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言背靠着门板蹲在地上,纤长的睫毛都被汗水打湿了, 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白皙的皮肤上泛出不自然却很诱人的红。
“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谢卓言背靠着门板跌坐在地上,已经完全没力气了, 但是他眼神里的戒备还是让后贺漓吓了一跳。
“谢卓言?!”
贺漓很紧张地跟着蹲下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谢卓言想避开, 却被强硬地拉了回来。
眼神有点难以聚焦,眼前出现了模糊的重影,谢卓言看不清面前人的脸,他说话的声音也很遥远。
他感觉胸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身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怪反应。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 但是某处的反应让他依稀也能猜到一二。
大概被下/药了, 虽然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谢卓言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贺漓,眼里有点怒火。
他从来没想过贺漓可能会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对自己。但是很快,他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双腿软地都站不住了。
面前贺漓的声音和焦虑的神情似乎也很遥远,耳边嗡嗡作响,有点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
“谢卓言,谢卓言!你怎么回事?——你吃什么了?”贺漓伸手探了探他颈侧的动脉,心跳快得异常,泛红的皮肤简直热得烫手。
事情发生地得太突然, 贺漓也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想到要先给他降温。
于是他走到储物柜那边,想找块毛巾浸水给谢卓言擦一下脸。
但是贺漓用力拉开储物柜的时候, 里面“哗啦”掉出来一大堆东西。
混乱间,谢卓言看见那些东西,脸色刷一下白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罐装的不明液体,还有各种束缚带,手铐,电击棍,以及各种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玩意儿
谢卓言艰难地往那边瞥了一眼,顿时一阵恶寒,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贺漓也是一样,看着这一地七零八落的东西,火气顿时上来了,恼怒得七窍生烟,一脚踹翻了桌子,酒瓶子叮零当啷地砸了一地。
“他妈的老子阉了这帮畜生——!”
谢卓言觉得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难受地要命,情不自禁地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他浑身是汗,很快衬衫就湿透了,领口的扣子也被他自己扯开了,露出一大片风光。看着少年纤细的脖颈和分明的锁骨,贺漓的眼神暗了又暗。
现在这幅模样如果被人看见会很麻烦。贺漓先拿了毛巾蘸水给他擦汗,没敢叫人进来帮忙,自己轻轻把他放到沙发上。
迷迷糊糊间,谢卓言忽然听见拉链开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后挣扎着要起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别!”
“别怕,”贺漓温柔地摸摸他的脸,一边劝慰一边按着他,“我不会干什么。你再想想,到底吃什么了。”
谢卓言盯着他的眼神有点空洞。
他来之前没吃什么东西,来的路上也只喝了司机递给他的水……水!
但是他已经难受地说不出话来的,阵阵寒意袭来,好像刚从沙漠里出来又坠进了冰窟。他瞬身哆嗦,情不自禁地往贺漓身上靠,试图寻求哪怕一点点的热量。
贺漓让他坐起来,把他抱到怀里,安慰他。“别动,我帮你弄出来就好了。”
任他做什么,谢卓言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从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谢卓言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意识模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他用手背揉着眼睛,慢慢地坐起来,发现周围的环境很熟悉——原来他躺在自己酒店的房间里。
后脑勺传来一点酸痛感,谢卓言坐到床沿边上,想下床洗把脸,可是一把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低头一看,他吓了一大跳。
衣服不见了。身上还有一些浅红色的印迹。
谢卓言瞪大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来一点模糊的场景,自己喘气的声音,难受的感觉,男人紧张的表情……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唰”一下白了,立刻挣扎着起身,想下床。
完了完了,不是被睡了吧!
可是他腿软的厉害,使不上劲,还没站稳就从床上摔了下来,“咚”的一声闷响跌在了地板上。幸而地上铺着厚厚的绒地毯,摔得不疼,但是他也站不起来了。
浴室里隐隐有水声,里面的人听见了他摔倒的动静,从浴室里走出来。
谢卓言一抬头,面前的人不是贺漓还能是谁。那人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就把他抱回了床上。谢卓言没穿衣服,接触到他的皮肤,浑身一哆嗦,滚到了床上。
贺漓穿着件宽松的浴袍,领口松松垮垮的,腰带也没绑上,隐隐凸显出肌肉的弧度,越过结实的腹肌和人鱼线再往下看是两条长腿。他似乎是刚洗过澡,发梢还在滴水,英俊的脸上带着点慵懒的表情,格外勾人。
看着贺漓身上的浴袍和被水打湿的发梢,谢卓言的脸色更加白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
他一骨碌滚进了墙角,拽过被子紧紧地挡住自己身子,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那男人。
雪白的被单裹着少年瘦削颤抖的身体,漂亮的肩胛骨和锁骨若隐若现,白皙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红痕。
谢卓言心急如焚,都快哭出来了。他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们做到了哪一步。
难以启齿的部位没有任何疼痛感,但是身上的痕迹和黏腻的感觉,分明暗示着他,昨晚失去意识之后一定发生了非常糟糕的事情。在加上贺漓戏谑的眼神和态度,一时间,他也摇摆不定起来,双眼失神,小腿有点发抖,身上不断地冷汗。
站在床头的贺漓忍不住咽了一下口说,随后抱着手无辜道:“从你身上找到的房卡,我就带你回来了。”
看见谢卓言警惕的眼神,他淡然地笑笑。
“你臊什么,都是我的人了。”
“你…你放屁!”谢卓言脸色通红,将信将疑。但除了乏力,他确实没感觉到有什么疼痛或者异样。
“喂,你真不记得了?”贺漓最喜欢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就想逗他,“这可是你的第一次啊,居然不记得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见他一副煞有介事的口吻,谢卓言更加努力地试着回想,但是除了那种浑身滚烫难受的感觉,之后发生的事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于是他拼命摇头:“不可能。”
“要不我帮你想想?”那人恶意道,“昨晚上是谁又哭又叫不让我走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谢卓言臊地要死:“闭嘴!”
