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当斯夸罗一边嘟囔着“混蛋boss”一边被Xanxus毫不留情地从房间内扔出来的时候, 巴利安大部分人都忍不住向他投去了怜悯同情的眼神。

    Xanxus本来就不算是一个宽厚温和性的首领, 而在他解冻出来之后……脾气似乎比原本更加暴虐了许多。

    而在整个巴利安全队之中，斯夸罗不幸的是那个最容易被Xanxus提起来仍墙的人。

    在一片同情的目光之中，只有贝尔懒懒地倒在沙发上玩着自己的小刀, 完全没有理会斯夸罗。在贝尔的面前, 还摆着一张沢田纲吉的模糊照片作为他扔飞刀的靶子。——只不过贝尔今天的水准似乎不怎么在线，斯夸罗瞥了一眼靶子, 发现贝尔扔过去的飞刀竟然没有几个是真的插到目标的。

    察觉到斯夸罗的目光，贝尔抬头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虽然是在笑，但是贝尔现在的心情却未必会有多好。

    巴利安暗杀部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一个问题儿童……和男人的聚集地，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这群人都不能够用常理来揣测，所以斯夸罗一开始也并没有将贝尔现在的不对劲放在心上。

    ……不过斯夸罗很快就意识到, 贝尔现在可不只是心情不好情绪糟糕而已……

    “喂！”斯夸罗看着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的贝尔, “你要去哪！今晚就是指环战了, 你现在出门干什么！”

    “嘻嘻嘻, 和你没有关系, 长毛。”贝尔连头都没有回，继续向外走去。

    “最近贝尔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呢, ”路斯利亚伸了个懒腰，说, “是有什么烦恼了吗——”

    路斯利亚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就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惊讶而又暧昧地看着贝尔, 说：“难道贝尔是迎来青春期了吗？”已经自己脑补出一番爱恨情仇激烈戏码的路斯利亚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难道巴利安终于有人要谈恋爱了吗！”

    在兜帽的掩饰下，玛蒙看了一眼路斯利亚。“真希望你在得知贝尔现在想的是谁之后，还能像现在这么高兴。”

    听到玛蒙的这句话，就连坐在角落里发呆的列维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

    “难道玛蒙你知道贝尔……”

    路斯利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贝尔突然扔过来的小刀打断了。贝尔扔过来的小刀贴着玛蒙的头发飞过去，“嘻嘻嘻，只会流鼻涕的小鬼，给我闭嘴。”

    在贝尔摔门而去之后，路斯利亚拍了拍自己的胸，“贝尔最近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凶？”

    比起其他人来说，多少了解一些实情的玛蒙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悠悠地飘了起来，跟在了贝尔的身后。

    “你要去哪里？”玛蒙飘在贝尔的身边，轻声问他。

    贝尔脸上的笑容几乎向来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嘻嘻嘻，和你这个流鼻涕的小鬼没有关系。”

    不过就算贝尔不肯说实话，玛蒙多少也能猜到他想去干什么，“你要去找沢田纲吉吗？”

    不等贝尔再说出什么敷衍的话，玛蒙就继续说：“他现在可是我们的敌人。”

    “我知道。”贝尔没好气地回答，指间小刀旋转的速度更快了。

    “那你还要去找他？为什么？”宽大的兜帽几乎掩盖了玛蒙的大部分表情，不过从语气中也能看出来，他现在……真的很好奇。

    “嘻嘻嘻，因为我是王子啊。”

    “喂！玛蒙！”斯夸罗刚才没能拦下贝尔，后来也没能拦下玛蒙，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巴利安的两个重要干部先后即将要举行指环战的这一天出了门。

    银发剑士无奈地啧了一声，“一群不听话的小鬼……”

    ——在指环战结束很久之后，斯夸罗才发现，不只自己每天都会沉浸在这种类似于‘带孩子’的痛苦和无奈之中。沢田纲吉他……也深有同感。无论是他的雷守蓝波，还是他的那群式神，又或者是住在他家里的柿本千种和城岛犬等人，都是各种意义上的、大写的‘问题少年’。

