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6.双喜临门金与江

    “阿羡阿苑!我又来啦!”

    把自己一番乔装打扮后的江夭夭,偷偷摸摸的潜入了乱葬岗,冲着正和阿苑玩的魏无羡的喊着。自从两人决裂之后,江澄偶尔会来乱葬岗看看魏无羡,不过还是有很多背地里的目光时刻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江夭夭则时不时的易容前来看望魏无羡和温家人。

    阿苑看到江夭夭时愣了好久,随后就笑了起来,松开魏无羡的大腿,直直的向她奔来,还道着:“姐姐,姐姐。”

    “阿夭?”

    魏无羡转过身来,看她一身一次比一次还奇怪的打扮道:“你这身破布条子哪来的,难不成还特地找乞丐要的?”

    江夭夭抱住阿苑道:“这个不重要,我这次来是给你一个惊喜,你想不想看?”

    “我说不想你也肯定会给我看,我还不知道你。”

    江夭夭解除了对灼华的禁制,随后吹了声口哨,哨声短促末尾还上滑了几个调,只听哨声结束后,竟从一旁的地里爬出一双双白森森的手骨,魏无羡心知这不正是走尸。

    江夭夭绕着那几名她召唤出来的走尸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怀里的阿苑兴趣盎然的想伸手去抓,可奈何手短抓也抓不到,她道:“怎么样,惊不惊喜?”

    “不错,很好。”

    魏无羡瞪了走尸们一眼,他们就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他来到被夸的一脸欣喜的江夭夭身边,抬起手狠敲了下她的脑袋,语气凶狠道:“你这是嫌我寿命太长,来吓我吧,谁让你偷看我写的手记了?有没有说过你不要学,你再这样下回你就别来找我了!”

    他自然是知道修鬼道的危害,他是不得以,而江夭夭则不同,他是绝对要管的,就算她再怎么说没有灼华厉害,他也绝不准。

    见她不做声,魏无羡道:“听到没有?”

    “嗯。”江夭夭不情愿的哼了声。

    阿苑见江夭夭揉着脑袋,噘着嘴看了眼魏无羡,然后一扭头就冲着被魏无羡敲的地方吹了吹,道:“姐姐,不疼。”

    魏无羡看阿苑还瞥了他一眼,道:“呦!阿苑你厉害了,我对你还不错吧,你还瞥我,拿了人家一根簪子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真是岂有此理。”

    “看看,看看,还是阿苑好。”

    “好呀,那我这个大恶人就做到底好了。”

    魏无羡抓起一旁的泥土搓成球,笑嘻嘻的抛着,江夭夭见状扭头就跑,他道:“阿夭别跑呀,你这身乞丐装还欠点火候,我给你加点料。”

    “不用了!”

    温情一出门就看到江夭夭带一身泥巴急匆匆的跑着,她身后追她的正是魏无羡。温情跳了出来骂了魏无羡一顿,心疼的看着江夭夭怀里的阿苑吃了一嘴泥巴。

    江夭夭帮忙给阿苑清洗着,对魏无羡道:“阿羡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来告诉你。”

    魏无羡道:“不会是金江联姻吧?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前几日出门碰上蓝忘机,他和我说的。”

    “这还能碰上蓝忘机?真是孽缘,让你之前撩他,现在就是报应。”江夭夭感觉魏无羡这是被蓝忘机盯上了。

    魏无羡躺在一旁断树上晃着腿道:“哎,别说了,提他我就头疼,他那古板的性子,真是苦煞我也。”

    江夭夭听他这么说不禁一笑,道:“能煞到你,他也是一位人物。这次阿姐大婚,阿澄忙来忙去的,我可能近期就不能过来了,你肯定也不会想我,想我的估计也只有阿苑,是不是呀阿苑?”

