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姬只觉今年的事儿比往年的都多,自从与这法牢酒在淡闲茶馆见过后,便没一日是消停的过。
茶香四溢,再加上竹香一直替自己按着,芃姬倒是停下看账本,闭着眼好好安静放松起来。
“竹香,你说本宫要将驸马的人怎么处置才好?”
竹香咬牙切齿道:“这般登徒子,我看得送进宫给冯公公当干儿子才是。”她的面色发红,脚上那个登徒子的手似乎还遗留在那儿一样,热乎乎的。
芃姬忍着笑,“我看这长随倒是有些本事,将竹香的狮子吼都给惹出来了。”
“殿下。”竹香忸怩了一句,便正经起来,“倒是这法思齐毕竟是驸马爷的人,公主府要是将他发落了,会不会惹的驸马爷不快?”
“本宫难不成还会怕她?”芃姬嗤了一声。
竹香却还是带着担忧,“殿下自是不怕的,只是没的闹得夫妻两不快。”
兰叶双手捧着个小箱子进屋,将原本还在交谈的两人给打断。
“殿下,您要的东西奴婢给找来了。”
芃姬睁开眼,似是有些惊讶,“这般快?”她还以为这种东西找起来比较麻烦呢。
“这些在书肆那儿便能找着。”
“这等东西就摆在书肆那儿卖?”芃姬的惊讶不亚于当初知晓芃姬是个女状元的事。
兰叶已然接受了自家主子叫自己找这些东西,倒是面上不再烫红了,“哪儿能摆着卖,自是那书店老板藏起来的。”
自小便是熟读圣贤书,芃姬倒是不知晓书肆老板什么都卖,她转念一想,“怎的你知晓书肆那儿有卖?”
她感觉自己不太了解自己这个大丫鬟了,平日里对那些书生气的男子颇有心上之意,难不成对这女子也有些意思?
幸好,兰叶给她解了惑,“殿下,梅花姐姐喜爱看的话本子便是在那处买来的,奴婢稍微一打听便得知了这事。”
芃姬总算不再追问这事,如果她现下能有精力多看看这书房中的两个大丫鬟,便能发现两人眼中的异色了。
兰叶送了东西便退下做自己的事了,又留下竹香一人侍奉着芃姬。
丫鬟送来的东西倒也没有那般入骨,无非是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罢了,这还是芃姬第一次放下那些账本,看起话本子来。
她看话本子之前,还特意与竹香交代了一番,“本宫只是看看,并非是要养什么人。”她现在自是明白过来自己丫鬟之前的误会,生怕她真找几个进府。
月上梢头,芃姬却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翻着书页,两眼认真的看着书本。
竹香已经第五次端糕点进来了,她对于自家主子突然沉迷话本子一事,是既惊又忧。
惊的是自家主子怎么就给驸马气糊涂了,忧的是这样茶饭不思只捧着话本子看,刚病好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殿下,用些点心吧,晚膳就未用,饿坏了可怎好。”
芃姬一点目光都没给她的大丫鬟,头也不抬的说:“放那儿吧,本宫还不饿。”
竹香想了想,还是去了东殿的卧房将法一请了过来。
毕竟在她看来,这将主子气病的人是驸马,就得驸马去把主子给哄好。
竹香并不觉得法一将若姐儿带走是要对若姐儿不利,她早就听说了,若姐儿自己个都说了,是真的带着出去玩耍了,只是那长随忘了告诉殿下。
更何况她是真怕自己殿下从此改了喜好,更喜欢女子了。
法一的双膝依旧是隐隐作痛,她从卧房走向书房的时辰都能让竹香绕公主府一圈了。
待到了书房前,法一很是识趣的端着刚才竹香塞给她的饭食站在外边等着传见。
直到里头传来一声进来,她才慢吞吞的进了书房。
芃姬早已将话本子好好藏起来了,此时看着慢吞吞的法一,心里的感觉隐隐有些怪异,她今日看了两本厚厚的话本子,里头有一起在朝中为官的两个死对头,不知怎的天天弹劾彼此,最后给弹劾到一个被窝去了。还有那贵女与卖身葬父的小丫鬟日日相对生了情的故事。
里头不光将情节描写的生动有趣,更是将两人的香艳床事描写的具细。
她还记得法一说的,她是喜欢女子的,这也是当初她曾怀疑过法一喜欢自己的原因。
当然后面知道这个人城府有多深后,她便知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可现在,她必须得叫这人喜欢自己,好在这人喜爱女子,那便省了不少事了。
那话本子里,那女尚书是怎么勾引那女丞相来着?
好似是偷摸入府想去找那女丞相犯事的证据,结果正好闯入了女丞相的浴室中,两人的第一场香艳便开始。
那现在自己该怎么做?
“驸马的膝盖似是越发严重了,可需太医来瞧瞧?”
“殿下,臣已无碍,待夜里臣再用热巾敷一会就好了,倒是殿下,怎的没有喊晚膳,将臣给饿坏了。”法一笑着回。
芃姬这才注意到她端着托盘,上头摆着几道菜,她下意识想去喊竹香端到茶桌上,却又将话头一改,“驸马也还未用膳?”说着她起身,双手将托盘接过。
法一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芃姬,双手双脚好似被定住了一般,木木的让托盘从自己手上到了芃姬的手上。
竹香见状,总算是带着安心退下了。
书房里头是有一个茶室,茶室中有一长茶桌,倒是也能将就着用膳。
芃姬将托盘放在茶桌上,转头看法一还不过来,便喊了她一声,“驸马怎的还不来用膳?”
法一诺诺应了一声,她坐在芃姬的对面,总觉得芃姬哪里不对了,又说不出个具体。
她试探的问了一声,“殿下,可是臣又做错了什么?”
芃姬正自己动手拿着筷子,不解的问:“驸马何出此言?”
“没,没什么。”法一赶紧拿起筷子,第一筷子便是夹了块鱼肉放在了芃姬碗中。
芃姬恍了眼法一手上的那双她自己的筷子,还是什么都没说,淡定的将鱼肉吃下。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默默用完膳后,芃姬却说了声,“驸马的膝盖需要热敷,便随本宫一道去浴池吧。”
正端着茶杯的法一手一松,茶杯打在茶桌上,水洒在了自己的衣袍上。
她慌慌张张的起身,下意识用桌上的帕子随意擦了两下衣袖,又赶紧到芃姬面前,“殿下,你没事吧?”
“本宫并未溅到,倒是驸马,赶紧与本宫一起到浴池泡会去去於,也好将衣服换了。”
芃姬脸不红心跳不加速的说完这话。
父皇让自己以色魅人,话本子也是如此这般。看来,这夫妻之间的事,不过一个色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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