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生活林曜过的很是忙碌,他虽然对很多的事情都精通, 但是一些文字类的课程仍然需要专门去进行考核。
钢琴, 绘画,所有能够提升人的品味修养的东西他都在学, 别人一个人学一样尚且精力不足,他却样样做的极为出色。
周慎很忙, 他并不是特别有时间的人, 可是他每个月都会尽量抽出时间去看少年一次, 而每一次, 都能够发现他新的变化。
少年就像是上尚未雕琢的钻石一样,忍着辛劳和艰苦对自己进行最深刻的雕琢, 一层一层褪去身上平凡的地方,等到重现于世的时候,必将大放异彩,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越是出彩, 周慎就越是想要将他藏起来, 因为现在还只是他一个人看着, 等到其他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时,那样的争夺将称的上是惨烈。
他不怕争夺, 可他不想给别人那样的机会。
偏偏每每想要折断他的羽翼时,心里都在不断的叫嚣着, 因为如果真的做出那种事, 他正在绽放光彩的青年可能会憎恨他一辈子。
“回来了, ”周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刚刚进门的青年。
暖色的风衣勾勒出他漂亮的腰身, 那腰带被细腻如白玉一样的手指解开,里面质地上乘的白色衬衫甚至还比不上他露出的脖颈处的皮肤来的白净。
“周先生,”林曜垂眸浅浅淡淡的朝他笑道,“您来了。”
“你的课业应该结束的差不多了,公司那边也在给你安排职位,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周慎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青年,冷漠的眸底深处拼命按捺也无法按捺住那丝火热。
说起来他算是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蜕变成如今完美的模样,期间所有的忍耐在看到他蜕变成如今的模样时,那种满足的滋味让心灵变得极为的充实。
他所爱的人就应该是这样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样子,他将亲手将他放在世人的面前,让他们只能观看,而不能有任何触碰的机会。
“我想回国发展,”林曜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生的优雅意味,有时候周慎甚至怀疑他天生便是如此,因为后天的养成不会这样的浑若天成,从骨子里面透出的那种优雅也不是谁能够轻易模仿的。
“国内的局势是不错,”周慎坐直身体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过去,“这么长时间没见父母,想他们了?”
林曜还真有有点儿想,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闻母的饭菜味道中总是带着一种暖洋洋的人情味。
他四年没有回去,可是这四年间每个月都能够吃到妈妈做的饭菜,因为周慎每次来的时候都会为他带上最新做好的饭菜,私人飞机直接飞达,到的时候里面的饭菜都还是热的。
他最爱的这个男人果然即使失了记忆,也对他最好。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要让他暴跳如雷了,但或许曾经那样的被捆绑起来的模式也可以来几次。
这个男人温柔起来的模样惹人喜爱,可是强势起来的模样却会让林曜的心脏剧烈加速,他会暴怒,但是绝对不会伤害他。
“想,”林曜接过那杯温水慢慢的喝着,水雾腾上了长长的睫毛,让那双眸变得更加的水光潋滟。
“S市那边正在拓展市场,正缺乏一位管理者,你去历练一下怎么样?”周慎看着他的眸蓦然觉得有些口渴,可杯子端起的掩饰仍然无法阻隔他火热的视线。
“我去?”林曜的眸中有些惊讶,如果他没有估算错的话,S市那边的项目启动就投入了几十个亿,即使周家的大部分的产业都在国外,也不能交给他一个新手来办才对,“你不怕我给你搞砸了?”