    阿苑吐掉口中混着泥土的水,眨巴着大眼睛瞅着江夭夭重重的点头,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之前琅琊误会过后,金子轩就一改常态经常来找江厌离,射日之征结束之后,百凤山跟着一起围猎,甚至之后还亲自来过莲花坞,江夭夭气不过还把他拒在门外过,却被她阿姐说了一顿。江厌离也时常被金夫人唤去金陵,江夭夭感叹幸好她自小没有婚约,不然还得和江厌离一样去应付老一辈的人。

    她和江澄万万没有想到,那日金光善为首,带着金子轩和金夫人来了莲花坞,还带着一堆堆的大箱子,江夭夭闻声去了堂中,本来想拒绝这门亲事,结果江厌离匆匆前来答应了下来。

    金家人大喜,定下了一个月后金鳞台大婚,对两人来说简直不能再突然,只有江厌离满心欢喜。

    江夭夭闯进江厌离的房间道:“阿姐,你当真不后悔?当真就这么定下了?当真一个月后就和金子轩结婚了?”

    江厌离道:“恩,真的,不后悔。”

    她在心里又记了金子轩一笔,她那么好的阿姐居然要嫁人了,摆明了金子轩在和她抢江厌离。她和江澄还特地去找过金子轩,那人花言巧语保证绝对对江厌离好,两人虽然不信却不得不准备大婚事宜。

    “什么都要最好的!而且要两份!”

    虽然江家目前金钱并不富裕,但是金家有钱啊,绝对都要最好的。

    大婚前一日,江厌离梳妆打扮好,带着亲手做的莲藕排骨汤,披着黑衣和江澄江夭夭出了莲花坞,他们约了魏无羡在一处小村庄会面,只因江厌离想给魏无羡看看她最好看的模样。

    他们几人坐成一团叙旧着,同魏无羡一起的,还有温宁。

    这是江夭夭第一次见温宁,他脸色惨白,听魏无羡说有了自己的意识,可行动方面还是有些迟缓,披着长长的头发,捧着一碗江厌离给的莲藕排骨汤,惹得江夭夭的好奇,她问:“你怎么不喝?”

    “我喝不了,我想带回去给温情阿苑喝。”

    江夭夭听他这么一说道:“那我那份也留给你好了,你不用这么一直端着的,不累么?”

    温宁扯着嘴角,想扯出抹笑容,可他却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有多狰狞,他道:“多谢二小姐,不用关心我,我是走尸,不会累的。”

    她把他端着的那碗汤放到一边,看着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她突发起了帮他梳头的想法,可奈何他身高太高。江夭夭拉着他的手把他按坐在一旁椅子上,道:“我该谢你才是,是你救了阿羡阿澄,虽然你现在是走尸,可是你有意识的不是么?你好好坐着,这一头头发披散着多不好看,我帮你梳起来。”

    “这……”

    喝汤的魏无羡道:“你真是没事闲的,还给他梳头。”

    “那怎么了?对了,我记得我带了梳子,阿夭给你。”江厌离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摩挲了一翻,翻出一枚梳子,递给了江夭夭。

    江澄道:“你俩真有闲心。”

    温宁没有说话,就看着江夭夭仔细的梳着他的头发,他死后除了魏无羡待他好,却也从未被如此对待过,不禁鼻子有些发酸,可他是走尸呀,流不出眼泪的。

    江夭夭的乾坤袖里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翻了好久翻出了她塞进去的好几条发带,选了条最好看黑色流苏发带,紧紧绑好了道:“好了,有些实在是梳不开的我帮你剪掉了,你可要好好保护你的头发,若是老打结梳不开,下次我就都给你剪秃了,若是头发松了散了的话,你让阿羡帮你重新梳,要是他不乐意,就等我下次去乱葬岗帮你梳!”

