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丝撑着伞,一步一步向躲藏在树后的男人走去。而那个男人也渐渐从树荫中走出,不打算向女孩藏匿自己的行踪。
他甚至撤下连衣帽,露出那张坑坑洼洼令人不适的脸,对女孩扬起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
“哥的乖女孩,好久不见。”韦德毫无防备跟女孩打招呼,却在下一秒笑容凝固。
陶乐丝一言不发对着男人的档部就狠狠踢去。
“嗷!”韦德捂着裆部嚎叫。
在男人弯腰的时候,又是一个蹬腿对着对方的脸就是一个侧踢。但是被男人一把抓住脚腕,鞋尖在对方丑陋的脸上留下一些泥泞。
“哥的.....好女孩....打人不打脸.....”韦德一脸痛苦的说着,他的另一只手依然捂着裆部。
虽然他有不伤不死的愈合能力,但是这个超能力并不能让他避免疼痛,尤其是男人最脆弱的部分。
“你还要脸?骗子。”陶乐丝一脸嘲讽的冷笑。她依然撑着黑伞,保持抬腿的动作。对她天生优秀的平衡感来说,这个高难度的动作简直轻而易举。
“天,乖女孩这么说,真是伤透了哥的心了。”“闭嘴!你这个娘炮。”“不管你的事!闭嘴!”“你影响我的形象,混蛋!”“闭嘴傻子!就你这张屎脸,还有什么形象可言!”“闭嘴!”韦德手上还握着陶乐丝的脚踝,就开始人格分裂表演,用粗犷的声音和正常的自己对骂。
好韦德和坏死侍。
陶乐丝翻了个白眼,用力抽出自己的脚在原地站好,黑色的伞棚抖落下密集的水滴。
片刻,她又是一个转身,一脚踢到了韦德的小腿上,让对方条件反射的单膝下跪。
“是谁说的,如果卡洛夫违约,就带我直接把他老窝端了,连本带利把钱‘拿’回来?而且你知道他准备周全,对吗?骗子。”她居高临下的瞪着韦德,那双蜜糖色的眼睛毫无温度“知道危险而不说的人,是敌人!”
她知道凭自己的身手根本无法制服格斗专家死侍,对方是有意的放水。
这种道歉方式,她能接受,但是她还不能原谅韦德。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小可爱。”韦德举着双手,像是投降一般。他撇着一边眉毛,一脸歉意。
陶乐丝却依然冷着脸。
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结果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那种局面。而且来救人还不亲自出面。
为什么韦德会去找钢铁侠?
不是其他的超级英雄,或者是那个纽约爱管闲事义警——蜘蛛人。而是偏偏找上钢铁侠?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对吧?”她豁然开朗,微微睁大那双蜜糖色的眼睛。
她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他们什么事都瞒着她?安德鲁、露易丝、韦德、所有人都是这样。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生活中,善意的谎言可以让生活增添色彩。可是她并没有觉得,他们的谎言给她的生活添加什么色彩。
徒增烦恼罢了。
“呃....惊喜吗?小甜心。”韦德不知悔改的笑着。
“当然!”陶乐丝露出那一贯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韦德的脸就是一脚,直接把对方踹到在地上。
“那你猜对来说这是人间天堂,还是绝望的深渊?”
