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若问陆衡州最讨厌什么,那就是拥有比女人还要白的皮肤。
怎么晒都晒不黑,是他最大的困扰。
所以他也很讨厌人家说他白。
对一个性别男的人说白,那不是赞美,是侮辱。
少年就这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金梅累的分析不了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陆安冬凑了过来,一副八卦的问着‘你和老三说啥,瞧他冷着脸离开’时,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似乎戳到人家那根敏感神经了。
“他脸比我白。”
“啊?”陆安冬以为自己听错了,见金梅眨着眼,一副就是你想的那样,登时爆笑开来。
“哇哈哈哈……你居然跟他说白?你不知道他最讨厌人家说他白吗?”
金梅想了下,迟钝的发现,好像是这样。
“哦,都说了。”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陆安冬闷笑,然后揉了把她的小脑瓜子,“没事,老三性子不错,过两天气就消了。”
说就说,来什么摸头杀。金梅侧了头,不给摸。
陆安冬也不尴尬,收回手,兀自嘀咕着,“也不知道今天晚饭吃啥,肚子好饿阿……金梅,你觉得我娘今天会烧啥菜呢?”
“不知道。”
“不知道呀……你猜猜呀。”
“不想猜。”金梅一脸冷淡。
“唉你咋这么无趣?”
“你咋这么烦。”金梅木着脸。
“哈哈……”
哪怕金梅这么说,陆安冬还是说了一路的话,到家时,金梅已是面无表情的不想理人,洗完澡连饭都没吃,直接躺平睡觉!
累死宝宝了。
次日,金梅在一阵可怕的腹鸣中起来。
干完一下午的活,晚饭没吃的跑去睡了一整晚,金梅饿的手脚发软,还浑身干活后的酸疼劲,那酸爽,直让她吸着气。
金梅硬着头皮下床,去了外头。
天刚蒙亮,灰朦朦的深色仍未完全驱散,空气里透着凉夜与露水独有芳香,吸入鼻端,胸肺如同被洗涤了般舒服。
金梅如平常般,把鸡窝里的鸡蛋摸了出来。
这会太早,鸡还没下蛋,看着摸出来的五颗鸡蛋,也没嫌弃,左右探脑,确定没人,便坐在鸡窝旁的地上,利用死角不会让人看见,将鸡蛋捧在双手里,手也尽量靠在地上。
一秒、两秒、三秒……她搁在地上的双手旁边,每多一秒,便多了一粒鸡蛋,待五秒过去,也有五颗鸡蛋了。
对于自己这个复制能力,金梅心底非常满意,虽说一天只能用三次,还有数量与特殊限制,但说真,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非常实用。
手背靠向复制好的鸡蛋,金梅默念了声收,那几个鸡蛋一下就消失无踪。
做完这事,她把手上鸡蛋搁在小竹篮,再把小竹篮提去放在鸡篱笆的门旁,让陆雪薇来捡时,便能瞧见,随后人走去后院,躲在置放杂物的茅草矮棚后面坐下。
开饭啦!
金梅摊开手,默念:芝麻大饼,甜豆浆。
她的左手立马多了块芝麻大饼,右手多了一杯甜豆浆。
金梅美滋滋的咬了几口大饼,又喝了几口甜豆浆,缓了那份饥饿感,这才有空看起‘身体空间’还有什么存粮。
做为金手指,她全身上下可以想像到的,都是挂。
比如她的身体,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两样,可实际上是个除了活物,什么都能存取的空间,并有保质功能。只不过空间受限身高,也就是身高一米四的她,空间只有一米四乘一米四的立方空间。
很小,基本存不了什么东西,但架不住她有复制能力呀。
即便每一东西只能复制一遍,却也足够了。
好比如现在吃的芝麻大饼及甜豆浆,就是上次买来后复制下来的产物,至于原本的,已在数天前被她吃掉了。
她这年纪,正是会吃的时候。
磕完一块饼仍是感到饿,金梅又拿出一根油条吃,待全部吃完,终于不那么饿时,油纸袋杯子等全收入空间,待有机会扔的扔,洗的洗继续使用。
擦了擦有点油的嘴,金梅去卫生间洗漱完又回房换衣服,天际已是泛起了片鱼肚白的色泽。
稀微的晨光与鸟鸣自窗外投来,灶房也传来阵阵翻炒锅铲声响。
宋云已是起来备一家人的早粥了。
金梅没自讨没趣的帮忙,兀自拿起搁在床上壁架上的针线布料,继续缝着她的内衣。
她一边缝着一边无语。
都解放了几年什么年头了,她们这儿穿的还是肚兜!
这玩意流个汗或是下雨沾湿了,那点风光还真是……而可怕的是,她想买内衣这儿还没有,去到镇上也是,不想揣着两个包子晃,只好自己做。
不过也快好了,虽然缝的有些瘪脚,但比她一开始做的简易版好多了。
一会收了线,陆玉芬及陆雪薇姐妹俩也洗漱完回来换衣服。
“梅姐姐,娘喊吃饭啦。”
“好,你先去,我上个卫生间就过去。”金梅回完话,喜滋滋的拿着刚出炉的内衣去卫生间换上。
“她高兴什么?”陆玉芬问。
陆雪薇对四姐没好感,瞥了对方一眼,丢了句‘不知道’,立马抬腿离开房间。
*****
金梅去吃早粥时,赫然发现,这才经过一天,宋云跟陆玉芬便有些憔悴,不过她也不意外,她自己也是……
劳动使人苍老π_π
希望整理大沟的时间不常,这才能恢复她阔乐的鸟日子。
用完早粥后,金梅随一家子出门干活。
昨天干什么活的,今天干的也是一样,金梅挺着酸疼的身子继续跟野草奋斗,直到倒完第二车子的野草,坐下来休息时,也满脑门汗了。
今天她自己带水壶来。
喝着水,她瞅着陆玉芬,心想:好样的,居然能撑到现在,看来二哥手上那张布票是没机会得到了,还得吐出全国通用粮票唉……
正这么想,就见陆玉芬手贴在小腹上,走向陆有斌。
陆玉芬这个举动,但凡二十八天的女孩子都知道是姨妈痛了,金梅咧了咧嘴。
哈,布票是我的了!
陆安冬正拉着车去倒烂泥,根本没能阻止陆玉芬,而金梅为了那张布票,也当作没看到,于是等陆安冬回来时,陆玉芬已因例假来不适为由,回家休息去。
一切尘埃落定。
“二哥,布票备妥了?我午睡后跟你拿嘿。”金梅笑眯眯的说着。
“趁我不在……”陆安冬无语了,他不过离开一下子就输了,还真是让人有点不服。
他人是浑了点,可啥叫愿赌服输还是知道的,便道:“得了,瞧你得意劲,不就一张票嘛,哥输得起,回去后拿给你。”
“谢谢二哥赞助哈~”
金梅这边开心,但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和陆安冬一组的陆玉芬回去了,等于少了一个人,加上这条沟也清理好,换另一条大沟,每个人的工作也做了调整。
“这里没有野草,但是烂泥多,大石铁根你俩挖烂泥,我还是负责装,阿州跟金梅两人,负责把装入箩筐里的烂泥抬上车,满了再拉去倒。”
听到自己要倒运烂泥,金梅浑身气力像被抽干了般,蔫了吧唧。
吸满水的滥泥少说二十多斤,而装的还是箩筐,搬运过程绝对会漏水,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而脏就算了,重点还臭……
陆安冬昨天就是臭的她憋足了鼻子,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说话。
可今天,风水轮流转……QAQ
生无可恋的金梅.I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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