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最大的瓜出现在年终，来自多灾多难的沃特尔。
2007年奥斯顿死后，埃尔默把沃特尔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都给了丝柏凌，但对于公司的管理权却始终把握在自己手里，接手了奥斯顿的CEO职位。架空董事长并不难，要是那个董事长是丝柏凌，就会更容易。现在，如果丝柏凌想要对沃特尔进行管理，在股东会内部向埃尔默下令是没有用的，因为股东会里埃尔默的实权更大。她除非通过当前的董事会，动用自己董事长的权利向作为CEO的埃尔默下令或者干脆越过CEO和总经理直接干涉公司运行，但后者是不合规矩的，很容易出乱子。而如果想要直接免除埃尔默的CEO职位也是不现实的，因为埃尔默还是沃特尔第二大股东，积累的人脉和资源让丝柏凌不能轻易动他。
沃特尔只有两个子公司，海森豪格与波纳德拉。这两个子公司起初分别由邓普西和奥斯顿的妻子碧阿特丽丝管理，现在则成为了丝柏凌和埃尔默的第一个“战场”。
海森豪格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开发新技术，虽然是子公司不完全受沃特尔控制，但一直唯沃特尔马首是瞻；它每年的收益也相当可观，沃特尔对它极为看重。这两个子公司运营时都得优先服从沃特尔的决策，丝柏凌·沃特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董事长名义，越过埃尔默，通过对海森豪格的人事控制空降了总裁到海森豪格，2010年正式上任，还让这个新总裁进入了董事会哪怕他所占的股份微不足道。丝柏凌此举算是直接挑衅埃尔默的权利威严。至于为什么空降总裁而不是CEO，则是因为海森豪格和波纳德拉都有自己的分公司和子公司，而且数量极多。沃特尔对于这些分公司和子公司秉承的是“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原则，所以任命一个总裁会比任命CEO更有效率。埃尔默对此的反应则是从沃特尔哥谭分部调了心腹去波纳德拉。波纳德拉虽然收益不如海森豪格，但胜在擅长市场运营，能够协助开发市场。海森豪格出技术，沃特尔出产品，波纳德拉则负责最后的销售。
至此，沃特尔仅剩的两个本家人之间的战争拉开了帷幕。很多人对于沃特尔的内斗都乐见其成，也有人笑话埃尔默就不该装模作样把股份给丝柏凌。
事实上埃尔默·沃特尔现在也很糟心。无论如何内斗，该干的事他都得干，比如帮助海森豪格的新总裁融入沃特尔的圈子。那个新总裁和董事长面谈后就拿着任命书来找他这个CEO。
新总裁名叫普利莫·霍克，28岁，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就读期间曾在沃特尔波士顿分公司实习，毕业后在索马里等地旅行，28岁时接受沃特尔聘请，就任海森豪格总裁职位。
埃尔默决定带他去参加一些宴会。能让他埃尔默出席的宴会级别都不低，以沃特尔的规模，与会者也都是其他大型跨国公司和财团的掌权人，霍克并不够格参加。但有了海森豪格总裁这个头衔就不一样了。海森豪格每年的科研成果八成以上“上交”给沃特尔，剩下的不到两成才会面向市场。然而就那么不到两成，对于一些后继无力的公司和科研力量不足的公司来说也是救命稻草，供不应求，对一些大公司来说也有着启发的作用。
外界对沃特尔集团的评价，有重要的一条就是盛产美人。从第一代掌权人、至今仍是不可复制的传奇人物奥德里奇·沃特尔开始，无论是沃特尔家族还是沃特尔集团，凡是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人物，不管姓不姓沃特尔，都是美人，最差的即使不能眉清目秀，也要做到气质超群。现在，丝柏凌·沃特尔显然并没有打破这个“传统”。
——霍克的相貌也相当出众。不同于周围沃特尔们普遍的精致细腻，他的相貌是半点阴柔不带的英气，金发碧眼，高大健壮，看起来就非常有阳刚之气。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跟着埃尔默，被与埃尔默交好的人刺了几句，不软不硬的呛回去却也不着恼。
埃尔默把他介绍给一些日后要经常打交道的大佬，双方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这些都是为了沃特尔整体的利益，并不允许他掺入私人感情。
正义联盟在距离圣诞节还有一周的时候决定互相公开身份。蝙蝠侠犹豫了一下，先征询夜枭的意见，毕竟他的身份和夜枭的只要公开一个，另一个也会马上暴露。夜枭对此没有表态，听了蝙蝠侠的话也没说行还是不行，从蝙蝠侠身边走过的时候顺手把几张炸鸡店的优惠劵塞在了蝙蝠腰带的暗格里。
于是蝙蝠侠就当他同意了。
超人对此是最惊讶的。他不敢相信蝙蝠侠竟然会是布鲁斯·韦恩，飞起来转了一圈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诶……等一下。”他落到布鲁斯面前，“如果说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那夜枭岂不就是——”
