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异变的太极之气楼至韦驮其实感觉到了。
在太极玄母汽化之前,除了剑通慧之外,最关注太极玄母的人就是楼至韦驮。当时太极玄母汽化,剑通慧和楼至韦驮都在旁边。
当时也是这样,太极之气出现极其剧烈的动静,在一瞬间达到顶峰,随后迅速的湮灭。当时他和剑通慧曾经试图阻止太极玄母汽化,但是毫无用处。
楼至韦驮本来对太极之剑已然放弃希望,但是却不曾想到此次中阴界之行竟然会有这般的收获。
就仿佛是绝望的人在沙漠之中遇到了泉水一般,楼至韦驮只觉得惊喜来的太过突然,所以此时此刻,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的他在发现蕴含了太极之气的剑中太极之气剧烈变化的时候不仅没有将剑放开,反而运动功体,试图保存那并不稳定的太极之气。
楼至韦驮的努力是徒劳的。
当时他尚且不能喝剑通慧一同阻止太极玄母的汽化,更何况如今封君衍已经下定决心要破坏这并不算完美的太极之气。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铸造成剑的钢与铁在一瞬间完成了从形态崩溃为分子的过程。并没有发生如同缎君衡所想象的一般的铁片炸裂,但是瞬间的变化释放出来的热度却比烈火灼烧更加的炽热。
太极之气产生的罡风以天之佛为中心扩散。强烈的罡风让在场之人迷了双眼,完全无法看清场内的情景。
缎君衡见过封君衍做出先天五太时候的样子,他也知道先天五太消散可能会带来的后果。他几乎可以想象在罡气散开之后天之佛的模样。
总归是怎么惨怎么是了。
只是事情却并没有向着缎君衡所意料的地方发展。
身处罡风中心的楼至韦驮紧紧的握住了剑。
他是天佛原乡的天之代表,身负讨伐厉族振兴佛乡的重任。即使心中如今已经清楚这太极之气或许保不住了,然而他依旧,不想放手。
即使缎君衡无法看清楚罡风之中的一切,但是封君衍却和缎君衡不同。
他从最初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不同于人类的身体。比起人类的身体来说,他的身体更加的强悍,他的情绪也比人类更加的起伏。狂喜狂悲,比人类更加的极端。肉身强悍,所以才能够在红潮之中保命。
封君衍知道自己或许有一段很不一般的过去,但是这段过去,他在中阴界的这些年之中却没有找到他的过去的踪迹。
然而,天之佛来了。
然后封君衍看到天之佛握紧了他手中即将崩散的剑。
记忆之中,似乎有这样一个佛者,白衣白发,手握念珠,分明已然半身血迹,却依旧坚毅,不肯屈服。
当时他对那个佛者做了什么?他不太记得了。
那人不是天之佛,但是封君衍却分明的感受到了某种的熟悉。
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他的头脑分明知道在天之佛的身上或许找不到结果,但是在看到天之佛的模样的时候他却还是动了。
太极之气的溃散已经不可逆。长剑的汽化产生了极大的热量。即使天之佛已经用真气包裹了执剑的手,也依旧不可避免的感受到巨大的热度。
就在长剑即将崩散的一刻,一只手握住了天之佛的手。
那是一只可怖的手,平常人的手有血有肉,但是握住天之佛的那只手与其说是一只手,不如说仅仅是手骨。
白生生的骨掌握住了天之佛的手腕。崩散的太极之气似乎在那只手握住天之佛手的时候不再那样剧烈的震荡。罡风虽然没有停歇,但是却在那万分之一秒的空隙之中停顿了一刹。
映入天之佛眼中的是一张俊美的面庞,浅栗色与红色相间的发丝掩映着发丝下的一对尖耳,眉心有一丝火红色的纹路,一双眼也是近黑的红。
天之佛一瞥之间看到了一双不似人类的竖瞳......
“为何佛者都是这般的愚蠢......”耳畔似乎传来了微不可闻的呢喃声......
然后便是最剧烈的爆炸。
几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天之佛都觉得上一刻发生的事情或许仅仅只是他的错觉。烟雾散去,留在天之佛手中的便只有化成碎末的承载了太极之气的剑以及怔愣在原地,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天之佛。
天之佛觉得自己的手上依旧残留着皮肤灼伤的痛感,他甚至不知道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是他的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他和死亡擦肩而过,天之佛毫不怀疑若是刚刚太极之气崩散开来,他绝无幸免的可能。
就在众人怔愣的时候缎君衡只感觉肩头微微的沉重了一下,而后那份沉重便消失了。转过视线,缎君衡便看到了那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的好友。
在高手众多的中阴界之中,封君衍来的自如,走得潇洒。若不是他临走的时候拍了缎君衡一下,便没人察觉他的到来。
有封君衍拍了一下缎君衡,缎君衡自然是最快回过神来的人。他看看剩下的人依旧怔愣的表情,而后清了清嗓子。
在场的人放在哪一方都算是人中龙凤。无论是王成不败之剑的六独天缺,还是中阴界之主的宙王,甚至是王妃欲娇奴,更遑论楼至韦驮。
失神不过是刚刚太极之气溃散之时动静太大,而这些人要回过神也不过只需要片刻罢了。
“至佛果然福大命大,哪怕是这样的气势也不能撼动至佛分毫。”似乎是为了掩饰适才的尴尬,在宙王的眼神暗示之下欲娇奴便先开了口。
欲娇奴这话说的轻浮,若是换了平素的楼至韦驮 ,就算不冷哼一声,心情也绝对算不上好,但是此时楼至韦驮比起他人来说心情更要恍惚几分,故而哪怕欲娇奴此时的话算不上客气,他却也没心思去理欲娇奴的无礼。
“太极之气已散,想来依旧要借用中阴界之地封印天之厉,终结天之厉之祸。”饶是天之佛,大起大落之下也难免有几分失落。
只是他依旧是天佛原乡的天之象征,哪怕心中起伏,外在依旧不让于人。他并不理会欲娇奴,而是无视了她,向着宙王开口了。
而后便又是一番的唇枪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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