,来,喝酒喝酒。”
蓝聆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满足,不容易啊,和傅红雪在一起这么久,可算喝到一口酒了。要不是傅红雪在一边,她可真想拿个大碗过来。
“好酒量!”叶开对她竖起大拇指,转而看向一边的傅红雪,“诶,你怎么不喝啊?”
傅红雪还是那句话:“我不喝酒。”
叶开切了一声,给蓝聆染续满了酒:“小蓝姑娘,咱们两干一杯。”
蓝聆染和他碰了一下杯:“就当是感谢你之前的帮忙。”
叶开笑了一下:“那你可能得多喝几杯。”
蓝聆染回想了一下,心下了悟:翠浓只是暗探,尽管他们中了毒,但万马堂明面上的人一直没来追杀自己和傅红雪,就算马空群闭关,但马芳铃怎么会好心的放过想杀自己父亲的人?现在可破案了。
她不由得有些无奈的说:“叶开,我承认你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但你知道吗,我们和万马堂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你想化解这其中的仇恨,我们其中若是有一方心软,就是给另一方伤害自己的机会。”
叶开看了看傅红雪的神情,显然对蓝聆染的话也是认可的,他喝了一杯酒,像是玩笑似的问:“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你们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子不好吗?”
蓝聆染看了一眼傅红雪,坚定的说:“傅红雪的事,就是我的事。”
叶开对傅红雪说:“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一辈子始终陪在你身边,是多少人是求也求不到的,你很幸运,要好好珍惜!”
傅红雪回答的很是郑重:“我知道。”
叶开夹了一个肉圆,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些自嘲的说:“不说那些了。不能浪费了这一桌好酒好菜啊,小蓝姑娘,来喝酒!”
蓝聆染和叶开一人一杯的,眼见第二坛酒都快要没了一半,傅红雪终于出手拦住了蓝聆染说:“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叶开忍不住笑出了声:“诶呀,人家蓝姑娘可是苗疆的,我听说那边喝酒都是大碗大碗的,要不是你在,蓝姑娘估计都是对坛喝了,你要习惯啊。”
蓝聆染放下了杯子,看起来似乎化身“耙耳朵”(指怕老婆的人)她对叶开翻了个白眼,心说,虽然这是事实,但你也不能这么直接的拆穿我吧。
叶开酒足饭饱,临走之余还脚步稳健,蓝聆染这个几乎在酒坛子里泡大的人就更不会醉了,脸都不带红一下的起身收拾碗筷。
傅红雪在她身边帮她,一开口语气像是参加完宴席抱怨丈夫的妻子:“今天怎么有心情喝那么多酒?”
“就是好久没喝,嘴馋了”,蓝聆染摸了摸鼻子:“我从小喝酒跟喝水似的,你不喜欢啊,那我以后少喝点。”
“算了”,傅红雪看着她眼里尽是宠溺,“你喜欢就喝吧。”
叶开回了无名居,丁灵琳很快找到他好奇的问:“怎么样啊?”
叶开叹了口气说:“现在,傅红雪心里是有了爱,身上也有了烟火气,可我觉得他报仇的决心依旧很难撼动,小蓝姑娘也是一心一意的想帮他。”
“蓝姑娘喜欢傅红雪,就跟我喜欢你一样”,丁灵琳劝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况且血海深仇哪有那么容易就消除的,你就少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这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叶开看了她一眼感慨道:“我只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就你好心,这江湖上那么多恩恩怨怨,一桩桩一件件的,你能管的过来那么多吗?你管东管西,还能管人家给父亲报仇?”丁灵琳撑着下巴向叶开抛了个媚眼,“不如你和我一起浪迹江湖,做一对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呀!”
叶开一听她表白就不自在,早已经避过了她的媚眼,站起来往外走去,“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走了!”
“叶——开——你、混蛋——”
丁灵琳郁闷的趴在桌子上叹道:“这个死叶开,要是对我能有傅红雪对蓝姑娘那么好就好了!”
马芳铃的婚期将近,蓝聆染深知万马堂的厉害,到时候总不能真的傻乎乎的闯到婚礼上去,直接动手,那就不叫报仇而是去送人头了,这么大的事,总是要筹划一下的。她开始有些怀念武力值爆表的自己了,如今实力上限被压低得不行,空间打不开,光脑子里有理论,实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夜里,蓝聆染借着思乡的理由,在屋里点了一炉香。等傅红雪熟睡之后,她才起身易了容,从长相到身材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在心里对系统感慨道:“还是仙法方便,这缩骨功和易容总是不太保险。”
“没办法,天道好解决,关键是九天警察虎视眈眈,前几天我的动作,已经是惊动了他们,这会儿还在附近界域巡察呢,忍忍吧。”
“我知道,谢谢你呀。”
在傅红雪周围布置了足够的安保措施后,还留了一封信,她便出了门。
她所易容的身份是一个独自来边城参加婚礼的女侠,唤做妙衣。
妙衣是个性子豪放的女侠,多年来行侠仗义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声,但她常年四处漂泊、居无定所,长时间相处的朋友没几个,熟人不多,这也是蓝聆染假扮她的原因之一。
这女侠蓝聆染在前几日刚到边城,还未投宿,正巧就被她知道了她来边城的目的,抓住以后,让系统读了记忆之后,就被蓝聆染易容一番,安然无恙地送回中原去了,今天是该她登场的时候了。
近日的无名居可谓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很多江湖高手过来准备参加马芳玲的婚礼。蓝聆染光明正大的进了无名居,她很敏锐的感觉到暗地里一下多了许多注视她的视线,毕竟是万马堂暗中的势力,这段时间最容易出乱子,肯定会加强防范的。翠浓的脸色还很是苍白,想必上一次死里逃生,中毒对身体损伤不小。
大堂里喝酒的江湖人士里似乎是有人认出了她,读取过记忆的蓝聆染完全不慌,应对自如。
“妙衣你不是早几天就该来的吗?怎么路上耽搁了吗?”
“是,路上有个酒店,祖传酿酒手艺,我在那儿可是喝了个尽兴!”
“哟,不地道啊,有好酒自己独享?”
“没有的事,我告诉你那个店,回头你自己找去。”
“行,知道你喜欢四处走,不难为你了。”
没错,妙衣和蓝聆染一样,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
“哟,过几天婚礼上,你还能尽兴呢!到时候,不醉不归啊!”
“好说好说!万马堂的婚礼上,想必酒更香醇!不醉不归!”
“妙衣女侠,风姿不减当年呐!”
......
蓝聆染一举一动完全就是妙衣,她所认识的人,所知道的事,蓝聆染也全部都知道。面前这些跟她说着客气话的所谓朋友都认不出来,更别提万马堂的暗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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