“这儿没人是傻子，不用什么话都说出来。”布鲁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夜枭岂不就是埃尔默·沃特尔？克拉克坚持在心里把这句话说完。
又被瞪了，蓝瘦。
然而这么说来，哥哥的恋人就是埃尔默喽？克拉克在回家时默默地想。狗血而老套的霸道总裁剧情放在白枭这一对儿上似乎莫名的带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应该是哥哥吧。不管是夜枭还是埃尔默，都没办法想象那样的人率先提出交往的情景呢w
说起来，自从恋爱以后，哥哥都不怎么理我了。见色忘弟，可耻。克拉克一边腹诽，一边转了个方向，飞往哥谭。埃尔默的住处离韦恩庄园不很远，他完全可以借口说是去韦恩庄园。——虽然恐怕根本没人会知道这件事。克拉克当然不是去偷窥打探什么。和蝙蝠侠一样，夜枭也是克拉克超英生涯的启蒙者，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克拉克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毕竟他之前一直以为埃尔默只是个普通人，从未过多关注，距离最近的一次还是当实习记者时的一次采访。
平安夜。
结束了今年最后一次瞭望塔值守的蝙蝠侠回到家里，洗过热水澡后正要放松一会儿，冷不防窗户被敲响了。
白披风的超人。
“怎么了？”蝙蝠侠打开了窗户放他进来，同时心里快速地分析超人的状况。
没有经过战斗的迹象。情绪激动。焦虑。白领主的披风。最反常的就是混合着愤怒与痛心的神色。带有私人恩怨的怒火出现在超人身上可不多见。
“蝙蝠侠，或者，”克拉克看起来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布鲁斯·韦恩……”你和埃尔默·沃特尔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他很想这么问，但是又止住了。他咬住嘴唇，避免自己冲动之下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包括可能不友好的质问。
“什么？”布鲁斯皱着眉毛问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超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战损就让蓝大个自己掏钱去吧。
超人看了他一眼。布鲁斯在他的眼神里惊愕的发现了怨恨与失望。超人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扔给布鲁斯，一言不发的站在空中，离地一米俯视着布鲁斯。
布鲁斯拆开了信封，拿出了其中的一沓照片和录音笔。他一张一张的看着照片，手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全部都是埃尔默·沃特尔与普利莫·霍克。时间从霍克被任命为海森豪格总裁开始，一直到昨天夜里。两个人没有一张不在亲热或是举止过分亲密。拍摄者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大喇喇的把两个人暴露在镜头之下。照片上的两人拥吻亲近，甚至玩过种种过分的游戏。简直令人发指。
录音则更加不堪。丝柏凌雇佣了霍克，然而霍克却被埃尔默所吸引，彻底拜倒在埃尔默的西装裤下。这还不算什么。埃尔默要求霍克想办法得到氪石或是其他能克制氪星人的东西，还有浩气盟其他成员的个人信息。——霍克明面上仍然是丝柏凌的部下，有很多机会接触浩气盟。
布鲁斯如今也不敢确定埃尔默对于丝柏凌究竟是什么态度。埃尔默不会对他说谎，可并不代表埃尔默对丝柏凌的态度不会改变——奥斯顿固然一手培养了埃尔默，可是真要说起来，奥德里奇的财产，埃尔默继承的实际上可是最少的。而涉及到了氪石，自己与埃尔默就算再不和，早年也是亲密搭档，现在合作也没有断过，难怪超人迁怒到他布鲁斯·韦恩头上。
——氪星人惧怕氪石不是秘密。已知的氪石持有者是浩气盟的机械公敌与白领主。白领主不怕氪石也不是秘密。埃尔默得到氪石也奈何不了白领主，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埃尔默与超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关系也就是埃尔默是超人哥哥的男朋友。埃尔默拿到了氪石却用不上，他会怎么做？
布鲁斯站在超人的角度思考。
