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末匆匆而来, 又匆匆而去。
司机师傅等在车里, 看她风风火火的出来, 关切的问:“动手打了吗?”
“没有。我打不过男人。”
司机:“啊?”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劲爆的吗?!
程末不想多说了, 在网上找了几张图,全部是嫩模小鲜肉男星,一个个看起来鲜嫩欲滴的, 她还像模像样的评价了一句:“小鲜肉才是潜力股。”
这话里话外已经有比较的意思了,说小鲜肉是潜力股,自然是比起老男人来说的。这条朋友圈,也就贺辞和他的几个朋友可见。然而,三四个小时过去,没动静。
是夜,程末正在家里谋划怎么手撕了贺辞, 但狗男人玩了好一会失踪, 可把她气坏了, 简直是一拳打在了拳头上,心里憋屈。
没多久,楚错打了个电话,说是飞机航班延误,她心情不好,也不想去玩了,想约她去酒吧。
在家里生着闷气,程末决定出门, 但到了酒吧后,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正百无聊赖,看见舞池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似也兴致缺缺。
程末走过去,用力拍了下他肩膀:“江绍!”
江绍正在喝酒,被她拍的吓到了,差点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才问:“你怎么在这儿!”
程末指了指耳朵,示意听不见,两人走到吧台旁讲话。
她点了杯鸡尾酒,喝了大半杯后刚刚续杯:“心情不好,出来买醉不行啊?”
江绍垂下眸子,神色有几分寂然:“为什么心情不好,他”
程末没等他问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时我结婚你都不去,江绍,你怎么这么不够朋友?”
江绍静静听着:“对不起。”
程末:“你怎么忽然这么正经了?”
她和江绍互损惯了,他这么礼貌客气的道歉,实在是不习惯。何况她本意也不是怪他,只是那天没见到他,觉得有几分失落罢了。
她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上显示狗男人来电。
“不接?”
“不想接。”
刚开始,她还想着研究一下贺辞的行踪,后来发现他手机关机,身边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程末干脆就不找他了,等他自己跪着爬过来!
一曲暂歇,舞池里是都市的男男女女,在快节奏的律动后攀谈说笑,空气中香水味混着酒精味,光影迷离。
江绍说他要出去打个电话,程末说了声好,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上喝酒。酒量不好的人,今晚喝起来,却格外的凶。
推开酒吧的门,夜风中带着雨水的潮湿气味,江绍深吸一口气,点了一只烟,白雾缭绕,他猛的被呛了一下,而后电话接通了,那人有些疑惑:“江绍?”
江绍唇角勾了一下:“是我。”
男人一向清冽平静的声音里似是隐藏着焦灼和不耐:“你有事?我有急事,你不急的话,改天再聊。”
“喂,”江绍叫住他,“她在酒吧。”
贺辞明显的顿了一下:“哪间酒吧?”
江绍说了个名字,又吸了一口烟,笑意有些散漫:“贺辞,之前我找你的时候,你怎么和我承诺的?”
贺辞沉默了很久:“抱歉。”
江绍将烟扔了,烟头也拧灭:“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了。
江绍再进去的时候,程末正在打电话,她似乎有点醉了,声音也有点哑:“楚错你个大骗子,说好的来又不来害我喝了好多酒”
她是真的喝多了,眼睛亮亮的,像是含着泪一样,脸颊格外的红,看见江绍,又对电话里说了句什么,而后挂了电话。
“我回家了。”
程末站起来,有点摇摇欲坠的,身形不太稳,没走两步差点就摔了。
江绍淡淡笑了下:“你再等我会,好不好?要是喝醉了难受,就坐在这里等我一会。”
程末偏过头,看了他一会,忽然弯了弯眼睛笑了:“当然可以啊,你是我很好的朋友,等你啊。”
江绍避开她的目光,给她要了温水,杯子里放着吸管,她像喝果汁那样开始喝水,安安静静的,很乖。
他摸了下她的额头,一触即离的,而后拿着酒杯,站在了光影暗处,笑意似是凝固在嘴角上,却从未到达眼底深处。
直到有人过来,他笑意敛尽。
贺辞在吧台前弯下了腰,神色温柔,也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在哄她,最后抱起了她。
程末醉了,却不代表彻底失去理智,她拉了拉贺辞的衣角:“江、江绍让我等他呢。”
贺辞的目光在半空中逡巡片刻,最终与他的目光相遇,点头示意,而后又低下头:“他有事,先走了。”
程末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来。
秦疏开着车,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感觉。这一天过得简直像亡命一样,他跟着贺老师飞去北欧,下了飞机,一路到了酒店,却发现老板娘并未入住!
