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宙王想要从楼至韦驮处得到更多的利益,而楼至韦驮也的确是有求于宙王,然而比起天之厉之祸来说,中阴界的红潮毕竟是更为紧迫。
楼至韦驮如果竭尽所能还能够从苦境之中挖掘出不少可用的战力,拼着损耗也可以再和天之厉纠缠许久,然而中阴界却不同。
每耽搁一天的时间,对于中阴界来说就是数百人的死亡。就算宙王只能说得上是一个暴君,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昏君。昏君只在意自己眼皮子之下的那一点点的得失,而许多的暴君却不是这样。
宙王是一个清醒的暴君。虽然他不把自己手下的小兵们的性命当做是性命,为人称不上是宽和,草菅人命的事情他也没少做,但是像是六独天缺这样有才能的人他却从来也不会折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宙王也知道。他更知道如果收下没了人,他这个光杆司令就真是光杆司令了。
一番的扯皮,最终的条件便还是楼至韦驮借用中阴界太初之剑,以及借用绝境长城之外的荒野来封印天之厉。而楼至韦驮则要为中阴界争取喘息之机。
这事和缎君衡的关系比较大,但是和封君衍却并没有什么关系。上次试图利用红潮失败,封君衍就有了写日记的习惯。封君衍知道自己记忆流失的周期,但是对于流失的记忆的范围因为前期并没有刻意参照的物品,所以对于记忆流失的信息量并没有概念。
而自从入了缎府之后封君衍便发现记忆流失的信息量在不断的减小。
封君衍接住在缎府大概有将近一年左右的光阴。最开始封君衍会忘记一年之内发生过的事情,到了现在七天之内大概也只会忘记一点点事情了。
地气对人是有影响的,而这种影响在逐步的降低。封君衍对于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心,他对先天五太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如今的重点就转移到了地气这个问题上。
自古以来对于风水这件事情世人便有着许多的研究。从居家到落葬,好的风水可以让人升官发财,坏的风水甚至都有可能有碍子孙。风水和地气之间又有不小的关系。地气是可以影响人的运势的。
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在这个世道里读书可以换成习武。命由天定,逆天改命很难,但是要是影响风水和运势却并不如同改命那般的困难。
就拿中阴界地气来说,中阴界地气特殊,所以才有能够消除误入中阴界之人记忆的特性。封君衍听缎君衡讲过,常人一旦入中阴界,超过七日之后便会被中阴界地气影响洗去所有的记忆,而且日后也无法离开中阴界。而哪怕是得了宙王手书的赦令得以安然离开中阴界,归去的人的命格也会转衰。
但是这现象仅仅是对外来者而言的。中阴界本地的人离开中阴界却并没有那么多的限制。毕竟中阴界的人要是每天都在失忆可不得了。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的久了,身上自然会勾连他所生活地方的地气。很多人远行去了另一个地方会有水土不服的现象。对于水土不服的人,只要在临走之前抓一把家乡土,泡了水饮下,症状便可以缓解。
按照这种想法来推论,封君衍在最初不断的被中阴界洗去记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身上勾连了属于他家乡的地气,而且他和家乡的地气牵绊颇为深厚,导致他的记忆并没有在一时间被完全洗去。他甚至寻找了一种或许可以保存记忆的方法。
如今记忆的消失不再那样的大段并且频繁,大概就是他慢慢的习惯了中阴界的地气,或者说可能是那次红潮让他的身体产生了某种他没能察觉的变化。
当然,缎君衡送给他的鬼力让他的身体产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这种可能也不能被排除在外。
封君衍一头扎进了自己的研究之中对于外界的变化并没有多么的上心,但是缎君衡是帝师,在这种危难的时刻谁退下来了缎君衡都不能退下来。
虽然谈条件这是大概也就是宙王和天之佛扯皮,欲娇奴在旁边帮腔两句,但是缎君衡不能像是封君衍一样走得潇洒。上次在大殿里走了去那是因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是如今不是朝会,殿上加上缎君衡也就那么五六个人,真是想走也走不去。
所以当缎君衡当了将近一夜的布景板之后才终于回到了缎府。
还没等缎君衡进入缎府的大门,缎君衡凭借着出色的武学修为感觉今天的缎府似乎不太对劲。
具体有多不对劲缎君衡说不上来,仔细的说起来就是气息似乎有那么一点的不太对劲。
就好像是缎府和周围的地面之间产生了一点微妙的不和谐之处。这种微妙的感觉缎君衡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用语言清晰的表述出来,反正按照一般控灵师的眼光来说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缎君衡没有忽略这一点。
缎府不是缎君衡一个人在住的。身边有一个非常擅长发明创造的小伙伴在的结果就是缎君衡现在对于任何的细节都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这点不和谐看起来非常的微小,但是缎君衡总觉得缎府之中发生了很多他不能够理解的事情。
说不定一进去他再出来的时候就失忆了。
事情没有缎君衡想象的那么严重,毕竟封君衍做的虽然是有关地气的研究,但是中阴界居民进入他境记忆并不受影响。当然,缎君衡没有进缎府也是正确的,他要是进去了,按照中阴界和其他地方地气的差异缎君衡少不得也要来一个水土不服。
缎君衡并没有犹豫太久。
中阴界的王城尚且没有被红潮占领,但是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安全。而且在缎府门口站了一阵子,缎君衡就感觉那股莫名其妙的违和感突然的消失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机了,缎君衡总不能把自己当成红潮的饲料,所以哪怕心中还在嘀咕封君衍到底做了什么,但是缎君衡还是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进了门。
进了门之后,缎君衡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缎某,你竟然回来的这样早。吾以为你至少要明日才能回来。”一回来,缎君衡就看到封君衍顶着一头有些杂乱的头发,一双尖耳稍稍有些耷拉下来的萎靡模样。
“好友,你是纵欲过度了么......”不知道为什么,缎君衡的嘴里最近总是蹦不出象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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