——夜枭拿到了氪石，白领主免疫氪石作用，而且氪石会造成两人之间的矛盾。所以夜枭不能持有氪石。但丢弃的话，只要夜枭没疯，他就不会那么干，如果那样的话，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夜枭会把氪石赠送给别人。夜枭独来独往，孑然一身，关系最亲密的就只有蝙蝠侠这个昔日搭档。蝙蝠侠是正义联盟的顾问，整个正联都知道蝙蝠侠疑心重，甚至专门制定了对付联盟成员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办法；超人是正联主席，惧怕氪石。如果夜枭要把氪石送人，第一人选无疑是蝙蝠侠。
很好。布鲁斯拿着那些“罪证”，鼻尖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逻辑上有漏洞，但这反而是正常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平息超人的怒火。白领主一定会帮着超人；他要是知道了埃尔默的所作所为，只会更残暴的报复。埃尔默之前曾说过机械公敌站在超人这边，但她也不是白领主的对手。
——可是，霍克真的能成功吗？
布鲁斯想了很多，实际上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他抬头看着超人，正斟酌着开口。
“布鲁斯。”克拉克率先发话了。他落下来，站在布鲁斯面前。超人没有收敛自己的气势，来自血统和基因层次的碾压让布鲁斯感到不适，躲避危险的本能让他心跳加速。“不管你怎么想，我相信这件事你没有插手。”他听起来平静了一些，“这是我对我自己挑选的战友的信任。同时我也相信你的道德底线。白领主目前正在打理他积累的资产，还不知道埃尔默干的龌龊事。”他靠近了布鲁斯，压迫感让布鲁斯想要后退，于是克拉克伸手轻轻的抚上布鲁斯的颈侧。
布鲁斯乖乖站在原地不动。即使克拉克根本没用力，他也能感受到那只手所拥有的可怕力量。性命被人掌控却无力反抗的感觉难受极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克拉克愿意相信他。他还算了解克拉克，克拉克既然这样说了，就是真的不怀疑他。
“白领主曾经单凭武力征服了十几个星球，这还是因为他不喜欢争斗所以并没有认真开疆扩土。所以——无论你和夜枭的关系究竟怎样，去告诉他，要是不想死，就不要三心二意。”超人的白披风让超人看起来怪异而陌生，仿佛白领主就在他身后冷漠地看着这荒诞滑稽的一幕，“这一次，为了顾全大局，我不会多讲半个字。但是氪星战士的尊严不容玷污。”
超人走后，窗口不断灌进的寒风让布鲁斯打了个寒颤。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那些照片被风吹到了地上。
之前因为紧张而被忽视的情绪一点点浮现出来。布鲁斯看着那些照片，心里一阵难以言说的烦躁。埃尔默这个年纪的男人，对于霍克这种年轻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岁月的积淀和时光的打磨赋予了埃尔默成熟的魅力，又不至于衰老到让人失去兴趣。沉稳内敛的气度和久居高位的威严贵气，这正是锋芒毕露的年轻人所无法抵御的魅力与渴求。只要服点软，说点好话，征服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成就感就足以让霍克晕头转向；埃尔默不会对那样的年轻人有什么真感情，顶多是图个新鲜刺激。霍克却恐怕已经被迷得死心塌地，愿意听从埃尔默的一切命令。
可他和埃尔默年轻的时候玩得更过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总是能想到很多花样。霍克那点把戏都是他俩当年玩剩下的。没有恋人式的爱情也不妨碍他们俩在动情的时候呼唤对方的名字。布鲁西宝贝的女朋友不知换了多少，埃尔默却始终单身。现在冷不丁埃尔默有了男朋友还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埃尔默曾经在皎洁的月光里温柔的抚摸他腰腹流畅的线条，用温暖的嘴唇轻轻地吻去他额角的薄汗，在他耳边缱绻的小声念叨他的名字，把满腔的爱慕都糅在那短短几个音节里（——至于爱慕，则是布鲁斯在告白事件后才添上的描述）。见惯了埃尔默可以称为“纯情”的一面，对于现在这样的埃尔默，布鲁斯完全接受不了，更不用说面对。
——可是，究竟为什么呢？为什么看中霍克呢？那家伙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完全搞不懂。
布鲁斯蹲下去捡起照片。其中一张，埃尔默背对镜头，用指甲在霍克胸前划出一道红痕，霍克被抵在墙上，神志不清的看着埃尔默的方向，一手本能地虚握着埃尔默的手腕。
两人的金发如此刺眼。布鲁斯把那一沓照片都投进了壁炉。
他最终也没有和埃尔默说起这件事。丝柏凌·沃特尔在超人离开半小时后发给他一份文件。
关于霍克在毕业后秘密就职于莱克斯集团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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