“搞砸了就用你整个人来赔就好了,”周慎浑然不在意,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隐隐动了自己背后操作搞砸的念头,但是这样的念头刚刚起来就被他压下,如果少年的第一次进驻市场就经历那样大的失败,很可能会对他的自信心造成非常极端的打击。
他这些年这样的心思真的不少,林曜爱极了他这样隐忍纠结的模样,一边忍到快要内伤一边还要为他考虑,这样单纯的爱意,林曜享受到了一些就想要享受更多,想要享受更多,不知不觉就欺负他欺负的更多。
“那我可不敢去了,”林曜的手指抵着下巴道,“况且我不想去S市,我想去B市。”
他的话一出口,周慎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冷芒:“为什么?因为你父母在那里?你的年薪我会给你开到足够高,在S市也给你安排了一套房子,你可以接你父母去那里住,如果是他们的事业……”
“周先生,我想去B市,”林曜没有告诉他原因。
周慎身上的冷气却犹如实质般扩散开来,他这些年其实隐约是有些猜测的,那就是林曜那么刻苦努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个曾经抛弃过他的男人。
裴易崇。
闻简曾经因为没有能力而被人瞧不起,因为比不上宁辛所以被舍弃,所以他就付出十万分的努力,当他的能力比那个人还要出色,当他这个人站在那个人无法比肩的位置上时,裴易崇的目光一定会凝聚在他的身上。
“是为了你的父母,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周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那样的猜想让他从心底里面燃起火气,他不知道该去愤怒这么多年的倾心付出仍然没有走去青年的内心,还是该去后悔没有早点儿处理掉裴易崇那个人。
“为了我自己,”林曜轻轻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道,“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还请周先生您见谅。”
“如果我不准呢?”周慎看着他道。
林曜撑着下巴道:“您会准的,如果您不准的话,那我就跑到您找不到的地方去。”
周慎几乎能被他气死,因为他知道眼前的青年说到做到,他清楚他的能力,或许他的能力并不足以斗过他,但是他要是想跑,周慎一定找不到。
世界这么大,有的看起来手掌天下权,但是无数的人口之中想要找到一个人却太难太难。
[谢爸爸要被气死了,]系统嘀嘀咕咕道,它这次不是为谢岐感到忧心,而是为宿主感到忧心。
现在宿主还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是因为谢岐还没有追到手,等到追到手了或者恢复记忆了,这笔账绝对要算的。
[我真的最后一次气他,]林曜笑道。[大不了回去让他欺负回来。]
[宿主,刚才那句话我录屏了,]系统汇报道,[回去给谢爸爸看吖~]
[你到底是谁的系统?]林曜简直想要敲它的脑瓜壳。
不过算了,听见就听见吧,偶尔的小摩擦也是一种情.趣,即使不是情.趣,林曜也会把它变成情.趣的。
“好,我让你去B市,”周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交握说道。
如果他的青年真的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他就先废掉那个人,再名正言顺的将人捆过来,让他再也不敢说出这样说跑就跑的话来。
“谢谢周先生,您可真是个好人~”林曜这句话说的婉转绵长,拉长的语调听起来跟撒娇似的,成功让周慎的心里点起了另外一种火焰。
可是点火的人却施施然的起身去收拾他自己的行礼去了。
B市的夜晚仍然是灯红酒绿,看起来跟四年前没有任何的变化,而在一家高级会所,一双长腿架在那桌子上面,定制的西装裤更是将男人的身材显得极好,只是这样堪称安静的环境中,黏腻吞咽的水声却在不断的响起。
直到一声闷哼,一只手将蹲在身边的人推开,另外一只大手才拿过了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旁边的人怀里搂着前凸后翘的美女,看着他起身的动作还有那正擦着嘴角的少爷啧了一声:“我说易崇,你这家有娇妻,怎么还搁这里看上这种清粥小菜呢,怎么?宁辛不好?”
“好,怎么不好,”裴易崇从柔软舒适的座位上坐了起来,整理的一下外套道,“但有时候再是山珍海味,那也有想换换口味的时候。”
“我看不是吧,”另外那人对他倒没有客气,狐朋狗友那也是家世相当的,“我看宁辛那一本正经的,估计得你伺候着来吧。”
“去,朋友妻不可欺啊,”裴易崇说了两句。
他嘴上不让说,可事实就是那么回事,宁辛对着他始终端着,他以前得捧着追着,可是这都结婚了以后却还是各种的放不开,虽说那张脸和身体都赏心悦目,也是人间极品,但是连想亲昵一下都得顺着人家的性子来,要不然一准得发脾气。
裴易崇一直记得年少时候的那段追逐和求不得,可是真弄到了手以后才发现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这里的少爷们让他身心舒畅呢。
可这话不能跟朋友说,要不然他当年千辛万苦追的那是什么?那是笑话。
床上不和谐,说出去能被B市所有的公子哥大笑三天三夜。
“行吧,”那朋友眸中闪过一抹了然,要不是夫妻关系不和谐,放着宁辛那样的大美人在家里,自己出来偷腥,是个男人都不能那么干,“那不说朋友妻,最近周氏集团好像空降了一个管理人,大家伙都说着要开什么欢迎的酒会,跟周氏那边搞好关系,你去不去?”
