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磨硬泡的江枫眠终于答应了,本说还要大人护着,江夭夭还是那句我那么厉害要大人护干嘛呀,两个哥哥还不够嘛,最终他只得同意下来,让他们几个要去的准备准备,还把一众人都叫去了议事堂。
基本上刚刚在一起捉蜻蜓的都去了,除了两个去偷东西的倒霉蛋不在。
他们不明所以的被唤过来,看着在宗主旁边笑的开心的江夭夭心里咯噔一下,江澄挑挑眉心想:莫不是这死丫头把他们不好好练功的事情告诉了他阿爹?
“咳咳,别这么看我,笔我是没有了,好消息倒是有一个。”江夭夭故作神秘的和他们说。
“什么笔?”
“没什么没什么。”
江枫眠看他们表情紧张也就明白了什么,抬头扫了眼,总的来说这几个孩子还算不错的,“这次叫你们来是想交给你们个任务,附近彭城外的树林有异,派你们几个前去平定,姑苏蓝氏也派了人前去,到时候你们可要和人家和谐相处,莫要招惹什么是非回来。”
魏无羡带头问道:“放心,我们能惹什么是非,说来是什么异动?”
这个问题江夭夭刚刚听了那么久听得可会了,匆匆抢答道:“大概就是鬼打墙那样?恩……但是又不太一样,大伯说不会有危险的。”
她说完和没说一样,众人什么消息也没听出来。
江枫眠道:“大概如此,具体什么情况还要你们去探知,告诉你们过多会让你们降低警惕性,可能是邪祟也或许是传言。”
众人点头,江夭夭也乖乖点头,江澄惊讶道:“所以说你这个小鬼也要去?”
江夭夭冲他道:“恭喜你,猜对了。”
看她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她自己想去,才把他们这么多人都拉上的,还不如悄咪咪的在校场捉蜻蜓。
“你们几个大的,多照顾照顾你们师妹,都准备准备吃完晚饭就出发吧,你们几个也都……”
江眠枫还没嘱咐完,就听江夭夭跳起来道:“还吃什么饭啊!现在我们就走呀!”
众人心想:你别吃,我们吃。
好不容易一行人出了莲花坞大门,江夭夭嘚嘚瑟瑟的穿着一身男装,大家也都习以为常的没说什么。彭城位于莲花坞东北方向,整理好行囊和必须品后,六位身穿江家家袍的少年便出发了。
路过集市时,一群大爷大婶对他们要去哪儿很是好奇,原本他们是不管了,可这次比平时多带了个人,而这个人很爱接话的。
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头问他们:“和我说说嘛,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诶,老牛头你平时那么横,我才不告诉你呢。”
江夭夭见平时偷瓜时老牛头就常常追着他们不放,别过头不去看他,老牛头见此嘿嘿一笑,随手从水果摊中取了一瓜,直直抛了给江夭夭。
旁边的江澄扶额,又多了一个没事闲的和别人闲聊的,而另一人,魏无羡在旁边和上次买过糖人的少女交谈,不知讲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惹的少女掩嘴偷笑。
江夭夭正故作神秘的道:“嘿嘿,我们去彭城。”
过来凑热闹的大婶道:“去彭城啊,那里出了什么事啊,看你们都穿的这么正经,比平日里倒是俊了些。”
似乎是平日里他们吊儿郎当的,这番确实是好好收拾了收拾。
周围议论声更大了,都在想彭城是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平日里他们就是靠这些八卦为乐的,江夭夭将瓜随便擦了下,边啃边说:“去避暑。”
“彭城啊……说来彭城,集南那头的镖局好像有货要拉到彭城,应该可以带你们一程。”老牛头冲他们道。
魏无羡、江夭夭点头:“好呀好呀。”
没想到平日里追着他们屁股后面喊打喊骂的老牛头,今日倒是做了次好人,他们原本要四个多时辰的路程,直接缩短了一半,将将卡在天快黑之前进了城。
江夭夭这一路极为兴奋,进城就直接跳下车,众人也纷纷跟着下来。好好环顾一圈,只见这座城民风朴素,别说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就连一个大宅院都没有,全是简单不过的木房子,有许多都破旧了,随便找了个摊子问了得知林子还要走一段才能到。
天渐渐黑下来,眼前的树林在夜幕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可怖,不过他们六个胆子大得很。
走之前江枫眠把得知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他们,魏无羡就特意带了一根绳子来,一根很长很长还系着银铃的绳,他拿出来先把绳系在自己的腰上道:“在进去之前,我们都把这个绳子系在腰上,我们一个挨一个的,若是铃铛响的厉害,我们就能辨别出来从而防止走散。”
“这林子好黑啊。”其中一人身子打了个颤。
江澄接过绳子系牢,道:“所以要跟紧,也要系牢,听之前父亲说的那些来判断,无非是被邪祟迷了心智,所以那些人迷迷糊糊的就跟着走了,或者还有别的可能。”
“对,所以这上面的银铃和我们带的银铃一样,都有定神清明之效。”魏无羡摇摇腰间的银铃。
“这样啊。”
