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下了雨,雨水来得又猛又急,交通有点堵,季明歌坐在车里边等边给傅微寒发短信。
他问傅微寒什么时候下班,傅微寒没回,估计正在忙,接着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诶,老王,叔他有没有微信啊?”
季明歌问司机。
司机答:“应该有吧,但是先生的微信也不是我能加到的,少爷可以回去问问先生。”
季明歌“噢”了一声,记在了心里。
今天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到家,季明歌刚下车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他立刻点开,果然是傅微寒的回讯。
他说:今天加班,晚点回来。
季明歌立即发过去一个乖巧表情。
傅微寒正准备要开一个会议,助理在帮他准备资料,看到那个乖巧等撩的表情包,不由嘴角勾起。
现在的小孩儿连发表情都稀奇古怪。
助理不经意注视到,内心开始疯狂尖叫,天呐他们老板居然会笑,这是交女朋友了吧!
要知道傅微寒不苟言笑的程度整个公司的高层都在诟病,说他天生面瘫,心理有疾病。
默默把讨好老板娘加入工作计划里,他抱着资料跟着傅微寒踏出了办公室。
傅微寒不在,季明歌做作业的效率一级快,几个油盐不进的年轻老师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赞许。
季明歌有点小得意,每做完一门功课,就给傅微寒发去一条短信。
于是,一场会议下来,傅微寒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就没停过。
傅微寒本来是想等会议结束了再看手机,然而架不住这么激烈的狂轰乱炸,他还是分了缕神点开看了一下。
做完语文了。
休息十五分钟。
开始做数学。
好渴,冰箱里的果汁喝完了。
喝了一杯牛奶,开始做物理。
……
全是诸如此类的垃圾话。
傅微寒面庞抽了抽,莫名有些头疼。
触底反弹,小孩儿前段时间羞耻得恨不得从他眼前消失,这会儿又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了。
会议结束,傅微寒让助理下班,自己回家;路上,他刻意让司机在超市门口停了一下,买了两大提果汁。
季明歌爱喝橙汁,尤其是带果粒的那种,他之前尝了一口,太甜了。
回到家,傅微寒把果汁放在茶几上,问管家:“还在做作业吗?”
管家给他边脱外套边道:“做完了,少爷正在画画。”
“嗯?”
“少爷说,他想考A大,万一水平达不到,就当艺术生了。”
傅微寒点头轻笑:“不错,会给自己的未来打算了。”
这是他都没想到的事。
季明歌却考虑清楚了。
看来他比自己想象中成熟多了。
见傅微寒夸赞,管家有感于季明歌的巨大转变,没忍住在他跟前多说了几句:“少爷最近很勤奋,也很乖,一定会考上A大的,A大不离家,先生也可以放心了。”
傅微寒道:“只要是他心仪的学校,远点也没关系,我相信他独立的能力。”
管家同样不怀疑季明歌的本事,连连称是。
他给傅微寒端了杯早就煮好的姜茶。
傅微寒喝了,挽了挽袖口,抬腿朝季明歌的房间走去。
季明歌的房间里有位美术老师,只是稍稍走近,就能听到美术老师在说话,而季明歌认真的“嗯嗯啊啊”不时传出,听着就十分投入。
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傅微寒正准备离开,待会儿再来,口袋里的手机此时突然又响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依旧是季明歌发来的——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外面下雨了,带伞了吗?
傅微寒:“……”
合着他就是这么投入的。
回过身,傅微寒拧开了季明歌的房门。
房间里美术老师一下站了起来,喊了声:“傅先生。”
季明歌则是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朝他扑了过来。
“叔,你回来了!”
傅微寒被扑了个满怀,踉跄往后退了一步,看向老师先问了句:“他学得怎么样?”
然后把人从怀里推出来,低声道:“这么大的人了冒冒失失的,站好。”
季明歌有点小小的遗憾,恨自己手不够快,没摸到傅微寒的屁股,“噢”了一声,站直了身体。
美术老师恭维道:“少爷天赋很好,艺考绝对不是问题。”
季明歌一听,双手勾在背后,腼腆并带着点小骄傲,他歪斜着身体往傅微寒身上靠了靠,美滋滋求表扬:“叔,我棒不棒?”
傅微寒好笑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要继续努力。”
季明歌失落了一下,继而振奋宣誓:“我肯定会考上A大的。”
傅微寒这回倒没打击他,说:“我也是A大出身,如果你考上A大,开学那天我可以去学校致辞,欢迎你入校。”
季明歌一喜,双手一张把他抱紧。
傅微寒被勒得喘不过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开,季明歌不放,他只好看向老师,老师微笑:“傅先生,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那我先出去了。”
傅微寒应允。
待老师走后,傅微寒揪住了季明歌的后衣领,“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季明歌死不放手,抬头与他对视,眼睛里写满无辜,“叔,你喷的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傅微寒稍微用了点力,总算把他从身上扯下来。
他微微皱着眉头,严肃着脸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季明歌悻悻,“我是太高兴了嘛,叔你对我真好。”
“……”
抑制不住心软,傅微寒高冷的态度减了两分。
他轻轻叹了口气,温和地道:“薄荷系香水,你还小,不要想这些花里胡哨的,你现在的味道就很好闻。”
季明歌低哼,“小气鬼,不舍得给我喷。”
傅微寒顿时好气又好笑。
懒得跟他说,傅微寒回了自己房间,清了衣服洗澡。
洗完从浴室出来,他陡地发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半瓶香水不见了。
是谁干得不言而喻。
傅微寒也真是服了他了。
当然,半瓶香水而已,傅微寒还不至于找人要回来,兀自看了会儿报纸和书籍,关了灯睡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的房门一响,有人偷偷扭开了。
这鬼鬼祟祟的脚步声除了季明歌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傅微寒以为季明歌是来偷偷还香水的,没开灯,装做睡着了,万万没想到床上一沉,一条人影呲溜钻进了他的被子。
一点都不怕把他弄醒,季明歌抱住了他半个肩膀,软软糯糯地说:“叔,打雷了,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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