“去肯定是得去的,”裴易崇看了看手表道,“什么时候?”
“据说是这周日,”那朋友说道,“听说已经在派发请柬了,看来这次周氏很重视这个人啊。”
“重不重视也就是走个过场,好像谁真能帮上谁的忙一样,”裴易崇整理了一下袖口,拉上了裤子的拉链站了起来道,“行了时间到了,我也得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知道你有主,拜拜,”那朋友挑了一下唇角看他离开,显然已经十分的习惯。
裴易崇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冷冷清清,他开了灯上了楼的时候才发现书房里面亮着灯光,走进去在那电脑前不断工作的人脸上亲了一口,磁性的声线带着笑意:“这么辛苦工作呢?”
“别闹,忙着呢,”宁辛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一下脸颊,头也不抬的继续工作了。
裴易崇刚才还有些愉悦的心情瞬间往下跌了跌,舔了舔牙齿道:“你这让我这么早回来,又腾不出精力来应付我,干什么?”
他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高大的身躯往沙发上面一抛,已经是满脸的不悦。
宁辛的确长的很好看,每一处的比例都接近于完美,除了因为年岁大了皮肤上偶尔的色斑暗沉,他这个人的确有被人追逐的资本。
可是再好看的东西看了四年也会够,再怎么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四年也会烦。
“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裴易崇审视着他道。
宁辛终于从电脑前抬起了头来,皱了一下眉头道:“我如果不是爱你,我一个男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委身给一个男人?裴易崇,你说这话过分了吧。”
“委身,你这还觉得自己委屈呢?”裴易崇嘶了一声道,“这些年你的事业做不成我给你投了多少钱进去,你上外边去谁有那么多精力陪着你浪费钱玩啊?”
宁辛滞涩了一下,侧过了头道:“你现在是嫌我没本事了么?”
他那模样看着挺伤心,裴易崇宠了他四年,也没真想跟他闹翻或者怎么样,索性叹了一口气道歉道:“我没嫌你没本事,今天这话我说错了,这事不提了行了吧……还委屈呢?行了过来老公抱抱。”
宁辛瘪了一下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进了他的怀里,伸手去解他的领结道:“对不起啊易崇,最近我也是有点儿烦,那边没有什么起色,所以对你脸色就不太好。”
他主动投怀送抱,裴易崇也给他台阶下,这抱着人呼吸就开始粗重,不管在床上怎么样,至少这张脸和身体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们这埋头动作着,宁辛趴在他的身上本来是安静承受着的,却突然从那肩膀处发现了一根过长的毛发,他用手拉了出来,长长的一根镶嵌在衬衫里面,根本不可能是偶尔沾上去的。
“这是什么?”宁辛捏着那根头发拿到了裴易崇的眼前,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狰狞,“你在外面偷吃回来还抱我,放开!!!”
他从裴易崇的怀里猛地挣开,满脸都是嫌恶恶心,裴易崇本来还打算解释一下,看见他的表情也是觉得不对味儿:“你这整天忙的不着家还不准我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大惊小怪,你原来说只喜欢我一个的,婚前我不管你,婚后这才几年你就忍不住了?”宁辛一想想自己跟别的男人或者女人用同一个东西就觉得恶心,他甚至趴在垃圾桶前开始干呕。
“你这是觉得他们恶心呢还是我恶心呢?”裴易崇没有疏解的欲.望也萎了下去,抓了抓头发看着在那里呕个不停的宁辛道,“我是喜欢你,可是生理需求这回事跟走心是分开的,你也是男人懂不懂?”