    不过斯夸罗现在还不知道这一真相。

    沢田纲吉当然也不知道。刚将白兰送走的他，一边小声地和reborn讨论着今晚指环战的事情，一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我打算去看看了平学长和京子，昨天晚上他们……”

    纲吉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纲吉就惊讶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笹川了平兄妹，“了平学长？京子？”

    笹川了平向纲吉挥了挥手，元气十足地打招呼，“哟，阿纲！早上好！”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将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比起了平来说，他的妹妹笹川京子的态度，要更加让纲吉惊讶一些。

    “纲吉君，”京子脸上的笑容仍然像平日那样温柔，“哥哥说他要来找你，所以我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而在听纲吉说，今天他们和了平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直到很晚才能够回来之后，京子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怎么惊讶，只是点点头，说：“我会等哥哥和纲吉君，还有大家一起回来的。”

    在笹川兄妹来神社之后，很快的……三浦春也像往常一样地来到了神社。小姑娘的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昨晚并没有睡好，不过在看到沢田纲吉的时候，她还是一脸高兴地开始在纲吉身边跑来跑去，“纲先生、纲先生”地叫着。

    ——不得不说，他们的反应，比沢田纲吉想象中的，要好了许多倍。

    毕竟沢田纲吉是真的曾经认真考虑过，他们会不会因为昨天晚上所受到的惊吓，而疏远自己。

    “那就拜托你照顾他们了。”纲吉轻声对碧洋琪说，“风太和一平……我也不打算带他们去指环战。毕竟我还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将他们留下来吧。”

    碧洋琪点点头，“放心吧，神社里有我，还有你的式神们，不会出事的。”她迟疑一下，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房间内正在对了平说话的京子一眼，“那个孩子……她……”

    里世界的毒蝎子，不止像传闻中的那样美艳动人，还要比传闻中的要更加细心一些。

    “虽然她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我总感觉，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愿意戳破而已。”

    虽心有所觉，但仍亦作不解。

    沢田纲吉的目光跟着碧洋琪一同看向了面带笑容的京子，少年点点头，说：“我知道。也许……”纲吉忍不住轻笑一声，“也许只有了平学长自己没有察觉到吧。”

    ——当然纲吉也不打算告诉笹川了平。既然笹川京子不愿意戳破这件事情，他也理应维护好少女的这个秘密。

    “阿纲！”碧洋琪和纲吉刚说完这几句话，了平就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泡泡老师说我今天不需要训练了，跟着你一起就好！”

    听到笹川了平的这句话，纲吉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reborn，reborn点了点头，说：“这也是可乐尼洛的意思。可乐尼洛该教给他的，都已经倾囊相授了。至于今晚前的准备……”reborn跳到纲吉的肩上，语气平静，“还是要以维持心情保持最佳状态为主。”

    纲吉闻言立刻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仍然满脸笑容的了平，语气迟疑地问：“可是我怎么感觉，了平学长现在的心情……就已经很好了呢？”

    说起来……了平学长真的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吗？

    虽然纲吉的心里仍然有些怀疑，但既然这是reborn和可乐尼洛两个人共同的决定，纲吉还是顺从地遵命了。

    在带着了平出门‘散心’的过程中，纲吉先后接住了落在自己另一个肩膀上的风，在神社门口‘偶遇’到了来找自己的山本武，又在神社外的街拐角捡到了狱寺隼人。

    纲吉环视一圈自己的周围，忍不住低下头对reborn小声说：“还真是一家人整整齐齐……”

    但纲吉很快就发现，自己今天在外面遇到的人，竟然不只有这些。

    “云雀学长！”纲吉有些惊讶地看着在外巡视领地的云雀恭弥，快走几步，拦下了他。

    云雀恭弥低下头看了一眼沢田纲吉，“你有事？小动物？”

    “云雀学长，”本来就打算在今天去找云雀恭弥的纲吉立刻回答，“今晚开始就是指环战了。切尔贝罗……”纲吉的话一顿，用了一个比较便于云雀理解的说话，“指环战的裁决者们说双方的守护者最好都要到场。云雀学长会来吗？”