虽然身体感觉真的没什么异样,他都开始摇摆不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似乎是心理作用,某处似乎也火辣辣地痛了起来,谢卓言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少年抱着被子,默默低着头不说话,略长的发梢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但是紧紧攥着被子的手已经用力到指尖发白了。
贺漓看他一副快要哭了的可怜模样,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脸。看着他的手,谢卓言脑内忽然闪现了一点零星的碎片,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赶紧偏头躲开。这只手帮他舒解过。
看见少年抱着被子,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贺漓终于忍不住朝他招招手:“过来,去洗个澡。”
谢卓言却没有动,警惕地看他。
“不洗?你不难受吗。”
贺漓看谢卓言一直生无可恋的表情,不小心笑出了声,然后温声说,“开个玩笑,怕什么,我又没睡你。
听着他前后不一的说辞,谢卓言迟疑到:“那……”
“你身上的痕迹是你自己撕衣服时候挠的,”贺漓扯开自己的衣领,指了指他肩胛骨上的咬痕,“而且你还咬我了,这儿。”
谢卓言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失落。如果那人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对他做点什么,说起来也名正言顺。但是就好像当初他自己送上去的那次一样,他居然还是没对他做什么。
有时候真不知道贺漓在想些什么。谢卓言摇摇头。
可是刚松了口气,他又听见那人无比欠揍地说:
“就是帮你解决了一下,是你自己粘着我要的,不用谢我。”
听了这话,谢卓言刚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憋了回去,顿时就好像忽然被呛住了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
“干什么,你昨天不是还挺黏我的,”贺漓帮他拍着背,一脸暧昧说,“不过你把我衣服弄脏了,你得自己给我洗干净。”
谢卓言脸上烫起来,“我,我不会。”
“不会就学,你弄脏的你洗,”贺漓挑了一下他的下巴,“难道你不怕我说出去。”
谢卓言盯着他看了几秒,斟酌了一下,觉得这变态还真有可能说出去。
弄成这样的衣物也不方便拿去洗衣房,谢卓言只好抱着毁尸灭迹的心态,生无可恋地给他洗衣服。刚洗了两下,他又气哄哄地用两指夹着把一条什么东西丢出来了,
“内裤自己洗!”
谢卓言洗衣服的时候,贺漓就靠在旁边的门上,低头笑着看他。
“跟个小媳妇似的。”
谢卓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了跳,神色有些不自然,推了他一下:“你出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贺漓被他推得后退了一步,笑着出去了。
谢卓言平时不洗衣服,也不太懂应该怎么洗,擦上肥皂搓了搓,然后用水过了几遍。
十分钟后,他终于很费劲地洗好了那件衬衫,把它挂在烘干机前,用毛巾擦干了手上的水,然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喂。”谢卓言用腿碰了碰贺漓的膝盖。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无可挽回了,他还是想知道贺漓的态度。“我有话跟你说。”
贺漓抬头看他,邪性地一笑:“怎么,怀上了吗?”
“滚!”谢卓言脸上一红,顿时把要说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贺漓似乎心情很好,吃吃地笑起来。
“笑什么笑,”谢卓言怒道,“你怎么还坐在这,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走?”
“怎么,谢卓言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用舒服了就扔啊,”贺漓很无辜地眨眨眼睛。
谢卓言眉头一皱,顺手抄起枕头就要打他。
“好好好,我走行了吧,”贺漓伸手接住枕头放在一边,妥协道,“给我找件衣服穿。”
刚洗掉的衬衫还没干,贺漓自己走到衣柜前,双手搭上柜门,想找件衣服凑合一下。
见他要开衣柜,谢卓言脸色一变,立刻冲过去抵住柜门。
“你,你穿不上我的尺码,我重新去给你找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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