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粥没想别的,反正把她带出山谷后,这个妹妹要怎么作就怎么作。
她该负起的责任已经尽到了。
拉布齐娜的举止和原身记忆稍有不同。
但那又怎么样?
出了山谷只要她不来招她,不然她有的是整治她的手段。
沈之粥因为葛布森的手劲蹙了一下眉头,只道:“拉布齐娜…你轻点。”
果然是给这个妹妹吃太多手都有劲了。
葛布森手才一抖,绿色的药液也沾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以前洁癖上身的葛不森,立马会注意到这样狼狈不堪的状况,但是可能心中怀揣着事儿,也没有注意到此刻的不妥。
只觉得自己,随着沈之粥的话语而感到了一丝羞愧。
他垂下眼哼了一声。
后面的举动倒是轻柔了。
葛布森因为刚才在想旁的,现在被沈之粥一呵斥回过神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的氛围有些尴尬。
刚刚离得远,再加上草药的覆盖而没什么感觉。
现在凑近了。
在她伤口偏近发梢的肩膀处,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味,还有夹杂着他以前放置在山洞里的兽皮的味道。
莫名有些暧昧。
他觉得自己要疯。
竟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旖旎。
他还能感觉到自己在接触沈之粥后心脏飞速的跳动,那种感觉完全止不住的。
能把沈之粥当做一个雌性也太糟糕了。毕竟她这人既不柔软、反而冷淡疏离。谁会喜欢这样的人?
这不是给自己自找麻烦吗?
葛布森在心底把她的缺点细数过后,才觉得自己跳动的心脏似乎冷却下来。
他涂药的速度不快。
沈之粥让他把她够不到地方的伤口涂好,一看昨天包裹伤口的皮布都是血迹了,是用不了了,不然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她注意到昨天他们两个盖的虎皮,思考了一下还是没取。
葛布森显然注意到她的视线了,他唾弃冷笑。
和以往不同的,还是在意了,言不由衷地走到兽皮那边去。
还没等沈之粥把昨天那块布皮将就用着,葛布森已经自发走到那块布那里,把它撕扯成一块块条状的。
他的动作可真堪的上粗鲁,可惜力气不够。
撕了半天也就拉扯了一小块。
沈之粥不由低声一笑,走过去打算接过来。
她的腰身在已经被她撕扯成一大块的兽皮的修饰下,更显纤细。
有些绿色的汁液落在不算白哲的蜜色肌肤上有几分野性和妖异。
葛布森莫名觉得有些羞恼,耳边有些热,心中竟浮现了一丝躁意,到底还是因为沈之粥轻嗤一声而感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却不是以往那种被讥笑过后的怨愤,而是惨和了一些旁的。
有些类似于,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失了脸子的感觉。
他边想着:沈之粥这样子笑,是不是觉得他扯这个破玩意儿半天没有动静,实在是太没用了。
她会不会觉得他比较蠢?
而心中浮现的一脑子的想法。
若他现在这身子是葛布森,必定不会让沈之粥这样看笑话。
有些恼怒地把虎皮砸到她的身上。
沈之粥顺势就接过来了。
葛布森等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后,只觉得心里又恼又怒的。
自从变成雌性后性子起伏的特别大,时常会被沈之粥牵动着情绪,会在意沈之粥的神情和目光。
他心中有些又惊又怒的。
竟担心起沈之粥因为他一时脑热的举动,而对他的不喜,待他不复以往。
他的心一时就有些慌张了。
直到看到沈之粥安然自若的举动,还笑了一下,也没有生气的迹象,本来提着的心竟也放下来了。
葛布森虽然脾气很坏。
很少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只会暗中用狠毒的手段解决不对心的人,更别提会对别人流露出别的情感。
葛布森还在想着,原来沈之粥在亲近的人面前是这样的吗?
这么想着他的内心浮现了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是嫉妒。
......