    “我不喜欢群聚。”云雀恭弥毫不迟疑地回答。

    云雀的这个回答，显然让狱寺隼人非常不满。他向前跨了一步，横插到纲吉和云雀两人的中间，“喂！你这是什么语气！怎么可以对十代目使用这么不敬的口吻！”

    云雀恭弥十分冷漠地瞥了一眼满脸愤懑的狱寺隼人，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捏住纲吉的领子，将躲在狱寺身后的纲吉重新拎到了自己的面前。

    云雀恭弥的武器浮萍拐，几乎从不离身。当然现在也不例外。他抬起浮萍拐，用冰冷而戾气十足的金属蹭了蹭纲吉的脸，脸上的表情一脸平静，就算是有超直感外挂而且还算了解云雀的沢田纲吉，此时也看不出来云雀究竟在想什么。

    一看到云雀的这种动作，站在一旁的狱寺隼人更加愤怒，他手中立刻摸出了一大把炸|药，气势汹汹地盯着云雀。

    “隼人。”纲吉拽了拽狱寺的袖子，制止住狱寺隼人的动作。

    “云雀学长！”纲吉看着转身打算离开的云雀，再次追问了一边自己的问题，“指环战……你会来吗！”

    云雀恭弥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回头，只是轻飘飘地回答了一句：“……或许吧。”

    对于了平这种性爽朗的人来说，让他来理解云雀的行为逻辑，真的是太过于难为他了。笹川了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脸茫然地看向纲吉：“云雀他——”

    比起一脸纳闷的了平和脸上笑容几乎没有变化的山本武来说，纲吉看起来似乎非常笃定和高兴，“云雀学长已经答应了。”

    “……那云雀答应别人的方式，还真是极限的难懂啊。”了平目瞪口呆地说。

    云雀恭弥还不是沢田纲吉一行人在今天遇到的最后一个人。

    在路过一家纲吉十分熟悉、经常去给蓝波买糖的糖果店的时候，沢田纲吉一行人，又遇到了贝尔和玛蒙。

    在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之中，狱寺隼人他们都已经见过了巴利安除了云守之外的全员。而对于这个头上戴着王冠，用头发遮住眼睛的古怪少年，狱寺隼人更是印象深刻……一点就炸。

    “你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狱寺隼人向后跳了一步，一脸戒备地看着昨天挑衅过自己的贝尔，“你是要对十代目不利吗！”

    贝尔没有理会狱寺隼人，他仍然在笑，被刘海盖住的眼睛看不出来他现在的视线，但纲吉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贝尔的目光一直在跟随着自己。

    但无论贝尔的视线有多么灼热，纲吉都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

    甚至在路过贝尔和玛蒙身边的时候，了平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只有纲吉始终没有瞥向两人，他甚至半推着满脸不情愿的狱寺向前走去，看起来根本不愿意和这两个自己的对手有任何交集。

    “嘻嘻嘻。”贝尔的笑声传到了纲吉的耳边。听到这声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笑声，纲吉向前走的动作猛地一顿。

    坐在纲吉肩膀上的风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纲吉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走在所有人最前面的他，还是停了下来。

    “之前……”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纲吉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向倚在墙边，满脸阴郁的贝尔，“之前我不是答应过你们，要请你们吃饭吗？”——最终沢田纲吉还是没能够狠下心来，假装没看到这两个人的存在。

    坐在纲吉肩上的reborn嗤笑一声，用枪口推了推自己的帽檐。“蠢纲。”他就知道，自己的蠢学生，一定又会犯傻。

    “嘻嘻嘻，”贝尔脸上的笑容，几乎很少有变化，但现下想来，应该是真开心，“小鬼……你就不怕我们现在对你下手吗？”

    纲吉平静地瞥了一眼他，回答：“那你大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做到。”也许在巴利安看来，沢田纲吉是值得戒备却并不足为惧的小鬼而已。但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沢田纲吉究竟是在怎样的一个坏境之中长大的……

    在同龄人们还沉迷在天真幼稚的童年生活中的时候，纲吉就已经开始学着如何召唤式神、如何保护自己了。当其他人的玩具是机器人或者是洋娃娃的时候，沢田纲吉每天摸着玩的……是式神们的武器。