“滚!!!”宁辛朝他喊了一句,双目赤红。
裴易崇本来要说的话也不说了,直接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出去,满脸的烦躁。
婚姻让他觉得失望,他有时候甚至在想眼前那个男人还是不是印象中那个让他追不到的男人。
周氏的酒会很是盛大,觥筹交错诠释着上流社会的低调奢华,那些酒杯酒水看起来不起眼,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那些东西有多么的适配和有品位。
宴会上带着女伴的人不少,但是那种三教九流的人却是没有的,这样整个宴会看起来高端大气,但是却缺乏了一丝趣味。
“怎么没带你家那位来?”一个朋友对着靠在一旁休息的裴易崇问道。
“他今天有事,”裴易崇抿着杯子里的红酒道,眼睛扫过那些男男女女有些意兴阑珊。
连个猎艳的对象都没有,扫兴。
“平时不是上哪儿都带着么?”那个朋友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道,“本来大家今天还期待看见美人养养眼睛呢,结果你直接没带。”
“养眼睛?你们还真有闲心情,”裴易崇嗤笑了一声道。
他这态度有些莫名,看来是真的吵架了,朋友眸中闪过一抹了然后道:“还不是因为长的好看大家都羡慕,说起来你当年那个小情人长的也不错,后来怎么没见了?”
“哪个?”裴易崇还真想不起哪个小情人长的好看。
“闻简啊,那小模样长的真是不错,”那个朋友说道,“当年要不是你先下手为强,我怎么也得尝尝味道再说,后来也没有再见了,人到底弄哪儿去了?”
“听说好像出国了,”他一说裴易崇有了些印象,当年他在闻简的身上也下了不少的功夫,以为得不到宁辛了有了代替的也不错,看着那张脸就当是上他喜欢的人了。
谁成想人马上要到手了宁辛回来了,有了正牌的谁还想要什么次品呢,当年那个少年在裴易崇的印象中始终带着傻气,除了那张脸像宁辛以外,几乎没有能说到一块儿的地方,现在想起来那个人给他留下的印象仍然只有宁辛那张脸的类似。
不过能够长的像宁辛的确是应该长的不错,那是以前宁辛刚刚回来他着急追人上手,放在现在也不会说扔了就扔了。
“这年头还真是人人出国镀层金啊,”那个朋友感叹了一句,看着裴易崇看过来的眼神摆了摆手道,“哎,不是说你们家那位呢。”
裴易崇收回了目光,宁辛在这群人之中的争议其实不少,但是为了几句话得罪商业伙伴绝对是不值得的,他们也都没有当面说,裴易崇也只是偶尔提醒罢了。
他们在这里闲聊着,本来打算今夜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等到主人家出面的时候打个招呼算完。
可谁想本来轻快的舞曲突然变了个调,舒缓而清灵,像是山谷鸟雀回声一样,直接驱散了刚才的慵懒之气,让整个大厅变得振奋起来。
而更让人心振奋的却是那从楼梯上走下的青年。
一身纯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装穿在那人身上,勾勒出漂亮至极的腰身出来,那布料一看就是最顶尖的,可是那样的黑色却仿佛还没有他的发色来的漆黑。
那双长腿从楼梯上缓缓迈下,长睫微抬之时那双眸中蕴藏的星光好像比这大厅中无数的水晶灯还要璀璨深邃,夺人眼球。
他的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可那抹笑意似乎未达眼底,那眉宇之间的清冷溢散出来,让人不敢因为他的容颜而有丝毫的轻薄放纵。
裴易崇愣愣的看着那青年完美至极的身形没有出声,可在他的身旁那位朋友已经感叹了出来:“这跟宁辛好像有点儿像啊,不过这个……还真他妈.的吸引人。”
他很少爆粗口,但是遇上这样极品的美人又知道自己没戏时谁都会觉得烦躁。
“闻总,”已经有人冲上去打招呼了,却被一旁的助理拦的只能待在一步之外的地方。
想要的亲近没有,但是这样的距离足以让人欣赏到想看到的美景了。
“您好,”林曜伸手虚握了一下随即松开,周氏在B市已经盘踞多年,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却没有说怕的,林曜自然不需要太过的敬畏客气。
刚才还有些百无聊赖的人纷纷凑了上去,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谁也不想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而失态,但是遇上那样让人心绪起伏到剧烈的人时,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得住。