他陪着贺辞找人,紧张、担心又焦虑,几乎恨不得将这座酒店给翻过来。
酒店这边已经再三确认,从头到尾都没人入住过;机场那边也确认了,飞机延误了几个小时,但是按理说,也应该已经到了。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总是接通却无人接听的状态,到后面秦疏简直不敢看自家老板的脸色,求生欲格外旺盛,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人找到了,但似乎氛围比刚才还更凝重,他透过后视镜,偶尔瞥到一点画面,深深怀疑贺老师和他太太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要不然怎么会有男人,想触摸自己太太的脸颊,却又默默收回手的啊。
车子开到楼下,贺辞抱着她上楼。
她醉酒后大多数时候是很乖的,偶尔说几句醉话,其余时间都是安静的,有时候看着他笑,笑容很甜。
贺辞给她放水,换衣服,洗澡,最后抱回床上,看她蜷缩在一角,很快睡着。
灯关了,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站在窗前,身姿颀长俊拔,在月光下静默如雕塑,肩头上也像是覆了一层冷霜。
屋里十分安静,除了她的呼吸声,平稳绵长。
那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声也融在月色中。
第二天一早,程末醒了。
柜子上放了热水,她先喝了两大杯,然后才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这次难得没有因为宿醉而难受。
有香气隐隐传进来,程末坐在床边发了会呆,昨晚莫名在酒吧被放了鸽子,她本来就心情欠佳,不小心喝了点酒,而后
贺辞回来了?
她踮着脚下了床,连鞋子也没穿,一路走到楼梯口,果然听见厨房里放水的声音,一道干净颀长的身姿映入眼帘。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感觉太没有气势了,昨天要贺笙给他烧纸的气场得先找回来,于是她蹑手蹑脚,准备回房间,最起码把鞋子先穿上,再把睡衣换了。
她才转身,身后却传来淡淡的一句:“地凉,穿鞋。”
贺辞背对着她,也没转身,身后还跟长了双眼睛一样。
程末没理他,回了房间,换好衣服和鞋子,化妆时特意选了蓝调正红色,按照教程画了个叫老公跪下认错的欧美妆容。
下楼时,贺辞刚做好早餐,蜂蜜榛子吐司,两杯黑咖啡,两份蔬菜沙拉。
他看了程末一眼:“口红太亮了。”
程末穿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过去,撩了下裙摆,没说话,但要你管这三个字都快要写到脸上了。
贺辞一怔,他从未察觉,也许,她是不喜欢他这么管着她的吧。
两人开始吃早餐,程末在准备开场白,贺辞也似乎在想着心事。
于是,这顿早餐全程无声的结束,像是都在等对方开口。
“贺先生,”
“你昨天”
他们同时开口说话,贺辞先停了下来,示意她先说。
程末微挑了挑眉:“贺先生,基于你在这段婚姻中的一些表现,让我很失望。”
贺辞微微垂了眸子,唇瓣紧抿:“我知道。”
如果不是对他失望,为什么偷偷不去度假,回了酒吧喝酒,和江绍说话,让他找不到她。那一段时间,他简直要疯了。
可现在,他想问很多很多事情,却无法开口。
程末:“贺先生,你的欺骗和隐瞒让我很生气,感觉自己被愚弄来一场,甚至像个傻子。”
贺辞听着听着,有些疑惑的打断她:“你是见到谁了?”
程末被他一问,气极反笑:“你心虚什么?贺辞,你做了坏事,现在才紧张啊?你自己说,昨天去老宅,你偷偷摸摸见谁了?”
贺辞眉心微拧,顿了半天:“你见到贺笙了?”
程末敛尽笑意,冷冰冰的:“你还瞒着我。你当初简直是在骗婚!我很生气,我昨天甚至很想跟你离婚。”
贺辞按住她的手,打断她:“不许说气话。”
程末一怔,收回手:“你叫我别说我就别说啊?”
昨天回来时本来就生气,后来还打不通电话,找不到他人的时候,她是真的想告诉他,离了算了。
“对不起,”贺辞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当时不愿意嫁给我。我没有办法。”
“所以就可以瞒我那么久了吗?”
贺辞坐到她身边,抱住她,等她不再挣扎,才轻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犯错了,是要受到惩罚的,”她说着说着,眼角忽然红了,“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为什么昨天一直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啊!”
贺辞揽了揽她发丝:“在飞机上。”
“去见小情人了?”
“去找你。到了酒店,才发现你不在。”
程末推了推他肩膀:“不许抱我。准备怎么认错?”