    “我们现在可是敌人。”在贝尔闭上嘴之后，玛蒙又将刚才对贝尔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还要邀请我们。”

    “因为毕竟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啊。”其实纲吉自己也有些无奈，之前他在答应贝尔和玛蒙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想象过这两个人有朝一日会变成自己的敌人。“我不想违背自己的约定。”

    “……真是愚蠢的想法，”玛蒙一边轻声说，一边飘到了纲吉的头顶上，他看着坐在纲吉肩上的reborn说，“还真应该感谢你，教导出来这么一个天真到愚蠢的学生。”

    “看样子我们之间的战斗，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了。”

    “天真不是弱小的近义词。”反驳玛蒙的，并不是reborn，而是风。“巴利安也未必就能够赢了他们。”

    彩虹之子间，并不是所有人的关系都像是reborn和可乐尼洛那样互为好友。比如玛蒙和风两个人……就总是互相看不顺眼对方。

    玛蒙对风那种温和待人的态度嗤之以鼻，而风也看不惯玛蒙只爱金钱的生活方式。

    听到风的这句话，玛蒙冷哼一声，淡淡地说：“是吗？”

    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并没有吸引沢田纲吉的注意力。他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其实是……

    reborn在纲吉的左肩，风在纲吉的右肩，玛蒙现在又坐在了他的头顶上……

    纲吉忍了一下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们是我的人体挂件吗？”

    “……如果我以后长不高的话，一定会是你们的错。”说到这里，纲吉低头看向与自己相处时间最长的reborn，外又强调了一句，“特别是你，reborn！”

    纲吉本以为，在听到自己解释和贝尔玛蒙之间的那个‘约定’之后，山本武他们总应该提出什么异议或者表现出些惊讶的情绪来。

    但是……

    “不愧是十代目！”刚刚还对贝尔怒目而视的狱寺隼人握着拳，一脸崇拜地看着纲吉，“竟然能够在战争开始前打入敌人内部！十代目您简直是……太棒了！”

    “不……我只是……”这是沢田纲吉第无数次发现，狱寺隼人在‘吹嘘夸奖自己’这件事情上，究竟有多么大的天赋。

    而纲吉还没有想办法怎么对狱寺隼人解释这件事情的时候，笹川了平却突然抬手拍了拍纲吉的后背，白发少年一脸赞同地说：“做得对！阿纲！”笹川了平异常激动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男子汉就应该认真履行自己的诺言！”

    “……我看我是解释不清楚了。”纲吉木着一张脸，对reborn吐槽了一句。

    好在身为镇魂歌的雨，山本武要比狱寺隼人他们冷静很多。黑发少年笑眯眯地搂住纲吉的腰——谁让纲吉的肩膀一左一右都已经被占满了呢——开口说，“今天老爸有事出门，阿纲你要不要带他们去我家寿司店里？”

    听到山本武的这句话，纲吉的眼睛一亮，“可以吗？”——在不知道贝尔和玛蒙两个人的身份的时候，纲吉还没有对该带他们两个去哪里吃饭而担心过。

    可是当知道这两个人其实是巴利安暗杀部队的专业杀手之后……纲吉还真不敢将这两个煞星随便放出去。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不过如果去的地方是山本武家的寿司店的话，事情好像变得更可控了一些。

    “可以啊，”山本武下意识地想像平时那样揉揉纲吉的头发，可是在他抬起手的一瞬家，才想起来纲吉的头顶现在坐着一个玛蒙。黑发少年略微尴尬地轻咳一声，无奈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臂，“之前老爸也对阿纲说过吧，希望阿纲能够常去我家做客。”

    听到山本武的这句话，狱寺隼人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点一样，猛地瞪大眼睛，惊讶地向前跑了几步，拦在山本武面前，问他，“十代目去过你家？！什么时候！”

    “哈哈哈，”黑发少年爽朗地笑了几声，“难道阿纲来我家里玩，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狱寺隼人的话猛地一顿。在他心里，这件事情当然有问题……可是狱寺还真的说不出来，究竟哪里有问题。

