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不知喷了他多少香水,薄荷味浓得像是薄荷成精了,他一靠上来,傅微寒感觉身后袭上一阵凉气,隐隐升起了打喷嚏的冲动。
这会儿的确是打雷了,但是雷声很小,关着窗不仔细听都听不到,对于季明歌这种装可怜的行为,傅微寒内心一片平静,甚至还有点想把他从床上掀下去。
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做。
心理医生说小孩儿缺爱,小事上可以纵容一点,给他安全感,能让他更自信更积极。
于是,傅微寒继续装睡,装作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样子。
没有得到回应,季明歌鼓了鼓腮帮子,既兴奋又失落,他知道傅微寒肯定没睡着,哪儿有说话说得那么大声他还不醒的,可是他又不能干什么,怕把傅微寒惹烦了,傅微寒就真的赶人了。
他只好在他身边躺下来,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如愿蹭到了床,季明歌偷偷笑着,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他的头轻轻抵着傅微寒的背脊,呼吸间都是傅微寒的味道,整颗心都甜得像被泡在了蜜罐子里。
太棒了。
作战计划第一步成功!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傅微寒假装无意识的动了动,把他的手弄了下来,同时鼻梁都快给他挨断了,季明歌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黑暗中,傅微寒清醒而冷淡的声音响起:“要睡就好好睡。”
季明歌气呼呼,他倒是想好好睡,他倒是让他睡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他一只手撑在了床上,从傅微寒背后爬跨到傅微寒跟前去,傅微寒被惊得眼睛一睁,下意识想推他,可床沿再边上就悬空了,怕季明歌掉在地上,他反而将他一扶,往后挪了挪给他腾位置,季明歌瞬间得逞,整个人窝到了他怀里。
这下满意了,季明歌抢在傅微寒脾气发作前,大声说:“晚安。”
傅微寒:“……”
卧室中陷入寂静,唯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怀里有个人,傅微寒毫无睡意,他觉得明天有必要好好给季明歌讲解一下什么叫男男授受不亲,将他引上正确的感情道路。
一夜流逝……
第二天一大早,傅微寒睁眼映入的就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季明歌睁开眼,像是醒很久了,活力百倍的跟他打招呼:“叔,早。”
傅微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兀自下了床刷牙洗脸,可季明歌瞬间清醒,像是一条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
“叔,你衬衫看起来好贵啊,能不能借我穿两天?”
“叔,你这是电动牙刷吗,我也想买一把。”
“叔,你毛巾怎么这么软,我那条都硬得能当棒槌了。”
……
叽叽喳喳听得人头疼,傅微寒停下来,转过身严肃告诫他道:“以后不准偷偷溜进我房间。”
“为什么?”季明歌一脸无辜,“昨天打雷了,我害怕,叔你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傅微寒就是那么不近人情,冷冷道:“总之不准。”
“噢——”
季明歌拖了个长长的失落的尾音。
同时,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他还敢。
于是,傅微寒上班下班准备睡觉的当天晚上,季明歌雷打不动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
他抱着抱枕,杵在门口双眼汪汪:“叔,我床单洗了没干。”
傅微寒面无表情:“家里有备用的,让管家给你拿。”
季明歌不听,死皮赖脸地要往他床上爬,边爬边说:“这不好吧,这么晚了管家都睡了,管家岁数大了,叔你也别折腾人家了。”
傅微寒有点后悔没把门反锁。
“出去。”
“不出。”
“你出不出?”
“就不出。”
……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傅微寒皱着眉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明歌又开始装可怜:“就是想体会一下被长辈疼的感觉。”
才怪。
傅微寒看着他,似笑非笑:“你昨天的举动可不是对长辈能干得出来的。”
季明歌脸一红,顿了顿,理直气壮道:“就算不是,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你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难道你是个gay?”
“……”
“好啊,对我这么好果然是老牛想吃嫩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监护人。”
傅微寒太阳穴跳了跳,深吸口气道:“闭嘴。”
季明歌瞬间捂住了嘴,眨巴着眼,一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的样子。
傅微寒败给他了,凉凉道:“睡觉可以,安分点。”
季明歌一喜,满口答应:“好嘞。”
两人躺下,傅微寒依然背对着他,季明歌倒是比昨天乖巧多了,果然没乱动。
直到后半夜,傅微寒仍思索着教育孩子的一百种方法,还没睡着的季明歌突然叫了他一声:“叔。”
傅微寒没睬他。
这一叫他就知道季明歌又要搞小动作了。
果不其然。
季明歌先是搭了一条腿到他腿上,然后搂住了他的腰,他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腹肌,羡慕地小声感叹:“身材真好。”
傅微寒拧眉,以为这就是他的极限,谁知道季明歌把手伸到了他的睡衣里,指腹粗糙的手从他的腹肌一路向上,傅微寒腾地坐了起来,“啪——”地按下开关。
季明歌迅速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闭眼充当死鱼。
傅微寒的嗓音寒气直冒:“起来,出去。”
季明歌才跟刚被吵醒似的睁开了眼,演技爆表的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道:“怎么了?”
傅微寒作势要从床上爬起。
他一动,季明歌就慌,一把把他抱住,忙不迭道:“好好好,我出去,真是的,不就摸一下嘛,都是男人那么小气。”
傅微寒无动于衷地盯着他,看着他速度慢得跟蜗牛爬似的把抱枕抱在怀里,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口,眼里写满了你真的这么狠心?!
傅微寒毫不留情道:“把门关上。”
季明歌被气着了,大半夜赶人不带这么绝情的,关什么门,就不关,不仅不关,他还把抱枕扔在了地上,回头朝傅微寒扑了过去。
他要一个吻做补偿!
哪想到傅微寒早防着他,一把挡住了他,宽大的手掌按在他的脸上,冷冷道:“再闹零花钱减半。”
季明歌停止了在他的掌心中横冲直撞,瞬间乖巧,傅微寒放下了手,等着他出去,猝不及防地,季明歌一个虎扑,将他扑倒在床上,在他脸上亲出“啵”地一声响,然后餍足地舔了舔唇,说:“减半就减半,亲到就值了。”
说完,完全不顾他难看的脸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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