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闪躲,他越是紧追不舍,柔软的唇舌紧紧将她缠绕,撩拨得她心惶惶,似是惩罚她的一再推拒,他竟狠咬她一口,吃痛的她当即惊醒,再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帐中,周围空无一人,只有纱帐在飘动。
所以方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场梦?不是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嘛!她做什么梦不好,居然梦见庆王对她不规矩?她可一点儿都不渴望被他欺负!
确切来说,那个梦里人究竟是庆王还是宋骁良,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假如真如梦境里一般,那庆王真的是宋骁良,她要是再嫁过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只因她很清楚,宋骁良肯定恨透了她,绝对会报复,不会让她好过!一想到这种可能,夏岚芝就冷汗直冒,暗自祈求老天保佑,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那样的场景千万不要出现!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做春,梦,她并不想男人,这不科学!
不过梦这种东西吧!本身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就没再多管。
随着婚期将至,府上人似乎越来越忙,父母忙着整理宴请宾客的名单,下人们忙着洒扫府邸庭院,喜服她又试了一回,还好能穿上,若然真如落书所言,吃太多胖得穿不下,那可就尴尬了!
至于郑端言所说的,她身边有内奸一事,她观察了这么久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大约是他想太多,也许那郡主真的只是听路人所说的也未可知,再不然就是最近她身边没什么大事发生,所以那奸细尚无用武之地,不论如何,还是得继续防范着。
这日清晨,夏岚芝正用着早膳,喝着鲜美的虾仁粥,丫鬟说小厮送来一封信,夏岚芝好奇接过一看,但见上书:
流光随风舞,不觉春已暮。
何日再赏花,彩蝶成双伫。
看罢这封信,夏岚芝一头雾水,“这落款的‘潜’字是何意?”看这首诗的意思,应该是情诗吧?除了庆王之外,还有哪个男人敢给她写情诗?据画彩之前所言,原主也就认识郑言亭而已,那么这“潜”究竟是谁呢?
原主总不至于三心二意一堆桃花吧?
她被吓得冷汗直冒,又不好再去问画彩,遂变着法儿的假意向她请教,“这信该怎么回,你也晓得我不会作诗啊!”
瞄了一眼,画彩笑道:“姑娘您那打油诗还是不要再李公子面前献丑,待会儿奴婢陪您去玉丹姑娘那儿问问,看她何时得闲,商量个时日再回李公子。”
原来写信人姓李,那应该是叫李潜,照画彩这意思,这封信应该不是写给她的,而是给夏玉丹的,在她养病期间曾有位叫玉丹的姑娘来看望她,应该就是那位,这玉丹姑娘乃是原主的堂妹,夏岚芝对她有些印象,温婉得体,标准的大家闺秀。
想必是玉丹和李公子情投意合,但又不敢明着写信来往,而原主本就大大咧咧,这才将此事包揽,把信送至这儿,再由她去传话吧?
暗自琢磨了一会儿,顿悟的夏岚芝没再多问,想着去得早了可能得陪人用午膳,说得太多怕露馅儿,于是夏岚芝特地选在午后拿着信去找堂妹。
彼时夏玉丹才用罢午膳,稍觉困乏,本打算午歇的,一听说堂姐到访,还带着一封信,顿时又有了精神。
看着信中的字,她面泛红晕,羞容尽现,夏岚芝顺势问她何日得空,但听夏玉丹道:“我随时都有空,只不过……似乎没什么出去的理由,只能劳烦姐姐你约我,娘她才有可能答应让我出府。”
打从来到这儿,夏岚芝所见的姑娘几乎都是巴掌大的小脸,瘦弱无骨,难得见到一位面若银盘,稍显富态的姑娘,加之她说话缓慢,语调悠扬,如清泠泉水,听得夏岚芝身心舒畅,因着对这位妹妹印象极好,是以她也愿意帮忙,遂与之商量着,后日两人去烧香拜佛,玉丹便可到寺庙与李潜相会。
商定好日子,玉丹随即亲自回信一封,再转交给夏岚芝,感激道谢,“总是麻烦姐姐,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无妨,”夏岚芝才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众人皆晓得我的性子,不会对我管束太严,加之我出入府邸比你更自由,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这边已然定好,孰料待她回去后,夏母听闻她要去寺庙,竟说要同行。
夏岚芝笑容顿僵,“啊?娘您去寺庙作甚?”
