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之粥难得的笑、心跳都停了半拍,一时没踩稳,摔了个踉跄。
葛布森记得当时他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慌张。
葛布森知晓沈之粥不是个有耐心的、甚至当你触及她切身利益时会轻易将你抛弃。他曾亲身经历,十四岁勇士盛宴的,与她组队的一个伙伴,也就是他。因为他近乎失去了行走的力气,为了夺取第一的位置,她也足够心狠,愣是把他抛下就走,在最后收尾的时候,并没有派人来寻他,他硬生生一人爬着回去的,狼狈万分。
他不会评估她什么,只会谨慎待她,毕竟他知道,他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却没想到时至今日,沈之粥她微垂着眼角,扯了一个笑,清淡的很。
半蹲下,示意他往她背上爬。
葛布森怔愣了半会,小心地将手揽在她的脖颈上。
一路走得是难得安心。
等到缓过剧痛,他也没让沈之粥继续背他。
葛布森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由一开始的提防和阴沉模样已经很少见了。
因为夜色已经有些深沉了,沈之粥看着葛布森道:“一会我们找个地方先过夜。”
葛布森哼了一句,心里竟觉得有些不高兴。
沈之粥半搀扶着他,他靠在沈之粥的身上,却没把力气压倒她身上,他有时无意识地蹭一蹭沈之粥的脖颈,眼里还会泛过几分迷恋。
沈之粥也没惯着他,察觉到他的小腿伤好了一些就让他自己走了。
因为忙着找可以下脚的地方,一路便没再走走停停,葛布森还有些用,他说对附近比较熟,靠着他的指引,就来到一个无主小山洞。洞穴里面比较潮湿,可能是涨水了。沈之粥把里面收拾了一下,铺上一些除湿草,又洒上一点碾碎的草灰在外面,那些药草的味道有驱赶野兽的功能。
这是沈之粥在路途中,在意识海里抽闲暇时间看的。
因为葛布森的腿伤,赶路的进度放慢了。有失也有得吧……她无意中找到了一些稀罕的药材。
在现代灭绝的植被,也许是早古的品种,她打算回族中慢慢研究。
可惜因为篮筐不够大,不能放太多药材。
总是不便的。
沈之粥把觉得极具研究价值的会带走,在一些不能拿走且族中没有的药材做下记号。
虽然葛布森又瘸了。
但他没闲着,反倒是干得比沈之粥一开始见他的事更多了。
这导致沈之粥深觉,人果然是需要调|教的。
原身记忆里愚蠢蛮横的妹妹,经过这一路成长许多,现在倒是可以培养他做个副手。
只是有些太过粘人。
她颇有些不喜,不过还算适应。
雌性总是娇弱的,也许回到族中就会好些了。
在陌生的地方拉布齐娜只能倚靠她,在原身记忆里她对原身畏惧又厌恶,很难能像这样和平相处,等到回去也就分道扬镳了。
等沈之粥把一些枯草干枝清理好,腾出一些可以休息的地方后,就发现葛布森弄回了一些水还有几只比较小的动物。
沈之粥有些惊奇,她刚刚进山洞的时候没有看到附近哪里有水源,还打算晚些去远一点的地方取一些。
虽然已经不是活在现代这种舒适的环境了,但能让自己舒坦一些也未尝不可。
这里已经偏近部落了。
要不是顾虑到葛布森,这个时候冒黑赶回部落也未尝不可。
但她没把人抛下。
两人经过几天的分工合作,已经配合的很好了,有时候沈之粥递他一个眼神,他就懂了。
葛布森已经自觉地把动物杀了后清理好,沈之粥也将碾碎成粉末的胡椒撒了上去。肉来回翻滚烤有了滋滋的声音,香味已经冒出来,沈之粥示意他们两个可以开饭了。
这几天沈之粥觉得有些上火了,半夜有些发烧,身体的反应有些奇怪。
有时候半夜就会不由地蹭向身边人的怀里,觉得舒服些……
她自是不知道,是因为原身的发情期也快到了。生养原身的雌性因为难产去世了,有些生理知识就没人教导原身。
接受记忆的沈之粥自然也不会懂得,只觉得最近身体格外地烦躁。
她自制力强,也就忍过去了。
有时候难受,就会早起去找周围有没有冰冷的泉水,用冷水冲泡一下,总能克制住。有时还会觉得这个身体不会得了什么热病,就在意识海里找医书看。一遍遍翻看,却也没找到问题的解决法子。
因为身体情况太过不好,和葛布森在这个小山洞里面又待了几天。
