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萝正沉在未来生计难题时,马车突然颠了一下,没反应的她一下子就冲向车门。
凌御寒看到她冲向车门,眼疾手快地把人捞了回来。只是动作幅度大了些,力道也大了些,一下子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颠簸是没有预兆的,一瞬间被带到怀中也是猝不及防的,阿萝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牢牢地固定在胸前。
“我……”此刻阿萝好像一只转晕了的猫儿,呆呆地伏在凌御寒胸前。
马车趋于平稳,阿萝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贴在他胸前,便试图坐起来。
可当她与那双幽深的黑眸相对时,感觉他幽深的瞳孔像迷泉一样牢牢吸着她,一时间竟忘记要起身了。
这不是阿萝第一次近距离看他,之前他晕倒时,她是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他的。而大白天光线十足的情况下盯着他看,还是第一次。
明明是菱角分明的五官,应该是霸气凌然才对,可他却有着说不出的清隽雅致。明明是个普通的路人,却又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沉静。
阿萝迷茫了,书中的无名小卒都有这般气质吗?
颠簸再次袭来,凌御寒握在她腰间的手骤然加紧了,紧紧地把人箍在怀里。
四目相对,像是要把彼此吸进一处,被透明的东西包住似的。
还未来得及再次感受掌下的温度,就传来了韩五的声音。
“路上有碎石,前面会颠簸 。”
声音像一把尖利的小锤子,一下子就把包裹着两人的那层凝结给击碎了,同时惊醒了两个人
“知道了。”凌御寒沉声道。若是韩五看到了他的脸色,一定知道自己出声的时机不对。
阿萝借着他回答之际,迅速推开腰上的手掌,急忙地坐回到窗边,红着脸看向窗外,低声说道,“多,多谢兄长。”
刚刚太吓人了,差一点就露馅了。
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可胸前的裹胸布因为洗澡弄湿了,就没裹上,万一贴得太紧被发现……
想想就觉得恐怖。
“无事,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她红透的耳际,凌御城眼底出现一抹愉悦。但若不是阿萝侧头,兴许就发现他的嘴角正微微扬起。
而他袖子下面的手指正相互摩挲着,回味着刚刚指尖传来的温软。
纤细楚腰,盈盈一握。
甚好。
路渐渐平坦了,阿萝仍不肯转过头来。
凌御寒不喜她总背对着他,敲了敲桌子唤她回头,指着那已然凌乱的猪肝和点心,说道:“散了。”
阿萝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腹诽,看到散了就不能收一收,真是够懒的。
一脸愁容地看着那盘子切得薄薄的酱猪肝,又看看一脸正经的凌御寒,阿萝有些心凉。
真这么难吃?难道以前家里人的光盘行动都是哄她的?
阿萝最初的想法是像电视剧里的穿越女一样,凭借着现代化的金手指,在古代开拓半边天。
可她还没开始大展拳脚,希望之火就被浇灭了。
真真是一盆冷水从头灌下来,透心凉。
阿萝幽幽地看着凌御寒,到底是他太挑剔,还是自己的手艺不适合这里?
向来敏锐的凌御寒,在她的视线盯过来时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凌御寒看到她对着盘子瘪嘴,疑惑地问,“有问题?”
刚刚她就对着那盘子东西耷拉着脸,才失神地差点撞到。
阿萝摇摇头,这解释不清的事,不说也罢。
不过阿萝就不是个轻易言弃的姑娘,不然她又怎么会大胆地只身出逃呢。
凡事只要想办法,总能找到途径解决。一样不成功,那她就换另一样,总有成功的一种。
想起她在买点心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北地并非传言中的艰难,相反好几个城池都很富庶,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那样的环境,生活应该不会困难才是。
而且现在离永城还很远,还会路过很多个地方,她一定能在沿途找到思路。
“银子有花完的时候,我在想怎么才能赚到银子。”阿萝倒是没有隐瞒赚钱的想法,也许说出来他见多识广,有法子也说不定。
“那你有何想法?”凌御寒只道她被家里负气离家出走,倒是没想过她对未来还有长远打算。
阿萝摇头,“暂时没有。我想了解北地的风土人情后,再做决定。”
希望沿路能汲取些经验吧。
“兄长可曾去过北地?可否给小弟讲讲?”阿萝突然记起他也是要去北地的,想必会了解那里。
只是这辈子凌御寒还没到过北地,他能描述的只有记忆中的样子。
……
听完凌御寒的描述,阿萝对那里大致了解了,其实就和书外的北方一样。
“北地内室冬暖夏凉,百姓民风淳朴,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这是阿萝的心里话。
“你不觉得北地艰苦?”凌御寒不解。
他记得上辈子就番前同徐可纤见面,就曾问过她是否乐意跟他到北地,如果乐意,他立刻就去求赐婚。
可徐可纤以尚未及笄为由拒绝了他,还说北地艰苦,她会在京城等他归来。
“……”
阿萝小时候就跟爸妈生活在北方,对北方人的生活习惯还是了解的,而且北方人好爽,又是两国相交之地,民风开放,一定不会对她这样的单身女子多说闲话。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选择北地而不是江南。
“北地除了冷些,也没多艰苦吧。”阿萝还真不明白为什么提到北方都觉得苦呢。
北方只是冬天室外冷,屋子里有地暖,其实比南方的潮湿的冬天感觉好些。可能就是吃食方面不如南部,蔬菜瓜果种类相对少些。总的来说,并不算艰苦。
“北地确实比京都要凉些,但环境并非恶劣。只是南北差异大,外人不了解罢了。”他没想到一个连京都都不曾离开的姑娘,能跳出世俗,正视地域差异。
大楚的旧都就在北地,阿萝记得书里有个受宠的皇子就住在永城。若是北方真不好,皇帝怎么舍得把儿子扔那去。
而且那位皇子能征善战,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只可惜被利用,最后成了他人登位的踏脚石。
不过对于阿萝而言,谁当皇帝无所谓。只要等那个暴君宁王被灭掉,她就彻底安全。
“你为何要去北地?”凌御寒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北地,难道只为了躲过傅家人?
“当然是投亲。”阿萝不善说谎,只好把头再次转向窗外。
凌御寒知道她对自己尚有戒心,并未说实话。但也没拆穿她,左右都到了他的地盘,实话与否,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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