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抱着双臂斜靠在镜，搭在自己左臂上的右手轻轻敲动着。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一道帘幕上，过了一会儿，帘幕里开始簌簌抖动，斯内普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帘幕哗地一下拉开，斯内普注视着从帘幕后走出来的人，缓缓摇了摇头。
“不行吗不行吗”，哈莉踩着小高跟哒哒哒地穿过圆形房间跳到他身边，在全身镜前转动了一下身子。
“依我看来你会选择这种粉色一定是一时兴起。我敢打赌你买了它的话，不用等到车站就会后悔”，斯内普注视着她。
她A字形裙摆下来回晃动的双腿十足抢镜。
腿真长……
“而且这条裙子让我想起，额……”，斯内普朝哈莉皱了皱鼻子，“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谁？”，哈莉睁大眼睛，又仔细地回身看了看镜子。
“I will h□□e order！”，一个□□成精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哦，不”,哈莉被这个可怕的联想吓到，重新冲进了试衣间里。
斯内普注视着她小鹿一般逃也似的背影，苦笑着摇头。
没过一会儿，哈莉穿着一件牛血色的露背长裙走了出来。
“这件很衬你，尤其是肤色”,斯内普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不过，你不想在两次舞会上穿着差不多的礼服吧？”
哈莉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耳坠，莫名其妙地回身问道：“我什么时候穿过？”
斯内普上前帮她把一缕卡在耳坠上的长发捋开：“要我提醒你一下子么，你四年级舞会穿的礼服可以说和今天这件一模一样了，就是颜色更浅一些。”
哈莉恍然大悟，点点头准备去试衣间把它换掉，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回过身来。
斯内普的目光正注视着晚礼服下她光洁的肌肤，这一下目光无处可逃，被抓了个正着。
哈莉的眼睛坏笑着眯了起来，看着斯内普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无辜地挺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回望着她。
哈莉准备暂时饶过他，只问了刚才忽然想起的问题：“那么久之前的事，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斯内普撇了撇嘴：“我还记得一共给你扣过多少分呢？是不是更厉害？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
哈莉翻了个白眼，拉过帘子盖过斯内普的目光，也遮住了自己嘴角泛起的笑。
下一件是墨绿色V领长礼服。
“这个很不错”，斯内普沉吟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哈莉道，“但是我不是很喜欢，就只穿给你看看。”
说着她就一溜烟地回到了更衣室。
“诶，我还……”，还想再多看一眼的斯内普无奈地在身后喊了半截子话。
再拉开帘子的时候，哈莉穿着来时的驼色围裹式斗篷，她看起来又累又沮丧，把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宽大的沙发里。
“怎么了，累了？”，斯内普走了过来，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嗯……”，哈莉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懒洋洋地答道。
已经试过七八件礼服了，有的还需要深吸一口气才能把盘扣全部系上，现在实在是有些大脑缺氧……早知道来之前就不吃中午饭了。
哈莉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感到身边微微一沉，是斯内普坐了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
哈莉渐渐缓过神来，睁开了眼睛：“你怎么不说话？”
“我妈妈教我不要吵醒一个睡觉的人”，斯内普淡淡道，“因为可能会被打。”
哈莉被逗笑了，接着她有些丧气道：“今天我们可能要空着手回去了，回去把你起居室的窗帘扯下来帮我缝一件得了。”
斯内普被她语气里的自暴自弃逗乐，转过头来看着她。
“怎么了？”，哈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在考虑撕几片窗帘下来给我？”
“你站的起来吗？”，斯内普问道。
“什么？”，哈莉一头雾水。
“如果你感觉还不坏”，斯内普道，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巨大的盒子，“试试这一件。”
当盒子在哈莉的膝上被打开，哈莉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这是……
她伸手抚摸着那片让人挪不开眼的，香槟色的绸缎，那绸缎的质感极好，即使收纳在盒子中，依然呈现水一般柔美的波纹。
“打开看看”，斯内普注视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就知道她心里的喜欢。
当那件香槟色的绸缎长裙在空中抖开的时候，哈莉的呼吸几乎要被攫去。
它太美了，美得让她窒息。
“你从哪儿拿到的？”，哈莉喃喃道，“我在店里没有看到这一件。”
“新到的”，斯内普答道，“就在你去试第一件屎黄色裙子的时候。”
“那是柠檬黄了啦！”，哈莉不满地叫了起来。
“都可以”，斯内普没有继续和她抬杠，而是注视着她的脸，“为什么不穿上试试呢。”
哈莉把柔软的绸缎长裙抱在怀里，摇了摇头，有别样的光芒闪现在她的眸子里：“不，我要买下它。不用试了。”
斯内普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替她将乱放在沙发上的小羊皮手袋拿好。
哈莉抱着宝贝长裙找巫师礼服店的老板汉克买单，却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什么叫已经买过了……”
“走了走了，这么多话”，斯内普从后面走上来拽起了她，把一脸懵逼的小姑娘拖出了礼服店。
爱情啊……汉克老板意犹未尽地注视着二人离开，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恋爱时光。
在礼服店帮忙的，汉克年轻的侄女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羡慕地喃喃道：“天呢，我爸要是也像他这么大方就好了。”
汉克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凌空把正准备打开的报纸卷丢了过去，正中帮佣脑门。
“嗷……干嘛啊汉克大伯”，女孩不满的撅起嘴，“我说你弟弟坏话你就打我啊……”
“你说你长得挺好看一大姑娘，眼力怎么这么瞎呢”，汉克老板忍不住吐槽，接着又补了一刀，“啧啧啧，难怪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
“嗷！都说了不许说这事了啊啊啊啊！”，女孩不干了，朝汉克扑了过去，要像小时候一样揪他的大胡子。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诶诶诶……别，别啊……啊……”
一声夸张的惨叫久久地回荡起来。
和斯内普刚刚一起离开的哈莉忍不住回头看去：“汉克老板怎么了？”
斯内普给哈莉戴上防风的宽檐帽：“可能是被家暴了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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