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走上了天台。
看到某个早就等待在这里的背影，他勾起了一抹微笑。
“嗨~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小丑转过身，伸开双手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未等他说出下一句‘surprise！’，布鲁斯就接着打断了他的话。
布鲁斯站定在他身前两米处，勾起温和又带着矜持的笑容，十分平淡的说：“Surprise。”
如果说，现在这个世界里思想同步率有数值体现的话，他就是与小丑最为匹配的了。
虽然有些讽刺，但事实的确如此。
“我还以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布鲁斯接着说，平静的眼神转向小丑旁边的人。
天台之上，不只有小丑一个人，而是——爱丽丝被绑在椅子上，嘴角还被塞了布条，现在说不出话，只能通过她惊惧的眼神来判断她此时的情绪，同时她的腰上还系着一个危险物品，此时正嘀嘀响着，数字缓缓减少。
“你要知道，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用。”布鲁斯收回了眼神，表情似笑非笑。
小丑闻言歪了歪头，用他古怪的强调重复：“没有用？~”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总之他没有动手上的手杖，而只是在那里转了两圈，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紫色的燕尾服在风中摇曳，连影子也显得歪斜扭曲。
“疯狂就像地心引力……”“嗯，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或许你应该想些新的句子？”
布鲁斯就像是在面对多时未见的老朋友，说话轻松又随意，与自己身上穿着的蝙蝠盔甲显得格格不入。
毕竟人人都知道，蝙蝠侠的死对头是小丑，又有谁能想象的到他们能如此融洽且愉快的聊天呢？
“好吧，好吧。”小丑用手杖点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双手装模作样理了理衣角，说道：“那我就不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小蝙蝠哦！~”
布鲁斯眯了眯眼，转瞬又恢复原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恐怕在场只有被绑在椅子上的爱丽丝感到恐惧和害怕了吧，不论是现在的处境还是得知的信息。
“但是我挺喜欢你的~要不我们合作？”
嗯……小丑可从不遵守游戏规则。
和他合作的家伙多半没有好下场，他坑队友的水平是一流的。
布鲁斯低声笑着，透过变声器显得格外可怖。
“谢谢，但是我认为哥谭有一个joker足够了。”
布鲁斯慢悠悠向前走了两步，就被小丑叫停了步伐。
“好吧小蝙蝠，你看起来还是有些无趣……或许我应该帮你回忆些什么？”小丑开口有些兴致缺缺，但转念一想又想到了有意思的东西，语气也高扬起来。
布鲁斯的表情由微笑转变为冷漠，抬起手拿出一枚蝙蝠镖就朝前方扔出去，也不管面前爱丽丝惊慌的表情，然后——蝙蝠镖扎在了一个红色半透明的屏障上。
布鲁斯不担心爱丽丝会受伤的原因就是这个，因为这里还有人在保护她，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莫非你已经猜出我的游戏内容了？~”小丑略带夸张的张嘴，用充满恶意的目光盯着爱丽丝。
布鲁斯轻轻动了嘴唇，颤抖了一下最后露出与小丑十分相似的笑容。
“嗯……毕竟这并不难猜，你说是吗？haha...”
小丑更加开心了。
“在尝过杀人甜头的蝙蝠侠，还能继续当那个遵纪守法的法外之徒吗？~”
小丑歪了歪头，笑容恶劣。
“来，你知道我们是最佳的搭档~为这个无聊的世界制造一些混乱~”
小丑本想拿着手中的手杖，模拟他当时给杰森带来噩梦的情节，将这个布鲁斯曾经某一任女伴爱丽丝的骨头一寸寸敲断……或许换成罗宾鸟来回更加合适，但是现在没有充沛的时间，导致他只能将某个想做坏蛋的傻子的姐姐抓来代替。
不过看布鲁斯那娴熟又果断的举动，他突然又改变了注意。
这只蝙蝠本就身处于深渊，不需要他再推一把，所以……当他和蝙蝠侠合作，让世界陷入混乱，这简直是不要太美妙了。
小丑自负的想着，还顺手将手边的定时炸、弹停止运作，兴致勃勃地注视着面前带着诡异笑容的蝙蝠侠。
“那么这两个小朋友……”布鲁斯斜瞥了眼尼尔和爱丽丝。
他们入惊弓之鸟般颤抖了下，而尼尔硬着头皮咬牙挡在爱丽丝身前，神色坚毅。
小丑耸耸肩，说道：“这家伙本来有资质成为一个小反派的，但可惜的是过于犹豫不决，居然在那个女人举起枪对着我的时候毫不犹豫反水了，啧啧。”
“……”
事实上，在第一眼见到这家伙的时候，布鲁斯就觉得尼尔很适合去万磁王的阵营。
现在看来果真不错。
