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图知道许多呈闲派的八卦,比那些说书先生口中的还要详尽,郎梓同他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我听说楚掌门是道门最强关系户?”郎梓不吝赐教。
“嘘!”晚图谨慎地打量了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场,才好整以暇地倒了杯仙酿与他说道,“这话其实没说错!诶,传出这事是从立道门魁首开始的。自打仙界之战后,道门中人欲立魁首,当时各派争执多年不都定不下来嘛。绵悲长老拎着掌门师叔的领子直接把他扔尊位上了!”
“嚯!”
“绵悲长老说,”晚图学着绵悲的模样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神君是我呈闲派弟子;魔君也是我呈闲派弟子;仙帝是我师兄;道祖是我门开山祖师,他还救了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妖帝与我门弟子的大婚即将举行。还有人比我呈闲派掌门更适合当魁首的?!”
“然后呢?就没人反驳?”
“当然有啊!”晚图拍桌而起,“落霞宗的就很不服!当时掌门师叔只有窥道初境,放在一众老祖里面根本不够看。落霞宗的恒远掌门就说啊,区区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那楚掌门……打赢了?”
“……当然没有啊老祖!楚掌门当时吓得都差缩到椅子后面了。是忆时师叔应战的,就是现任执剑峰掌座宁书砚。当时师叔刚刚突破悟道境,以代道侣应战的由头,打得整个落霞宗都抬不起头!此战一举奠定了忆时师叔道门第一人的地位,也将掌门捧上了魁首之位。当然……当时师叔还没和掌门结道侣呢,打完以后,绵悲长老就给他们办了合道大典了。”
郎梓听得心潮澎湃。果然到哪里都得关系硬啊!
“对了,我进山的时候,怎得没看见宁掌座?”
晚图摆了摆手,“忆时师叔除了掌门和剑道谁都不放在心上,前几年两人闹了变扭,师叔与秦英师叔祖还有红罗太师叔祖一同赴剑仙老祖的邀约,去仙界感悟剑道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郎梓好奇不已:“我看掌门虽然愚钝了些,到底是个好脾气的,怎么会跟道侣闹变扭?”
晚图附耳说道:“我听说的啊,不过忆月师叔说的一般都没错,他们是因为……就……谁上谁下吵起来的!这种事情,都是男人嘛,当然谁也不肯让步。”
“嚯!”
晚图不愧是八卦小能手,整个玉虚山只有没传出来的,没有他不知道的。
郎梓见他喝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可知道国师的轶事呀?”
晚图醉眼朦胧:“国师?”
“就是你艾香祖师!”
“哦哦哦!艾香祖师啊……”晚图又喝了一杯,“我还真不知道。”
郎梓:???
晚图:“是这样的,道祖创立呈闲派时,君临……嗯就是那位,已经成天帝了。但自开派以来,每位师祖只能收两位亲传弟子的。晚辈估摸着,艾香祖师极有可能是那位的师弟。就算我不说,老祖您也该知道,那位性情跋扈极擅妒忌,他连道祖都能霸占,怎么能容得下师弟呢?我门自我以上,道号分别以艾、申、均、绵、秦、忆打头,但是艾字辈和申字辈的先祖,无一得道,都在寿元尽时重入轮回。均字辈长辈虽天资卓绝却尽皆战死在了澜幽境,所以现在太上长老都是绵字辈的。但天道恩赐,艾字辈与申字辈的师祖于道门贡献颇多,呃,主要是探索修道之途比较辛苦,所以他们转世的时候,若能重新入道便能开启前世记忆,这种情况,我门也认的。艾香师祖应该是因为这样才重新入门的吧……”
郎梓沉默良久。
若真如晚图所说,国师是君临的师弟,那得有多惨啊!
他居然轻薄了一个命途多舛的修士!简直不是人!
而且,国师居然是呈闲派第二代门人?!那岂不是说,他是道祖的徒弟?!
哇撒。
所以当日薄西山,国师归来时,郎梓态度好的不能再好。
郎梓:“爱徒可需沐浴?我帮你准备好了浴桶,就在屏风后头!”
国师受宠若惊:“殿下这是……?”
突然忆起了过往?
郎梓以袖掩面:“突闻爱徒往事,为师伤心不能自已。国师且放心,往后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以充恕罪!”
国师:……哦。
待到就寝时,国师:“殿下可需臣陪同?”
郎梓:……
郎梓尽量不伤害国师颜面道:“晚图已经与我说过了,那些铃铛符咒不过是寻常的聚灵阵,国师……自寻住处?”
他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尤是惴惴。
国师身世已是如此可怜了,自己却把他推开去,好像有那么些不人道?
渣透了!
呜,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他是不是应该许国师婚嫁之约啊?
郎梓一直觉得,他还是更喜欢柔软似水的妹子。
国师好似能从他的表情窥见他心思一般,忽然道:“殿下可是觉得亏待了臣?”
郎梓:……
国师又笑了笑,“殿下,您走近些。”
郎梓不明所以,走到他跟前。
国师动作太快,没等郎梓反应过来,已将他揽入怀中,迅速剥下衣袍,在他锁骨上轻轻啃了一口。
郎梓:!!!
国师:“殿下,臣对您做出这等事,您是否非臣不嫁?”
郎梓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就是被啃了一口么!虽然……虽然酥酥麻麻脚底发软,但他绝对不会就因为这样要嫁给男人的!
国师道:“您瞧,您既然不以为此事如何重要,臣……又如何会在意呢?”
国师:“殿下,我们扯平了。若臣需要结道侣,应当是以互相倾慕为前提,而不是如殿下这般,愧疚不已委屈求全。”
郎梓陷入深思,半晌才点了点头。
虽然国师的笑容让他心中歉疚更甚了几分。
虽然他好像有那么一丁点,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国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早些安眠,臣已询问过,众长老已安排好,明日便是您正式入门的典礼了。”
郎梓还是傻乎乎的。
他说不出今日的国师有什么不一样,可好像,就是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锁骨隐隐作痛。
但,这并不妨碍他掀开床铺,沉入黑甜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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