绳子把他们六个人拴成一条线,银铃光是走动幅度它是不会响的,若意志不定被邪祟迷惑的话正好能定神清明,他们也能看看谁是那个被邪祟蛊惑的倒霉蛋儿。
江夭夭有些冷的搓了搓胳膊道:“这里的阴气……好重,真的好避暑。”
“你这是怕了?”江澄道。
江夭夭回头瞪他一眼道:“我说怕了么,我这叫激动和感叹。”
“好好好,你最厉害。”
“好了,别拌嘴了,大家都系好了么?”魏无羡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下所有人的绳子,突然就笑出了声,在江夭夭疑惑眼神下道:“师妹,你似乎忘了把剑拿出来。”
“啊,对哦。”
她平日在莲花坞没有拿剑的习惯,一时间竟然忘了这事,赶紧从乾坤袋里取出了把通体漆黑的无名剑,只见剑身细长,剑柄剑鞘同宽,这把剑虽然没有名字可却相对于她阿爹那把自怡轻上好些,她现在拿起来还算方便。
“都准备好了,那走吧。”
魏无羡打着头阵,其次是江夭夭,她后面是江澄,再后面是其他三人,他们就保持着这个队形进了树林。林子里除了阴气很重以外没有特殊之处,树木甚至比别的阴邪之地长得茂盛许多,有地方草都长的快长及江夭夭腰了,不似被预料中的荒芜。
还未走一盏茶的时间,来路就已经看不见了,一行人还继续深入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江夭夭一直拉着前面魏无羡的衣角,一路上一直闭上眼睛用识魂术勘探,也没有发现一点点邪祟的踪迹,她想应该不是她学艺不精。这识魂术是乌家秘术中写着的,自从懂事起就专心修炼,平日里也运用自如,怎么说现在也不应该什么都没看到,难道不是邪祟作祟么。
江夭夭道:“这里除了能感受到阴气以外,我没看到任何邪祟,不如说在我感知的范围里,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了。”
“怎么会,我们走进来起码有半柱香时间了,早已经踏入着林中深处了,为何什么异象都没发生。”打头的魏无羡停了下来。
“已经找不到来路了,这林子感觉走到哪里都一模一样,哪里有什么花海嘛,就几朵小野花。”一位少年道。
众人环顾了一圈黑漆漆的四周,借着微光才看清周围一改先前的杂草开始冒出了几朵花,不起眼的普通样子,和路边常见的野花一般,五朵淡瓣还粉□□白的。
“该不会这鬼地方,是他们编来吓人的吧。”
江澄自顾自说着,全然不知道前面二人停了下来,就那么直直的撞上了江夭夭,还碰上了个极其冰冷的东西,冰的他一激灵,他道:“嘶——什么东西那么凉!”
“我的剑,它本来就凉,不过确实今日凉得反常。”江夭夭有些冷,多半也是因为这剑的冷气。
江澄道:“这温度活像是从冰窖的冰块。”
魏无羡道:“我看是你事多,师妹一直带着都没有怎么样,怎么你碰一下就叫成那样,真丢人。”
“你怎么不去……”
还没等江澄反驳回去,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地上的干土都扬了起来,众人不得不闭上眼躲避。
“唔,什么味道……呸呸。”江夭夭这一张嘴说话,顿时就吃了一嘴土。
说话的还不只她一人,有人道:“这是什么味道?花香么。”
伴着风吹来的不只有扬土,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幽香,定不是旁的四五朵能发出这样的味道,定是在这荒芜的山林中的那片花海才能凝聚出这样的香气吧。
江澄咳嗽道:“好呛。”
这花香起初刚闻的时候,浓烈得让江夭夭眩晕了好一下,差点没站稳,她从未闻过这么呛的味道。
不知是她被呛的还是怎么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找不到自己的思绪,只一股脑的跟在魏无羡的屁股后面,他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
有些奇怪,仿佛世界都安静了般,不论是风吹树动,还是脚踩的草动,她都听不到,树林更是安静得没有说话的声音,就连他们一行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不对,小小年纪的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可能连呼吸声都没有,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唤醒发昏的意识,却力不从心。
一抬头发现自己的面前并没有魏无羡,而是一片茫茫的粉白色,全是刚刚的那种野花,普普通通的一点也不起眼的,她似乎又闻到了呛人的花香。
似乎是这花香将她呛得头晕目眩,难道这花……
江夭夭胡乱中碰到了腰间的黑剑,顿时一震,意识被冰冷的剑身唤回了许多,眼里少了几分迷茫,环顾四周发现,身旁竟无二人。
“……阿澄?阿羡?五师兄?七师兄?你们在么?”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腰间的绳早已不见,她迷茫的不知道该从何找起,识魂术也没有看到任何灵魂,难道她就是那个倒霉蛋儿?
