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察觉。
还在清点我的货物,清点好才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还没有店铺。
也没有找到卖羊肉牛肉的商人。
连店都没有我这孜然买了干嘛?留着发霉吗?
我犹豫了半天,决定找皇上解决。
毕竟我是个废物。
……
“国师。”
上首的男人面容沉稳,“此去可有什么收获?”
“回陛下,并未。”白黔男人微微躬身,“世子一路都在臣的目光范围之内,他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挣钱才去西域。”
“是吗?”皇上微微蹙眉。
他不是不信白黔,若说这大周里只有一个人忠心耿耿的那必然是国师,他只是有点……害怕。
是的,害怕。
他仍然记得才七岁的世子。
态度平和,不卑不亢的站出来,叩首道:“臣以为减税不妥,虽近日天灾频发,可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
“陛下应一鼓作气,歼灭敌军,在谈减税之事。”
他那时才七岁。
却才惊艳艳到耀眼夺目,即使后来因为不学无术而闻名京城,可皇上仍然记得,他眉眼曾闪着的光亮。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会这么大?
正当他思考间,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镇国公世子求见。”
皇上恢复慈爱神色:“请进来。”
我脚步虚浮的走进去,吊儿郎当的行了个礼后嘟嘴:“舅舅,侄儿回来啦,看侄儿对您好不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你。”
皇上发笑:“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朕?”
“舅舅真是明察秋毫,”我随便瞎说了一个成语拍马屁,讨好的笑道,“那个舅舅……侄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那什么孜然虽然带回来了,但是侄儿突然想起来,”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没有买店铺呢。”
皇上:“……朕又不能给你抢一家店铺来。”
我理直气壮:“但您可以给侄儿钱买呀。”
皇上无语,看样子很想对我翻个白眼:“怎么镇国公世子连买铺子都钱都出不起了?莫小九你打秋风居然打到了朕的头上。”
我笑嘻嘻的:“侄儿这不是和家里……都断绝关系了吗。”
皇上闻言愣了一下,劝慰了我几句,说什么我爹娘不容易不要和他们置气,眼见着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他无奈叹气。
“算了,朕也不训斥你了,说说这开铺子要多少钱吧。”
“不知道,”我一脸茫然,“我也没买过啊。”
皇上:“……”
他被气笑了:“好哇,连多少钱都不知道就敢跟朕要。”
我尴尬的拍了拍扇子,目光求助转向白黔。
白黔无奈叹了一口气,向前一步:“回陛下,京城中最好的铺子大约是五千两,其下的根据位置不同价格也不同。”
皇上笑道:“我家小九要开店,自然是要开最好的店铺,小米子,去,给阿九支一万两,剩下的就算做修缮费了。”
“谢谢陛下。”我眉眼弯弯。
白黔一直默默的看着我,一直到我走出去才收回目光,对着陛下行了一礼:“圣上,下官这就先告退了。”
皇上微微点头。
……
开店不是件容易事。
但有钱什么事情都容易的多。
我拿着银票进了伢行,挑了期间贩卖的最大的一间铺子,那铺子位于京城人流最多的地方,往前走几步就是卖菜的市集。
方便的很。
“真是巧了,要卖房的顾主这会正巧在这,”伢人笑开了花,“还劳烦公子等上一等,小人马上便叫那个顾主过来。”
我点了点头,走进伢人准备的包厢。
不一会,那卖铺子的人便过来了,来人穿着黑色风衣,面容沉稳冷漠,铁质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漆黑的眼。
看起来格外渗人。
我摆手示意伢人下去,看着浑身上下都写着嗜血的男人,没忍住笑出声:“别装啦三十八,这会没别人。”
他正是我乔装打扮的手下。
这铺子是我的,我找皇帝要钱,不过是为了告诉他我没做过生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考虑的二世祖。
“让属下在装一会嘛,”三十八嘟嘴,“这件衣服看起来好帅的,您看我有没有麒麟楼阁主嗜血无情的风范?”
麒麟楼,是当今第一杀手组织。
阁主冷漠嗜血,是个一天不杀人就浑身难受的危险人物。
三十八这种傻白甜的性格哪像了?
我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三十八哼了一声,眼睛亮起:“主子,您从皇上那坑了多少钱啊。”
“一万两吧,”我低调的摇了摇扇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喏,这些钱就当做是体恤你辛苦的奖励。”
“谢谢主子!”三十八兴高采烈。
我笑容诡异的摇了摇:“好了,在聊下去该惹人怀疑了,我先走了,你随后出去吧。”
“嗯!”三十八欢快点头。
我走出包间和伢人说了一声便率先离去了,三十八等我走了才出来,他意气风发的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被伢人拦下。
伢人非常客气:“公子,那个……您们的手续费还没有结清。”
“多少钱?”三十八豪气万分的拍了胸口。
有钱!
任性!
里面正正当当躺着我刚刚给他的五十两银票。
伢人笑出一口白牙:“不多,五十两。”
刚准备掏银票的三十八:“????”
他咬牙切齿的掏出银票,恋恋不舍的递给等待的伢人,伢人伸手抽了一次……银票仍然牢牢的攥在男人手上。
伢人:“?”
三十八痛苦的别过头:“你拿走啊!”
伢人:“……”
那你倒是松手啊!!
最后,三十八耷拉着脑袋走出了伢行,一边暗骂世子小气鬼,一边直跺脚,正当他愤愤不平往前走的时候。
一声清脆的鸟叫传来。
停在三十八手上。
男人神色骤然变得冷漠,他抬手拆下小鸟脚上的竹筒,黑色瞳孔一点点变得无机制,他漫不经心打开塞在竹筒里的白纸。
然后轻轻一捏。
白纸化作灰尘飘散。
男人嗤笑一声,周身气质冷冽淡漠,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右手随意的把玩着竹筒,语气残酷肃杀:“四十五。”
“属下在。”
黑衣男人从树上一跃而下。
“这点小事情就没必要麻烦我,也没必要麻烦世子了吧。”他向前一步,黑衣男人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汗水一点点滴落。
三十八一字一顿:“我不想脏了他的手……但我的手倒是无所谓。”
男人咬牙承受着杀气,颤颤巍巍道:“是,属下一定解决。”
“那就好。”他收回步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又变回来往常活泼的样子,捧着白鸽笑嘻嘻的往远处去了。
男人彻底撑不住,狼狈的跌在地上,像是回到水里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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