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你说什么?你要与秦家二郎退婚?”承恩伯府内,谢宛如的母亲赵氏听到女儿的话吃惊不已,都等了秦家二郎这些年,眼看病已经好了,可以将婚事提上日程,好端端的女儿怎么要退婚?
谢宛如坚定道:“是的母亲,女儿要与秦嵘解除婚约。”
秦嵘未来悲惨,而秦峥贵不可言,良禽方知择木而栖,又何况是她呢?
“如儿,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想着解除婚约?”赵氏起身拉住女儿的手,不解问,要是先前还病着的时候提还有几分道理,如今人家病都好了提解除婚约,这不是摆明了是谢家理亏吗?
谢宛如道:“如儿早就想提了,但因这是两家早时就定下的婚约,女儿不敢贸然提起,怕别人说我们谢家趁人之危,今日如儿去秦府,确定秦嵘病已经痊愈,这才回来和母亲提起,这样一来,谢家便不是因为嫌弃秦嵘有疾而退婚,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于秦嵘来说也没有影响,他既病已痊愈,又身为侯府嫡出,自是不愁没有好姑娘嫁他。”
“你为何要退婚?”赵氏听女儿说了一大堆,却没说到要点上,再问。
谢宛如思索了片刻,凑到母亲耳边小声道:“前日我去庙里上香,顺便求了一只姻缘签,找庙祝去解,那庙祝说女儿与秦嵘万不可成亲,否则于两家皆是灾祸。”
多亏上天有眼,让她在这个时候有了预知能力,否则她岂不是跳进了火坑?但这事她又不能明着告诉母亲,只得编了这么个由头,她得一步一步来,先把与秦嵘的婚约解除了,才慢慢提秦峥的事。
“有、有此等事?”赵氏惊了一跳。
谢宛如严肃点头,“女儿岂会拿这等事情骗母亲?”
“那你为何早不说?”赵氏狐疑问。
谢宛如道:“女儿原本也不信,直到今日女儿去秦家探望秦嵘后就发生了那些事,女儿才确信了。”
“出了什么事?”赵氏紧张看着女儿。
谢宛如一阵后怕道:“我下马车时险些栽下车去,幸好小梅扶了我一把,否则女儿怕是要摔个头破血流。”
“这……兴许是凑巧?或者是你不小心?”赵氏半信半疑,这不小心摔跤也不一定与秦嵘有关吧?
谢宛如再道:“原我也以为是凑巧,可后来还发生了别的事。”
“还有什么事?”赵氏提起心来。
谢宛如压低声音道:“我进府时又险些摔了,我小心再小心,在进二门时又撞了头,母亲,难不成这接二连三都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回来的路上,她便想了这个对策,就是为了让母亲相信她和秦嵘不能成亲。
赵氏慌了,紧紧揪着帕子,“怎么会这样?”
“母亲,如今只是女儿险些出事,要是再不取消婚约,怕是会连累父亲母亲和家中兄弟姐妹,母亲要快快决断才是。”谢宛如故作紧张道。
赵氏握了握拳,“如果真有这种事?那这门婚事就要不得了。”
谢宛如低下头,遮住眼底的笑意,成了。
千安居。
“什么?谢家有意取消婚约?”安氏得到消息,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安氏身边的管事妈妈顾妈妈回道:“是啊,老奴的男人外出采买时遇到了谢家的下人,攀谈时那下人一时说漏了嘴,这才让老奴的男人知道了。”
秦嵘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安氏和顾妈妈的话,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谢家要取消婚约?这怎么可能?
“嵘儿。”安氏发现门口僵住的秦嵘,大步朝他跑了过去,“嵘儿你别急,这事兴许是误传,不是真的。”
顾妈妈嘴皮子嚅动了几下,这怎么可能是误传?她家男人听得真真的。
秦嵘回过神来,摇摇头朝母亲苦笑一声,“母亲,空穴不来风,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这是你父亲和承恩伯定下的婚事,只要我们侯府不同意取消,她谢家姑娘就得嫁进来,二郎你放心便是,这事母亲会为你做主的。”安氏劝道。
秦嵘看了母亲一眼,再次摇头,“算了,母亲,如果宛如不愿嫁给我,这婚事就作罢吧!”
