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斯巴顿城堡的每个角落都飘荡着悠扬的舞曲,紫色的鸢尾花处处可见,每一棵盛大装扮的圣诞树旁,都悬浮着数不清的巧克力和糖果,和金光闪闪的魔法变幻的蝴蝶。
如果路过比利牛斯山的鸟儿可以看到,它们将被那座流淌着金色光芒的城堡深深迷住。
环绕着喷泉周围,几根晶莹剔透的冰雕柱子围成了一个天然的宴会厅——那些冰柱上缠绕着蓝紫色的鸢尾花,花藤闪烁着蓝色的光点,向夜空中蔓延。
盛装打扮的学生一丛丛簇拥在一起。布斯巴顿的圣诞舞会以其浪漫盛大著称,与当日山脚下劳狄斯小镇上的无国界舞会遥相呼应。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看,她们来了!”
盛装的人们纷纷顺着方向仰头看去,只见三匹圣洁高大的巴洛米诺神符马正从夜空中缓缓飞来。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兴奋的呼哨声。
随着神符马的飞近,越来越多的人看清了马背上的人。
是这次舞会的三名领舞。
加布丽的神符马最先落地,她雪白的长裙和银灰色的长发极为相称,仿佛是月亮中降落的精灵。
金妮随后落地,她的鲜红色晚礼服极为耀眼,一头红发披散在她光洁的脊背上,随着夜风诱人地起伏着。
“我从没见过有人可以把绿色穿得这样好看”,布斯巴顿的巴斯蒂特喃喃道,他身旁的埃莉诺眼神不知道飘到了那里,神色落寞而游离。
最后落地的神符马上,是一袭翡翠绿丝绸长裙的哈莉,和眸色同色的绸裙衬得她肤白如雪,漆黑的鬈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别致而复古的发髻,露出了她修长而纤细的脖子。
斯莱特林的伊芙尔站在卡尔宁,他的舞伴身旁,她抱着双臂,看起来不以为然,眼睛里却不乏惊艳:“从没见过格兰芬多的蠢狮子穿绿色。”
宴会厅中,因为三人的到来而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高潮,哈莉仿佛没有看到人群中投来的欣羨的目光,和低声的谈论。
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穿越了人潮,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在一棵装饰着卡特兰和金百合的圣诞树下,站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长礼服,款式复古而优雅。颈间以洛可可手法系着一个白色领结,黑色的鬈发向后梳起,这使他高高的鹰钩鼻不再如往常那般阴鸷逼人,反而显出一种难言的优雅与高贵。
他看起来就像是从路易十四年代油画上走下来的绅士,如同梅斯梅尔那般的人物。
那个同学口中厌恶恐惧的,油腻腻的老蝙蝠到哪里去了?
只有他望向她的黑色眼睛那样熟悉。
是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
几个从他身边路过的学生也惊异地回头看了看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他是谁?
对于斯内普来说,他的眼里只能看到那个端坐在白马上的绿裙少女。
那个绿裙少女也怔怔地看着他,她美丽不可方物,是整个宴会厅里最耀眼的女孩。然而斯内普却总能从她的眸子底,看出她此时此刻的迷糊和紧张。
这让他的心莫名地一软,仿佛被一只小猫柔软的肉垫,轻轻踩过沉睡已久的心房。
他没法控制自己保持冷若冰霜的表情,也意识不到自己在看到哈莉的时候,已经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哈莉认出了斯内普,她蓦然睁大了眼睛,她甚至感觉到斯内普笑了?这太稀奇了,哈莉甚至觉得是宴会厅的灯光让她看花了眼,但当她与斯内普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也莫名地开心了起来,这太奇怪了。
“哈莉?”一声呼唤让她回过神来,她抬头看见科林的蓝色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我在这儿呢,你在看什么?”
哈莉慌忙收回目光,她勾起唇角抱歉地笑了笑:“这儿灯光太耀眼了,你刚才说什么?”
