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姆家的几天，哈莉已经跟着赫姆一家转遍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伦敦圣诞集市。
今天赫姆的父母出门走亲戚了，哈莉和赫姆留在家里看家。
哈莉正在用家务咒帮助赫姆妈妈整理厨房，赫姆那边眉头皱得死死的回来了。
“你怎么了”，哈莉对一个有着细小裂纹的骨瓷小碟用了修复咒，回头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不是去取牛奶了么？去了这么久，你被牛咬了？”
赫姆抬眼看了她一眼，满脸严肃，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的餐桌旁坐下。
哈莉作势用脚尖踢了一下他：“你怎么这么快，这里的地板我还没清理呢，起来起来。”
赫姆伸手把她拽了下来：“你先别忙，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要干嘛”，哈莉揶揄地看着他，但还是在他旁边乖乖坐下。
赫姆咬着嘴唇，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眼，把怀里的报纸抽出来递给她。
“又有什么新闻？”，哈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报纸抖开。
她和斯内普的合影瞬间映入眼帘。
哈莉心头一跳，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又仔细看了看，提起的心终于平复了一点。
照片是在千禧桥上拍的，正是这个月初自己和斯内普来伦敦的那天。
不过影像不会动，哈莉看了看，这是一份麻瓜报纸的摄影版。
“报纸是我爸妈订的，今天是我去取的”，赫姆道，“这是你和斯内普教授吧。”
哈莉看着报纸上两个人的合影：“对，你没有脸盲。”
赫姆的神情很认真：“你最近，和斯内普教授走的很近？”
哈莉停了停，慢慢点了点头。
赫姆露出怀疑的神色：“他送给你一件衣服作为圣诞礼物……你们，是不是……”
“对”，哈莉抬起头来，直视着赫姆，回应了他心里的疑问。
赫姆睁大了眼睛，随后又露出疑惑的神情。
哈莉的眼神黯了黯，声音闷闷道：“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赫姆看着她：“那为什么我听说，你和托马斯夏普在一起了。”
哈莉蹙起眉：“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说？”
“连我都这么认为啊”，赫姆抬高了声音，“我回到学校后的每一个人，纳威，还有麦格校长，大家都这么认为。”
“麦格校长？”，哈莉注意到了这一点，“怎么回事？为什么连麦格校长都会这么觉得？”
“不仅是她”，赫姆看着哈莉，摇了摇头，“就我亲眼所见，我也会深信不疑。”
“你看到了什么？”，哈莉认真起来。
“平安夜晚上，我和斯内普教授去找你的时候”，赫姆回答，“你和托马斯那个样子，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你们是一对的。”
“你们在那里？”，仿佛有一道电光照彻天空，哈莉忽然明白了什么，“当时，他也在那里？”
赫姆注意到哈莉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他点了点头：“你们就差在槲寄生下接吻了吧。你要说你和托马斯没有在一起，我是不信的。”
“他也在那里？”，哈莉显然更关注斯内普，“当时怎么回事？”
“那天是金斯莱部长带着我拜会麦格校长，有一些事情也需要斯内普教授在场”，赫姆原原本本答道，“议事结束后，他就匆忙要走，看起来很急的样子。我就问他知不知道你在哪里。”
“然后呢”，哈莉的目光紧锁道。
“然后斯内普教授说可以带我去找你”，赫姆说，“我们到了后花园以后，刚好看到托马斯他……反正我是挺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你。”
……
哈莉垂下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姆继续说道：“你们起身一起离开之后，斯内普教授也黑了脸，冷冷地让我自己去找你，然后就走了。我也不想打扰你约会，就没喊你。”
哈莉僵硬的身体忽然瘫在了椅背上，露出了极度纠结的神情。
“我当时还奇怪呢，为什么一路上斯内普教授心情都看起来不错，忽然就变脸走人”，赫姆伸手拿过那张报纸，看着影像中二人相视而笑的侧脸，“这就能解释了。”
“我做了错事……”，哈莉喃喃道，眼神茫然又难过。
赫姆看着她：“你不知道斯内普知道？我是说，你才知道？”
哈莉无力地摇了摇头，又重复地喃喃着：“我真傻……”
