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裴简的手段通天,对付文清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大材小用了。
一通电话,生生折了文清的傲气。
洛子熙昂贵的手机壳被文清捏在手里。
如果可以,文清一定把手机砸在......
算了。
他没这个资本,得罪不起这位受宠的洛大影帝。
文清将手机毕恭毕敬还给洛子熙,九十度弯腰鞠躬道歉,尽量不把洛子熙身边人的话听进去,态度很是陈恳,就像见到让他折腰的裴简本人一样,给足洛子熙面子,“对不起洛哥,我给您替。”
他如同傀儡玩偶一样,没有自己的思想,言情举止都被人操控着,接受这种耻辱的对待。
“早答应不就得了,折腾来折腾去的,当场景是免费给我们拍摄的?”刚才在文清那碰壁的场记站在洛子熙身边,给洛子熙捧着保温杯,一边向洛子熙献殷勤,一边言语中伤文清。
没有人可怜文清。
因为这是娱乐圈里见怪不怪的事了。
想不被人欺,要么你有强大的背景,要么你有足够强大的金主,很显然没有人能比得过裴简。
裴简是不会给文清撑腰的,这点文清很清楚。
等众人嗤笑够了文清,洛子熙才出声做这个和事佬,“我知道你缺钱,帮我替了这一场,我今天的片酬都给你。”
洛子熙的处理方式让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文清赚了,还有人嫉妒文清命好。
只有文清知道,洛子熙是变相的向自己示威,嘲讽文清在裴简那没有一丁点地位可言,甚至连洛子熙一天的片酬都比不上。
文清搞不懂,这个宠儿为何要跟自己一个备受凌虐的人争风吃醋。
文清是不在乎洛子熙怎么看自己的,他在乎的只有洛子熙允诺的钱,“谢谢洛哥。”
“好了,都散了吧,汤导您继续拍。”洛子熙柔声对汤铭说道,又很慷慨大方的放言道,“等收工了,我请大家吃海鲜大餐,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买单。”
“谢谢洛哥!”
“谢洛哥!”
“洛哥也太好了吧,裴氏酒店的海鲜可贵了,一顿我一个月工资!”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洛哥的对象是谁!”
那边众星捧月洛子熙,这头被众人忽视的文清,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默默给自己换上洛子熙的戏服。
纯手工制作的戏服就是好看,整个剧组就只有洛子熙和男二有这份待遇。
“身体不好还要替?”
文清整理戏服的时候撞上了个人,抬头看了眼来人,“抱歉。”
被文清撞到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文清,低首在文清耳畔说道:“我很好奇,是什么让狐狸收起了尾巴,做一只乖顺的猫。”
文清从没见过男人,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不起,我要替戏了,请您让让。”
“一股药水味。”男人并没有让开,而是捏着文清的手腕稍稍用点力,将让文清整个人都伏帖在墙壁上。
文清反抗的动作快不过男人,男人出手快到文清用肉眼都看不清,文清话还没出口,男人就松开了他,走的时候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有意思。”
文清不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男人,深呼了口气,准备上洛子熙精心为他准备的刑场。
汤铭导演主动来给他讲戏,文清很认真地去听,照汤铭要的那种感觉去揣摩太子需要的心境状态,跟汤导对接后确保没问题,走到了池子边看了看这个要折磨他的寒池。
这池子文清来的时候是被冰封住了的,现场凿开没一个小时,里面的水有多冷,可想而知。
在导演的催促下,文清退到池子后面的殿里面,准备开始替这一段落雪戏。
“action——”
文清一手执壶,一手握着酒樽,从殿门内不急不慢地走出。
看着眼前一片皑皑白雪,触景生情,将酒樽内的美酒尽数倒在积雪上,看着积雪一点点的融化......
顶替文清演苏远的替身从一旁走出,“殿下。”
“苏先生。”文清微微颔首。
“CUT——”
酝酿足感情的文清闻声回头,就听导演一顿说教,“替身不需要话多,直接进跳河情节,对手戏拍近景,让子熙自己来。”
文清觉得导演说的十分有道理。
替身就没有资格有自己的想法,连说话也要小心翼翼,不仅要伺候金主,还要伺候金主得宠的情人。
直接进跳水戏也好,跳完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趁着中午暖和点,到了下午晚上冷了更糟。
导演那一喊开始,文清就装作失足掉落河底的模样,摔进池塘。
冻得牙齿都不听使唤在那哆嗦,文清熬到导演喊cut,听到那声cut后才从池子里冒出个脑袋来。
没有人扶他,他身上的戏服十来斤,沾了水更重。
文清艰难地爬上来,人被冰水弄得十分清醒,就连这几日隐隐的头痛都治好了。
要说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他感觉腹部开始剧烈疼痛了。
这是一个坏的开始。
汤铭对文清的表现很满意,将太子那种对发小战死之事的哀悼与追忆,仅凭背影表现的淋漓尽致,还有跳水那段也很顺,“行了,这条过......”
“导演,这条不行。”洛子熙凑到汤铭耳边,在汤铭耳边说了几句话。
汤铭原来的话被改口成了,“文清,你去把衣服脱了,我们再来一遍。”
文清疼得难受,腿在那不停打颤,眉毛上都要冷的结冰了,“导......导演......我......”
“快去,我们今天时间不多,别全浪费在这条戏上。”汤铭不等文清把话说完,催着文清照自己说的话去做。
就这样,一场洛水戏,因为洛子熙不满意,觉得文清模仿自己不像,一遍又一遍的NG,到现在为止,已经四条了。
文清意志有些模糊,唯一能感知的就是他的肚子和腹部就像是被刀刮一样的痛,痛地他倒在地上痛苦地□□,一声比一声凄凉。
他以为自己够坚强,可以忍。
等这场戏替完,拿一两百万把妈和弟弟们的事安排好。
事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这一次他真的想放弃了。
尊严和骨气掉入了寒潭......他的孩子刚掉一个礼拜,还被惩罚到肛裂,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刚进剧组赚钱的第一天,就被逼着跳冰水池,整整四次。
眼睛被河水刺的通红,脸颊都变了色,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适,可就是没有人同情他,帮他一把。
原以为熬过就好了,现在他才发现,他根本熬不过,等到他的永远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那么一个要强的人,当着数十人的面,嘴巴一张一合弱而无力地喘息着,嘴里很艰难地说着话,“裴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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