葛布森见沈之粥没有多少胃口,这几天睡得多,他抿着唇没有讲话,神情罕见地有些焦虑不安。
她心情不太好,也没有注意他。
裹着上次那块虎皮就躺下来了。
没过多久葛布森汗津津地回来了,他皮布包裹住的衣兜里装着满满的果子,他半曲腰看向沈之粥,眼睛莫名的发亮道:“吃些果子。”
沈之粥“嗯”了一声,就接过。
摸了摸他的头,当做赞许。
此刻她倒是没有什么力气去应付他,甚至吃也不太想吃,但雌性还是需要鼓励的,下次干活才会有劲头。
她应付的咬了几口,前几天还能克制住,就算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提前出去。
葛布森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只以为是出去找食物或者药材。
今天她却受不住了,身体的情潮来得汹涌。
就算她再怎么不知道原始雌性的身体症状,也察觉到不是一般的问题了。
明天无论怎样,都得尽快赶到部落。
葛布森也是没过雌性的人、而且因为姆妈的原因,对雌性还有着一股生理性的厌恶。他看着沈之粥有些微红的脸,不知为甚觉得,她的唇是好看的、连微垂眼帘下来不近人情的嘴角的弧度也是格外的迷人。
她此刻蜷曲着身子侧躺在石块上。
葛布森怕她着凉,把之前存着的虎皮都给她盖上,要不是沈之粥拒绝他后面的举动,他能把身上的衣服都脱给她。
葛布森知晓她身体不舒服。
也不闹腾她,摸了摸她的额头,整个人从背后抱住她的身体。
山洞夜里本就凉,葛布森此刻有些憎恶自己的瘸腿了,这几天离着部落越近,他的兴致反而没有那么高了。
他知道自己有些害怕,但是不知道怕些什么。
葛布森抱住沈之粥道:“……还冷不冷了。”他凑近沈之粥的脖颈,呼吸洒在她的耳垂,她身上有淡淡的草药味,不好闻。
但是葛布森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上瘾。
沈之粥背对着她:“嗯”了声。即使此刻再是不舒服,声音也是清淡的。
沈之粥的后脑勺,有一个形状像小梨涡的涡旋。葛布森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股躁气在浮动,他甚至是想亲吻沈之粥不算白哲、也不柔软的脖颈。
这么想着的他仿佛有些着魔了,不由自主地磨蹭沈之粥的身体手指在触碰到沈之粥衣着内侧和看到她无察的面容的时候,甚至因为他的触碰而有些颤抖的身体和错乱的呼吸。
葛布森感觉到隐秘的快-感。
等下一秒心中的魔鬼,从心底狰狞而出的时候。
葛布森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往沈之粥的耳垂上轻轻舔舐了一下,他的手也有些没有轻重了。
沈之粥蹙着眉,一瞬间竟有些控不住自己的身体,等反应过来就立马躲避过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冷淡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沈之粥再怎么无知无觉,有些举动还是让她起了抵触。
她此刻眉眼冷淡,脸上和脖颈间却有些绯红。
带着另一般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他所有的举动在她有些冷淡的眼下像个小丑,他有些难堪的别过脸。
等沈之粥出去后,葛布森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石块,手上的疼痛没有他心底的难耐来的慌张。
他突然发现,他极其渴望沈之粥。
葛布森甚至可笑的想着,也许他并不需要太多的雌性,只要沈之粥一个够了,他所畅想的未来,似乎也需要有她的存在。
他打算等沈之粥回来后,和她开诚布公。
却没料到,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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