正好是介绍的晚会,趁着认识的借口能够近看两眼也是划算至极。
朋友在旁边烦躁,裴易崇却在静静的出神,因为就像是许久之前的记忆被眼前的这张脸骤然强势翻出一样,记忆之中模糊不清的脸被眼前人那张完美至极的面孔代替。
只是一瞬间,就好像那个少年时代深爱的人再出现在眼前一样,曾经已经模糊的轮廓化成了现在那张完美至极的年龄。
别人只是对着那个人释放他们的爱意,可是裴易崇却是感觉到周身好像燃起了漫天的火焰一样,只是看着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就能够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他叫什么?”裴易崇问着身边的人,目光却没有任何的偏移。
“好像叫闻简……”那个朋友也反应了过来,一声大叫出声,“闻简?!!!”
裴易崇的眼睛也在一瞬间睁到了最大,怎么可能?怎么会是闻简?
然后他们看见了那人群之中的青年似乎听到了那声呼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那双眸在看到裴易崇的时候好像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像是跨越了万水千山一样的绽放出了笑容。
他众星捧月却只对那一个人独一无二。
“裴先生,”林曜伸出手来对着裴易崇礼貌的笑道,就好像对待只是一个初见的陌生人一样。
裴易崇在朋友惊呆的目光下握了上去,曾经那个记不清脸的少年如今生的让他只是这样看着就心跳异常的剧烈,那只伸出的素手真的像是玉雕的一样,本以为只有远看是毫无瑕疵的,可近看的时候才发现之前是错觉。
那一抹长睫因为笑容轻轻颤动,像是聚拢了所有的星河璀璨。
一握即分,只有他的指尖残留那人冰玉一样的触感。
被人众星捧月是一件好事,但是过甚了以后似乎就会让人想要躲避一下,在跟所有的人打过招呼以后那个聚拢了所有目光的青年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有人瞭望着寻找,也有人去了厕所,只有裴易崇摆脱了朋友的身影去了花厅的地方。
举办宴会的地方大的很,给客人休息的花厅也大的很,裴易崇却像是心电感应一样去了那幽兰花遍布的花厅。
隐秘纯净的地方,青年遗世独立的的坐在那里,灯光之下周身不小心笼罩上的烟火气息全然消散,只有星目微仰,目光流转间一抹浑若天成的媚气悄然而逝。
他天生就像是为了承受男人而生,那样的冰肌玉骨浪费在了女人身上该有多么的可惜。
裴易崇站在原地,即使内心叫嚣着渴望,他这样讲究的人都恨不得直接将青年按在这花丛之中肆意爱抚,但是眼前的青年还是跟印象之中有所不同了,他的媚骨天成,那种上位者的气质也同样好像镌刻在骨髓之内。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青年的眸调转了过来,一瞬间的惊讶悄然而逝,他唇角微勾了一下朝着裴易崇举了一下酒杯:“裴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清泉泠冽,碎石流水,这样的声音让耳朵都在眷恋,裴易崇整理了一下袖口也状似无意的走了过去,他不想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子一样没有任何的风度和涵养,但是当他真的站在青年的对面时才发现什么风度涵养都不过是伪装罢了。
“你这个主人公为什么又在这里?”裴易崇有些贪婪的看着他的面容道。
当年他知道少年爱他至深,连出柜这样的事情都能够直接做出,但是当时他只觉得烦恼,因为一个小情人做出恋人的姿态来是让人很烦心的一件事情,若是想要分手后续的麻烦相当难解决。
结果当年分手的时候如他所料的那样,一个替身而已,却十分的难缠,他当时为了宁辛将人丢了出去,现在却为自己当时的行为追悔莫及。
闻简的再度出现就像是在嘲讽他当年多么的有眼无珠一样,丢了珍珠,捡了鱼目。
宁辛本来还算漂亮的模样在这个人的面前简直要被比到地下去。
“我不太喜欢那样热闹的场面,”闻简平平淡淡的说道,“只是那是必须过的场面。”
他在众人的面前看不出丝毫的不耐,可是在他的面前……
裴易崇虽然痴迷于他,却也在想一个问题,当年他那样将少年舍弃,他这次回来是因为恨他还是眷恋?
