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在罗根这儿一住就是一年。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自称是罗根的哥哥的人。相比罗根,维克多更加暴躁,比罗根多了一份凶残嗜血,对着除了罗根和萨默以外的人总是冷淡地打量,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没人胆敢惹怒他——毫无疑问,他比罗根要不好惹得多。他并不和罗根在一起工作,而是带着萨默种玉米。
是的,大名鼎鼎的剑齿虎带着大侄子去种地了。
维克多出身于一个富裕的农民家庭,即使那是一百多年前,他也还记得种地的要领。罗根原本是富家少爷,对此完全一窍不通,只能在一边看着,或者出点力气干点重活。
维克多还挺喜欢萨默的,有时会在休息时教萨默一点搏斗和野外生存的技巧。两人在原野上不断的打斗,通常以萨默被打趴在地再没力气爬起来为止。萨默一直没有荒废自己的能力;他学会了用光来隐藏自己。罗根和维克多对此很高兴,但也要求他务必要学点别的能护身的本事。
罗根和维克多的要求是对的,但远远不够。
萨默已经被允许一个人在镇子里玩,帮大人采买东西。在他八岁那一年的夏天,他看见一群形迹可疑的人进入了镇子,仿佛在打听什么人。
在属于红名怪的提示音响起的时候,萨默转身就跑。他兜了一圈,绕到那些人附近,小心地观察着;一切都在金色的眼眸里无所遁形。他们抓了一些人,盘问一些人,然后毫无顾忌地当街处理一些人。提示音吵得萨默头痛。
萨默再次绕路,飞奔回家。罗根不在,维克多也不在。他转身出门,一直跑到田里,去找相对更近的维克多。维克多正坐在树荫里,倚着树,一双棕色的眼睛在午后的阳光里好像通透的琉璃,褪去了残暴冷漠,平静的注视着玉米田。萨默一边跑一边叫他,维克多皱着眉看过去,随即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他拍了拍萨默的肩膀,示意萨默冷静;萨默用力地喘息几秒:“维克多叔叔……镇子…镇子里来了好多人……还抓了人…”无需多言,维克多已经明白,那些人来者不善,恐怕就是来找自己和罗根的,保不齐还有萨默。
“跟我来。”维克多简短的说,示意萨默跟上,起身跑向伐木场。他和罗根全力跑起来与汽车相比也不遑多让,萨默没多久就被落下。维克多回头看了一眼,见萨默也出了镇子,也就不再多管,一直跑到罗根伐木的地方。罗根看见他在午后来了,心里一沉,意识到恐怕是出事了,当即扔下工具走过去。兄弟两个在一片树荫里简单地交谈几句。罗根皱起眉又舒展,在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许多年没有过的残忍笑容,仿佛一头恶兽撞毁了笼子,要冲出来伤人:“没什么好说的了,维克多。”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像把自己所有的善意都一起抹掉了,“是时候大干一场了,剑齿虎。”
维克多露出一个简直能闻到血腥味的笑容:“走吧,金刚狼。我的爪子都要生锈了。”
他们正要向镇子跑去。
罗根:“等等,萨默呢?”
