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 贺辞约程末出去。
程末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贺辞就在公司楼下等她。
大影帝就这么等着公司楼下, 她要不想引起骚动,那还是知趣点, 早点下去。
她笑容里藏着怒意:“贺辞,你怎么阴魂不散呢?”
贺辞却不在意,右手拉开车门:“走吧。”
程末深吸一口气, 坐上了车:“去哪?”
“吃饭。看电影。”
程末:“这是情侣之间做的事吧?”
贺辞发动车子,声线淡淡:“两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提前熟悉一下这种模式。”
“谁答应你了?”
“两家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程末越想越气,可又根本没办法反驳他,只能自己生闷气。
她自己也没察觉,其实她已经没最初那么抗拒了。
贺辞目光落到她泛红的耳尖上,唇角抿出一点愉悦的弧度。
“想吃什么?”
“吃川菜吧。”
程末目光中带着一点隐隐的挑衅, 因为她知道他不吃辣, 提出这个要求, 完全是刻意而为。
贺辞淡淡一点头:“好啊。”
他答应的异常爽快,程末也不客气,点餐的时候点了一堆辣菜,什么辣子鸡块,酸菜鱼,总之就是怎么辣怎么来。
最后,她还是良心发作了一下,给他点了个清淡的豆腐汤。
上菜之后, 程末将豆腐汤往他推了推:“吃吧。”
贺辞拿起筷子,却不急不慢的夹起一块辣子鸡块,在程末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咽下。
程末:“……”
对哦,她忘了,上次他炒菜,好像也吃了辣椒。
她这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原本是准备嘲笑一下他呢,可是现在还是算了,她安心吃饭好了。
贺辞吃饭时不急不缓,姿态沉稳大方,他今天胃口似乎格外的好,每道菜都尝了个遍,真的刷新了程末对他的认知。
吃完饭,程末出去接了个电话。
贺辞坐在餐桌前,终于放下筷子,拿起水杯,猛灌了一杯凉水。
路过的侍者停下脚步:“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她有些脸红的看着英俊的男人,总觉得他和电视上某个明星格外像,递了温热的毛巾过去。
贺辞接过毛巾,擦掉鬓边的汗,轻轻咳嗽了一声:“谢谢。”
侍者说了句不客气,看着男人白玉般的耳垂都染上红晕,再看了看桌上的碗碟,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您是第一次到我们餐厅吃饭吗?以后您点这几道菜,就不会被辣到了。”
贺辞笑了一下:“来过几次了。谢谢你的建议。”
程末很快回来:“走吧。贺大影帝,您要看什么电影?”
贺辞的声音有一点不太明显的沙哑:“你想看什么?”
“都行……对了,你之前不是不能吃辣椒的吗?”
贺辞浅淡一笑:“你听说过一个理论吗。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尤其是夫妻之间,说话、生活习惯,甚至思维模式,都会渐渐趋同,甚至保持在一个合适的频率上。”
程末:“……没听过。”
他指尖拂去鬓边最后一点汗珠,云淡风轻:“嗯。其实你也不必知道。”
她不必知道,因她不必改变。
其他的,都交给他。
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
程末周末到家时,刚到饭点。
程震声前几天被纪琇年不太客气的请走,临走前扔下一句话,叫她第二天回家。程末并不听,刻意拖了几天。
程末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一向知道他的态度。
自以为是的父爱。
程震声背对着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回头:“到我书房来。”
程末应了一声,跟着他进了书房。
程震声坐在雕花木椅上,整个人冷硬紧绷,下巴微抬:“说吧,你和贺辞是怎么回事。”
程末最不耐他这种质问的语气:“还能是怎么回事。男人和女人,年龄相当,各自单身,能有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他结婚?”
“不想结婚,不行吗。程总,您是不是不知道,有一种人叫不婚主义者啊?”
程震声用力在桌上一拍:“荒谬!你要是还是我女儿,你就给我不婚看看!是不是在国外学的坏,忘记了组建家庭的重要性?”
程末唇角抿出一点弧度:“错了,爸爸。我为什么不结婚,难道你不知道吗?”
程震声瞳孔一缩,似乎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程末视而不见。
“是因为你,因为你和我妈妈,你以前做了什么事情,不用我再替你回忆了吧?”
那些灰暗的往事陡然被提起,最深的伤口瞬间被揭开。程震声怒从心起,抓起桌上的白玉镇纸往地上重重一摔:“闭嘴!滚出去!”