她尝试着自己去探探路,万一找到了什么其他的人线索呢。
当务之急是远离这片花海,她再也不想闻到那股浓烈的花香了。江夭夭身上除了一个乾坤袋,就是腰间的铃铛了,她记得大伯和她说过,这铃铛是她父亲和母亲两人留下来的,可以避除邪气,如若用识魂术看到阴魂便可拔剑斩之。
她慢慢开始觉得这片林子越发诡异了,先是一阵带着花香的风,然后又是浑浑噩噩见迷失了,怎么想也不应是邪祟做得。
“阿羡?阿澄?”
她已经远离花海很远了,却也看不到树林的出口,就算这一路上一直都在喊他们名字,却也一直都没有人回应。
江夭夭感觉自己现在不是很好,从刚进林子开始就感到冷,直到现在那一丝丝的寒气钻进她的身体,使她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般,头也还在隐隐作痛,甚至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一时间没看清脚底下的石头竟打滑跌了一跤,感觉脑袋重如铁饼,怎么也起不来身。
她影影约约看到了个白衣如雪的身影,风度翩翩。
那人发现了她,见她身穿绣着九瓣莲的江氏家袍,还一身男孩装扮,便以为她是江家的一位小公子。
“公子,醒醒。”
他先是上前探了探,发现小公子身上的寒气如此之重,重到他都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而额头却滚烫无比,这症状不像是这诡异的花造成的,他视线一扫,看到一旁掉落的黑剑正散发着阵阵阴气。
此剑,招阴,正巧这里阴气十足,全全都被吸附到剑里去了,而这剑似乎是这位小公子的佩剑,一直带着这才邪气入体,寒冷非常,如若再不封印便会持续吸走这位的阳气,着实危险。
那白衣少年也顾不上寻找自己弟子了,况且他进这里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任何邪祟,除了那诡异的花海外,唯一奇怪的便是这位江家的小公子了,所以他猜测其他人也和他一样,不过是迷失在树林里并不会有危险,所以此刻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他翻袖取出一枚符咒直接贴到了无名剑上,顿时黑剑上阴气少了几分。
可这位小公子依旧没有转醒,只听他嘤咛两声眉头皱的更甚,少年轻声道:“即便如此,还是发了很高的烧。”
翻了翻带的乾坤袋里没有半点能治发烧的药物,周围也除没有除了杂草外的药草,只得把昏迷不醒的小公子扶起来,拉过手渡些灵力,希望他能撑到走出树林,再带他去镇上医馆看病。
可这位小公子似乎是被烧得糊涂了,抓住他的手之后便再也不放了,说什么也掰不开,嘴里还嘟囔着:“……娘亲……不玩游戏了……娘亲不玩……”
他温润如玉的眼眸闪了闪,似乎想起了什么,良久温柔道:“我们不玩游戏。”
“……娘亲……娘亲。”
江夭夭唤个不停,在少年轻嗯了一声后,她才安静了下来,说来他也不过才是个十五的少年就被人唤做阿娘,真是从未体验过。
“娘亲,娘亲?”
也不能这样一直下去,他道:“嗯,走,我带你出去。”
他拉着她的手,可这位小公子极其不配合的,就是不站起来,于是他只好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站了起来,好在他的力气很大,这位江家小公子也年纪尚小,抱起来就像是再抱个几岁的孩子一般。
突然拉着他的小手松开了,双手一张,仿佛特别喜爱他的怀抱般,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江夭夭顺势把脸埋在了他的肩膀里,抱的死死的,他拉也拉不开。
“好香……好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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