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啊克莱姆,你怎么来了?”
按住胸口,我稍稍安抚了一下被他吓到的心,继而惊喜地望着他。
“就随便来看看。”克莱姆温暖地笑着,一如记忆中的他。他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看着我,温柔地问:“你暑假过得还好吗?克利斯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没有,克利斯还是有这点分寸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他突然神经不对头,竟然把马尔福给绑到禁林里去了,害我差点暴露身份。”说着说着,我的心就慢慢地沉了下去,也皱紧了眉头。
“简,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知道你迦蒂亚的身份了吗?”克莱姆拉着我在床上坐下,自己却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的对面,一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关切地看着我。
我叹气,对上他的眼睛,担忧地说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猜出了我的身份。不过,很显然,马尔福他应该是把我当成另外的某种东西,像是——精灵之类的。”我耸了耸肩,回想起他受伤时嘴里喃喃着的那两句话。
“又是马尔福。”克莱姆暗暗地说了一句,接着问道,“那他有对你作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吗?”
若是平常我可能就当克莱姆的这句话是关心,可是经历了上次跟克利斯的争吵之后,克莱姆跟克利斯这相近的口吻以及那同样的脸让我有了一丝恍惚,以致于我无法在把他的话当作是单纯的关心。于是,我把他放在我膝上的手抓在手里,问道:“克莱姆,你什么意思?”
克莱姆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也是一惊,反问道:“简,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看了他一会儿,“上次我侥幸把马尔福带出了禁林,然后我跟克利斯吵了一架。他告诉我如果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任何一个人的话,一旦那个人做出了伤害我的举动,他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而按照我对他的理解,那个代价不会很简单。”
克莱姆敛眸,脸上的神色有些失望,“我们只是关心你,简。”
“我知道。可是,除了关心,你们就不能给我点信任吗?”我紧了紧克莱姆的手,急切地望着他。
克莱姆睁开眼看着我,“简,我相信克利斯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的,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你忘了上个学期期末的事情了吗?如果我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的话,恐怕你现在还无法原谅克利斯吧?所以,我认为,你最好找个时间跟克利斯好好地谈一下。这个周末怎么样?他肯定有空的。”
克莱姆说服了我,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很奇怪,明明是两兄弟我却更能听进克莱姆的话。
点头,我同意了他的建议,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这个周末不行。”
“那下个周末呢?”
“我不知道。”
“为什么?”克莱姆问。
叹气,我不想让克莱姆再失望,可是现在真不是个好时候。
“是出什么事了吗?”一直在细细观察着我的克莱姆反握住我的手,一语中的。
“昨天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时候,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弄伤了马尔福的胳膊。我答应他要好好地照顾他直到他伤好,所以可能这一个月我都没时间去跟克利斯好好地谈谈了。”我垂下头,看着他圆润的指甲,淡淡地说着。
耳边传来克莱姆深吸气的声音,然后,他就把自己的手抽走了。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站起了身。
“你要走了吗?”我跟着站起,有些内疚,有些不舍。
沉默了一会儿,克莱姆忽的一笑,弯腰行了一个礼,回道:“不管您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的。克利斯那边我会去跟他说的,您不用担心——还有,请您小心马尔福。”
“克莱姆?”我伸出手似是想要拉住他,可是他却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怅然若失地收回自己的手,脑子里乱作一团。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来了。”来不及深思克莱姆给出的警告,我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可是站在门口的人却再次把我吓了一跳。
“马,马尔福?”我惊讶地看着他,微张着嘴,眼里只剩他那被碎发盖住了些的灰蓝色眸子。
可是马尔福却没回应我,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抬眼从门打开的缝隙里望向我的身后,不咸不淡地说着:“你真是缺乏一些基本的待客礼仪,杰里薇亚。难道你准备让我一晚上都站在外面吗?”
“啊,抱歉。”脑子一白,我就这么让马尔福进了我的寝室,根本没有想起他这是擅闯女生寝室,到院长那儿是铁定要被说一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跟在马尔福后面,由着他打量我的寝室,仿佛我才是理亏的那一个。
“那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呢,嗯?杰里薇亚?”环视一圈后,马尔福似是看够了,一转身就开始用一种怪罪的口吻对我说道。
我抬眼看他,不解:我忘了什么事?我能忘什么事?
“对不起马尔福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马尔福猛地张嘴吸了一口气可最后却又没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瞪着我,像是要在我脑门上烧出个洞来一样。
在他灼热的视线下,我尴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保那里还是完好无损的,同时又在心里猜想他是不是没事找事来的?
“我的药,杰里薇亚!你把我的药也一并带回你的寝室了!梅林啊!”看我半天除了摸了一下额头以外什么反应也没有,马尔福败了,先一步说出了来找我的目的。
啊!
无声地喊上一声,我干笑一声,连忙跑到床上从包里把他的药给翻了出来,递到他面前,仍旧干笑着小声说:“这是你的药。”
“哼!”马尔福冷哼一声,从我手里把药接过。
我一路送他到了门口,就在我要关上门的时候,马尔福却突然转身对我说:“庞弗雷夫人说过我养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是吧?”
“呃……”我迟疑着,怀疑庞弗雷是否有这么说过,而他现在说起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连我的药都会忘记的人我也不指望她能记住庞弗雷夫人的每句话。”马尔福撇了一下嘴唇,又道,“总而言之,我那边寝室太吵了。从明天开始,你寝室的一半就归我了。你最后在明天晚上之前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我回去后会跟扎比尼打招呼的,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而且我相信我的父亲和教父也会同意我到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好好养伤的,再加上你还要好好地照顾我。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简?”
我张着嘴,哑口无言。
凭什么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我根本无从反驳呢?是什么又改变了他的想法,竟然能让他“屈尊降贵”住到女生寝室来?我想不通!
“既然你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再见,简。”看到眼前那张依旧一副惊愕表情的脸,马尔福心情愉悦地勾唇一笑,连手臂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
听着马尔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无力地将门推上,面对着空着半边的寝室,脑袋里也好似空了半边一般,只剩心跳声在耳边噗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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