一看她这防备的神色,夏母更加坚定了要去的决心,“寺庙的大门可是为善男信女们而敞开,只准你去烧香,娘就不能去了?”
“当然能啊!”夏岚芝窘笑道:“但女儿就是想和玉丹一块儿出去游玩,您若跟上,我们不自在啊!”
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夏母也不会管制太多,如今情况特殊,她可松懈不得,“下个月你婚期将至,上上回出去,庆王受了伤,上回出去,你被蛇咬伤,总是这般出状况,万一再出事,婚事被搁置,我和你爹可担不起这罪名!”
是以夏母才要同行,夏岚芝拗不过母亲,总不能临时反悔,无奈之下唯有答应同行,到地儿后再见机行事吧!
当夏玉丹见到婶娘也在马车中时,心下一沉,暗叹今日怕是无法再与李潜见面,婶娘在场,她哪敢去见其他男子,万一被婶娘知晓,定然会告诉她母亲。
幸得老天开眼,当她们到得寺庙时,听闻泓然大师今日正向众人普度佛法,夏母甚有兴致,想去听一听,但得一个时辰,遂嘱咐小厮跟紧她,不许她乱跑。
窃喜的夏岚芝朝着堂妹眨了眨眼,而后乖巧应承着,待母亲消失在转角,她便拉着玉丹往后园走去,小厮紧随其后,夏岚芝不悦地瞪他一眼,碍于他是母亲身边之人,不好说他什么,只道自个儿要去登东。
小厮自不敢再跟,乖乖的候在远处等着,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没奈何他只好上前去寻,却见画彩一人立在茅房附近的花丛边。
不见姑娘人影,小厮心下着急,忙问她姑娘何在。
“去后园摘果子,你别再跟着碍眼。”说话间,画彩掏出碎银递给他,权当封口费。
收了银子的小厮自然得听主子的话,想着即便出了事也有画彩顶着,便也没再多管。
这边有画彩打点,夏岚芝十分放心,而后带着玉丹去往竹林那边会见李潜。
她倒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模样,竟能令堂妹如此倾心。
然而到地儿却不见人影,两人又在石桌畔候了半晌,仍不见人过来,约定的时辰已过,居然没来,不守时的男人很败好感,夏岚芝不禁抱怨道:
“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应该提前到场吗?怎可让姑娘家久候?”
然而夏玉丹的关注点却和她不一样,玉丹并未抱怨什么,反而忧心忡忡,生怕李潜出什么状况,
“他一向守时,今日未到场,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惜这是古代,没有手机很难随时联系到对方,异常焦虑的夏岚芝再三跟她确认,
“你确定写的是竹林吗?没有写错地点?”
夏玉丹可以很肯定自己并未写错,“确是竹林北边啊!他不会跑到南边去了吧?”
“那咱们再去那边找找。”
她本想同行,玉丹却让她留在这儿,“我一个人去南边瞧瞧,万一李潜此时过来,瞧见你他也心安,不至于白等。”
夏岚芝不由感慨,这堂妹可真会为人着想,谁若娶了她当真是好福气!
于是她便听从堂妹的安排,先坐这儿歇歇脚,这寺中景致甚佳,翠竹迎风荡碧波,朱萼沐阳影绰绰。
嗅着花香的她以手支额倚在桌边,闭着双目感受着日光的照耀。正养神之际,忽闻一道陌生的呼唤响起,
“夏姑娘?”
夏岚芝诧异睁眸,便见一陌生男子正立在前侧方,此人眉目俊朗,眼神刚毅,并非她想象中的斯文腼腆白面书生,他能一眼认出她来,想必正是李潜吧?询问过后才知他是临时有事耽搁了会子,
“让夏姑娘久候,实在抱歉。”看了四周不见人影,李潜还想着玉丹会否因此而生气。
夏岚芝只道无妨,“能来就好,玉丹她还担心你出事,去南边找你了呢!”
两人正闲聊着,忽闻一声干咳骤然响起,
“本王好似来得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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