裴易崇商场沉浮不少年,更偏向于猜测恨意,但是商场之中的人大多见惯了负心薄幸,即使分手也不会将那种情感上的问题带到事业上面去,闻简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么?”裴易崇试探的问道,那些小情人对他怨恨也好,还是奉承也好他都不在乎,他之所以询问,不过是因为他想要眼前的人。
“我过的很好,”林曜看着他说道,“谢谢您的关心。”
他的态度恍若对着一个陌生人,裴易崇却执着于想要的答案:“当年我舍弃了你,后来听说你被学校退学去了国外,你家什么情况我还是知道的,那么高的负担,怎么可能过的好?”
林曜唇角的笑意有些微微的淡化,他起身道:“那些跟您有什么关系呢?”
他看着冷漠至极,可是转身欲走的步伐却带了几分急促,裴易崇本是看着他的离开,却突然福至心灵的拉住了他的手腕问道:“你怨恨我么?”
会恨代表着心中还有爱意,如果对一个人不在意的话,连恨都不会有。
“放开我,”林曜挣着自己的手腕,即使的眸中已经沾染了漠然和怒意,此时发怒的话语之中也带着仿佛镌刻在骨子之中的优雅。
那样的优雅知礼让他没办法像是一个泼妇一样挣扎尖叫。
握在掌心的手腕挣动的有些无力,裴易崇将他拉到了近前道:“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你走。”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裴易崇可以看见他眸中所有的情绪。
林曜闭了闭眼睛,眸中似乎划过了一抹哀伤道:“我当年的确是恨你的,但是真的多年人都在成长,那些事情对于人生来说不过是小事罢了,现在在意我当年的感受又有什么用呢,您不是得到最好的了么?”
他虽然话语冷淡,但是却并非全不在意。
“当年我也以为他是那个对的人,”裴易崇看着他,再想想宁辛之前的姿态,那些包容和容忍就像是在一瞬间全部失去了了一样,“但是当你走了以后,才发觉对我好,深爱我的和我在意的那个人是谁。”裴易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至少他自己是相信的,好像他真的深爱着眼前的人一样。
“不要再花言巧语,我不会再信您了,”林曜努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薄唇微抿,清冷的眸中似乎沾染了水光一样。
他深深的看了裴易崇一眼,然后转头快步离开。
那双眼中分明有情,人的第一段恋情总是刻骨铭心的,因为那是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倾覆所有的去爱上一个人。
裴易崇知道自己不是全无机会,甚至于他的机会比别人更甚,而周慎也是这样认为的。
裴易崇不清楚青年的努力,他却是一清二楚的,原来那么多年的努力,真的是为了在那个人心中最辉煌的一刻。
当晚的宴会在上流社会之间为人津津乐道,只因为举办宴会的主人公那出色至极的样貌。
若他进入娱乐圈,必将是最受追捧的那一个,不过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跟裴易崇之前似有若无的八卦。
“听说闻简好像之前跟裴易崇谈过恋爱。”
“恋爱,不过是宁辛的替身罢了。”
“他们也就五分相似吧。”
“据说是当年像的很,但是宁辛那外貌已经没有什么变化了,闻简还在长开,你说当年裴易崇那眼睛跟瞎了一样,现在这一对比跟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有什么两样。”
“别这样,人家当年是真爱。”
“真爱?”那人猛地嗤笑了一声,“就是没到手而已,到了手真爱也得变成衣服上的饭粒子。”
“不过怎么早没有发现裴易崇有这么个小情人呢?”