“哦,fuck!哥就说了不能打脸!”韦德捂着脸说道。他觉得自己脸上一定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就像是漫画里常出现的那样。
陶乐丝蹲下来,看着躺在泥地里的韦德不客气的说道:“要求旁人都合我们的脾气,那是很愚蠢的。”
“好吧,好吧,好吧,哥错了。好吗?哥知道错了,不要阴阳怪气了!陶乐!”韦德宁愿陶乐丝下狠手把他打一顿,也不想继续陶乐丝式的冷嘲热讽。
那种用戏剧腔,念叨着他听得半懂不懂的台词,只知道是在羞辱和谩骂他,让他觉得很憋屈。
陶乐丝深深叹息一声,松下紧绷的肩膀。她眨了眨眼睛,一脸平静。
“如果你想来哀悼,去吧,我不拦你。但是如果你要来跟我道歉,你可以走了。”
“哥有第三个选项!哥有东西给你!”韦德坐了起来,伸手从衣服下面探进衣服里。
陶乐丝看着韦德从他的有些宽松的灰色卫衣里,掏出一个小铁盒。
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sugus瑞士糖的铁盒,安德鲁经常给她买。虽然盒子的图案有些俗气,但是糖果的味道令她着迷。
为此她还有了一颗虫牙。
“你的……‘房子’……正在被神盾局的人搜查,陶乐。但是,哥猜这个东西,你应该不想给他们。”
陶乐丝从韦德手里拿过那个铁盒。这个盒子里面已经没有糖果,但是却装着被糖果更重要的东西。
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这发生这么多意外和不幸的这两天以来。唯一一次,她发自内心的想笑。
“我原谅你了,韦德。跟露易丝道别吧。我先走了。”陶乐丝把有些冰凉的铁盒贴在胸腹前,隔着薄的白衬衫,她能感受到微妙的冰冷感。
她转身离去。
陶乐丝回到梅的车里,梅贴心的开了一些暖气。她看着坐在前排一同回过头,一脸关心的看着她的两个人,觉得温暖了些。
“我觉得还好。我们回去吧。”她努力扯出一丝微笑。
“别担心孩子,你母亲一定在天堂很好。”梅看着陶乐丝认真的说道,这种简单直接的安慰,往往比黏糊糊的长篇大论的好言相劝来的有力。
“OK,已经是午餐时间了。谁想来一次泰国菜之旅?”梅发动车子,开始倒车。
在车子拐弯时,陶乐丝从侧面的车窗玻璃再看了一眼露易丝的墓碑。她看到了那个站在墓碑前,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
她轻笑了一声。
再回到帕克家的公寓小房间里,已经是英国人常说的休闲的午后时间。雨已经停止,阳光从厚重的云层透出。
陶乐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已经没那么拘谨,放松的靠在柔软度适中的椅背上,卷起白色衬衫的袖子。
梅去了超市,吩咐彼得为陶乐丝换药。
就算陶乐丝已经释然,但是彼得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经过昨晚的一夜相处之后。
昨晚,他清楚的听见女孩闷在被子里的抽泣声,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揪着心默默的听着,直到女孩哭到累睡去。他才爬上房顶,再轻手轻脚的下地。
借着微光和他强化的视力,他看清下铺女孩的模样。
她侧躺着,把被子蒙住半个脸颊,但是却遮不住有些湿润的枕头。
他只能轻叹一声。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把女孩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轻轻地拨弄了一下挡在女孩眼角的几缕头发。
然后才趁着暮色依旧,开始蜘蛛人的工作。
彼得跃出窗外时,还记得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女孩的柔软的脸颊,而带来的心跳的感觉。
要用的消炎药已经摆在桌上,他坐在陶乐丝的身侧小心翼翼的拆开女孩手臂上缠绕的纱布,保持手不颤抖。
他有些紧张,于是忍不住开口转移注意力。他放下拆下的纱布时,看到了桌上的糖果盒,开口问道:“呃,我能知道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吗?”
“你可以打开看看。”陶乐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Right。”
彼得笑着打开了铁盒,发现正方形的铁盒满满当当的塞着五朵粉红色的玫瑰干花。
“这是?”彼得好奇的看着陶乐丝。
“安德鲁,我的父亲,曾经跟我有个约定。他说,他每年都会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朵粉色的玫瑰干花,他亲手做的。”陶乐丝笑的甜蜜,甚至是有些羞涩。“他说,会一直送到我结婚,然后拿这些花给我做手捧花。”
“这听起来很.....酷。”彼得回答道,他拿起沾染药的纱布给陶乐丝的伤口包上。而他的脑子里却想着女孩穿着白色婚纱的画面,更加紧张。
对于彼得的贴近,陶乐丝微微僵硬了身子:“嗯哼。但是,安德鲁只给了我五朵花....就走了,没有再回来。”
“他去了哪里?”彼得疑惑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他去世了。”陶乐丝的笑容没了笑意。
“哦.....抱歉。”彼得在心里咒骂自己的迟钝“他是病了吗?”
“实际上,我不知道......他的工作很特殊,彼得。他去世的很突然...”
“抱歉。”彼得又一次道歉,他完成了手上的工作,看着陶乐丝又变回了早上面对露易丝的表情——强颜欢笑,十分后悔开了口。
他蹲在了陶乐丝的面前,认真地看着陶乐丝说道:“我跟你约定,陶乐丝,以后你生日的玫瑰干花,都由我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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