等到两人大概又歇息了一天,葛布森见沈之粥有时候会倚靠在洞穴那里眺望着部落的方向。
她微垂着眼帘,是思念的模样。
葛布森的心中突然有些难受的紧了,他闷声道:“我腿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沈之粥扫了他一眼,道:“好。”
她眉眼微淡,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别的情绪。
葛布森的心好像被高高地提起来。
却见沈之粥把脖子上挂着的晶石丢到摆着虎皮的石块上。
算是以物易物了。
葛布森看着她的举动,有些讶异,但也在理解之中,在他的记忆里,沈之粥总会做一些虚伪的事儿。
以往他看到她这般心中会嗤笑着,但如今却........
沈之粥和他一同出去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下那个红绳挂着的坠子。
……
葛布森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却知晓现在他必须尽快赶回部落,毕竟现在怎么回到自己的那副身体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也害怕自己离开族中太久会有什么变故。
他还记得,沈之粥醒前的那个晚上。
刚穿到这身体的他晚上又回去了,意识还在,身体却也不能动弹。他听到部落里的人说他是急热、发情期快来了,才导致的昏迷。
葛布森听到只想冷笑,他什么情况他自己不知道吗?
早在成年之前,他就因为一次意外转化成为兽身了。
至于发情期,那是什么?
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成为那种能为雌性神魂颠倒的愚蠢兽人。
把一个雌性捧在手心,任由她骑在他头顶上对他作虎作威?
这对于葛不森而言,完全不可能。
部落里也有雌性和兽人在一起白首到老的、也有抛弃别的雌性再续新欢的。
他到底还是受了他姆爹的想法。
葛布森唯一的庆幸之处就是拉不齐娜那个蠢货并没有进到他的身体、不然他可不知道,一个头脑容量可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蠢货会干出什么事情。
那他到底该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
如果回去后,这个身体会死亡吗?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因为沈之粥有了波动,这对他而言是个危险的信号。
使得他有了抵抗的情绪。
明明知道腿脚早好早上路,但是他硬是多呆了会,还在心中想着若是他腿脚好的太快,沈之粥会觉得他太装了。
毕竟哪有人伤到腿好这么快的。
葛布森看着身边这个人冷淡的眉眼。她笑也是带些清冷的意味的。
如果他离开这具身体,也许沈之粥会难过吧。
她会只为他难过吗?
她哭起来的神态,是不是冷淡中带着几分自持。
眼角微泛起的红意会和他想象般的那样动人吗。
葛布森此刻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迷惘。
沈之粥当然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心中倒是轻笑了一声。今天倒是没有假装瘸子,按照往日给拉布齐娜按脚的时候。
沈之粥下意识注意了他的神色,并没有露出痛楚。
她倒想着如果今天他还想像往日那样,明明已经好的大半,却还是装作很严重的样子。
该想些什么法子,让他消停一些,没想到今天倒是好了。
他们来时什么都没有,走后也是一身空。
路途中的山路并不好走。
好在原身的妹妹还算安分,咬着牙也就走了,她太过细皮嫩肉的,有时候会划破一些皮,沈之粥也不能不管不顾她,在路上走走停停的,也会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摘取的草药,做记号,以便再来时能找到。
有时看到适合的草药会就地捣鼓着,给葛布森上药,
她温柔起来是可以让人上瘾的。
葛布森看着微曲下膝盖,半弯着身子细闻草药,又将它碾碎覆在他膝盖上的沈之粥。
他才发现她的睫毛很深,唇色有些淡,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冷淡的让葛布森心中酸软的要命。
但是她做事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的,之前头发有些偏长,沈之粥嫌碍事不好打理,就用黑色的石块把头发直接割掉了,虽有些参差不齐,但是看起来很是爽利。
葛布森的手还算巧。
路上看到树枝下的藤蔓,就用枝条给她现编一个篮子。
沈之粥会把一些部落里面没采集到的草药、或因赶路匆忙没有细辨的草药放进篮筐里。
有时她愉悦或觉得葛布森做事值得她赞赏的时候,她会露出一抹笑,那笑也没了最初清冷的意味,反而带着几分愉悦。
葛布森的腿又摔了,也是在那次一时不慎。
她一笑了,他心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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