林曜与裴易崇分别以后就驱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屋子里面一片的昏暗,他打开灯的时候才猛地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身材高大挺拔,他即使慵懒的靠坐在那里,也像是一头在休憩的雄狮一样没有人能够忽略他的存在,藐视他的威严。
“回来了,”周慎的话语中没有带丝毫的情绪,他对林曜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却只有这次跟以往哪次都不一样。
[谢爸爸好像真的生气了,]系统怂叽叽的道。
[他不生气才见了鬼,]林曜挑了一下眉道。
“周先生怎么来的时候也不打一下招呼?”林曜愣了一下关上了门,只是目光划过门锁闪过了一抹光芒。
“过来坐,”周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那样平淡的说道。
别人可能看不出他的情绪为何,林曜却是知道这个男人正处在冰封大地的边缘,随时有可能让两个人同时万劫不复。
这样的猜想会让人想跑,但是林曜知道他要是真的跑了明天就别想再走出这间屋子,虽然现在坐过去结果也是一样。
这样涉及感情的复仇果然不适合带上他家男人一起,回去以后向组长再次申报一下下次别涉及感情比较好。
林曜换上鞋子坐了过去,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男人拉着一把坐进了他的怀里,腰身被扣住,他想要起身的力道全部被那手掌化解了去。
“周先生?!”林曜倍感刺激,觉得还能演一会儿。
“被他摸了手腕,”周慎的手掌握上了他的腕子,拉到了唇边细细密密的亲吻着。
他的话轻描淡写,林曜的神色却微微变化了一下,那个地方应该只有他和裴易崇才对,可是眼前的人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您怎么知道的?”
“我想要知道就会知道,”周慎将他的手指含入了口中道,“你想让我知道的,不想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那只大手在腰间摩挲,往下滑停留在了某个手感不错的地方道:“我还知道这里有一颗痣。”
林曜的身体有些僵硬。
那个地方不是腰身,不会因为换衣服就被人轻易看到,甚至连林曜自己平时都不会注意那里,会被男人知道,只有可能在他原本居住的地方有着监控。
[哇塞,刺激,]系统兴奋的抽纸按住了鼻孔,仿佛真能流出鼻血一样。
然后它就被林曜无情的屏蔽了。
“你让人偷拍我?”林曜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颤抖。
“怎么会,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你,”周慎抚摸着他的手腕,动作中带着狎亵,“我只是让人在你去的每一个地方放了监控,包括洗澡的地方,我的宝贝这么美,当然要好好的观摩,你说对不对?”
“你……”林曜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他的动作揉捏的出了声,一声呜咽后软在了他的怀里,眸中都带了水汽,“周先生。”
“从前是我太纵容你了,今后不会了,”周慎抱着他起身,将他放在了那张足以容纳三个人滚动的大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领带被他随意的扯下,直接绑上了那双不听话的手腕,周慎渴望他渴望的心脏发疼,可身下的人却只将别人放在心里。
四年的过往,四年的陪伴,他渴望得到他的心,可是如果只能放任他去别人的怀里,那么他情愿不要,情愿不要他的心,情愿做一个被人厌憎到了极致的人。
怀中的身躯在微微的挣扎,周慎察觉到他的抗拒时眸中划过一抹苦涩。
那抹苦涩细微,却让林曜留意到了,他想要玩,但不代表他真的想让人伤心难过。
周慎的动作有些停下,他在做下去毁了他的边缘和起身离开的边缘反复鞭笞自己的心,可就在他起身的一刻,唇被轻轻的覆上了。
身下那本来挣动的人半阖着眼睛挑逗似的轻吻,还能在短暂的分离以后用那双泛着水光的眸看着他:“周先生,你要去哪儿?”
语气中好像都带着湿意,绵绵软软的勾动人心。
面对着这样主动的勾.引,周慎爱极了他此时的模样,可是心中的热血却在一瞬间让浑身冷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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