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得到兄长的传信,得知身边有安氏的人后,秦月便生了戒心,所以春桃端来的那碗安胎药她并没有喝,而是用帕子沾了些后就偷偷倒掉了,装成喝了药的假象。
然后她借买糕点孝敬婆母的由头出了府,经过回春堂时,她支开了跟随的下人,只身一人进了回春堂,直接找到了陈意安,将帕子给他瞧了,结果与预料中一样,药里含有堕胎药的成份。
她惊恐的捂住肚子,好险,要是兄长的信再迟来一点她肚中孩子就保不住了,接着她又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该如何走出眼前的困境,她知道,只要不将这个人揪出来,她肚中的孩子还会遭到暗害,但这个人在暗处,她在明处,想要短时间将人揪出来,实在不容易。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自已露出狐狸尾巴,可是那个人怎么样才能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呢?她想到肚中的孩子,那人既然想害死她肚中的孩子,只要她肚中的孩子出了事,那人必会有所举动,可是怎么样才能制造出孩子小产的假象蒙蔽住那个人呢?
她问陈意安可有法子,陈意安说有,并将自己的师妹玉英叫出来帮她。
玉英是回春堂的女大夫,轻易不会诊病,一般以研制药物为主,但这次玉英闻听了她和兄长的遭遇愿意帮她一次,她很感激也很高兴,这次总算是遇到了贵人。
玉英不但医术高超,武功亦是出神入化,能轻易进出府宅而不被人发觉,她和玉英商议定,待半夜时潜入晋王府帮她制造小产的假象,便放下心来回了晋王府。
夜里春桃又端了药给她,她趁人不注意给倒了,然后说身子不舒服早早歇下了,下半夜,玉英来了,帮她布置好一切,天将将亮,春桃第一个进屋,见她身下全是血,先是一愣,然后大叫着跑了出去。
“那些血只是新鲜的鸡血。”秦月道。
荣昊大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他疼惜的看着秦月,她一个弱女子竟然承受了这么多,而他却怀疑她,误会她,冷落她,实在太不是个男人了。
秦月又跪了下去,“妾骗了婆母,骗了爷,请爷责罚。”
“起来,你也是为了孩子,要不是你做这个局,我们的孩子就真的不保了。”荣昊扶起她,怜爱的给她理了理沾在脸上的鬓发,以后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承受一切了。
“谢世子爷。”
接下来王府一片混乱,玉大夫在暗处盯着一切,终于让她发现了那个暗中下手的人。
荣昊怒问,“那人是谁?”
秦月朝门外看去,眼神透出一丝晦暗,“爷很快就会知道了。”
……
“既然自称神医,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秦铮斜睨着面具男人讽刺问。
柴奎道:“神医之名是道上的朋友谬赞,在下从未以神医自称,至于这面具,在下只想医病救人不想徒惹事非,所以才以面具揭面。”
秦铮嗤笑一声,“割活人之肉入药也叫救人?我看你与那些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没什么两样,医界有你这等手段卑劣下作之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柴奎眸光微变,并未理会他的斥骂,转向安氏道:“夫人,为今之计要救二公子,必得活活挖出下毒之人的心入药才行。”
“既然如此,那还愣着做什么,来人,将秦铮捆了,即刻挖心取药。”安氏命道。
她话说得极其轻巧,像是在说挖萝卜一般无关紧要,可是她要挖的却是一个活人的心。
刘管家立即指了两名小厮过去拿秦铮。
三元挡在秦铮身前,急道:“你们不要过来,侯爷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要是敢伤害大公子,侯爷不会饶了你们的。”
那两名小厮多少还是畏惧秦巍的,对视一眼不敢向前了。
“秦峥谋害嫡弟,就算侯爷回来也饶不了他,愣着做什么?将这个谋害嫡子的混账拿下!”安氏厉声命道。
那两名小厮冲向前将三元推开,将秦铮左右钳制住了。
三元还要冲过去,刘管家又让人将他给抓了,堵了嘴押到一旁。
秦铮也不反抗,任小厮将他抓住,反正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反抗也无用。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安氏,“先是割肉,再是挖心,何其残忍恶毒,大夫人,不知道父亲看到你现在的嘴脸,可会被吓着?”
“秦峥,你不必拿侯爷来吓唬我,别说侯爷还未回来,就算他回来了,今日我也能活活将你的心挖出来,给我嵘儿入药。”安氏走向前,见他这个时候竟还是无一丝惧怕,气得握紧拳头,等下她要亲自挖他的心,看他怕不怕,求不求饶!
秦铮嘴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头微侧,看向她身后某一个地方,“真的吗?父亲,你真的会挖我的心给二弟食用吗?”
安氏一脸嘲讽,以为是秦峥死到临头还耍花样戏弄她,只是下一刻,她突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好像被人拿剑指着一般,她下意识转头看去,果然见得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黑沉着脸站在院门口,她吓得脸色大变,嘴唇张了许久,终是吐出声来,“侯、侯爷……”
下人们听到安氏喊侯爷,也齐齐转头看去,见到院门口的秦巍时,腿一软,齐唰唰跪了下去,“侯爷!”
是的,秦巍回来了,提前回来了,在柴奎说要挖秦铮的心时就到了西竹院外,秦铮一抬眼就看到了。按原文中的情节,秦巍要明日才能回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秦巍会提前回来,不过秦巍回来的正是时候,至少他不用被活活挖心了。
本以为会先等来秦月,没成想会是秦巍先回来了,也好,今日新仇旧账可以一并与安氏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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