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水红的帐幔放下,两个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对方并不平静的呼吸声。
楼亭的手没一会儿就不听话地越界了,握住了姜泱那只冰凉的手,“你不是说,看了书的吗?”
他们这么久没见,他自然是想的,在楼亭心里,他们本就是成了婚的夫夫,那么行鱼水之欢自然也是正常的,何况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一次也算啊!
姜泱试图让自己忽略那紊乱的心跳,他还在犹豫、还在纠结,真的要做吗?他既然是这人的男宠,那么应该早就有过这种事吧?所以自己现在的纠结并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下定了决心,侧过身去,俯在楼亭身上,后者脸悄然红了,害羞的眼神只敢落在姜泱不着寸缕的胸前,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即便做过,可他还是忍不住害羞,毕竟上回他醉了,神志算不上太清醒。
姜泱望着身下眉眼含羞的人,不知为何就觉得好笑,是一种淡淡的、暖暖的高兴,并没有什么皮肉色欲的冲动,这种气氛下,对于有感觉的人挺难没有冲动的,可比起行那床笫之事,他其实更喜欢就这么看着对方的感觉。
指尖挑开系着活结的衣带,纤薄的内衣就这样敞开了,露出了那具紧致的身体,还泛着一层粉色。
姜泱这时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喜欢红色,因为红色真的很适合他,很衬他。
俯首在对方耳畔落下一记轻吻,生理心理都不反感,随即又落下一系列细细碎碎的轻吻,从耳畔到脸颊、再到鼻尖、唇角……
楼亭红着脸主动张开嘴迎接他,唇齿交缠、喘声阵阵、相濡以沫,淡淡的水声从两人唇间泻出,安神香逐渐传入帐内,迷蒙的光晕将他们笼罩在暧昧里,令人忍不住沉迷……
二人早已动情,双手在对方身体上逡巡,楼亭本来都快被陌生的情潮冲击得快要失去了神志,直到姜泱的手伸向了他的后臀,逐渐朝那不可描述的地方而去……
砰!
姜泱的后背猛然撞上床,震得他欲望消减了大半,他皱眉怒道:“你在做什么?”
楼亭抱紧了被子,明明是他推开了姜泱,他却表现得比对方还生气,脸都气鼓气红了。
“该我问你才对!你刚刚想做什么?”他紧张地盯着姜泱,仿佛对方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人一般。
姜泱憋着气,“不是你想要的吗?!”
楼亭发红的脸瞬间白了,“你……你想上我!?你竟然想上我!?”
姜泱被他这副天塌了一般的不敢置信给弄懵了,“不让我上难道……”
两人对视,终于发现他们的思维差异在了哪里,姜泱看起来比楼亭还不敢置信,心里震惊,“他要上我?难道他们之间楼亭才是占上位的那个?!这不可能吧?!”
楼亭心凉得不能再凉,见姜泱一脸的震惊,他委屈坏了,眼泪流没给关住,不要钱一般流了下来,他也不擦,就任由它流,嘴里还喃喃道:“你竟然要上我?你不疼我了……”
他边说边麻溜地套上外衣,翻身就下了床,拖着他那条瘸腿就往轮椅那儿走,哭喊的声音还越来越大,“我讨厌死你了!你都不疼我了!根本不疼我,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姜泱根本没搞明白情况,可见对方就这么狼狈地要出去,他也顾不得自己也是狼狈得衣不蔽体,连忙下床喊住他,“你要去哪儿?”
楼亭一边擦眼泪一边冲他吼:“你管我!你这个大骗子,我、我不要你了!我要讨厌你了!”说着就出了门,外面的人纷纷低头,不敢看他,生怕楼亭以后要挖他们眼睛。
楼亭根本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兀自哽咽着回了书房。
等姜泱好不容易披上衣服追出来,却被青鸾挡住,“公子,侯爷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闻言,姜泱眸光一冷,心里的莫名其妙半点没散去,反而还增添了憋屈和气恼。
他不明白自己刚刚哪里做错了,为什么那人会突然生气?就算他会错了意,本该自己在下方,那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啊!
想着刚刚那人说不要他,心里就来气,没好气想,你不想要我,当我很想要你吗?!
离开的想法终于生了根。
楼亭一路哭着回了书房,管家老早听见消息连忙赶来,见楼亭趴在榻上哭得泣不成声的模样,就忍不住心疼了,“哎哟喂,老奴的小侯爷,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殿下惹到您了?”
事情如何他也只听到个大概,毕竟这两人房里事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该听的。
楼亭还沉浸在汹涌澎湃的悲伤里,双眼哭得通红,“管家爷爷,他……姜哥不喜欢我了……明明以前他都舍不得我疼的,刚刚……他竟然想上我!你知道吗,他竟然想上我!以前他都舍不得的……果然是不喜欢我了……”
管家:“……”话说侯爷您出去问问,外人有谁相信您才是上面那个?
“殿下他失忆了。”他提醒道,心里不断哀叹,也就是以前被殿下给宠坏了,这种事竟然都能委屈到哭,想必刚刚殿下也吓坏了,不过这也算自食其果?毕竟侯爷是被他宠坏的。
所以这事还是要怪殿下,不怪侯爷,他还小呢,孩子奴老管家这么想着。
“不要给他找借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失忆不是理由。”他看话本里面,就算主角失忆,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是特别的,肯定是姜泱离开他久了,不喜欢他了。
楼亭伤心得不能自已,心里不断地想难道是姜泱在离开他的时候看上了哪个小妖精?不想要他了?
谁啊?哪个小妖精能比得上他?长的有他美吗?性格有他好吗?身份有他高吗?有他这么喜欢姜泱吗?姜泱瞎了眼才会看上别人!
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的小侯爷十分自信地想着。
抱歉,又苦下脸来,然而这都改变不了姜泱不疼他了的事实,想到这儿,这小侯爷又忍不住俯面而泣,声声悲戚!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楼亭暂且停下伤心,稍稍皱眉,却见下人匆匆敲门进入,慌张道:“侯……侯爷,外面有宫里的人来,要带您进宫!”
大半夜进宫?楼亭吸了吸鼻子,不紧不慢道:“出什么事了?”
下人显然慌张得手足无措了,“来的人说宫里进了刺客,并且刺客身上还有侯府的族徽!”
楼亭抹泪的动作一顿,看向跟在下人身后进来的御林军统领,后者岿然不动,也似乎没看见楼亭一脸狼狈,只道:“侯爷,宫中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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