白皙美玉瞬间粉碎,碎玉末甚至都溅到了她脸上,在她鬓边划过一道细细的血线。
程末敛了笑意,转身走出书房。
她有时撒娇卖痴,有时冷言冷语,可这么直直戳着他伤口踩下去,这还是第一次呢。
今日这场谈话算是无疾而终。
程末以自己的方式,最快的结束了这场无趣的交谈,也不准备在家里多待,提着包出门。
她没走几步,阳光渐淡,似是移落到云层深处,由晴转阴,继而有小小雨丝落下,不多久就织成了一副雨幕。
而她在这雨幕之中,踽踽独行。
直到一把雨伞隔开了这雨幕,头顶上方似是有了遮挡,她回头:“什么事?”
程恪为她撑着伞,伞面很大,牢牢的覆盖住了她,他整个人却站在了雨里:“为什么要让自己难过。”
程末:“嗯?”
程恪握住她手腕,将伞递到她手心,再按住她手指,将伞交给她:“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意思是说她和程震声在书房里的谈话了。
程末目光微凝:“你偷听我们讲话。阿恪,你是不是怕他偷偷把家产都给我了?”
程恪没说话,低着头笑了一下,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程末撑着伞走了。
独留他在雨幕之中。
他抹去额前雨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是程恪。你来接她。”
那端人说了几句话,而后挂了电话。
程恪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转身往回走。
滔天雨幕之下,他声音轻的像叹息:“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
程末在走路。
程家的别墅在半山腰,平日里车辆就不多,更不要说这种大雨天。她早上没开车过来,现在只能走下山再打车。
风雨交加,冷意彻骨。
原先被雨水淋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吸附走了所有的暖意。她撑着伞,要是全身还有一处暖意的话,那大概就是方才程恪手掌覆过的手背,残余了一丝温热。
她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抱住了手臂。
前方有车,车灯大开,穿透雨幕。
程末站定,是那辆熟悉的黑色兰博基尼。
车门一开,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乌黑深邃的眉眼深沉不定,修长的眉宇微拧,他撑开一把大伞,不过三五步就走到她身边,目光锁在她湿透了的衣服,声音喑哑压抑:“上车。”
他伸手接过她那把伞,将她罩在了自己的大伞下,温暖而安全。
程末没说话,由他揽着她的肩膀,上了车。
她的衣服湿漉漉的,坐上车时犹豫:“衣服都是湿的,等会你的车座上都被我弄湿的。”
贺辞不说话,递热水给她,而后拿起毛巾给她擦头发,动作称不上温柔,声音也十分压抑:“秦疏,暖气不知道开吗?”
秦疏愣了一下,贺老师知道他性格腼腆,平日里都是温声温语,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凶的跟他说话,他慌慌张张的回答:“开、开了的。”
车厢里暖热干燥,连程末都感知到了,伸手拉了拉贺辞衣角:“喂,你凶小辫儿干嘛。”
贺辞不语,拿绵柔毛巾包住她头发,揉了又揉,下颚线条紧绷着不悦,嘴唇也抿成一道刚硬的直线。
程末安抚秦疏:“别理他,你好好开车。”
秦疏应了一声,也不再战战栗栗。
这雨这么大,他这个司机才是真的责任重大。
贺辞给她擦完头发,松开手,程末忙不迭的从毛巾下钻了出来,头发被揉的乱糟糟的,她借着车窗看清楚,不满的哼了一声:“贺辞,你这么直男,是找不到老婆的。”
刚才那么用力也就算了,还把她头发揉的这么乱。
贺辞淡淡瞥她一眼,中间叫停了车,拿着雨伞下了车,也没说去做什么。
过了一会,车门一开,他整个人带着潮湿清新的雨汽进来,将袋子塞到她怀里:“喝了。”
白色手提袋里放了两杯红糖姜茶,程末将吸管撕开,喝了一口,感觉这味道有点熟悉,像是之前喝过一样。
她喝一杯,将另外一杯递给贺辞:“你要不要?”
贺辞摇摇头。
目光却紧紧锁在她碰过的吸管上,要是她那杯给他……他一定愿意品尝一下。
可程末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贺辞不要,她就一个人喝两杯好了。
湿透了的外套已经脱了,裙子也湿了一些。
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衣服很宽松,显得她骨骼纤细,小小的一团,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世界。
贺辞收回目光,眉心微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公寓。
下车前,贺辞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她,而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他走的又急又快,程末在后面不满的扯他:“喂!你这么急干嘛!不就是腿长吗?”