“你那天在他办公室，为什么哭？”，赫姆又想起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我还在怪他为什么忽然冷淡”，哈莉的眼睛盯着空气，“是我让他失望在先……”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赫姆看着她，“罗妮说斯内普教授一整个暑假都在你家，我还安慰自己你只是在感恩而已……这么说，我也挺傻的。”
“这不重要……”，哈莉摇了摇头，忽然把脸埋在了手心里，“他一定很失望，我真是糟透了。”
赫姆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哈莉把头抬起来，愣愣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在斯内普办公室，看到他送给你袍子。我当时觉得怪怪的，觉得你辜负你的绯闻对象托马斯夏普。现在听你这么说来，原来你辜负的是……”，赫姆恨铁不成钢道，“哈莉，你真该向金妮罗妮多学习学习了。”
哈莉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道：“我得回去。回学校里去。”
“你确定？”，赫姆偏头看她，“我建议你好好想明白再出发，如果还有想不明白的地方，还不如呆在我家好好想一想。”
哈莉把那份报纸握在手里，目光沉沉。
“教授他”，赫姆一字一顿道，“他不是你可以辜负的人。”
哈莉震了震，半晌抬头坚定道：“我比你更知道这个。”
“那你是如何做的？”，赫姆反问道，“你知道无论你如何，他都会无条件的保护你。但这不是你可以一直坐享他保护的原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爱是相互的”，哈莉垂下了眼睛。
“就是这个”，赫姆说，“我不问你他对你的感情如何。我只问你，你，确定你喜欢他对吗？不是感恩，不是依赖，不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拒绝你而习惯了向他索取？”
“我确定”，哈莉的回答简短而坚定。
赫姆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那好，那我再问你，可能这个问题有些刻薄，但相信我没有人会这样问你”，赫姆注视着她，缓缓开口道，“那你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吗？他对你好，是因为……是因为真的对你有感情，还是……只是履行对你母亲的承诺？”
听到最后这句话，哈莉周身猛地一抖，绿眸子中的眸光也狠狠一晃。
许久，哈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她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的坚定取代了迷茫：“但我不在乎。”
赫姆眼神一动，坐直了身体看她。
“我不在乎”，哈莉又重复了一遍道，“哪怕他只是因为我母亲的原因，我也……我不能没有他，我知道，这是我心里唯一清楚的事。”
“那他知道吗？”，赫姆看着这个坠入爱河的小姑娘。
哈莉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过。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这就有问题了”，赫姆说，“你愿意无条件地爱他，却没让他知道，甚至还……”
赫姆咂了咂嘴，决定好好教育一下哈莉：“我这么说吧。当我问斯内普你在哪儿地时候，他还能看心情带着我一起去。托马斯夏普呢？你猜猜如果托马斯夏普这么问他，他会怎么样？”
“我知道了”，哈莉心服口服地垂下了眼睛。
“你早就知道了，就是在心存侥幸”，赫姆一针见血，“爱是无私的没错，但爱人是自私的。而且，爱情的事，经不起你这样的消磨。”
见哈莉嘴唇紧抿抬头看他，赫姆继续道：“而且教授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他很多时候，都是什么都不说的。”
哈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赫姆唇角轻轻勾起：“就像我和罗妮一样。”
哈莉打起来精神：“听说她在傲罗司找了个小帅哥气你。”
“那可不是”，赫姆苦笑道，“我明知道她在气我，还得演戏配合她。”
哈莉笑了笑：“你对她的小心思还真是了如指掌。”
赫姆苦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她和那个炮灰男只偶尔当着我的面气我，私下里她只和我同进同出。”
从哈莉的眼神来看，她听懂了赫姆话里的意思。
“你看哈莉。这就是区别。你不是笨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赫姆的眼神愈发认真，“而且，纵使我知道罗妮的心意，依然也能在那种场面下感受到心痛。何况，是教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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