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立刻将双手撑起,不再压着芃姬,着急的问:“殿下可有事?是不是压痛了?”
说完又赶紧用一只手去掀了被子,只见芃姬只穿了白色里衣,此时正紧皱着眉盯着法一,她的双手还保持着捂住腹部的姿势。
“殿下,可是牢酒压坏了哪里?可否让牢酒查看一二?”法一面上带着急急的担忧。
芃姬却只是沉着脸皱着眉看法一,要是不了解她的人定是以为她要发作了。
法一便更加急了,起身跪坐在床边缘,双手就要去解芃姬的衣服,“殿下怎的不说话,要急死人了。”
芃姬却有些不可思议的顺着法一的双手看去,“驸马这是,要查看何处?”
法一刚碰上那柔软布料的手一顿,“我刚才似乎压到了殿下的手,应该咯着了肚子,牢酒不才,一些跌打损伤还是会看的。”
芃姬的脸阴沉沉的,“驸马不才,却好似什么都会呢。既要查看,便看吧。”
似乎要告诉法一你随意看吧,芃姬还调整了一下姿势,平躺着,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她这般大大方方的样子倒是把法一的担忧散去了不少,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去解衣服有些不妥,毕竟两人的关系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
说是拜了天地的夫妻吧,两人又是带着目的联盟在一起的。要说只是联盟关系中的友人,又好似少了那么点什么。
有哪两个友人有过肌肤之亲生过孩子,可这一切又只有自己个一人知道。
她想着芃姬现下还能这般说话,应是无大碍才是,便将手收回。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殿下,要不臣去将太医叫来?”
芃姬理了理散着的长发,不在意的说:“这般夜色了,又何苦劳烦太医,驸马不是会看跌打损伤,便替本宫看一看吧。”
法一有些不敢信芃姬说的是真的,她怕芃姬芃姬说的是反话,在提醒自己压着了她。
可自己也非是故意,她怎么能想到自己膝盖会在那个时候一软呢,更何况自己也是担忧她,谁让她突然笑成那般。
对了,刚才她实在笑话自己吧?难道自己长得很丑?
“殿下,臣来查看似乎有些不妥,还是喊女太医来吧。”
芃姬却有些不耐烦了,自己将衣带松开,“才大婚便喊女医,实是不像话,既然驸马会,便替本宫查看吧。何况,驸马也本是女儿身,无甚不妥的。”
法一见她衣服松散开来,露出里头的小衣带子,她的脸一下烫起来。
红色的带子,让她一下就想起那晚,她穿着的也是这般红的小衣。
那晚,她比今日主动的多。
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法一伸手将那白色里衣松开,露出里头的小衣,在看到那小腹右侧有一小块青色,法一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和自责。
“青了,殿下稍等,臣去将散瘀膏取来。”
幸好散瘀膏就在房中,法一取来后便一门心思的替芃姬抹药膏,再将淤青揉开。
法一做的面不改色,倒是芃姬,除了贴身丫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碰到自己私密的肌肤,当那只手在上面摩擦的时候,她身体里总有些痒痒的感觉。
淤青的地方有些隐隐的刺痛,却在那双手下,变得让人想要这双手不要停下。
甚至芃姬还想,让她也摸摸别的地方。
芃姬为自己的想法大惊,她有些失措。
“够了,这么点伤,明日便好了。”她推开法一的手,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打上结。
待法一去净好手回到床边的时候,芃姬已经躺好,并且大方的将里边那半张床赏给她了。
法一躺在芃姬旁边,虽是两床被子是分开来的,却还是止不住激动。
那个人就躺在离自己两手臂远的地方,触手可及。
她现在最紧要的便是让芃姬也有一点喜欢自己,争取早日能睡到芃姬的被窝里去。
她想起之前芃姬笑话她的事。
“殿下,其实臣真的不丑。”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的芃姬听到这话,忍不住搭理她,“本宫知晓,听闻驸马状元及第之时,将京州贵女都迷得不行。”
“臣并无此意,臣的意思是,臣长得也还行,希望殿下能多看看臣,也希望殿下,不管何时,都不会忘记臣。”
希望待一切都定,自己消失在这京州时,还有你能记得我。我也只愿你还记得我,我愿存在于这京州,也只因你。
“本宫记性好的很。”
安静的夜里,一张床榻,两个人,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明明没有什么需要两人到深夜还不睡下的理由,却无人提出要睡。
左右大婚这几日是不用去上朝的。
次日两人起的都有些晚了,却还是被自己的女儿吵醒的。
原来是独孤雅若惦记着今日自家父亲要带自己出门的事,早早便守在房门口。
法一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了一番芃姬的淤青,见已经消的差不多,才放心的下了床。
她并不需要丫鬟伺候,自己穿好衣服洗漱,便立在一旁看着丫鬟给芃姬挽发。
她心里痒痒的,很想自己上前去替她挽发髻,又想到芃姬的发髻复杂的很,怕是自己挽不好便放弃了。待芃姬开始上妆时,她终于有能做的了,上前接过竹香手中的石黛。
“臣来画吧。”
竹香看了眼主子的眼色,自觉的带着小丫鬟们退出了房间。
“本宫想起,昨夜驸马说,自己上了妆后很美?”