贺辞紧握着她手臂,越走越快,眼见着到了门前,程末准备拿钥匙开门,贺辞却已经先开了门,大手用力将她往怀里一揽,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她被抵在门上,后背被门把手戳的有点疼。
她忍不住皱眉:“你放开。”
贺辞似是察觉到她的疼,手臂环过她腰,找到那一处,将她与冰凉冷硬的门板隔开,却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
他目光紧紧锁着她,看的程末有点虚:“你看我做什么啊?”
贺辞沉默着低头,右手抬起她下巴,一个强势的吻落了下来。
他的嘴唇轮廓优美,冰冰凉凉,覆上来的那一瞬间,程末忍不住颤了一下,想推开他,可不过几秒,他冰凉的嘴唇就变得炽热滚烫,两片薄薄的唇瓣紧抵着她,她终于听见他说话:“为什么要笑?”
程末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只能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嗯……?”
贺辞咬了咬她嘴唇,带着一点惩戒性质般的吮吸轻咬,像是要一寸一寸把她拆吃入腹,她被他吻的浑身发软,气息混乱,想回咬回去,就正好给了他机会。
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湿衣服传来一阵阵刺骨凉意,深入骨髓,可但凡他触碰过的地方,又好像点燃了一团火焰,炽热的,灼灼的,像是不燃成灰烬,就不肯善罢甘休。
程末有些腿软,身体忍不住往下滑,要不是他紧紧揽抱着她,怕是要软在地上。
在短暂停留的间隙,她又听见他问:“为什么要笑。”
明明那么难过,那么失魂落魄,可是见到他时,她唇角带着一点笑意,怕弄湿他车子,安安静静的让他擦头发,还为秦疏说话。
就偏偏,一句话都不肯对他说。
所有的情绪都独自咽下。她忽然懂了他的问题,却无法回答。
贺辞的吻越开越凶,舌头在她口腔里肆意辗转,程末有点缺氧,大脑开始发晕,半晌才呜咽着说了一句话:“以后……”
贺辞终于停下,鼻尖抵着她鼻尖,原本是想听她说话,可她话说到一半,却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完完全全软在他怀里。
“程末!”
贺辞一惊,长臂揽住她,手掌在她脸颊上摸了摸,再碰了碰她额头,一片滚烫。
她发烧了。
得出这个结论,贺辞稍微放心了一些,打了个电话给秦疏,叫他去买药。
程末睡着了。
她睡觉的时候很安静,脸颊瓷白,长长的眼睫敛着,时不时轻轻颤动一下,脆弱美好的像洋娃娃。
贺辞坐在床边,拿着湿毛巾,动作轻柔的替她擦着额头,指尖拂开她碎发,看见她鬓边那一道小小的伤口,眉心浮现淡淡纹路,长舒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怒意。
秦疏敲了敲门:“贺老师,药我给您放这里了。我在外面,您有事叫我。”
贺辞嗯了一声,走出去开门:“你查一下,她母亲当年为何去世。”
秦疏点点头,去阳台上打电话。
贺辞回了房间,关上门,长久而静默的凝望她。
程家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但是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
只知道程震声很爱他前妻,也就是程末母亲。
那是个温柔清雅的女人,说话时都是轻声细语,唇角永远带着柔和的笑意,一双弯月般的眼眸,看向自己丈夫和女儿时眼底深处都是爱意。
但是……后来,她去世的非常突然。
再不久,程家夫人就换了个人,还多了个小公子。
这些事情,他隐约知道,还是那次开车,差点撞到程末后知道的。
那时他初入娱乐圈,家里施加压力让他回去,不惜封杀他,让他走投无路。明明已经签约,对方却突然毁约,指着合同上的细节冷嘲热讽,市侩功利。
他冷笑将合同撕了,开着车,扬长而去。
心里的郁结浓郁的无法化解。
……又是这样。
从他小时候每天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晚餐要吃多少克的青菜,再到学校里选修哪门体育课,都被父母安排。
无意识之中,油门已经被踩到最大,银色的汽车在车流中宛如游鱼,穿插而过,轮胎与地方高速摩擦,发动机飞快转动,嗡嗡作响。
他的目光也有一瞬间的失焦,锁在虚无的半空中,似乎还能看见片刻前经理那张布满讽刺又隐含忌讳的脸,但这一瞬间,变故就此发生!
一辆黑色小轿车突然从路边小巷冲出,骤然阻断车流,对着正在经过人行斑马线的行人撞去。
贺辞刚拐弯过来,仓促间一脚刹车踩下去,却还是没收住,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轿车的车尾上!
