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愣了愣，绿眼睛随即眯了起来：“挑食？Define it？”
斯内普靠在椅背上，直视着她的双眼：“我不觉得这个词超出你的词汇量。”
“你知道的，我对食物还是很挑剔的”，哈莉故意耸了耸肩，“食材不精细的不吃，烹饪不精良的不吃，卖相不好看的不吃，味道不出众的不吃。”
“看来你的精挑细选仅仅限于食物”，斯内普抱着手臂。
“还有衣服，首饰，书，目的地，床，沙发，等等”，哈莉也向后靠在椅背上，挑着杏眼看着他。
斯内普没说话，片刻后他重新开口，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我想你心里很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哈莉。”
“我不明白”，哈莉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就是希望他亲口说出来。
斯内普仍然注视着她，没有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对着看了一会儿。
斯内普的眼神微微一动，他说话了，说起的却是另一个话题：“既然你不明白，那不妨我们先聊一聊你破坏校规的问题，助教小姐。”
听到斯内普这样说，哈莉感觉心里像缺了一块什么似的。她压下那种淡淡的失落道：“所以校长先生准备怎么罚我？”
“那要取决你违反校规的严重性了。”
“那校长先生要就什么问题罚我？是我破坏了规定，还是我没有阻止别人破坏规定，还是两者都要算上”，哈莉偏过脑袋。
“这两者在我看来没有区别”，斯内普道。
“没有吗”，哈莉的声音听起来意有所指，仿佛在有意让斯内普想起刚才看到哈莉和托马斯跳舞的场景。
斯内普的眸光紧缩了一下，他的眼里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样他的眼神看起来居然有些迷惑。
哈莉看着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如果校长先生不像我这么有时间，而且也并不想把极其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样一个毫无建设性的决策上。那不如让我和我的同伙接受同样的惩罚，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她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刻意模仿斯内普的话和语气道。
斯内普的眸光渐渐凝固起来，他偏过头来端详着哈莉的眼睛，声音听起来意味深长：“看起来你喜欢他。”
哈莉愣了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他工作而已。”
“你又不只为他一个人工作”，斯内普道。
“是的”，哈莉咽了口口水，“我还为你工作呢……”
“但为我工作的时候，并不包括违背校规这一条”
哈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说，你到底想说啥……”
“那么回答我，助教小姐”，斯内普的身体从椅背上坐直，他身体前倾，将双手交叠地放在了桌上，“你是在庆幸我把你解围，还是在心里抱怨我让你错失了一个当众接受邀请大放异彩的好机会？”
这回轮到哈莉瞠目结舌了，她呆了呆，道：“我不知道，我当时根本就没有主意。”
“你是说你居然需要那么久来考虑是否接受托马斯夏普的邀约？”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是谁说过今年舞会绝不会踏入舞池。”
“就不许人家想一下措辞嘛”，哈莉撅起嘴道。
“我以为一直对答如流伶牙俐齿的哈莉小姐在组织语句上不存在任何缓冲时间”，斯内普道，“还是说在那一瞬间我们意志不坚的哈莉小姐，居然发生了动摇？”
哈莉深吸一口气就准备怼回去，但一张嘴就停住了。
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斯内普的话，有些呆住了。
仔细一想，这太不像斯内普说的话了。
“excuse me sir”，哈莉眼睛一转，又生起了逗弄的心思，“我在那一刻想些什么，会决定我惩罚的轻重吗？”
斯内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会考虑的。”
“那好吧”，哈莉立即作苦思冥想状，苦恼地敲了敲下巴，“这真的是很难回答啊……我当时都在想些什么？唔……当时我就在想啊，你看我目前都没有接受任何一个人的邀请呢，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在一年才一次的平安夜舞会上做壁花少年呢？”
斯内普挑了挑眉：“所以你就想因为这个动了接受邀请的念头？看，这就是我说你不挑食的原因。”
哈莉斜觑着斯内普，忽然双手撑着桌沿站了起来。
她低下身子，蓦然逼近了斯内普。
哈莉身上淡淡的卡特兰花香一下子包裹住了斯内普，斯内普忽然发现自己的毒舌技能无法释放了。
“如果我真的符合你不挑食的定义，那几个被我当面的人简直是要委屈死了呢”，哈莉离斯内普又近了一些，温热的小动物般的鼻息几乎扑在了斯内普的侧脸上。
“但是他们至少还知道，有些人说不想踏入舞池的话，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啊……”，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尾音几乎带上了撒娇般的咕哝。
斯内普愣了一愣，道：“你真的想去？”
哈莉没说话，只是偏头看着他，绿眼睛里笑意盈盈。
“Then I can go with you”，斯内普也认真起来。
哈莉歪了歪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暖：“Is it a invitation？”
“Yes”，斯内普点了点头，“It is a invitation，a formal one.”
哈莉笑了起来，她看着斯内普认真的眼睛。
她张了张嘴，却发觉心头正激荡着一种奇异的感觉，这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I will consider it”，哈莉的眼睛注视着斯内普的，“in a informal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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