法一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殿下,臣是说,是说上了妆不丑。”还是谦虚点好。
她一年之中也只有那么一两次回族中会上妆穿回族中服饰。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知道,自己并不丑,相反,是属于上等水平。
“哦?那驸马不如替自己描眉看看。”
法一倒是不介意让她看见自己本来的样子,只是今日两人本就是起得晚了,还有一个闺女在外头等着,她又不能顶着自己的本来面目去见人。
“殿下,若姐儿还在等着呢,还是让臣尽快替殿下描好眉吧。”
“可。”芃姬闭上眼。
她原本也只是想打趣一下这自夸的女驸马。
法一也只替芃姬描了眉,其余的还是自己动手上的妆。
两人到膳厅之时,独孤雅若已经稳稳的坐在位子上无聊的紧,见两人进来,便乖巧了喊了父亲母亲。
一家三口用完早膳,芃姬便去忙自己的了。
法一带着独孤雅若及一应护卫出了门。
芃姬放心,林嬷嬷却是不放心的,跟在芃姬后头担忧得很。
这毕竟是后爹,不是亲生的,自家公主殿下也没跟着去,就让那么一个孩子跟着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大人出门去,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特别是那驸马还以自己年纪大了不能劳累给放在了府中。
“殿下,若姐儿那儿只带了几个护卫,老奴实是不放心。”
芃姬往书房走去,“林姨不必担忧,驸马并非文弱书生,让若姐儿跟着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并非坏事。”她从未想过要自己的女儿养成那般大门不出的柔弱贵女。
更何况暗二是会一直跟着的。
“驸马爷终究是男子,若姐儿又小,小姐儿的心思驸马爷未必能懂,奴才这心啊七上八下的。”
这一点芃姬更是不担心了,不过短短时间,那法一便能哄的若姐儿那般喜欢她,哪里是不懂小姐儿心思的人。
“林姨放心,不过是出门踏青一日,待晚膳时辰到了,两人便回了。”
林嬷嬷听了也只得把万般心思都放回肚子里去,可也不敢去歇着,只一边给芃姬泡着茶一边等着消息。
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刚过了午膳时间,暗二便一个人回来了。
驸马带着小姐进了山便失去了踪影。
林嬷嬷听了这话,只觉脑袋一晃,就要晕倒过去。一旁的竹香赶忙扶住掐人中。
芃姬沉着脸,“什么叫失去踪影?”
暗二跪在地上,“禀主子,驸马原本带着弓箭骑着马在城郊的丘山追捕山鸡,谁知不知从哪里跑出了一只老虎,那老虎将护卫们冲的人马翻扬的,我怕那老虎伤着小姐,便一门心思想杀了那老虎,等那老虎跑了之后,驸马与小姐便不见了,只剩下了马匹。暗二知罪,请主子先给暗二留一条命,待找回了小姐再处死暗二。”
芃姬却问了一句:“你是说,驸马与若儿是一起消失的?无一人看见是如何消失的?”
“是,属下问了所有护卫,都说是驸马与小姐好像是凭空消失般,一下就不见了。”
“你与驸马交过手,可知驸马能否做到,凭空消失。”
暗二思索了下才说:“属下怀疑,驸马那晚并未使出所有本事。”
芃姬双眼空洞的看着地面,许久,才吩咐道:“你带上府中所有护卫,寻山。”
待暗二领命退下后,芃姬又吩咐竹香将林嬷嬷送回房中休息。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芃姬一人,她紧咬着牙根,阴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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