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哪有快活重要。”我嗤笑。
“你、你、你真是枉费圣上的信任！”清华手中的刀收了又抽，抽了又收，最后猛的一下砍断旁边的树，气呼呼跑了。
……怎么跟小孩似得。
我失笑，摸了摸胸口二十四万银子，长叹了一口气。
能不能把粮食平平安安送到蜀地，就靠你们了。
正好趁着清华不在，我从成衣店买了套便装，摇着扇子转了半天，最后选定了此地最大的一家粮食铺——不愁。
不愁铺人来人往，我看了看粮食的质量，走到柜台问账房先生的：“贵铺出粮食吗？”
账房失笑：“那是自然，粮食铺子不出粮食，出什么？”
我：“我买的可能有点多，十万上等粮，出吗？”
账房先生的算盘停住，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后摇摇头：“这位先生，莫要那我开涮了。”
“在下可并未拿先生开涮。”我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打，展在账房先生面前，账房先生一怔：“这、这是张即之的真迹？”
“正是。”
“您稍等，”账房先生道，“我去找掌柜的。”
我点了点头，不一会账房就带着掌柜来了，那人看上去不过三十，面色沉稳：“不知公子要多少粮食？”
我：“莫约……十万石上品粮。”
圣上是按着买上品粮给的钱，一两银子一石上品粮，三十六万两就是三十六万石粮食，省着点吃足够蜀地数万百姓度过灾难了。
掌柜神色为难：“这……恐怕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
我挑眉：“为何？”
“前几日，一队从京城来的商户订了所有的上品粮，中品粮也定了大半，”掌柜摇头，“现在上品粮只能拿出几百石。”
“只有几百石？”
“是的，”掌柜道，“再多便不能拿出来了，总要给自己留个退。”
也是。
我无奈道：“那便麻烦掌柜把剩下的几百石都卖与在下吧……普通粮也为在下留一些。”
掌柜昂首应声。
交完定金后，我又陆陆续续逛了好几家，基本上都是上品粮没多少，普通粮也被买走了大半，只剩了下品粮最多。
都被所谓京城来的商队，购买一空了。
有好心的掌柜告诉我说，那京城商队并未走，就驻扎于城外，要是真急着买不妨和他们商讨。
我道了谢，并未往城外走，而是转身就去了青楼饮酒作乐，江南之地富饶，青楼酒肆和京城比也不相上下。
我走访完粮商时天才刚刚有了暗色，青楼便已经开了门。
人还不少。
“这位公子，在门口待着作甚？”门口的老鸨并未嫌我衣着普通，反而抛了个眉眼：“快进来吃点茶水看会舞呀~”
“好好好。”我摇着扇子进去。
刚到走过门口，就听见老鸨身边迎客的姑娘小声道：“妈妈，你干嘛让他进啊，一看那个穷酸样就知道没多少钱。”
“你傻不傻啊？”老鸨给了她一下，“你看他手上那扇子，要是真迹，起码得这个数！”
老鸨比了个五，叹道：“你还小，不知道有些富家哥儿，就喜欢装作有穷人戏耍我们，要是我们看不起他，就能被喷个狗血淋头，丢人的很。”
我：“……”
我面无表情上座，搜寻着目标。
很快，便看见一位浑身上下都是绿色，宛如会海草般醒目的青年。
青年左拥右抱，左手揽个绿衣服的，右手揽个红的，好不快活。
他搂着俩还不够：“一会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一掷千金，也要拍到小莺歌，让她陪我一起喝酒！”
啥啥啥？
我一脸懵，走过头问坐在我身边的姑娘：“拍卖是什么意思？”
姑娘乖巧倒上一杯酒：“是我们这特有的，每月举办一次，拍卖那些姑娘一晚上的使用权，有清倌也有……”
她羞红了脸，不提了。
“我不饮酒。”我笑着推过酒杯，觉得这青楼还真有头脑，拍卖是个好法子，总有拍着拍着就上头一掷千金的。
回去也学学，搞个活动。
胡思乱想间，拍卖开始了。
拍卖的姑娘形形色色，有冷傲冰霜天真可爱，也有妖娆妩媚，眼看着一个个有特色的姑娘都被拍卖走了，小夜莺才出现。
是个清倌。
长得也一般，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
绿公子摩拳擦掌的出价了：“二两银子！”
“噗……”我喷出一大口水。
说实话，我见过为歌姬一掷千金的，但还没见过这么一掷千金的。
我擦擦嘴：“三两。”
绿公子：“四两。”
我：“五两。”
“你！”那绿公子气急，猛的站起来：“你跟我杠上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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