    温宁僵硬的抬手摸了摸头发,他又忘记了,他是没有触觉的。

    “……谢谢。”

    “不必谢呀,怪见外的。”

    温宁刚想起身就被江夭夭按下了,她道:“你好好坐着吧,不累也坐着。”

    不过任他们在座的五人,谁也没有料到,下一次几人齐聚竟物是人非,事与愿违。

    大婚那日,江厌离坐着八抬大轿从莲花坞抬到金鳞台,一路上花了数日才到达,江夭夭一路跟着,生怕出什么问题。金鳞台前数千台阶,江厌离在轿子里颠了好几日,江夭夭便让他们都慢下了步伐,愣生生的上了一炷香的时间的台阶,差点耽误了吉时。

    同样心情不佳的江澄则已然在金鳞台等着两人了,此次联姻各大家族都有派人前来,毕竟是金江两大家族的联姻,更别说那位新郎官说不定还是以后的金宗主。

    江夭夭对婚宴上那些阿谀奉承的报以鄙视,她现在半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从今日过后,她阿姐就住在金鳞台了,说不定一年都不回一次莲花坞。她看着江厌离一步一步的向金子轩走去,后者虽感觉到了什么却被新娘装的江厌离所吸引,并没有发现一旁江夭夭瞪他的眼神。

    她知道不能绑着阿姐一辈子,可却没有想到分开的那天来的那么快。直到金子轩与江厌离三拜之后,江夭夭才离开了席位。

    她自己走了挺远,看到一处假山,怎么看怎么像金子轩,于是她对那座假山拳打脚底,还独自喃喃道:“死金子轩,臭金子轩……阿姐嫁谁不好嫁你,你要是敢欺负我阿姐我就揍得你连阿姐都不认识你……阿姐……阿姐,阿姐你高兴,我却一点也不高兴啊……”

    打了一会打烦了,她便蹲在假山旁边,双臂环着双膝,头深深的埋在里面,良久直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没有,她还蹲在哪里,心里满满都是对江厌离的不舍,甚至还些委屈。

    有一人走近,她没有在意,现在这金鳞台人那么多还那么热闹,况且她现在在的这个地方离点金阁那么远,谁还管她一个人蹲这里干嘛。

    那人在她身边站了一会道:“……你怎么了,为何不去参加你阿姐的婚宴?”

    是蓝曦臣,江夭夭现在谁也不想理,就算是蓝曦臣也一样。

    “你若是有什么不开心,不妨和我说说。”她毫无反应,于是蓝曦臣道:“既然如此,我为你吹一曲,可好?”

    悠扬的萧声传来,她并不知道蓝曦臣吹的是什么,可却偏偏吹入了她的心坎里,一曲中她回想起小时候的桃花岛,回想起血色的莲花坞,回想起江厌离哭了一夜,居然越想越伤心,甚至鼻子都开始发酸了。

    “蓝曦臣,你别吹了!”

    江夭夭猛地站起身来,刚想转身,却发现自己蹲的太久腿居然麻了,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这下本来在眼眶里的眼泪愣生生的被憋了回去不说,人还倒向了一旁闭眼吹萧的蓝曦臣。

    她摔在蓝曦臣身上,只听咣一声,是蓝曦臣的头磕在了假山上,还伴着一声咔嚓,是裂冰落在地上的声音。

    江夭夭此刻顾不上伤心,满脑子都是:完了惹祸了。

    “呃,那个,没事吧,不好意思哈哈。”她干笑几声,匆匆从蓝曦臣的身上起来,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转身逃跑,后来又想自己估计跑不过蓝曦臣,就不自讨没趣了。

    “没事。”

    蓝曦臣揉了揉脑后被磕出的大包,对江夭夭摇摇头,示意他没有事情。江夭夭把蓝曦臣扶了起来,随后帮他捡起了裂冰,她察看了一番,竟在裂冰底部发现了一处裂缝,她想:该不会是刚刚摔的吧,完了,会不会让我赔?

