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来到绝情殿正殿,只见白子画和花千骨正在露风石之上,白子画淡淡的问道:“花千骨,从这往下看,你看到了些什么?”“师父,恕弟子愚昧,我只看到了长留山。”花千骨略显失落的说道。“和往日有什么不一样?”花千骨观察片刻后,道:“更加巍峨壮观。”“还有呢?”花千骨默然不语,似在思索。白子画缓缓的说道:“你听好了,凡人只能用眼睛去观看眼前的景物,而我们修道之人要用心去感受,去感受这一花一草一事一物。”
冰心听到白子画的话语之后,想到了一首诗——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相互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冰心凝望着白子画的背影一会之后,悄悄离开了正殿。来到书房,写下了那首诗,把那首诗和之前写下的诗句放在一起。
花千骨在绝情殿中刻苦练剑,冰心则端着做好的菊花糕和桃花羹来到花千骨练剑之处,刚来到就看见白子画罚花千骨再练云霄九式的第二式一百遍,花千骨抱着肚子,轻声抱怨道:“师父,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冰心翩然来到回廊之中,当真是人在回廊中,步步皆景,如在画中行。
冰心淡淡的道:“厨房中,有我做好的菊花糕和桃花羹,你先去吃吧。”花千骨高兴的向冰心道谢,正要去吃东西之时,白子画吩咐道:“等等,练完才可以吃。还有,你的宫铃掉了。”白子画走近花千骨,翻手把宫铃系在了花千骨的腰带之上。花千骨向白子画问道:“师父,我可以在把东西拿上绝情殿做吗?”白子画点点头,冰心在一旁看着他们亲密的距离默然不语,而后悄悄离开了。
霞光破晓,朝阳冉冉。冰心和白子画在书房中各自看书作画,一切澄澈宁静,像是飘摇于水上的清梦。冰心正在画那一朵朵青莲,忽然听到从门外传来的花千骨叫声,冰心徒然从画中惊醒,笔下一顿,一滴墨水从笔尖滴落于画纸之上,毁了这一幅上好的青莲图。白子画心中微微一叹,冷道:“我在书房。”又听到花千骨大声的喊道:“书房在哪啊?”冰心心存懊恼,白子画则心中微怒,均默不作声。
片刻之后,又听到花千骨吵吵闹闹的叫声,划破了这一片宁静,冰心和白子画大感无奈,相顾无言。最后冰心只好闪身出了书房,对走廊里的花千骨道:“书房在这儿。”随后进了书房于白子画身旁研墨,而花千骨紧跟于她的身后进了书房。
花千骨看到白子画眼睛一亮,跪下对白子画道:“师父,弟子拜见师父、玄尊。”白子画头也不抬,道:“不需要了,绝情殿里只有你我师徒和玄尊三人,不需要那么多规矩。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有事我自然会叫你,起来吧。”声音无甚起伏,可是冰心却从其中听出白子画有些不满,
花千骨点头应是,似乎有些失望。随后白子画把七绝谱拿出来交给花千骨,要她完完整整记住,以后他会随时抽问,花千骨向白子画道谢。白子画要花千骨回去,花千骨小心的问道:“师父,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比如说打扫卫生、洗衣服,随便吩咐什么都行。”“不需要了。”
花千骨失望至极,道:“那我退下了。”依依不舍的看了看白子画,看向帮白子画研墨的冰心,眼里满满都是羡慕和幽怨。
花千骨即将出去之时,白子画唤回花千骨,花千骨惊喜的回到白子画的书桌之前,道:“是,师父。”白子画严厉的说道:“这本七绝谱要靠你自己背熟了,不许给糖宝看,也不许它解释给你听,明白了吗?还有,以后在绝情殿里,不许大喊大叫,师父和你师叔都怕吵。”花千骨闷闷地点头应是,随后花千骨离开了书房。
花千骨走后,冰心的墨也已经研好了,白子画提笔处理好最后一卷公文。冰心看白子画已写下最后一个字,淡淡的说道:“师兄,因为你的弟子毁了我一幅画,你说怎么办?”出于无奈,白子画只好说赔冰心另一幅画,不过需得一段时间。冰心又说不能比她画的差,白子画苦笑不已。冰心看着白子画冷怒的气息散尽,忍不住说道:“我会回赠师兄一件礼物的!”白子画凝眸看着冰心清丽的容颜,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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