贺辞松开了手:“你想怎么让我认错,都可以。”
程末偏过头,有恃无恐的挑衅他:“绿辞。”
贺辞的脸色沉了一下,这个是真的不行:“换一个别的,再难听都可以的。”
程末被他严肃的样子逗笑了,可她现在还在生气呢,只能努力压住唇角笑意:“我就乐意这么叫你。再说了,你认错就这种态度吗?”
贺辞沉默了。
程末笑了一下:“这个话题先跳过。我问你,跪榴莲还是跟我玩cosplay,自己选。”
“cosplay什么?”
“兔女郎。”
“跪榴莲。”
“不行!你就扮演兔女郎!细腰大长腿,我给你找个海绵垫胸!”
“……”
贺辞揉了下眉心,被她拉着上楼,看她满屋子的转,拿出兔耳朵道具、衣服、高跟鞋、假发、丝袜……
“你什么时候买的?”
“早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蓄谋已久的快乐:“好了好了,给我换上!”
贺辞笑着摇了摇头,毛衣、衬衫、西裤,一件件脱下,程末看着看着,转过身去:“快点啊。”
真的是,总是来□□这一招。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随后是平淡的一句:“好了。”
程末转过身去,笑的简直要跳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人间绝色!”
贺辞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清冷矜贵的,但此时此刻,他戴着兔耳朵,暗红色的紧身衣里面套着黑丝,隐隐约约露出肌肉分明的纹理,再往下,蕾丝长袜裹着大长腿,踩着双精致好看的高跟鞋。
程末拿起手机:“来,走一圈。”
贺辞深深看她一眼,在她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过去,程末拍视频正拍的带劲,没想到眼前一黑,她被打横抱了起来,下意识的搂住贺辞脖颈:“你干嘛!”
贺辞咬了咬她耳朵,慢条斯理的说:“有话床上说。”
……
三个小时后,程末揉了揉自己的腰,踢了贺辞一脚:“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发情啊?我视频还没拍完呢!”
贺辞笑着由她骂,他靠坐在床上,眼角眉梢都是餮足后的愉悦,他紧搂着她,手臂格外用力,似是要把她锢到怀里。
“抱太紧了,松点松点。”
“嗯。”
“你不是嗯了吗,怎么更紧了?”
“嗯。”
“你之前想和我说什么?”
“忘了。”
果然狗男人就是狗男人,骗人的话随口就来,程末也懒得问了,也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毛病,干脆不跟他计较了,就软软的躺在他怀里,拿着手机回放刚才拍的视频。
光线和角度都独一无二,最后被打断那里剪掉就行……还有那里,鼓鼓的一大堆,还是……不能让别人看了。
贺辞揽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发顶:“昨晚为什么去酒吧?”
“看嫩模小鲜肉去了。”
贺辞的手轻轻顿了一下,淡淡说了句:“朋友圈发的那些?”
程末莞尔:“贺先生,这边建议您有点危机感哦。”
贺辞亲了亲她发丝,带着点洞察一切的笑意:“小骗子。”
说起骗这件事,她忽然觉得,自己和贺辞在婚前那算是不相上下的,她骗了他的□□,于是他反过来骗她结了婚,这么一算,好像是两清了。
“老骗子。”
“新称呼啊。”
贺辞低低的笑了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其实不要喊他绿绿,骗子就骗子吧。
“绿辞。“
“?”
程末哈哈哈哈哈大笑,扑到他怀里:“气死你,你骗婚本花季少女,今天活该你气死。”
她喧腾的叫嚣,最后……最后当然是又被揉到了被子里,小声求饶了。
……
第二天晚上,飞机到达北欧,而后换坐私人轮船,数个小时后才到达一座尚不知名的海岛。
程末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冷的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贺先生,你怎么找了个这么冷的地方?就算是要看极光,这个时候其实也不太合适吧。”
被出轨风波耽误了一场,这次旅行延期了两天,重新订了机票,又飞了过来。
贺辞敞开大衣,将她揽过来,她自觉的钻进来,靠在他胸膛前,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先进酒店。”
酒店经理早已在等候,面容含笑的鞠躬,英文腔调纯正浓厚,为他们准备晚餐,安排住宿。
程末很怕冷,到了房间里先洗澡,而后才吃的饭。
贺辞应该跟酒店经理打过招呼,在国外也能吃上中国菜,放了不少辣椒,吃起来挺辣的。
贺辞拿起筷子,刚夹了块茄子,程末按住他的筷子:“你怎么回事啊?不许吃!”
“你不是最爱吃辣?”
“我喜欢是我的事情,你不许吃。”
“网上才看到,不吃辣的人是没有社交生活的。”
“乱说!”