    贝尔对这些事情都不怎么关心，他笑嘻嘻地挤开了纲吉身边的山本武，盯着纲吉，说：“小鬼，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我们？”

    贝尔手中始终转着的小刀，贴在纲吉的脸上，“你就不害怕我现在杀了你吗？”

    纲吉本能地偏了偏头，声音里却并没有多少紧张不安，“我刚才就已经回答过了，你可以试试看啊。”由于纲吉歪头的动作，贝尔手中的小刀在移动的时候，划落了纲吉的几缕头发。

    “嘻嘻嘻，”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贝尔猛地伸手抓住了纲吉被划下来的几丝头发，“我为什么要试试？你这么有趣……我还没有和你玩够呢。”

    贝尔这种语气让reborn忍不住皱了皱眉。其实reborn和贝尔在此之前，没有多少交际。但里世界大部分都知道，巴利安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想到这里，reborn忍不住抬手拍了拍纲吉的肩膀。小声呵斥了一句，“蠢纲。”——白兰也好，贝尔也好，沢田纲吉怎么总是招惹到这种人。

    在山本武家的寿司店里举办的这场……‘聚餐’，气氛并没有多和谐。

    毕竟不管怎么说，贝尔和玛蒙都还是他们未来的对手。虽然沢田纲吉会履行自己曾经对他们的约定和诺言，但让这群少年和这两个人快速地开始谈笑风生……

    还是不太可能。

    所以在这整个过程之中，还是狱寺隼人他们说的话比较多一些……

    ……换句话来说，就是比较吵闹。

    “喂你这个棒球笨蛋！”狱寺隼人不满地说，“别老对十代目动手动脚的！”

    “嘛，有什么关系啊？”山本武亲昵地拍了拍纲吉的肩膀，“反正大家都是好朋友啊！”

    完全在状况之外的笹川了平也应和道：“说得对！”

    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贝尔偷偷将自己的杯子和纲吉面前的杯子调换了一下。

    不，其实玛蒙注意到了。但从各种意义上都和贝尔时‘同伙’的他，只是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兜帽，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纲吉小声地劝说着狱寺，“今天晚上大家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就别在现在吵架了。”

    说完之后，纲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看向一旁的笹川了平，对他说，“抱歉了平学长，本来说话要陪你一起散心的。结果却把你给拉过来……”

    “有什么关系呢？”笹川了平看着纲吉说，“现在我也没有感觉到紧张啊！”无论什么时候，笹川了平露出的笑容总是这么具有感染力。

    纲吉愣愣地看着笹川了平，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个笑容，对于沢田纲吉来说，实在是……太灿烂了。起码在场的几个人，包括reborn，都从来没有见过。

    “……阿纲！”笹川了平惊骇地看着突然栽在桌子上，一头倒在自己面前的沢田纲吉，“你怎么了！”

    笹川了平下意识地伸手扶起纲吉的身体，发现刚才还和自己说笑的少年现在双眼紧闭，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听到这边的动静，原本和风还有玛蒙在另一个桌子上说话的reborn猛地冲了过来。

    里世界杀手之王警觉地跳到纲吉的身边呢，“纲吉？”——他的蠢学生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笑容作为反应，没有每次听到都让人气得牙痒的言语。

    “……沢田纲吉？”ｒｅｂｏｒｎ拍了拍纲吉的脸，又喊了一遍。

    狱寺隼人紧紧地握住纲吉的手腕，试探着他的脉搏，“……脉搏正常。”银发少年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十代目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竟然没能够为沢田纲吉扫除一切危险……

    “……你们不必紧张。”所有人之中，最为冷静的风，放下自己刚从沢田纲吉面前拿来的杯子，检查完之后，语气十分僵硬地说，“他应该……只是……喝醉了。”

    在风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竹寿司，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是的。

    沢田纲吉，一个能够站在食物链顶层的少年。

    其实他……是一个，一杯倒。

    “贝尔，”上膛声在现在这种死寂的环境下显得外刺耳，“解释。”

    ——在场的众人里，只有贝尔在刚才要求山本武端上来了一瓶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