“现在又纠结了很久才答应过来演场戏，结果——显得有些多余嘛。”小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枪，毫无预兆地向他们射击，然后尼尔一惊，挡下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带着爱丽丝就跳了下去。
没有人阻止他们，所以他们很快就不知所踪。
哥谭的夜晚总是很少有星星，此时也正是如此，夜空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就如同笼罩在哥谭人的心中，久久不曾散去。
“哈哈……只剩我们了啊。”布鲁斯歪头说道，一副随意且没有丝毫对小丑下手意向的样子：“不过他也快到了吧~”
天台上仅剩布鲁斯和小丑，两人都挂着冰冷疯狂的笑容，隔空对视，最后是布鲁斯低低的笑了声，率先向前迈开步伐，无视眼前显得十分随意的将手上武器对准他的小丑，双手置于护栏上。
“欢迎重返地狱~”小丑抛给他一个小型枪，感受着越来越大的风，笑容也越来越大。
——布鲁西和超人，终于抵达了这里。
布鲁西沉着脸，散发着冷酷而可怕的气势，一步步从蝙蝠机上走下，紧紧盯着与自己见识过的、挂着狂笑笑容的布鲁斯，霎时间感到有些陌生。
“我很好奇，小蝙蝠对战小蝙蝠，哪边会胜利呢？~”小丑偏头看向右手边的布鲁斯，意思很明显，而且兴致勃勃，显然很想知道结果。
布鲁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用左手手指把玩着枪柄，即使面对停在安全距离内的布鲁西也视而不见。
“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布鲁西用黑夜骑士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
布鲁斯可以舒舒服服的当他的韦恩大少，退居幕后；而他负责当黑夜骑士，维护哥谭的安全，他们是最好的搭档。
而不是现在一副对峙的模样。
“嗯……”布鲁斯想做出苦恼的表情，但奈何压不下上翘的嘴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我忘不掉。”
这里可以引出很多东西，比如他第一次做出法外之事、私自杀死一个罪犯，或是第一次释放毒气、让那些不听话的市民安分一点——小丑是这样想的，他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也包括这些场景。
布鲁西皱着眉头，意识到了什么。
他紧绷着身子，猛地扑向前，但布鲁斯的动作更快一步——他朝放下防备的小丑开了枪，而小丑还未能将疯狂的笑容收起，额头中心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窟窿。
这世上没有人能杀死小丑，除了蝙蝠侠。
也不知道这是谁定的规矩，但真正动起手来，布鲁斯倒是意外的发现这十分容易。
布鲁斯自嘲一笑，又趁着布鲁西一瞬间的失神，他就快步抓起往下倒的小丑就越过护栏，跳了下去。
——布鲁斯在看到小丑的一刹那，就对自己撒了一个谎言，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小丑。虽然他就是狂笑，是蝙蝠侠变成的小丑，但他还是无法原谅双手充满鲜血的自己，所以一开始他就决定了，与小丑同归于尽，而剩下的，布鲁西会解决。
他已经贪恋温暖有一段时间了，也该去陪他的队友……不，也许他会下地狱。
对自己下的暗示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而刚才又是他亲手杀了小丑，所以现在布鲁斯面对越来越近的马路，反而克制不住露出疯狂的微笑，任由自己混乱的念头涌现，毕竟这只是坠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不，或许现在不是了。
“B！”一道惊喜中带着担忧的声音出现在布鲁斯耳边，让紧皱着眉的他有些头疼，没有及时把腰带中的氪石粉涂在盔甲上，又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超人，但很快就被他炮制脑后。
……这不重要，不是么？
被抱回天台上的布鲁斯嘴角的笑容还未收起，就从卡尔怀中翻身跳了出来，反手就是一拳过去，被他挡住之后又迅速连招，让基本只靠力量对付敌人而缺乏技巧，又遇到不敢打的人缩手缩脚的卡尔显得有些憋屈。
布鲁西没有对他跳下去的动作感到惊慌就是因为他了。
就是后续的心里问题需要一些时间。
“B！停一下……别……”“嘻嘻……人间之神，都不还手的吗？”
布鲁斯睁开被疯狂渲染的钢蓝色眸子，对揍卡尔一顿乐在其中，也似乎没有马上动用氪石的打算。
布鲁西看着目前的情况，愉快得决定先让他打的差不多了，能冷静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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