哈莉娇艳的红唇噙着那种骄矜的笑意,这在科林的眼中,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这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牵起了哈莉伸过来的手,邀请她走入舞池。
勒梅喷泉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从地面到3米处形成中空,3米之上的喷泉流光溢彩,水流在空中坠落时消弭成薄薄的水雾,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天然的界限。
喷泉顶部形成的中空处,一只交响乐团正在为此次舞会演奏。
当三对领舞就绪,小提琴奏响了开场舞的第一个乐音,是舒伯特的《13号A小调弦乐四重奏》中的一段(String Quartet No. 13 in a Minor, D.804, \'Rosamunde\')
喷泉下方是此次舞池的中心,三对领舞在其中翩翩起舞,裙裾翻飞,衣香鬓影。
加布丽的舞伴正是布斯巴顿的巴斯蒂特,这个来自意大利的贵族男孩,虽然英语说得口音浓重,舞姿却是半点不含糊的,他穿着一身深蓝的礼服,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贵气优雅,与加布丽惊为天人的身姿甚为相衬。
金妮的舞伴是全场女孩中呼声最高的坎贝尔,这名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穿着一袭黑色燕尾服,苍白的面容,翠绿的眼眸,红色长发——他实在太俊美,让你无法把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就像金妮的描述一样,他美得就像是一名吸血鬼。和红裙的金妮共舞之时,他俩成为晚宴上最具有妖艳气质的一对。
哈莉的舞伴科林,他一定是最阳光的那一个。白色的礼服让他的少年气息一览无余,金色的头发和湛蓝的眼睛,还有天生上扬的微笑唇,都让他看起来又甜又暖。难怪在布斯巴顿的女生里,他获得了一个“鹿仔”的外号。
哈莉在跳舞的时候甚至发现,科林的黄色领结上,用金色的丝线绣了一只小小的格兰芬多小狮子,这让哈莉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科林看她憋着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纹一个小狮子,这个领带本来就挺好看的”,哈莉问他。
“我本来想别校徽的啊”,科林撇了撇嘴,“但是怎么别都不好看,只好纹小狮子了。”
“怎么样,好看吗?”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哈莉微低的脸。
“唔,唔,好看,好看……”,哈莉憋着笑瞟了他一眼,又把头藏在科林的肩膀笑了起来。
宴会厅的花墙下聚集着一些学生,他们挥动着魔杖,正在为他们心中的舞会王后投票。
这也是布斯巴顿圣诞舞会的传统之一,只要挥动魔杖,就可以将选中的女生推上花墙顶端,而午夜钟声敲响之时,处于花墙最顶端的女生就是今年的舞会王后。
今年香奈蒂夫人还会赠予舞会王后一套高定的订制晚礼服及珠宝,这让今年的舞会王后头衔显得更加吸引人。
赫夫帕夫的卡德瓦拉德挥动魔杖,杖尖释放出了一串粉红色的,心形的光芒。嵌着哈莉影像的红色卡特兰晃悠悠地向上漂浮了一小段,花瓣上的哈莉朝卡德瓦拉德娇俏一笑,看口型像是说着“谢谢你”。
“不用谢,哈莉”,卡德拉瓦德朝她的影像耸了耸肩,也笑了起来。
目前花墙顶端的是代表加布丽的银白色优钵罗花,花心中的加布丽笑容浅浅,对为她投票的人们报以浅浅的颔首。
紧跟其后的是代表金妮的重瓣红玫瑰,她笑容妩媚动人,正送出轻轻的飞吻——她上升得很快,很快就超过了哈莉。
下方的每一朵花心中间,都有一个女孩的笑靥,她们在一次次魔杖的咒语下,幸福地向上漂浮而去。
每一个男孩,都在用心为心中最美的姑娘挥舞着魔杖。
哈莉远远站在一处紫藤花廊之中,看着花墙和舞池中的喧闹,回身顺着花廊深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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