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彼得的房间一片漆黑。只有房间里那扇推拉式的窗户,透出街边白蓝色街灯的光。隐隐约约的描绘着,房间里床和桌椅的轮廓。
陶乐丝躺在原本属于彼得帕克的床上,有些失眠。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住在朋友家过夜,也不是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共处一室。
可是现在她的上铺睡着她喜欢的男孩,这就有些超过了。她几乎能感受到男孩存在的气息和热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是要托梅的福。
“呃,客房还没收拾好。彼得,你今晚可以将就一下你的上铺对吗?沙发对你来说,有点短。”“陶乐丝你介意吗?”梅睁大眼睛微笑着,一副在祈求的神情,从彼得扫到陶乐丝身上。
梅那张好看的脸,没有人能拒绝。
于是,两个人只能乖乖的一起合作,帮空荡荡的上铺铺好床单被套。因为偶尔的指尖接触,而面红心跳。
勺子事件之后,两人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就像是上寄宿制高中一样,睡着上下铺。
“彼得,对于下午的事,我感到抱歉。我的态度不是很好......”陶乐丝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女孩,非常在意自己在心仪的男孩心里的形象。
“关于什么?我忘了?”彼得露出一个微笑,爽朗的回应道。
陶乐丝盯着自己顶上的木头床板,轻笑一声:“谁在乎?”
“陶乐丝....”彼得心跳有些快。
“嗯?”陶乐丝同样抑制不住自己的紧张。
“我.....呃,你的手还好吗?”彼得话到嘴边拐了弯。他对自己说到,不是这个时候,彼得帕克。
“嗯。还好。”陶乐丝回答道。
又是一阵微妙的沉默。
“呃......彼得,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晚安。”女孩再一次开口。
“我会记得给你请假的,晚安。”彼得轻轻的翻了个身,睁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睛精神着。他在静静感受床下女孩的呼吸,等到她入睡。他就开始他身为纽约好邻居工作。
蜘蛛人的职责,他不能忘记。
两个人沉默着,但是彼此心中都有一个感觉,知道对方没睡,可是没有人愿意率先开。
他们都愿体验着那种微微的紧张和兴奋,一直到陶乐丝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震动,驱走了陶乐丝辛苦培养起来的睡意。
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在黑暗里有些晃眼的手机屏幕,上面有一条未命名的短信。可是她清楚知道的发短信的人是谁。
“彼得....你睡了吗?”
陶乐丝的话音刚落,彼得马上就回应道:“不。发生了什么?”
“我明天可能需要你陪我出席一个特殊的场合......”陶乐丝盯着发光的手机屏幕说道。
当天亮时,雨又开始下,仿佛昨晚的宁静平和都是虚假的幻想。
陶乐丝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穿着有些紧身的黑色西裤。这是,梅借给她的衣服。有些紧身的衣服,很好的勾勒出她的身材。虽然不够性感,却依然有迷人的线条。
她的金发扎起,不再是活力的高马尾,而仅仅是把发尾用黑色的皮筋扎住。发尾的自然卷纠缠在一起,额头还有几缕碎发。
素颜素衣,随性扎起来的头发,让陶乐丝略显成熟。她撑着黑伞,沉默站在露易丝躺在木棺里的遗体边,听着同样穿着黑色长衣的牧者为露易丝诵读最后的祷告词。
这最后的道别只有他们两人参与。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陶乐丝的母亲昨天病逝了?”梅也穿了一身黑衣,开口对坐在副驾驶的侄子抱怨道。她和彼得呆在她有些破旧的小车里,从车前玻璃看着这场简单到极致的葬礼场面。把最后的一点时间,留给陶乐丝和她的母亲。
“她没有说,我该怎么说。”彼得皱着眉头反驳道。他觉得很悲伤,这个城市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美丽的生命,一个好母亲消失了。好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记得她曾经存在过。
但是他仍然觉得陶乐丝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她是一个非常优秀女孩,她的母亲也是一个坚强善良的人。但是她们都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
命运从来不偏袒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那她在纽约还有别的亲人吗?”梅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盯着陶乐丝瘦小的身影,一脸悲伤。
“不清楚.....好像是,没有。”彼得有些无力的抬了抬手。
“那她该怎么办?”
“呃,我知道她有一个监护人。”
“what?是谁?”
“托尼.斯塔克......”
“who?”
“托尼斯塔克。”
彼得看着梅一脸震惊,眼里写的都是,‘你要给我说清楚彼得帕克,否则我跟你没完’。
于是他赶紧开始滔滔不绝的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斯塔克先生找上门来就告诉我,他是陶乐丝的监护人。可能是因为陶乐丝被斯塔克先生收养,也可能只是来自慈善机构的帮助,斯塔克先生的拜访只是流程中的一环,我也不知道……”
“OK......”梅看着彼得睁大浅棕色眼睛,里面湿漉漉的认真的盯着自己。像是一只被人误解的小奶狗,努力的证明自己。
她就知道他没有说谎,他可爱的侄子真的不太擅长隐瞒自己。
“总而言之,让陶乐丝先住在我们那儿......好吗,梅?”彼得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是当然。”梅语气理所当然,反正她迟早会成为帕克家的一员。梅心里想着。
“yeah。”彼得看着一脸俏皮的梅回答道。他转向孤零零一个人站着的陶乐丝,收起表情。他希望陪伴能给她温暖,让她不再悲伤,也希望她能对他放下伪装。
“说起来彼得,你要什么时候告白?”梅突然问道。
“come on......”彼得苦笑。就凭他蜘蛛人的身份,他之前下定决心,又有些动摇。
最后站在刻着露易丝名字墓碑前,陶乐丝已经心如止水,她的眼圈泛红,微微发肿。她很久没有哭过,现在几乎把之前的攒的眼泪和悲伤都发泄尽了,只剩下些疲倦和失落。
梅撑着伞,把一束白色的百合轻放在了墓碑前。
而彼得肩并肩站在陶乐丝身边,替她撑着伞。
他清楚的听到陶乐丝突然说了一句:“他没有来。”
“什么?”陶乐丝的声音有些低,他也不确定刚才女孩是否说过话。
陶乐丝沉默的摇了摇头。
托尼斯塔克最后也没出现在这场葬礼上,她不能指望这个花花公子对她母亲还留下什么感情,可是他既然想成为她的监护人,就算只是装模作样也得在这个时候出现。
可是他并没有。
她在期待什么?陶乐丝唾弃了一番自己。她应该该感激托尼斯塔克为露易丝处理了后事,安排墓园,在她已经意识不清的时候。就连拖欠医院的费用也被一并缴清。
而她最后的努力像是一场徒然无用的笑话。陶乐丝嘲讽了一番自己。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三人准备回去。陶乐丝伸手摸了摸墓碑,像是在跟露易丝最后挥别。一抬头却看到墓园,不远 处的小树林藏着一个身影。
她认出了那个男人。他们之间有一笔帐要算。
陶乐丝转头对彼得说道:“彼得,你们先在车上等我一下好吗?让我单独呆一会。”
彼得看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女孩伸出手,摸了摸陶乐丝的头发说道“well。”
她拿过彼得递给她的伞,有些脸红,看着彼得和梅远去。
再看向那个穿着卫衣带着连衣帽遮住脸,藏在树后的男人,她又一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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