“你说的什么胡话?”安氏看到儿子软弱的模样顿时就有了气,但见儿子一副受伤的模样,她又心疼起来,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轻声道:“就算要退婚也得有个正经说法,不会由他谢家说退就退,你且宽心,过两日你父亲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让你父亲为你做主。”
秦嵘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告退离去了。
见儿子颓败离开,安氏气得破口直骂,“原以为这谢家是个好的,如今看来也是一肚子坏水,定是瞧上哪家得了势的郎君,就弃了我家二郎,简直不要脸。”
顾妈妈道:“夫人,我瞧着这事有蹊跷,这上午谢家姑娘才巴巴跑来探望二公子,怎的下午就传出要退婚的消息?”
“你什么意思?”安氏看向顾妈妈问。
顾妈妈朝门外看了一眼,凑近一些道:“牛管家不是说谢家姑娘离开前和大公子说了许久话吗?会不会是大公子和谢家姑娘说了什么?让谢家姑娘恼了二公子?”
安氏闻言脑中一个激灵,对啊,谢家这么些年都没提过退婚的事,这谢宛如来了府里一趟回去就说要退婚,不是秦峥那个小杂种暗中搞鬼又是什么?
好啊,这个小杂种活腻味儿了,竟然敢破坏嵘儿的婚事,这个小杂种果然留不得。
安氏冷声问顾妈妈:“我给大姑娘挑的补品都送过去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顾妈妈回。
安氏脸上浮现一抹冷笑,眸中全是毒怨:“那就好。”
午饭过后,秦铮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其实他想睡觉的,可是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实在没办法睡,刚刚在屋里,他掀了衣衫看伤,发现伤口都开始化脓了,六月天太热,伤口极易感染,这样下去怕是等不到后日秦巍回府他就要感染而死。
当初他不让陈意安给他刮腐肉医治是希望让秦巍看到原身原本的伤,这样秦巍才会重惩安氏母子,可是如今这伤明显拖不起了。
吧嗒!
突然南墙边掉下一个盒子,秦铮微顿,然后走过去捡起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瓶子药,一瓶是翠绿色的小瓶,上面写着回春堂去痛丸,另一个是红色的小瓶子,上面是回春堂消肿化脓散这几个字。
是止痛和消炎的药。
他抬头看了看墙头,难道是纸鸢的主人给他送来的?他拿起一瓶子止痛药,发现药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他打开纸条,里面的字娟秀小巧,正是纸鸢主人所有。
纸上写着:贵人的信已经送去晋王府,这是晋王府让我转送给贵人的药,望贵人早日病愈。
秦铮合上纸条,再看了墙头一眼,露出一个愉悦而又意味深长的笑。
“大公子,咱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您这伤……奴才担心。”屋里,三元一边给秦铮上药,一边哭着劝道。
大公子太可怜了,要是夫人还在,大公子铁定不是过的这种日子,没娘亲的孩子便要受人欺负,夫人啊,您去得太早了,瞧瞧大公子都遭了什么罪?
药粉洒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特别舒服,秦铮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他掀起眼皮瞅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元一眼,云淡风轻道:“哭什么?很快你家公子我就要将新仇旧账一并与安氏母子结算,到时候你就看好戏吧!”
三元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狠狠吸了把鼻涕,笑道:“是,奴才不哭,奴才要笑着看那对母子倒霉。”
“这就对了。”伤大多在臀部,大腿,胳膊,小腿这些肉多的地方,胸腹倒是没什么伤,秦铮爬在床上让他上药,先前已经服用了止痛药,如今痛意慢慢缓解,困意袭来,他有些想睡了。
见主子困了,三元动作麻利的上好药,正准备将药收了离去,临走时扫了主子的背部一眼,见主子背上的胎记又明显了许多,殷红一片,覆盖了半个背部,像一朵盛开正艳的花,可是这是什么花呢?为什么他不认识?
秦铮做了个梦,梦中他置身一片花海中,那花很是独特,只见花不见叶,大红色的,浴血绽放,是他从未见过的花。
他正在花海中赏花散步,花海中出现了一个妙曼的女子身影,那女子让秦铮觉得很熟悉,也让他很想靠近,他慢慢朝女子走去,女子似乎也发觉到他的靠近,缓缓转过头来,正当秦铮要看到女子容貌时,三元的喊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女子似乎受了惊,一下子消失了,随着她消失,四周的花海也不见了。
他惊醒,睁开眼睛一看才知道是做了个梦,他看着床边的三元,很是不满,“何事惊扰?”把他的美梦都惊醒了。
三元一脸慌乱,急道:“大公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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