维克多:“……啊呀,——忘在半路了。”
罗根:(╯`□′)╯~ ╧╧
树林里一阵脚步声,萨默一边走一边提高了声音:“爸爸,我在这里!”罗根和维克多对视了一眼。萨默走到两人身前站定,还有点喘息,满头是汗。“我和维克多去镇里看看,过一会儿回来找你。”罗根严肃地说,“如果我们晚上还没回来,你就赶快跑到山里去。别让他们抓到你。”“你知道他们是谁了?”萨默怀疑地看着他,仿佛突然灵光一现,反手抓住罗根的手腕,“是他们杀了妈妈吗?”他眯起眼,两排利齿都完全舒展开,显得他像一个食人的怪物,钻出坟墓的亡灵。维克多摸摸鼻子。“我不知道是不是。”罗根摇头,挣开了他,“我得去看看。”
萨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跑远,转身进了树林。
事实上,这一次来的人不仅仅是史崔克的爪牙,还有他的新生意伙伴。与史崔克将军相比,他的这位伙伴给部下的装备比史崔克可好多了。全副武装的“猎手”从汽车上跳下来,在镇子里几乎要把地皮也翻过来看一看。
罗根不认得他们的标志,维克多小声告诉他:“跟史崔克是一丘之貉。叫什么安布雷拉来着……”黑色的车上明目张胆的贴着红白两色的八片伞面的图案,标志里就透出黑暗的味道。那些人在史崔克那里拿到了目标的照片和资料,挨家挨户的询问,探测仪在每个人身上扫过,如果发出蜂鸣声就把那人押到车上装箱,预备运走。人们惊恐地哭号奔逃,尖叫声让小镇的平静被彻底打破。不断有人把罗根家所在的方向指出来,只求这些恶魔快走。
维克多和罗根马上意识到这会是个大麻烦。这样一来,硬碰硬是不明智的。罗根咬咬牙,决定回去找萨默。维克多按着他,两人避开一个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家伙。罗根回去把车开过来,维克多则跑回伐木场。等到三人会合,罗根驾驶着车冲进了深林。
萨默坐在后座上,微微低着头。维克多揽着萨默的肩膀:“不要怕,萨默。”他皱紧了眉头,在膝上摊开一份地图。“我们不用去救镇里的人吗?”萨默往他身边凑了凑,“如果是因为……”“和我们没有关系,萨默。”罗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目标并不只有我们,即使我们不在那儿,他们也会找过来。——更何况你去了也没用。”他看的很清楚,那些人还带来了变种人抑制器,真的发生冲突,胜负很难说。萨默也就不再开口。
逃亡的第三天。
他们到底在加拿大南麓的森林里和史崔克的人爆发了一场战斗。史崔克几乎把所有手段都用上了,终于回收了他最得意的作品。还附赠一个小怪物,虽然也没什么用。
罗根和维克多关在史崔克的地盘,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时候,萨默被装箱卖到了保护伞在日本的总部。
在被关了几天后,萨默被送到一个工厂。保护伞很早以前就开始研制生化病毒,现在已经初步成型,这一批实验体就是为了测试。
牢房是一间一间的单人套间,每天都有人被带出去,再没回来。其他人策划了一次“越狱”,逃出去时甚至还好心地给萨默开了门,即使萨默并没有参与此次行动。萨默装作高兴的样子推门,等人群过去了,他就把门关好,回到角落里坐着。那些人没多久就被全部抓了回来,牢房里怒骂声殴打声尖叫声一时不绝于耳。
萨默耸耸肩。
第二天,萨默就被带到了实验室。注射装置有点像美国队长当年用的那个。他躺在那儿,却并不多么恐惧,瞪着天花板上的大灯看。液体注射进去后,奥拉夫干脆屏蔽了萨默的痛觉。研究人员兴奋地记录着各种数据。皮肤不住地碳化脱落,新生的皮肤源源不断的长出来。
一个人说:“他会成为保护伞的新拳头。”萨默睁大了眼睛看去,装置逐渐张开。他胡乱地挥手,掐住一个人的脖子,把那人丢出好远。痛感虽然没有了,但眩晕感还在。他拼尽全力挣脱,然后被抓回来。
“它承受住了‘暴君’……”一个粗砺冷峻的声音说道。欢呼声响起来了。
另一头,罗根和维克多终于从史崔克的基地逃了出来。他俩在已经烧起来的基地里反复搜寻,没有发现萨默的踪影。建筑不断倒塌下来,维克多只能强行把罗根拽出去。
他们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那个基地彻底毁灭。
“下一步怎么办?”维克多擦着脸上的灰。
罗根喘着粗气,怒火在眼里燃烧,心完全浸在了悲痛的冰水里:“继续找。”但他们都知道,萨默大概已经死了,就在这个基地里,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什么东西爬到罗根脚边。他低头一看,是查尔斯。原本雪白的毛有很多处都被炙烤的卷曲发黄,只有一双蓝眼睛还是亮的;嘴里叼着东西。罗根接过来。是当年他送给萨默的项链。
珍珠有点发黄了。
1980年9月26日。“暴君”已获得完美载体。
同年,10月12日。已确定载体不可控。
同年,10月23日。已确定载体无法提取有效材料。原因未知。
同年,11月2日。永久冷冻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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