    她递过去,不敢抬头看蓝曦臣的道:“对不起,你明明好意吹萧给我听,却没想到……”

    “就短短一道裂痕而已,不影响的,你不用内疚。”他语气没有半点生气,依旧温柔。

    江夭夭有些过意不去,问道:“那我能帮你什么?比如帮你揉揉?”

    蓝曦臣笑了,仿佛刚刚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道:“好。”

    他转过身来,江夭夭这才看到蓝曦臣的白衣上蹭的全是土,她是第一次见蓝曦臣的白袍上有污痕的,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她,她帮他轻轻拍去,却越拍越脏。

    “好像我又惹了什么祸,等会你去换个衣服吧。”江夭夭道,蓝曦臣颔首。她将站着的他微微按低,轻轻的揉着他脑后的包,道:“疼么?”

    “有些。”

    江夭夭放轻了力道,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我问疼不疼说有些的人,别人都会说不疼。”

    蓝曦臣道:“要诚实。”

    “……”

    原来是蓝家的独特修养,江夭夭道:“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看不下去那婚宴了?”

    “第一日的婚宴结束,我与旁人没什么叙旧的,我便回来找忘机了,结果遇到了你。”

    “欸,这么说,这里你住这里?”

    蓝曦臣点头,江夭夭这才仔细的瞅了瞅,不论是风水还是景观都是一等一的,除了刚刚她打过的假山以外。怪不得她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原来这里是蓝氏双壁休息的地方,本来蓝家就注重礼仪所以很少有人打扰,更何况双壁之一的蓝忘机时常冷着张脸,令人心生畏惧,更多人根本不敢接近。

    突然一旁一间屋子的门开了,走出一人,是蓝忘机。

    他道了声:“兄长。”

    蓝曦臣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江夭夭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道:“蓝曦臣,我先走了,我要去盯着金子轩,看他对我阿姐好不好。”

    蓝曦臣道:“怕是不妥,婚宴一连三日,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才是。”

    “为何?”

    “洞房花烛,新婚燕尔,不宜旁人打扰。”

    “啊?什么东西……”江夭夭有些懵,随后才反应过来,脸猛地红了起来,若不是蓝曦臣说这么一句,怕是她要去人家婚房顶上蹲着一夜了,她匆匆道:“……多谢,告辞!”

    蓝曦臣目送她跑远之后,拍了拍袖上的灰尘,对一直站在门口的蓝忘机道:“忘机,我们进去。”

    “嗯。”

    两人进了屋内,蓝曦臣找出一身衣服换好,屏风外的蓝忘机正坐在矮案面前沏茶,面无表情的道:“兄长,为何不生气。”

    “我没事为何要生气?”蓝曦臣从屏风后走出,看了眼蓝忘机随后坐了下来笑道:“你说裂冰?无碍,一道裂痕又未裂开,影响不了音色。”

    “明明如此珍惜。”

    “尺之木必有节目,寸之玉必有瑕瓋,忘机不必纠结。”

    蓝忘机凝视着蓝曦臣,良久道:“兄长为何待她这么好?”

    “没有为何。”

    蓝曦臣果断的回答,然后他对上蓝忘机的眼神,重新回答道:“好像是本能,无关其他。”

    婚宴整整持续三日,众家仙首也在金鳞台呆了三日,这三日江夭夭偶尔盯着金子轩,偶尔找江厌离,偶尔找蓝曦臣,整日在金鳞台上蹿下跳,可奈何她是小金夫人的堂妹,直到众人都散去也没人去管她或说上一句。

    两个月以后,江夭夭从夷陵出发到兰陵。

    “阿姐!你说有什么好消息要亲口告诉我?”

    江厌离笑着道:“你马上就能见到如兰了。”

    “如兰?如兰是谁……”江夭夭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厌离的肚子道:“啊!你说小如兰?难道是我要当姨母了?”

    江厌离笑着点了点头,江夭夭刚想扑过去,就被进门的金子轩拦了下来,江夭夭瞪去一眼,两人差点又掐上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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