也偏偏是一撞撞的巧,那小轿车被撞偏了方向,车头在地面上摩擦而过,在行人惊恐的叫声中,他模模糊糊看见一道纤细身影被卷入车轮之下……
贺辞下车,揪出轿车司机,那人脸上布满了蓄谋肇事的心虚;他那时还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气性还未完全收敛,单手锁住他咽喉,将他往地上狠狠一摔:“你他妈给老子在这里待着。”
他赶忙趴下,去看车底下的小姑娘。
她额头上沾着血,眉目还未完全长开,沾染着血迹,贺辞却隐约认出她来。
……不是程家那个小姑娘吗?
可眼下情景不容他多想,骨骼纤细,绵软温柔的少女,被他抱起来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战栗:“妈,我好疼啊。”
小声的喃喃,不是声嘶力竭的哭喊,她连眉头甚至都没皱一下,却无端的叫人心疼。
他送她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轻微脑震荡,还有眼角受了一些轻伤。
程震声来的很快,大集团的董事长,把皮鞋都跑掉了,一脸狼狈,一把握住医生的胳膊:“我女儿呢!”
那是贺辞对他最深的印象。
警察来调查交通事故,他配合调查,程震声知道他救了自己女儿,留他说话。期间程震声一直在接电话,像是知道了这件事是谁做的,脸色难看的可怕。
期间小姑娘醒了,提出要见他。
她眼上覆着眼罩,不太看得清人,额上缠着绷带,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谢谢你啊。”
贺辞抿唇笑了一下:“碰巧罢了。”
小姑娘愣了一下,抱着膝盖坐在床头,脸颊伏在膝上,雪嫩白皙的脖颈纤细优美。
脆弱而易碎的美。
贺辞沉默的看着她,觉得眼前人像精美脆弱的瓷器,一碰就碎了。
她似是从他语气中听出来什么:“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贺辞嗯了一声。
她闷闷的说:“我也不开心。你给我个拥抱,好不好?”
“嗯?”
“我妈妈说,人不是一座孤岛,当你觉得走不下去的时候,就去找陌生人寻找一个拥抱。”
真是神奇的理论。
贺辞却信了,坐在床边,长臂一揽,勾住了少女纤细挺直的脊背,轻声在她耳边说:“不怕了啊。”
她刚受了那么一场惊吓,被他的话温暖到,努力微笑:“嗯,我不怕的。”
青年的拥抱温暖有力,她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努力靠近了一点,就一点点就好了。
那一瞬间,贺辞感知到自己的被需要,心底的愤郁奇迹般的消失了。
要是有一天,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后,他为她,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护她唇角笑意如旧,那又何妨。
分别时,她笑着说。
陌生人,祝你好运。
时光雕刻孤独。
人渐渐变成沙滩上的贝壳,坚硬的外壳隔绝了内里的柔软,一日一日,在阳光和海风中孤独度过。
他的小贝壳,曾经被时光的海浪冲走,那么短暂的缘分。
可这么多年后,却还是回到了他身边啊。
……
贺辞收敛思绪,俯身,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鼻尖抵上她的鼻尖,几乎要亲上她。
可床上的人眼睫颤动,下一秒睁开眼睛,控诉他:“你离我远点。”
贺辞长眸微眯:“是你让我生气了。所以,这是补偿。”
程末凶他:“贺先生,你不是说对女人不感兴趣了吗。”
贺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长睫覆下,目光中潜藏着炽热。
她偏过头,声音含糊不清:“不许□□我。贺老师,你可不是靠美色上位的吧?”
贺辞轻轻哦了一声,忍着笑说:“是啊,那怎么办呢。你不是最喜欢我的美色了吗?我们结婚以后,你估计也控制不了自己,会对我下手的吧。”
程末被他的话带偏,仔细思考了那种可能性,扒了他的衣服,在床上扑倒他……
别说,她还真的做得出来
可再一想,她觉得有点不对了:“喂!我答应你了吗!”
贺辞手上拿着文件,笔递给她:“你可以现在答应。这是婚姻协议。”
程末不再头晕,坐起来看文件,翻了几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贺辞,你这人怎么这么着急呢。”
贺辞点头:“嗯,是。”
程末复又躺下,低声说话:“我可以签字。但是,贺辞,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不要对我太好。”
奇奇怪怪的要求,她就给出这么六个字,也不解释,只是再强调了一遍:“不要对我太好。”
贺辞说了声好。
不要对她太好。
可此生宠她纵她,爱她护她,再好也不为过,怎么能说‘太’好呢。
所以,这话,是个伪命题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6点多起来写了3000,晚上回来又写了3000字。算是加了一更哈。
这一周都很忙,还是日更,时间的话可能大多要在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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