她按住他筷子,说不让他吃就不让他吃了,后来还把碟子拖到自己眼前,只让他吃清清淡淡的蛋花汤。
吃完饭,贺辞在看一份文件,而她坐在床上,继续肝她的白樱恋歌,清完体力之后又去找了贺辞说的帖子,气愤的回复了几条评论。
总的来说,老夫老妻的平淡婚后生活。
这大概就是家族联姻的坏处,她还没好好体验到婚前恋爱的甜蜜,也没体验到求婚时的极度浪漫,就这么上了他这条又破又烂的破船。
这一夜平平淡淡过去,一早醒了,贺辞却不在。
程末下了床,拉开窗户,窗外在下小雪,声音很轻,枝头上压着点薄雪,正在簌簌坠落。
“贺辞?”
“老骗子?”
“绿辞?”
她喊了好几声,房间里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人应。
程末看了下手机,有条未读消息,是贺辞发的,说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她才不会傻傻的在酒店里等他,吃完早餐换好衣服,出酒店时,雪已经停了,云彩后还露出了一点微薄的阳光。
昨晚到的时候太晚,只觉得这座岛是个僻静的小岛,天亮了才看的分明,海岸线绵延不断,浪花朵朵,远处是辽阔无际的蔚蓝冰洋,海天一色,入目景色开阔,清丽优美。
小岛上居民不多,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牵着老奶奶的手,一步一步走的极慢,白皮肤蓝眼睛的小男童,手里拿着牛奶,背着大大的书包上了公交车。
程末沿着街走,街边有家卖华夫饼的小店,刚刚出炉,香味弥漫,程末走过去,买了两个,捧在手心里暖意熨帖,老板还很温和的告诉她,前面那条街上有一家卖香酥小黄鱼,开了很久的老店,口碑在当地都绝好。
她道了声谢,循着他说的方向走过去,果然找到了一家小小的店,付款后尝了一个,酥脆金黄的外壳里裹着鲜嫩的鱼肉,笑的眉眼都弯了,回去又买了一包。
老板看她指尖冻的红红的,还送了她一杯热饮。
程末捧着热饮出去,听见老板说海边风景很美,她笑着说谢谢,往海边走去。
路上积雪未化,沙滩上更是覆了一层白,程末捧着饮料,咬着吸管,口袋里手机震动了几下。
是贺辞发过来的消息,两个字:回头。
程末咬着吸管,转过身,微咸的海风吹过她长长的灰色围巾,发丝也被海风吹的凌乱,在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中,她看见了贺辞。
他站在沙滩上,身旁是一座五米高的冰雕建筑。
中世纪西欧古堡的风格,墙壁都由冰砖组建而成,圆形的塔楼,半圆形拱门,低矮的圆屋顶,在敦实厚重之外平添了几分素白的浪漫。
程末站在原地没动,贺辞先走了过来,他穿着黑色燕尾服,礼貌而绅士的躬身弯腰:“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这份荣幸,请您到我家做客?”
程末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羽绒服,气的跳脚:“你坏死了。我都没穿礼服……还有华夫饼……”
美丽的公主出现时,大多姿态优雅的提着裙摆,可她现在倒好,提着两包泛着香味的小食。
贺辞接过她手里的纸袋子,一手牵着她,领她到冰雪城堡前,轻轻一推,门开了,悬挂着的银色戒指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程末认出这戒指,是之前拍卖会他卖出的戒指,后来她偷偷给他买了回去。
她握住这细小的圆环:“送我了吗?”
贺辞握住她的手:“收下它,就要嫁给我了。这座海岛会成为您的专属领地,您是它的主人,它等待着您为它取名。”
程末一怔,他怎么会知道她的遗憾呢。
纵然是对婚姻不怀期待,但大概每个女孩在步入婚姻之前,都渴望有一次足够浪漫的求婚,花前月下,最适合海誓山盟。
可她没有经历过,心里也自然是有遗憾的。
她还在怔愣中,冰凉的圆环渐渐变烫,程末回过头,指了指她的城堡:“是请我做客吗?”
贺辞眉眼间蕴着笑意,有如春风骀荡,穿花拂柳:“不,请你成为它的主人。”
他前前后后来过许多次,一砖一瓦,建造起这座城堡,已经等她很久。
程末忍不住笑,跳起来抱住了他,让他抱她进去,还轻声问:“建一座城堡,让我嫁给你,是要我做你的公主吗?”
贺辞亲吻她的眼眸:“不,做我的国王。”
此生,他是她最忠诚的臣子。
远处小提琴声优美流畅,弹奏的是莫扎特的经典曲目,琴音悠扬。
风中似有情人的细语呢喃,宛转动听,如若情诗。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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