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气急败坏的夏岚芝扬起了小拳头,宋骁良见状也不闪躲,撑着让她打,
“你尽管动手,最好朝着胳膊或是胸膛打,反正伤了哪里都得你来给我擦药。”
敢情他打的是这个算盘呐!她才不想帮他涂药,愤愤然收回小拳头,粉嘟嘟的小嘴努在一起,尽显不悦之态。
当画彩将药膏拿出来时,庆王竟不许画彩来擦药,定要求她来伺候。
嫌弃的夏岚芝只好拿身份来说事儿,“怎么说我也是闺阁千金,不必伺候人吧?”
“本王可是你的未婚夫君,伺候我是应该的,再者说这伤是你抓的,你理该帮我擦药,以示歉意。”说着他将药瓶递给她,还不忘威胁道:
“你若不肯,回头我便告诉毅勇公,说你对我动手!”
“你……”这人也太卑鄙了些,居然拿她父亲来施压,毅勇公才不会管真相如何,肯定将她好一通训斥,再不许她出府。
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夏岚芝再怎么不情愿,到底还是接过了药瓶,而他则乖乖的伸出手来,放于她那躺椅的扶手之上,好方便她擦药。
不得不承认,庆王的这双手倒是养眼,指节分明,修长白皙,轻轻碰一下起了几道红痕,一看就是金贵的主儿,一边给他擦药,夏岚芝一边小声嘀咕着,
“又没流血只是泛红而已,就装腔作势说得这么严重,至于嘛!”
实则根本就不疼,宋骁良不过就是想看她对他细心温柔的模样,偏她那张小嘴啊!一个劲儿的叨咕,樱唇一张一合自言自语的小模样看得他嗓喉发干,若不是有丫鬟在场,真想上前将她的唇封印!
大约是抱怨完了,发泄了心中的怨念,她又开始说起了旁的,“这会子你不该去看赛马吗?那儿可有不少美人,热闹得紧,你来这儿作甚?”
是啊!宋骁良也在怀疑自个儿是找罪受,看美人不好,居然上赶着到她这儿遭嫌弃,当真有病,还病得不轻。
“原本是去了的,但自从一赌夏姑娘的风采之后,再看旁的姑娘,本王再难有心动之感,想起你尚在病中,定然烦闷无趣,我便回来陪你。”
这话若换成旁人来说,她心里必然感动,但若是庆王,她总觉得好虚伪,抬眸瞄他一眼,夏岚芝很不识趣的回怼道:
“我不需要殿下相陪,自个儿也能找事做。”
“是吗?”每当这个时候,宋骁良都要故意去诱哄,“难道你不想去骑马?”
她当然想,打从来的时候就想!先前为避郡主,她假装有伤不敢去骑,这会子真的有伤,更不能去骑,他却明知故问,这不是给她找不痛快嘛!
“糖醋鱼你都不许我吃,更何况是骑马?”
回回她一生气他便心情大好,“你不能骑,但我可以,不如……由我来带你?”
“啊?怎么带?”她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待画彩搀扶着她出得院外,夏岚芝才发现外头停着一匹马,会意的她眉头深蹙,
“你不会是想……两人共乘吧?”
赞了声聪颖,宋骁良顺势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把人往马上送,害怕摔倒的夏岚芝顺势跨腿夹住马背,又迅速拽住缰绳,将将坐定,他也轻松的翻身上马,坐于她身后,自背后伸出手,看似环住她腰身,却又保持距离,没与她贴太近,松松的牵引缰绳,向着南边的原野出发。
这不合规矩的行为令她面色发窘,严肃表示抗议,
“你怎的总是不经我允许就这般无礼,即便你我有婚约也不该如此轻薄!”
先斩后奏是他唯一的选择,“明知你不会允许,那我只能用这种方式。”
这人还真是怪了,“既晓得我不会答应又为何要强来?”
因为女人大都口是心非,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他很了解她的个性,知道她想骑马,但她又觉得在异世中与男人这般亲密不太好,所以他才选择用这种方式,就当是他强迫的吧!只要她能顺利完成心愿即可。
“正如夏姑娘所言,小王本就爱耍流氓,你习惯就好。”道罢他朗笑一声,浑不在意她的抱怨,继续驾马前行。
起初她还在惶恐,虽说她私心里不觉得有什么,但真是怕了这里的长舌妇们,就怕她们嚼舌根,又会传到她父母那儿,回头铁定挨训。
眼瞅着她四下打量着瞄来瞄去,宋骁良便知她是有所顾忌,笑劝她勿忧,
“这会子众人皆在看贵女们赛马,此处无人,你大可随意,无需担忧被谁瞧见。即便真有人瞧见,谅谁也不敢说庆王妃半句坏话。”
这王爷还真是自来熟啊!夏岚芝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否则他可能会更过分,“谁是你的王妃?尚未成亲,你说话注意点儿。”
明明是为她着想,她非但不感激还要说他几句,偏他还没觉着不悦,反而笑嘻嘻地配合着做伏低状,“是,小王谨遵夏姑娘之令。”
道罢他没再废话,提醒她“坐稳了”,而后一扬鞭,迎风而行!
未及防备的夏岚芝难免身子不稳,情急之下也去抓缰绳,却不小心握住了他的手!
感觉到手背一暖,宋骁良低眸一看就瞧见她慌乱无措立即收手的模样,还有她那紧张的道歉声,“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可是诚心道歉,他居然笑得十分猖狂,“无妨,我可不像你这般小气,你随意便是,拉多久都无所谓。”
她才不稀罕碰他,但还是得抓点儿什么才觉安稳,于是悄悄的抓住缰绳的末端。
因着她的腿有伤,马镫由宋骁良踩着,她只坐着感受,不必使力,未免扯到她的伤口,他缓速驾马,并未疾驰。
随着马儿奔波,徜徉风间的她逐渐放松,不再去考虑会不会有人看到,只要自己这一刻能够真正享受骑马的乐趣即可,自从来到这儿之后,她就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压迫着她,始终难以感受到真正的快乐。
当她乘着马儿奔驰在原野中时,片片翠绿入目来,习习花香沁心海,难得的愉悦充斥着她的心扉,令人欢畅自在,开怀的夏岚芝忍不住哼着小曲儿。
才刚他还在反思,自己这么做是否太过强势,不顾忌她的意愿,但当她的小调儿自风间传入他耳中时,宋骁良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挺了解她,这个决定不算错,能够带她做她想做之事,于他而言似乎很有成就感。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又感到迷茫,明明接近她只是想报被甩之仇,为何现在总是不自觉的为她考虑?这条路怕不是走偏了吧?
正自我怀疑之际,她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因着才刚正在胡思乱想,加之有风在耳畔呼啸,是以他根本没听清夏岚芝在说什么,遂将耳朵凑近,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生怕他听不清,她还得重复,夏岚芝干脆将身子后仰,对着他耳朵扬声道:“我让你稍微快一些,这样太慢了,我想去前面那个山头,那里好像有瀑布。”
正说着,马儿许是踩到了什么,猛然颠簸了一下,身子顿歪的她瞬时倒在他怀中,与此同时,宋骁良的面颊蓦地感到一阵温热,侧眸便见她那卷翘的睫毛近在眼前,柔软的唇瓣正贴覆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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