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天雨和薛雅提前掉队，余潇只好电话跟她们联络，并且约在私房菜馆见面。
等了好久，才等到二位姐姐。
“你俩无组织无纪律，想把我们仨饿死啊？”余潇见到人就嗷嗷叫。
刘凯阴着不说话，这趟旅行太失败了，不仅没让他跟文天雨单独相处，连搭话都费劲。
“你们俩去哪儿啦？”李美琪笑呵呵地，看起来玩的挺好。
“我被抢啦！”文天雨这么说着，拉开凳子让薛雅先坐，而后坐在薛雅旁边，“你们倒是先吃呀！”
余潇倒是想先吃，他不敢啊。
人到齐了，终于上菜了，余潇积极动筷，给每个人夹了菜后，就不再开口说话。
文天雨也饿了，她坐在余潇的对面，两人画风一致地狂风扫落叶，并没有注意其他人。
比如刘凯病恹恹地没什么胃口，李美琪给他夹菜他也不怎么吃，薛雅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盘里的菜，时不时地抬头看看他们。
“文天雨，我有话想跟你说。”
过了半天，刘凯鼓起勇气。
“行，你说吧。”文天雨正忙着往嘴里塞吃的，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刘凯的异常。
“……”刘凯感受到汇聚而来的视线，沉默了。
文天雨这才有所察觉。
“我们出去说。”文天雨不想刘凯窘迫，她擦了擦嘴，起身往外走。
刘凯立马跟上。
“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有秘密呀？”余潇肚子里有底，又开始逼逼，“李美琪，你老铁要跟文天雨说什么？”
“我不知道。”李美琪低着头，生硬地吐出几个字。她的脸色突然变差，可余潇没看出来。
薛雅却看出来了。
绕了一大圈，薛雅想捕捉的小细节，终于浮出水面。
她夹着菜，漫不经心地炸李美琪：“你喜欢的人要跟别人表白了，你怎么没反应？”
“别胡说！”李美琪立马笑了，欲盖弥彰地重复道，“胡说什么，我才不喜欢他，他表白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咦？你喜欢刘凯呀？”余潇慢半拍地跟上话题，在旁边助攻，“刘凯真的是去跟文天雨表白吗？这么说你跟文天雨还是情敌呢？”
“你怎么也胡说！”李美琪虽然脸色不好，却并不慌乱，薛雅勾着唇，她便迎向薛雅审视的目光，说道：“薛雅，我们第一天认识，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你了，导致你一天都在针对我，但不管什么原因，我向你道歉。”
“你想多了。”薛雅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只要李美琪不要对文天雨有非分之想，她才懒得管对方的感情生活。
她的心眼儿很小，只装得下一个文天雨。
*
门外的文天雨快秃了。
她不是没被追过，上学时收情书，大学时被表白，可以说经验丰富。
可是当面拒绝人，话说得再委婉，都可能会伤害到对方。
这就很尴尬了。
刘凯：“你可能没注意，我参加校学生会也是为了多见见你，我知道追你的人比我优秀的有很多，但我保证，我会是对你最好的一个。”
面对刘凯的热情，文天雨差点出柜。
但她忍住了。
“谢谢你的喜欢，我暂时不考虑谈恋爱。”
这倒是真的，她忙得要死，顾不上了。
“那你考虑谈恋爱时，可以优先考虑我吗？”刘凯一旦捅破窗户纸，说话顺溜多了。
“我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文天雨斟酌着用词，坚定拒绝道，“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喜欢，对不起，我没法给你希望。吃完饭我们分开走吧，你以后会遇到跟你两情相悦的人，但是绝对不会是我。”
拒绝人是无法不带伤害的，文天雨看着刘凯失望的表情，心里感叹，却还是像长辈似的拍了拍刘凯的肩：“就这样吧，吃饭去。”
做朋友的话她没说，太虚伪了，他们不可能做朋友。
*
这顿饭吃得并不尽兴，刘凯和文天雨回到座位后，气氛更加低沉。
只有余潇吃饱喝足。
结了账，他说起结束陈词：“今天我玩的很开心，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哈！”
刘凯彻底蔫了，他没希望，余潇也没戏了。
这样一想，余潇顺眼多了。
“今天谢了哥们儿，”刘凯说道，“改天我做东，请你一条龙。”
“说好了啊！”余潇晃了晃车钥匙，“我送你们回酒店吧，文天雨，我送完他们送你们？”
“不用，”文天雨摆手，“你送他们，我跟薛雅走。”她转向李美琪，本来说好陪他们逛，结果她全天都在陪薛雅，所以她有点抱歉地问：“你玩的好么？”
“挺好的。”李美琪的视线在文天雨和薛雅身上扫过，笑着说，“你们关系真好。”
文天雨的围巾手套依旧被薛雅霸占着。
“拉倒吧，”文天雨说，“我是被她逼迫的，你看她把我抢的，什么都没剩。”
“我是瞧得起你好么？”薛雅半张脸隐在围巾里，声音是冷的，眼尾却带着笑意，“废话太多，快上车，送你回去我也解放了。”
文天雨这时才注意，覃义把车开了过来，就停在余潇的车旁边。
“……”余潇刚想打招呼，猛地想起自己还在演戏，于是立马钻进车里：“走啊，李美琪，刘凯，上车。”
“天雨，今天谢谢你跟余潇呀。”李美琪又扫了薛雅一眼。
薛雅跟文天雨一起看着她，可薛雅的目光总是让她不舒服，太过意味不明，才显得高深莫测。
文天雨：“客气什么，回去好好休息。”
李美琪：“嗯，明天我跟刘凯就回家了，咱们开学见。”
“成，开学见。”文天雨替刘美琪打开车门。
“行了，说完了没？”薛雅立在自家车旁边，催促道，“快上车。”
她丝毫不顾及李美琪，说话的语气好像巴不得李美琪他们快滚。
“急什么？”文天雨到底还是送李美琪上车，待余潇把车开出车位，她才说道，“不是我说啊，你这么没耐心以后没朋友。”
要什么朋友。
有你就够了。
薛雅给文天雨打开车门，并且用手掌挡着车框防止文天雨上车时撞头，“挺好，反正我也不需要，就你破事多，跟谁都是‘朋友’。”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满腔温柔沉入眼底，文天雨看不见。
文天雨把脚收进去，薛雅正要关门时，突然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余潇的车远去。
文天雨见薛雅动作停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薛雅关上车门，走到另一边上车。
余潇的车上，李美琪惊魂未定地转过身靠着椅背。刚刚刘凯感叹薛雅家肯定很有钱，不仅配司机，车还很贵。
她便好奇地回头打量，正看见薛雅护着文天雨上车。
那个眼神……
那不是看朋友的眼神。
回想一天跟薛雅短暂的相处，李美琪越想越觉得耐人寻味。
她们是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
她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赶紧找个话题：“余潇，你认识薛雅吗？”
“不认识，”余潇做戏做全套，否定得斩钉截铁，“第一次见，怎么了？”
李美琪：“没怎么，就是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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